海棠书屋 - 游戏小说 - 网游之一梦百年在线阅读 - 第二百四十二章 北岛神龙男

第二百四十二章 北岛神龙男

    严云星与姚霜二人尽管已经知道北岛贤是他的孙子,但听其亲口承认又是另一种感觉,试想一下一个中年男子老怀欣慰的跟别人介绍,那个满头花白饱经风霜的老人是我孙子,单是想想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然而却真实发生了。

    严云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了一眼跪在厅前的伊贺飞熊二人,又用手指了指自己,“呃啊”一阵,期期艾艾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北岛神龙男却是笑着摆了摆手,开口道:“这里的事情错综复杂,涉及许多往事,这样吧,鸣尊大人想到什么,便问什么,我来为您解惑。”北岛神龙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却看到严云星只是盯着他的眼睛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紧接着说道:“我知道您最想问什么,我给您造成的幻术,乃是影忍最高忍术,‘轮回暗影瞳’。”

    之前虽有南华馨对宫曦月有关影忍的表述,宫曦月对严云星电话留言里的表达,但毕竟讯息简短,所知甚少,严云星只能看了姚霜一眼,姚霜了然其意,拱手行礼,开始为严云星详细阐述忍道级别“术、印、诀”,至于“瞳”术,姚霜自己也不清楚了。

    待到姚霜说完前三级,北岛神龙男补充道:“清晨我于暗影堡内四处闲逛,却突然感觉暗影镇传来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便于正门匾额处镶嵌了‘暗影轮回石’,这石头乃是黑灵仙人传给影忍的高级法器,能将看到其第一眼的人拖入幻境之中,到中兴三圣时,已经所剩不多,而我这里刚好有两个,这石头只需滴一滴鲜血便能连接自身血脉,在一般影忍的眼中只是一块废石头,但在‘瞳’级忍者的手里,便是隔空远距离使用瞳术的宝物。”

    严云星听到此处,无声点头,被仙人遗留法器迷惑,心里总算是平衡了一些,北岛神龙男接着说道:

    “初级瞳术制造一重幻境,借用黑夜来折磨敌人;中级瞳术可制造双重幻境,但自身也要进入幻境中,可根据自身所知信息任意变化,找机会杀死敌人;高级瞳术可制造三重幻境,完全利用敌人自身记忆,或是痛苦阴影,或是遗憾往事,总之无非是敌人内心深处缺陷的映射,关于第三重幻境里的内容故事,就算是施法者自己也不会知晓,而且一般人根本就逃不过前两重幻境的折磨,像鸣尊大人这样厉害的人物,能直接看穿三重幻境的高手,实在是凤毛麟角。”

    北岛神龙男说到幻境瞳术,有一点故意遗漏,那就是在第二重幻境中,自己也受伤极重,因为假火儿便是他的幻体,严云星直接将其杀死,这让当时躲在某角落的北岛神龙男差点吐血身亡。

    但这一点是不能说的,因为北岛神龙男不敢保证眼前的魔王会不会再次发疯,有关自己的实力,终是不能透露全部。

    “看穿又如何?这第三重幻境着实厉害,但凡是人,总有七情六欲,借着弱点攻击,谁都不能幸免,若不是阿晋……源长老及时破坏那块石头,恐怕此时就不会这么和平了。”严云星谈及自身险境,丝毫没有下午时那般愤怒,因此语气也变得平和了许多。

    严云星之所以刚开始变得结结巴巴,之后总是欲言又止,是因为他十分的不适应北岛神龙男对他的态度,按理说自己深陷他的幻术之中,对他应该充满戒备与怨恨,而自己屠杀影忍全众,他应该对自己产生仇恨,而不是双方这么彬彬有礼的交谈,这根本不应该是战后双方应有的态度。

    是北岛神龙男本来绅士风度,君子品格,还是另有图谋,这些严云星都不得而知,但显然他也应该充满礼貌,这是对绅士最起码的尊重。

    “神龙大人,不知这‘轮回暗影瞳’更进一步,是什么样厉害的忍术?”严云星问出这一句,在场的人除了伊贺飞熊,皆是满脸期待的看着北岛神龙男,而他却笑着摇了摇头,答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或许是天道,或许是仙术,亦或者是生命的尽头。”

    北岛神龙男说到生命尽头,整个人也变得沧桑了许多,似乎窥探尽影忍忍术,自己也大限将至,更高一级在他眼中始终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探手及至却又遥不可及,或许这便是凡人与仙人的区别吧。

    严云星此时,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和绅士打交道,是他十分头痛的一件事。

    北岛神龙男看出了严云星的窘境,似乎也猜到了他的想法,便笑着对姚霜说道:“红执事大人先请详细讲诉关于织田信长屠戮影、风、沙三忍的故事。”

    姚霜虽然心头疑惑,这话题突然出现,与几人交谈的内容显得格格不入,但他这么说必然有他的道理,也便不在纠结,对严云星详细讲诉了织田信长复仇的故事。

    待到姚霜讲完之后,北岛神龙男笑着开口道:“我想鸣尊大人一定感到疑惑,为何我这影忍的老祖宗对屠杀影忍凶手的您毫无半点仇恨,反而与您坐在同一个屋檐下相谈甚欢?”

