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中
楚羽对楚家并不陌生，毕竟这是他生活了将近十年的地方。 潜入楚家之后，楚羽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心里生出诸多无奈，当初……楚飞云如果不死，如果自己还留在楚家……现在的自己会是怎样？只是这个世上有太多的如果，也有太多的错过，却没有更多的从头再来。如今的楚羽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对楚家忠心耿耿的死士，相反，他对楚家带着一股莫名的怨气——如果不是楚飞龙一直逼他，他恐怕也不会陷入现在的境地。 深呼了口气，楚羽抛开诸多思绪，观察着周围的世界，偌大的楚家庄园路灯明亮，虽然地上满是积雪，可是随处可见的腊梅开的正艳，除了偶尔一两个巡查的死士之外，楚羽并未遇见熟识的面孔。 走过小径，沿着墙根来到楚长歌的住所外，见楚长歌的房间内亮着的灯，楚羽心里一喜。四处查看了一下，确定安全后，他开始顺着后墙的水管通道向楼上爬去。 当初在彩虹岛的时候，楚羽就用这样的方法潜入了罗天佑的住所，现在的他今非昔比，等到楚羽来到楚长歌的窗户外时，悄无声息，并且速度快许多。 借着灯光，楚羽看向楚长歌的屋内，楚长歌一人坐在床沿边，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看着现在楚长歌的样子，楚羽心里一惊，楚长歌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此刻的楚长歌说皮包骨头也不为过，本来身体肥胖的他现在仿佛一阵风都能刮倒，他坐在床边，似乎想站起来，可是挣扎了半天竟然没有站起，看着楚长歌的样子，楚羽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拉开窗户就跳进了屋内。 看着突然出现的楚羽，楚长歌一惊之后便是一脸的喜色：“楚羽，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看着楚长风，楚羽走了过去，坐在床边的他打量着楚长歌，怎么也不相信楚长歌一个月未见，竟然变成现在这般枯瘦如柴上气不接下气的情况。 “不要管我，说说你吧。”楚长歌说着咳嗽了一声：“你进了轮回阁了么？” 楚羽点了点头：“我刚从轮回阁出来，曹家被灭门，白自在也回到了联盟，我今天来就是想见见楚楚，以后说不定就没机会了。” “曹家被灭门的事我知道。聂归尘不是说你可以当联盟的守护者么，怎么会没机会？”听到楚羽的话，楚长歌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解。 “这事说来话长。”楚羽苦笑了一下，接着便把今日霍雪曼说的话三言两语讲了一下，说完，楚羽看着楚长歌问道：“我当不当联盟的守护者现在不重要，白自在一定要死，所以……”楚羽说着打住话语看向楚长歌的面孔：“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谁下的毒手？” “应该是中了病毒基因。”楚长歌说着低头看了看露着血管和青筋的手臂：“楚家的医术没办法，我现在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说着楚长歌看向楚羽：“楚羽，楚楚住在以前楚飞云住的地方，你去找她，我有些证据要她交给你。” 楚羽轻声嗯了一声，心里却快速思考了起来，不过呼吸间，楚羽就做出了一个决定，看着楚长歌，楚羽出声道：“家主并没有死。” “你说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楚羽你还说这话骗我？” “我没骗你，这是我亲眼所见。”楚羽说着便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和盘托出，说完他在轮回阁看到的情景，楚羽接着说道：“聂归尘说当初杀家主的人有张匹夫，现在他竟然和张匹夫一起……”楚羽说到这里打住了话语，楚飞云，就像恩师一样，教楚羽修行，教楚羽做人。而张匹夫当初救过楚羽一命，后来在一起生活着，这两人，楚羽都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可是现在……楚羽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心酸，像是有人背叛了一样。 听完楚羽的话，楚长歌沉默了起来，片刻后，他忽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便有浑浊的眼泪从他凹陷的眼窝流了出来，看着楚长歌，楚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世上或许只有他才能明白楚长歌现在的心痛——当自己坚信的美好在自己面前忽然崩塌之后，那种无力……眼泪有时并不是懦弱的表现，相反，而是一种坚强。 “楚羽，你走吧。”满脸泪水的楚长歌看着楚羽苦涩一笑，说完又在后面加了一句：“我想静静。”说完楚长歌就仰面躺在了床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看着楚长歌，楚羽默默的站立了片刻，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残忍，如果自己不说出实情，楚长歌也不会如此难受吧——为了报仇，楚长歌把自己的命都搭了进去，可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了意义。 呆立了片刻，楚羽对着楚长歌弯腰鞠了一躬，而后就向楚楚所在的房子走去，就像他所说，接下来，他有一些事要做，很危险，就算事成之后，恐怕也没办法在联盟立足，所以他才会来找楚楚，不为别的，只是想见她一面，不管事到如今楚楚怎么想，楚羽依旧把楚楚当成自己最重要的那个人，张匹夫已经和他陌路，如果再失去楚楚，楚羽在联盟真的没什么可以牵挂的了。 这个时候的楚羽忘了霍云晗，忘了白怡然，如果可以，他宁可带着楚楚远走高飞离开这些纷扰，可是他身在这个江湖之中，连抽身都已经不可能。 楚楚的住所一片漆黑，楚羽对楚飞云的房子很熟悉，轻车熟路的摸到楼上，就在楚羽准备推门的时候，他忽然皱了一下眉头，他在门把上摸到了一根头发——以前逃亡的日子里，楚羽离开屋子前总是会在门上缠一根头发，一端在门把上，一端在门锁的缝隙上，等到他回家，如果门把的头发断了，就说明屋内有人来过，这个习惯，楚楚也知道，现在楚楚弄根头发在门把上做什么？ 手指拨弄了一下头发，楚羽发现头发已经断了，心里咯噔了一下，明白了什么的楚羽转身就向楼下跑去，可是已经晚了，等到他来到楼道口，楚羽顿住了脚步——在他的面前，站着十几个罡气境以上的高手，楚飞龙，楚天奇都在，见楚羽出现，楚飞龙向前走了两步，一脸得意。 ——说个趣事，刚才有读者跑过来给我说，刀妹，老马的天空收藏你的书了，别灰心好好写啊！老马我以前关注过，很博爱的一个读者，在数字站八月曾掀起一场屠神之战的大拿。这让我不禁想起了去年有读者跑来给我说jinrong收藏我的书时的情景了，昨天jinrong老哥的女儿出嫁，愿他一家人幸福安康。不管如何，谢谢看到这里的读者朋友支持。 ——天气越来越冷，可是最冷莫过心死。楚羽近日会离开，不过在离开之前，他一定会大干一票的。领导刚才说，身份真的那么重要吗，张匹夫，楚楚，除了身份之外，难道以前在一起的一切都是假的吗？还有当不上守护者，因为他体内流着帝国的血，可是他一直把联盟当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