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新时代漩涡中的女人_3.旧时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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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半天才明白白素素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赵家的家庭结构很简单，却也很复杂。

    老夫人是赵龙的第一个妻子，也是赵刚跟二姐的母亲。但是赵龙当时跟老夫人离婚，为的是一个第三者。这个第三者也就是所谓的赵龙的第二个老婆，可是这个老婆当时出车祸死了。

    红姨算是赵龙第三个老婆，却也没有跟赵龙结婚，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丢了。如果我在的话，当时赵龙肯定是娶红姨进门了，可是我丢了这件事儿打乱了一切。

    而等到我回来的时候，白素素当时已经怀了赵龙的小儿子，我进入了赵家，赵龙跟红姨这么多年的感情迸发出来，两个人去领结婚证的时候也因为车祸死了。

    白素素看着我，她说，当时我要是不带你走，那么第一个死的就是你，而那场车祸至少要提前二十年，你懂么？

    我惊叫了一声，然后抓住了白素素的胳膊，这么久我一直都想知道到底是谁导演的车祸，是谁害死了我的父母。

    现在白素素说到这里，我不能再回避这个问题了。

    白素素挣脱了一下，说了一句你弄疼我了，我松开了手，死盯着她，白素素叹了口气，她说：“我当时也不完全是为了救你，当时我也很生气，我不想要meimei跟赵龙结婚。一方面我嫉妒，我也喜欢赵龙，另一方面我知道跟赵龙结婚意味着死亡，因为当时已经有人出言警告过我跟你mama。而最关键的一点是，那个时候我生了惠儿，不是，生了星月，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噩梦，同样是孩子，我很嫉妒为什么你mama看到你的时候一脸的幸福，而我看到星月的时候，却永远都是恐惧跟厌恶。”

    白素素带我走是有很多原因的，想要救我只是现在可以拿出来的说辞。最关键的原因我相信还是因为她喜欢赵龙。

    不过让我有点惊讶的是，白素素在这一次并没有回避她对赵龙的感情，白素素似乎想起了很多事儿，她沉默了半天，然后说：“我跟她进入东城的时候，并没有赶上一个好时代。那个时候东城很乱，我们吃了很多苦，我们两个出道并不光彩，出名更不光彩。我们当时……当时……，当时在东城的女人很多，你想要出名出彩，你必须要有自己的噱头。我们两个当时为了生存，只能用姐妹花双飞这样的名头来接客。现在难以启齿的话，在当时是我们两个可以活下去的本钱。”

    我早就听说过这一点，可是那是我的母亲，我不敢去仔细想。现在白素素说了出来，我觉得心里一颤，几乎不想让她再说下去。

    白素素说这些话也很难，毕竟离开那种时候已经将近二十年，白素素半天才缓过神，继续说道：“不过付出就有回报。我们两个当时在东城的价钱提升的很快。可是那个时候我只喜欢钱，你母亲，我还是叫红姨吧，这么多年叫习惯了。红姨她却一直都在抗争。最开始的时候红姨是为了我们两个的命运抗争，可是后来她发现我们两个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但还有那么多姐妹在苦苦挣扎，还有那么多女人在这个深夜中没有一丁点的选择权，只能沦为男人的工具跟提款机。所以她当时发誓要在东城立下规矩，要让所有的姐妹都可以受到她的保护。而她在立下这个誓言之后，开始有目的有计划地去接近东城的权力中心。”

    白素素拿起了茶杯，似乎不太想要继续回忆那段历史，她说：“我相信很多故事你都听说过。我直接说重点吧，我们两个认识了赵龙，在床上我们两个征服了他，他也征服了我们。当时赵龙也处于金钱的漩涡中，在一个个生死相搏中，赵龙跟我们敞开了心扉。我爱上了他，而赵龙当时爱上的也是我，绝对不是你的mama红姨。后来在战争的白热化阶段，我被人抓走了，我生下了最大的敌人的孩子。而在我回来之后发现，你mama也怀孕了，她在这段日子里跟赵龙一起寻找我，两个人居然产生了感情，更……更……我生了别人的孩子，我知道我不配，可是那么多个日夜中，支撑我能够活着的，就是赵龙跟红姨，就是因为有两个对我如此重要的人，我才活着啊。星轩，我没有死，就是因为他们需要我啊。可是我出来之后，发现他们两个在一起了，我像投入他们的怀抱，可是我发现他们的手已经握在了一起。我当时是什么感觉？你能想象得到么？”

    白素素咬着唇，眼睛之中有着泪光，许久之后才慢悠悠地说：“我当时唯一的希望就是我死在了里面，我希望我没有被人救出来。至少在那个里面的时候，我想象着他们一直都在寻找我，因为我是他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出来之后我才发现，我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是一个多余的人。而之后我更是发现你mama怀了你，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么？我感觉我被人背叛了啊。你说我能没有仇恨么？我当时真的是很恨，那一年的痛苦折磨，我是带着希望过来的。可是现在希望破灭了，我剩下的是什么？只有不堪回首的过去了。”

    我真的没有想到故事是这样的。

    之前所有的版本中，都说是赵龙跟红姨在了一起，当然也提到过姐妹花，也提到过三角恋爱。我一直都以为白素素是那个第三者。现在听到白素素的描述，我才知道原来最开始相爱的是白素素跟赵龙，但是白素素被人抓走了，被抓走了一年，生下了星月。而在寻找白素素的过程中，赵龙跟红姨才走到了一起。

    我打了一个冷战，女人的嫉妒是天底下最强烈的感情之一，我相信当白素素抱着星月走出来，看到赵龙搂着红姨，而红姨的肚子微微凸起的时候，她肯定希望的是自己并没有出来，而是永远地死在过去。

    至少在她的过去中，她的生命中还有两个重要的人在黑暗中不停地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