    严云星刚想要点头,却感觉有些不合适,只能报之以微笑,听他继续解答。

    “其实,我对影忍,拥有的也只是仇恨。”

    北岛神龙男这一句话,让在场除了严云星和姚霜之外所有人,皆是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北岛贤想不到自己的爷爷有何原因去痛恨影忍,至于北岛美惠和北岛星空,更是完全捉摸不透这位老祖宗的想法。

    但姚霜却隐约有感觉,而严云星已经猜到了一些,之前北岛神龙男说话的语气之怪,已经告诉了他一些信息,按理说一般人在谈及自身宗族或门派,之前必带一个“我”,比如“我五毒教”、“我影忍一族”,但北岛神龙却完全相反,在谈及影忍时,亦或是看到影忍众弟子尸体时,就好像自己是个外人一般,完全没有半点归属感。

    “当年第六天魔王屠戮影忍只剩三人,此三人后来被称为中兴三圣,北岛星空便是他们的直系后代,而我,当时只不过是小渔村里一个打渔的少年,父母健在,还有一个十分招人疼爱的meimei……”回忆起久远往事,北岛神龙男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丝温馨的笑容,向往的神采。

    接下来的故事严云星大概也猜到了结局。

    正如严云星所想,北岛神龙男所讲,中兴三圣所谓的“中兴计划”害死了北岛神龙男全家,将他虏至暗影堡,强迫改名,去学习暗影之道,北岛神龙男迫于影忍yin威,只得暂且忍下,当时的影忍内斗十分严重,“保影派”与“复仇派”几乎每日都有暗杀争斗,迫于压力,当时的族长不得不选择隐世不出,这也给外人造成了影忍神秘的假象。

    北岛神龙男忍到了完全的学会“至高暗影印”,想要报仇时,却发现族内有更多的敌人学会此术,为了以防万一,他再一次忍了下来,在这时,他也遇到了心爱的人,娶妻生子自然不在话下,但他并没有被家庭的温馨所感染,年纪轻轻便已突破桎梏,成功习得“圣道暗影诀”,想要复仇时,却无意中发现了秘影山两位老祖宗的存在,他只得再一次忍下来,十多年后,他坐上了长老的位置,儿孙满堂,其乐融融。

    但他却始终没有忘掉自己的仇恨,不是不能忘,而是不敢忘,他怕自己一旦忘记,便背叛了自己的血脉,尽管当时他的儿子孙子皆已成功融入了影忍之中,尽管同样有深仇大恨的妻子早就放弃了复仇的愿望,但他却始终记得。

    待到妻子逝世后,北岛神龙男以长老的年龄进入秘影山开始潜心修炼,却不知山中无日月,世上已千年,当他窥探忍术突破至许多前人都未成达到的高度,传说中的“轮回暗影瞳”时,再出世复仇,却发现当年的仇人皆已老死,那群老祖宗也化作了一堆皑皑白骨,他却成为了影忍的老祖宗,而他的孙子北岛贤都已经头发花白,坐上了长老之位,一心为影忍出谋划策。北岛神龙男当时便长跪于天,痛哭流涕,满怀着复仇愿望出世,这世间却早已物是人非,那是怎样一种心情?是失落?是悔恨?是满腔怒火无处释放?是对自己一直以来的韬晦之策感到羞愧?总总复杂情绪,说不清也道不明。

    再之后,他将仇人坟墓掘起,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他在这个黑暗冷酷的暗影堡内,所挂念的,也只剩下自己的孙子,北岛贤了。

    ……

    听完北岛神龙男淡淡的讲诉,所有人皆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严云星和姚霜倒还好,感触最深的还是影忍这几人,尤其是北岛贤,一想到自己的爷爷这许多年一直守护在他身边,暗中保护着他,心里便一阵阵难过,上一代的恩怨于他虽然淡化,但爷爷的关爱却是最真真切切的啊!

    北岛神龙男回忆往事,讲到愤恨之处,此时竟也能安然面对,像是在讲诉别人的故事一般镇定,毕竟他已活了无数个岁月,面对一切的仇恨,也都能泰然处之了。

    北岛神龙男待到众人平复心情之后,接着对严云星说道:“除了我与影忍有刻骨的仇恨之外,还有一点,也是我不得不与您和谈的原因。”

    “有关腥红鬼眼?”严云星结合之前姚霜对织田信长的讲诉,以及自己的感受,他猜到了这一点,那便是腥红鬼眼对影忍忍术极强的克制。

    北岛神龙男充满赞赏的看了严云星一眼,随即道:“不错,腥红鬼眼对六道忍忍术都拥有极强的克制,而影忍尤甚,因为鬼眼能看穿影忍的本体所在,因此令所有东瀛高手都头痛不已无处下手的影子攻伐术,在腥红鬼眼的面前,变成了一个笑话,这也是当年为何织田信长率领一万魔兵都未能完全剿灭风、沙二忍,而独自一人便能屠戮影忍全族的重要原因,就是因为他也拥有一双腥红鬼眼。”

    其实北岛神龙男在这处,又是有一个隐瞒,还是关于自己实力的隐瞒,猩红鬼眼克制一切影忍忍术,包括他的“轮回暗影瞳”,严云星没有看破幻境虚妄,只是因为他鬼眼瞳术练的不到家罢了,当年织田信长鬼眼一出,影忍无人能敌,包括当时的秘影山高手,拥有“轮回暗影瞳”的几位老祖宗,当然这一点北岛神龙男自然也是不能说的。

    万事万物皆相生相克,影忍包括其余五道忍,最怕的,便是腥红鬼眼了。

    严云星此时终于明白,北岛神龙男为何对自己礼遇有加,除了他本身是位翩翩君子之外,他与影忍有莫大的仇恨,这许多年来,不管不顾不闻不问便是他的态度,另外还有他对于自己腥红鬼眼的一丝忌惮,正是因为这许多年都未曾出现的血腥味,危险感,才让他在未见严云星面之前便安放了“暗影轮回石”,之后严云星屠杀影忍弟子,他完全不放心上,直到严云星要杀他的孙子北岛贤,这才出手,以漩涡长丸来换得北岛贤,也换得了严云星对他的一丝好感,这才有了几人坐在此处和谈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