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在阴霾中孤独自舞的女人_50 小武的新誓言
50小武的新誓言 50 太平间中，雨荷静静的躺着，好像是睡着了。 我站在那里，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眼泪已经哭干，这时候我听到了门的响声，转头看到梦瑶一瘸一拐地推着轮椅，小武坐在上面。 他到了雨荷的身前，颤抖着握住雨荷冰冷又带着青色的手，我第一次看到小武哭了，他的眼泪很浑浊，挂在他的脸上有点倔强地不肯落下。 小武看了雨荷很久，然后他对梦瑶说，你先出去吧，我跟星姐说几句话。 梦瑶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然后她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小武对着雨荷连着说了几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这样的话。 再然后他抬头对我说，星姐，我求你以后帮我照顾好梦瑶。 我说，你要去哪里？ 小武说，我要回李家。 我说，李家已经抛弃了你，你回去做什么？你已经不是四大金刚了，你回去又能干什么？ 小武说，我回去不是为了抢回四大金刚的位置，哪怕在李家当一个看门的，我也不会再离开李家。我在佛前发誓自己不会背叛那个自己把誓言给了他的人，否则我身边的人全都会遭遇不幸。我之前还有侥幸，但是你看看现在，我骨折，梦瑶昨天也差一点发生意外，雨荷今天又……她们都是我身边最重要的人，我不知道这样下去，我还会连累多少人。 我说，昨天你跟梦瑶受伤，那是被人算计了，今天雨荷这是为了保护我。这跟你的誓言没有关系。 小武说，那么星姐我问你，如果梦瑶受伤，雨荷死了都跟誓言没有关系，那么誓言应该怎么实现？难道真的是凭空一个霹雳下来把人劈死么？或许你觉得这都是意外，但是我觉得所有的一切发生都有原因，全都是我的原因。我必须要回到李家，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在李家。我不能因为我自己的懦弱与贪恋，让自己身边的人遭遇不幸。我已经害死雨荷了，我不能再让梦瑶，再让我的兄弟有危险。 小武说完，推着轮椅转身就往出走。 我大声说，你到底要去哪里？ 小武说，求求你，帮我照顾好梦瑶。对梦瑶说，我对不起她，希望下一个男人对她会更好一些。 眼看着小武已经要离开太平间，我喝道，孤魂野鬼，给我把他拦下来。 小武推开太平间的一瞬间，一个影子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小武抬头看了看，他颤声说，三弟，我对不起…… 话音未落，黑影抬腿一脚踹向了小武的胸口，小武直接被踹了回来。 小武愣了一下，然后他转头看了看我，对我说，他们把誓言给你了？ 我走过去，把小武推了出去，我不想在雨荷的面前让小武难堪。 小武被我推到了走廊，梦瑶并不在这里，这是一个好事儿。孤魂野鬼的三个人在三个角度站在了我们的外缘，我对小武说，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把誓言给我么？ 小武说，雨荷让他们给的？ 我说，对，但是也不全对。你刚刚说了，你违背了誓言，那么身边的人会遭遇不幸。你要回李家，以此来打破这个誓言。但是你想过没有，你并没有保护好雨荷，雨荷今天已经死了，就躺在里面。按照发誓的顺序，这是第二条誓言，你连第二条誓言都违背了，你去遵守第三条誓言有用么？就算你回到了李家，你无论是当个保洁还是当个门房，或者干脆利落地死在了他们家，但是你的誓言还是违背了，如果报应是真的，你在乎的人还是要遭遇不幸。如果报应不存在，那么你回不回去，有什么区别么？ 小武愣了一下，他说，那我该怎么办？ 我说，其实也很简单，雨荷用一个誓言换了他们的一个誓言，你现在打破了雨荷这个誓言，那么我要你一个誓言，抵消之后，你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第二个誓言，那么你愿意去李家就去。 小武想了想，然后他说，我要是不答应你，是不是今天我不可能从这里出去？ 我笑着说，你要是觉得能打过他们三个的话，那么你随便。 小武咬了咬牙，他说，好，你说吧，我就用一个誓言来换雨荷的那个誓言。 我对小武说，我要让你帮我杀一个人。 小武愣了一下，他笑了，然后他说，好的，你说让我杀谁？我保证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说，杀谁我还没有想好，等到我想好了，我自然而然会告诉你。 小武说，星姐，你不会想要一辈子都不告诉我，然后让我等一辈子吧。 我说，总之，这个誓言是在那个誓言之前，你必须遵守。 小武说，我还没有发誓呢。好，你让我杀人，我就杀人。我小武在这里发誓，我会替星姐杀一个人，但是只有一个月的期限，星姐如果不提出这个人来，那么这个誓言就算是自动完成。 我愣住了，上去抬手狠狠地照着小武的脑袋打了一巴掌，小武并没有闪躲，他抬着头看着我，动都没有动。 我说，你个王八蛋，你个蠢货，你就真的这么急着死么？你这么着急投胎么？一个月的期限，要是你杀不了呢？ 小武说，我杀不了，那么我就一直到我可以杀了为止。无论这个人是谁，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杀了他，等到我完成之后还没有死，那么我就会去李家来完成我另一个誓言。星姐，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是我不敢再等下去，我只有一个雨荷，但是她已经死了。我身边的每一个人对我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不想再让一个人有什么意外。如果一定要死，我希望死的人是我。 我愣在了那里，这个时候我让小武杀谁？就算我然他去杀比尔盖茨，以他的功夫再加上处心积虑，说不上真的会得手。 这个世界上我如果找不到小武不能杀的人，那么我不是在我的手上多了一条枉死的冤魂？ 我站在那里，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小武回到李家。 这个时候梦瑶的声音在一旁传了过来，她淡淡地说：“杀我，星姐让你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