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亚蒂斯
以太风，是一种在全世界范围内常见的自然灾害之一。指的是空气中夹杂着大量以太随风飘动的一种状况，以太的外形就是一些发光的淡蓝色光点。 而以太从何而来，又因为什么而出现都是个迷。因为这两点和尘晶相似，所以被认为是和尘晶类似的物质。 而人们目前知道的以太的唯一特性就是会诱使生物变异。因此长时间暴露在以太风之中就会染上一种名为以太病的病症。 以太病总共有二十个阶段，每个阶段都会引发病患的一次变异。变异的方向是完全不可预料的。而且每一次变异之间的间隔会越来越短，当异变进行到第二十次的时候病患就会死去，事实上绝大多数患者都撑不到第二十个阶段就死去了。 而以太病的唯一治疗手段就是一种名为以太抗体药的药水。但是这种药水不仅数量极其稀少，而且制作方法根本没有任何人掌握。因此这种病可以说是无药可救的绝症。 因此以太风是一种极度危险的自然灾害。而九条正在庆幸自己和这样危险的东西失之交臂，隔着窗子，可以看到窗外的城市中到处都是蓝色的光点，也就是所谓的以太。不禁低声感叹。 “每次看都觉得很可惜呢，这么美丽的东西却这么危险。” “因为这个世界并不是为我们量身定制的。” 身后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九条回过身，身后是一位有着过肩的白发的男性。不过从对方那鳍状的耳朵和脖子上的腮可以明显的分辨出对方并非人类，而是亚蒂斯的原住民——人鱼。 男性人鱼和女性人鱼的样貌差别较大，男性人鱼除了耳朵和脖子上的腮，以及手肘处的小鳍跟蹼状的脚以外和人类差不多。而女性人鱼的下半身完全是鱼的尾巴。 鱼人是无法长时间离开水的，所以这个道场里有一半的地方有着一掌深的浅水。 “十分感谢季风先生能在这种时候让咱进来避难。实在是感激不尽。” 说着九条向着名为季风的男性鞠了一躬。对方只是笑了笑，打趣着回应了她。 “举手之劳而已，既然看到了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我就无法放着不管。” 一边说着，季风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道场内那几个飘在空中的蓝色光点。 之前九条在狂奔之下侥幸在以太风之前到达了亚蒂斯，因为以太风将至，九条也没有被卫兵阻拦就顺利的进入了城内。但是也因为以太风将至，城内的旅店酒馆等早就关上了门，不认识路的九条只能漫无目的抱头鼠窜。这个时候一间道场在她面前打开了门。 那个开门的人就是季风，而这几个以太也是那个时候飘进来的。不过只有几个的话还不至于让人染病，所以季风的眼神又转移到了屋檐上那只红色的大鹦鹉。 “九条小姐你应该不是七叶的人吧？从你的口音我听的出来。为什么你这样年轻的女孩子要离开家乡来到七叶呢？当然，不想回答也没关系。” 莱比似乎是一天之内遇到了太多刺激，现在已经站在屋檐上睡得死死的。 “虽然听起来有点吹牛的感觉，不过咱可是个冒险家哦！而且咱已经成年了！虽然还是很逊，在一个朋友的帮助下咱几天前才能正常的和这里的人交流。” “冒险家吗？对一个女孩来说的确是一个特别的选择呢。” “对吧，每个人都这么说。话说回来！季风先生您是教剑术的导师吗？” 被九条这么一问季风反而愣了愣，然后笑了笑。 “没错，我只教剑术，可惜这里的年轻人似乎对剑术都不感兴趣。怎么，你想让我教你什么？” 季风一开始就发现了九条腰间的两把剑，所以对她的想法也有些把握，这时九条的眼神突然变得正经起来，然后一本正经的对着季风说到。 “嗯，咱的确有很多地方需要指导，所以希望您能和咱切磋一场，在切磋的程度上全力出手。” 季风的目光也变得有些严肃起来，直视着九条的双眼。九条也丝毫不惧的对上他的目光。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不过季风率先打破了沉默。他似乎很高兴的笑了笑。然后指了指旁边的更衣室。 “有意思的女孩，切磋可以，不过既然要我教你就要遵守我的规矩。你先去换件衣服，我也好准备一下，也有一段时间没教过人了，可能还得热一会身。” 九条则是像是拿到了糖的小女孩一样开心的笑了出来然后又对季风鞠了个躬。然后蹦蹦跳跳的跑进了更衣室。 当九条换了身衣服出来之后，道场中央的擂台两侧多了几个武器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刀剑，当然全是未开封的。