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新时代漩涡中的女人_68 选举当天
68 回去写了一个告示贴在了红馆的外面，因为家中有事，红馆暂时关闭一星期。然后我把几个经理都叫了过来，把事情简单地交代了一下，让这些个大经理告诉小经理，这几天维护好客人，告诉他们红馆只是暂时的关闭。 现在东城四大夜场其实关了两个，高端消费的场子其实客人是固定的，剩下的两家生意当然极好，不过我也懒得过问了。 把红馆关门，三天之后白洁出殡，我去送了最后一程，诚心诚意地在她的遗体前磕了三个头。 白洁这么多年帮我很多，带我入行，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她再帮我。 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们会闹到这种程度。 我当时很生气，太冲动，可是事后我真的很后悔，如果有什么可以挽救白洁的命，我真的可以拿去换。 可是人死了，这就是结束。 我回到了家里，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又闭门思过了两天。 第三天的时候，我出了门，不是因为我想通了，而是因为这一天是会长的选举日。 我其实已经没有资格选会长了。 倒不是我之前说退出了，之前的退出也是口头上说得，随时随地都可以推翻。 但是我知道现在是全民选举，而我真的失去了民心，我已经没有了去选举的资格。 这几天所有人都很担心我，她们在我的家里进进出出，我出门的时候把她们都叫到了身边，一张张面孔仰头看着我，我曾经是她们的主心骨，但是现在信任我的人不多了。 白洁在场子里是有绝对的号召力的，现在她死了，场子里的姐妹至少有一半是怪我的。 我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那份民心，可是这一次选举，我还是要参加参加的。 我们这个边缘行业居然要来个全民选举，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一定要见识见识这个盛况与所有人的嘴脸。 带着姐妹们去了盛唐，以前老协会的地方太小了，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三室两厅改成的小房子，自从吴吉吉当了会长之后，什么事情都在他们的盛唐开会。反正四大夜场白天也是不营业的，另外吴吉吉现在也跟我一样还处于关门之中，也不会影响他什么生意。 去了盛唐才发现场面真的是超出我的想象。 几千人的大场面，还绝大多数都是女人，我这一次真的算是开了眼界。 其他的场子都有人领着，mama桑领头，一堆堆地在盛唐门外的广场聚集着，但是红馆没有。白洁死了，我闭关了，红馆处于了真空期，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今天过来我又没有通知什么人。 我身边只有几个姐妹，都是最要好的，都是无论我做了什么都不会怪我的。 我们站在这里，然后我看到四周出现了一阵躁动。 很多人都不原谅我逼死了白洁，其实我也不原谅自己，她们看向了我，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 我找了个角落站好，低下了头，此时此刻我不敢去看任何人。 但是慢慢地我觉得身边的人多了，声音也多了，我抬起了头，看到自己的身边至少聚集了几十个姐妹。 我从来没有想到此时此刻自己的身边还会有这么多的人，她们是红馆的，由于红馆停业，她们刚刚都在各个场子里面混着，现在看到了我，全都跑到了我的身旁。 而我还看到姐妹们在向我这面走过来。 我就好像是一个磁石，正在慢慢地吸引着人群向我聚集。 我突然想哭，我本来以为已经失去了这种力量，以为所有人都会恨我，以为所有人都不会原谅我。 但是她们还是慢慢地环绕在了我的身边。 盛唐虽然是极大的场子，可是也容不下这几千人，在我身边的人越聚集越多的时候，我看到里面有人抬出了几个桌子跟两个箱子，箱子上面写着投票两个字。 桌子摆好，我看到吴吉吉跟白素素走了出来，两个人都带着笑容，似春风拂面。 我在人群之中看了看，而人群还在扩大，还不停地有姐妹们走向了我的身边。 我这面的人聚集的如此之多，已经超过了百人，甚至可能有二三百人，这么大的一群人当然会引人注意，我看到白素素跟吴吉吉都看向了我。 这个时候雪宝儿推了我一把，她说，你怎么不上去？ 我说，我放弃了。 雪宝儿说，这个时候说什么放弃？你不上去么？这么多人站在你的身后，为了什么？为了过来看你放弃么？ 我说，上去我也选不到。 雪宝儿说，我不管，选得到选不到那是别人的事，但是你上不上去那是你的事。你还想让我们再失望一次么？你不知道这几天你在家里闭关，红馆又关门，我们是怎么过的。所以，你现在就算是为了我们，你也得上去，去竞选一下，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我们一个交代。 身后的人突然喊了一声星姐，然后这个声音越来越大还伴随着掌声。 这个时候桌子上的话筒已经调试好了，吴吉吉拿着话筒说，星姐，既然都来了，那就上来吧。要是不竞选，也上来跟大家说清楚，省得有人对结果有异议。 所有人都看着我，几千双眼睛都看向了我，目光之中蕴含着极大的力量，让我无法躲藏。 我走了上去，站在了台前，看向了自己那一队。 真的是很多人，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可说真的，人数还是要比我最鼎盛的时期少一半，而且我看到下面很多姨娘都看着我，目光并不友好。 我知道白素素此时此刻在东城夜晚的地位已经超过了我，这些个姨娘有了自己新的效忠对象，而至少有一半的姐妹是要听自己mama桑的，因为这关系到她们的饭碗。 吴吉吉说，星姐啊，你到底参加不参加选举呢？要不然你给大家讲两句吧，有什么想法都跟大家说清楚，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