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新时代漩涡中的女人_55.周旋
55 我拿起了手机，拨了过去，白洁接起来，我仔细地听着背景音，很安静。 白洁似乎喘着气，好像是感冒一般。 我说，白姨，你生病了么？怎么没有到场子里面来。 白洁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然后似乎吐出了什么东西，声音清亮了一些，她说，我感冒了，身体不太舒服。 我啊了一声，然后说，怎么生病了？在家么？我现在过去看看您吧。 白洁连忙说，不用，不用，你看场子吧，别我不在你也跑出来了。我明天就能好，今天先睡一觉。 我说了一句好吧，放下电话，坐在那里眼泪落了下来。 被人背叛的滋味，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好的感觉了。 你如果失败了，是因为你的愚蠢，是因为你的冲动，是因为你的无知，这都可以理解，至少可以让你为自己找一个借口。 可是如果你是因为把本来很珍贵的东西给了别人，然后被人背叛，再然后让曾经你最信任的人站在你的头顶，踩着你，这种滋味要比失败更加的痛苦千百倍。 白洁喜欢男人，这毋庸置疑。 在我们这个行业里你要是跟女人说什么妇道贞洁，其实就跟你跑去跟相扑运动员说肥胖有害健康一样可怕。 我们就是靠男女之事吃饭的，所以男男女女在一起，所做的事情肯定比普通女孩儿更加的多一些。女人跟女人不一样，行业跟行业不一样，女人的年龄不一样需求也不一样。所以我一直都知道白洁喜欢男人，尤其是年轻男人，她最喜欢那种二十岁左右的小男生，之前有过几个小男友，不过也没有人介意。 吴吉吉投其所好，找了几个男宠，难道这就让白洁背叛我了？或者说从最开始，白洁就跟吴吉吉是一伙的？ 我想起了张大仙，他跑过来看到白洁的时候，脸色变了。这说明白素素没有撒谎，白洁就是认识张大仙，而张大仙口中的那个什么秘籍啊，也是我在白洁那里问出来的，留白两个字说出来，是不是有点刻意？ 你要说这件事儿如果从头到尾都是白素素告诉我的，白洁也去见白素素，甚至说哪怕她见的不是吴吉吉。以我对白素素的敌意，我都会去想这是白素素的挑拨离间。 可是此时此刻白素素跟吴吉吉才是最大的竞争对手，两个竞争对手同时给了我证据，告诉我白洁在这件事儿之中不简单，甚至可能隐藏着极大的秘密。那么我怎么办？ 我只能选择相信。 但是我还是在犹豫，白洁是母亲留给我最宝贵的遗产之一，当年红馆要是没有白洁，我真的支撑不下来。可是自从白素素回来之后，似乎一切都变了。白洁恨白素素，但是后来又说和好了，可她还在这背后弄了这么多小动作。 那么她要对付的到底是白素素还是我？ 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悄悄地离开了红馆，我不敢在这件事儿上给白洁任何一点冤枉，我去了白洁的家里，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一丁点的声音。 我又在门口站了二十分钟，确定白洁不是刚刚出门买东西，也确定她没有在家，然后我就走了。 出去之后直接打电话给了枫，约他见面，他似乎随时随地都会响应我的召唤，急匆匆地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我正在包房里面擦着眼泪，他慌忙走过来，低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哭着说你坐下吧，在那里控制了半天，才算是把眼泪咽下去。 此时此刻我的感觉就是自己成了孤家寡人，星月离开了，白洁也背叛了，我的身边还剩下什么？雪宝儿梦瑶是不是也会离我而去？雨荷是不是也在背后有着什么小心思？ 很多事情我已经不敢去想了。 倒是枫一直都对我很好，他温柔地看着我，安慰了我两句，此时此刻是我做脆弱的时候，我真的很需要一个肩膀。 我坐了过去，靠在了枫的肩膀上，他温柔地搂住了我，突然之间让我感觉好温暖。 我贪恋这种温暖，半天也没有动，许久之后我坐直了身子，对枫说，你那两个小弟跟你是什么交情？ 枫愣了一下，然后他说：“你要做什么？他们只是普通的男孩儿，很多事情不敢做的。” 我说，我不是让他们杀人放火做什么违法的事情，我想知道你们的关系。 枫说，你也知道我是场子里面的一哥，我这样的人在场子里面是什么地位你也清楚吧。很多人都靠着我赚钱，搭上我的边意味着一笔高收入，所以场子里面的小弟都在我的身边吹捧我。我知道他们是为了钱，不是因为崇拜我这个人。这两个人也差不多，这一次之所以出去也要跟我打个招呼，就是怕我觉得他们跳槽了，觉得他们在关键时刻背叛师门了。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再怎么不堪也不是说相声的，是吧，这个时候要出去做生意，大家总是有点不安，所以他们告诉了我。 我说，那你信任他们么？ 枫说，小事儿我信他们，大事儿我不敢让他们做。因为利益关系是很不靠谱的。可今天的那些个消息，都是小事儿，没有什么问题。 我嗯了一声，然后说，你能联系一下你那个小弟么？我给他们两个每个人五万块钱，我只要一张照片。 枫愣住了，他说，什么照片？ 我说，我相信他们体力再好，那也不能玩一夜。我要他们今天那个女客的照片，睡着偷拍都无所谓，只要能让我看清楚脸就行。可以么？每个人我给五万块钱，你帮我问一问。 枫嗯了一声，走出去打电话，一会儿回来点了点头，他说，他们同意了。照片一会儿就到。 刚说完，枫的短信响了，他看了看，按了按，把那条彩信转发给了我。 白洁的脸出现在了手机里，那张脸上写满了满足跟欣喜，她似乎还没有睡着，不过这一张的角度很近，或许是她在激情时刻允许人家把这一刻永远地记录下来。 无论如何，这一张脸我绝对没有看错，真的就是白洁。 现在我已经可以百分之百肯定，白洁就是背叛者，她或许是幕后主使，或许是跟吴吉吉联手，总之星月被抓的事情，一定跟她有关。最关键的是，她还主导了张大神为我们的算命，留白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居心？ 我看着白洁那张满足的脸，咬着牙，她到底要对我跟红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