九条走过去挑了两把长度相称的阔剑和长脸，然后摆好架势。 “那么季风先生，请指教。” “哦？二刀流么？架势还不错，你先出手吧。” 相比九条，季风只是握着一把长剑，随意的指着地面。 季风让出先手，九条便不急着进攻，而是横举双剑略微蓄力，然后剑锋如同点点流星一般刺向季风。季风面对九条的攻势不进反退，退后了数步之后猛的一剑点在九条的剑身之上。 此刻正是九条旧力未去新力未生的时候，被这一下不算的重的攻击破坏了平衡，动作也顿了一下。此时季风抓住机会一剑朝九条斩下。九条只来得及抬起一把剑堪堪挡住，随后季风又将剑抽回再刺向九条的腿部。九条不得不用另一把剑将他的剑格开，季风的攻势再变，反手握住剑身一挑，逼得九条不得不后退躲开。 他就这样交替进攻九条的上下盘，把九条压制得只能退守。但是这也没有僵持太久，当九条再次被逼退的时候却一脚踩空，然后身子后仰的摔倒在地。 “唉唉……嗷！痛痛痛……” 胜负已经揭晓，九条也干脆放开手上的剑捂着之前摔到的地方惨叫着。 “剑意很不错，但是剑技还差了一些火候……嗯？” 评价着九条的表现，季风忽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九条。” “阿？怎么了？”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的剑技很不协调，但是你却没有出现明显的破绽？这是为什么？” 对于季风的疑问，九条挠了挠脑袋，然后捡起双剑站起身来，然后摊开左手手掌。 “这个也被人问了好几次了。因为咱是左撇子嘛，其他人都是惯用右手的，所以会觉得很咱奇怪吧。” 听了九条的解释后，季风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喃喃自语着。 “原来如此，惯用左手的你。我的确没什么可以教给你的。既然如此我还有一个问题，你的那两把剑应该不是二刀流用的剑吧。” 说着，季风指了指被九条放在一旁的双剑，诚然，即使是二刀流也不应该使用太刀加上阔剑这种奇怪的组合，二刀流对于武器的要求比单手剑或双手剑高上不少。 “哦～您说这个啊，因为那是咱父母的剑啦，红凛是母亲的剑，阐释者是父亲的。当初刚出门的时候他们就让咱带上，也算是他们对咱关心的象征吧。” “你的父母也是剑士吗，使用着这样不俗的剑，剑技想必也十分高超吧，倒是很想和他们切磋一番啊。” 季风无法认出九条那两把剑的材质究竟是什么，但是他却能看出这两把剑的锻造工艺必然是特殊的。 西方常见的金属多多少少都含有一些马特拉钢，像要锻造出完全不显出蓝色的剑必然会使用特别的金属以及特殊的锻造工艺，不管是那种，九条的这两把剑实际上都大有来头。 听到季风对自己父母不言的赞扬九条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虽然切磋应该是没戏的啦～不过可不是咱吹牛，咱的父母可是超～厉害的！他们也有教咱单手剑和双手剑，但是他们都不会二刀流，也就没有教咱。不然咱刚刚要是不用二刀流输赢还不一定咧。” 说完九条也是吐了吐舌头感觉自己吹牛吹的有点过了，不过好在季风也没有在意，只是淡然一笑，转身看向了窗外。 窗外的世界依旧是充满了以太的光芒。九条也没有再说话，默默的把剑放回武器架上然后走进更衣室换回自己的衣服。 当九条再次从更衣室里走出来时，那些武器架也不见了踪影，似乎季风又把它们收起来了，不过季风仍在原来的位置看着窗外。 “九条啊。” “何事？” “以太风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过去。在风停之前你就先住在我这吧，不过这里没有客房，得委屈你睡在这里了。” 对于季风的话九条没有抱怨什么，反而是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没问题，能呆在安全的室内咱已经很满足了……再以太风里过夜啥的，再不想有第二次了。” 从九条无意中的话里，季风似乎听到了什么很不一般的事情，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自己身后的这个少女有着远超她外表与年龄的坚强。 以太风依然在刮着，所有人都因为它的到来而躲在室内，但是人们没有想到的是，一个惊喜正在平静的水面下酝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