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在阴霾中孤独自舞的女人_120 老龙垂暮

    120老龙垂暮

    白素素彻底变成了一个谜团。

    我已经糊涂了。

    本来以为她在调查当年她被抓的真相，以为她在寻找那些个证据。

    突然之间，我发现所有的事情都不对头了。

    赤羽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通风报信没成功的女孩儿，连带着那个日记本都不是红姨的。

    我对红姨说，那个日记本在女王之盾的密室里么？

    红姨说，没有，肯定没有。白莲在的时候，女王之盾不在这里，这是她抱走你之后，我过了很多年才买的房子，然后打造的密室。女王之盾都是我搬过来，而且从新清点好的，里面肯定没有这个日记本。

    我说，会不会她偷偷地塞进哪个资料里了？

    红姨说，我清点之后，在之后的几年中一直都没有中断整理工作。我把一些陈旧的觉得用不到的资料全都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给女王之盾做一个掩护，那个地方你们也发现了。可以说那个密室里面所有的资料我全都打开看过，她的日记本我太熟悉了，要是我看到了，不可能当成没有看到。

    我知道女王之盾是红姨的心血，现在全都丢了，我说了一句对不起。

    红姨叹了口气，她说，这些个东西留着也是祸害，让佛爷拿走是最好的途径了。你不要介意。你还有其他的问题么？

    我说，没有了，但是有一件事特别奇怪。

    红姨说，什么事情？

    我说，白素素自己没有放进去的东西，自己不知道么？为什么还要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寻找？

    红姨说，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现在的白素素，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我说，当然了，人家整容过了，看起来比你还要年轻十岁。

    红姨说，也不全是。我跟龙哥其实都是最熟悉她的人，但是她来到我们的身边，我们真的是一丁点都没有感觉得到她是一个故人，所以这么久都认不出来她。她所有的气场都变了，所有的习惯动作也都变了。而且以前的白莲，不是这么精于算计的女人。

    我说，她以前是什么样的女人？

    红姨说，你不会见到比她更加暴躁的女人了，她总是很冲动，会歇斯底里地做一些事情，做事情不会考虑后果，也不会有什么详细的计划。她想要去打架，那么也不管对方到底有多少人，也不管对方是谁，拿起家伙就会冲出去。所以当年她才会中了埋伏，要是让现在的白素素到当年那个环境中，我想就算是我中了埋伏，她也不会的。

    我愣了半天，红姨前面的描述之中的那个女人我见过，切切实实的感受过，那就是惠儿啊。

    什么也不顾，什么也不怕，好像是一个暴躁的战神。

    而且现在的白素素在算计所有人，从来都是别人吃她的亏，中她的埋伏，她很少中别人的算计，就算是中了，也有办法去弥补。这可不是当年那个带着一群人就冲出去打架，然后再让人回去喊人，却没有成功，而被人抓走的女人啊。

    红姨叹了口气，然后说，那一年的经历，真的会改变一个人吧。

    我嗯了一声，我说，或许在那个黑暗中她想过很多事情吧。

    红姨说，不说了，谢谢你的提醒，你搬家的时候我们就不过去了。但是那个房子跟那个院子都是风水俱佳之地，相信你在里面一定会过得很舒服的。里面那些个古董摆件，也都是属于你的，很多东西都是国宝，你要是缺钱了，可以随时随地的出售。

    我说，我不会卖了的。

    红姨说，我这么说就是告诉你，你对那个房子有绝对的支配权，产权问题这几天就会办好。哪里就是你的家，你不要觉得是我们给你的什么东西。这个房子别人不配住的，却又不忍心让它荒废，现在的龙影只认可你。

    我说，龙影不是解散了么？

    红姨叹了口气，然后她说，解散不了了。

    我说，为什么？

    红姨说，刚刚龙哥已经带着他们走了，老龙带着夫人的骨灰回东南亚办理善后事宜，结果……结果他死了，夫人的骨灰跟那个破碎的玉玺，也被人给抢走了。

    我啊了一声，刚想要问是不是白素素带人做的，但是我忍住了，赵龙不想要红姨参与江湖的事情。

    红姨又叹了口气，她说，江风摧日月，湖波荡古今。皆为逐流客，哪有逍遥人？江湖好入，想离开，哪里有那么容易。老龙这一死，影龙就乱了。

    我说，不是还有赵总么？他不是真正的影龙么？

    红姨说，或许你不知道，影龙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因为理念不合分成了两派。一派是龙哥这种老的影龙，他们追求的是荣耀跟忠诚，是从过去一代代传下来的，但是人数太少，而且越来越少。另一派就是青壮派，就是那些个被洗脑的孩子，他们长大之后再洗脑别人。他们虽然看起来愚忠，没有荣耀，可是人数很多，增长很快。而龙哥他们这一代人越老，对方的势力越强。

    我说，这么说另一派不听赵总的了？

    红姨说，我也不太清楚，龙哥今天神色严肃地跟我说了说，他说老龙是沟通两派的桥梁，因为他是老夫人最信任的人，一直都担任青壮派的将军。也只有老龙可以把影龙解散。虽然现在基地里面剩下的孩子并不太多，可是也有几十人。老一代的影龙不屑于当这些孩子的教官，觉得有辱自己的荣耀，所以这些人现在跟随的，全都是上一代被洗脑的那些人。也就是小黑跟赤羽那一代。

    我说，现在老龙死了，也就是说，那一代要大乱了？

    红姨说，现在龙哥带着老一代回去安抚，希望可以传达老夫人的旨意。但是龙哥神色很慌乱，我从来没有看到他这样。他的预感并不好，老龙死了，对方可能会觉得龙哥假传圣旨。到时候说不上还……还会回来报仇。

    我说，老夫人不是自己死的么？

    红姨说，那群被洗脑的会管这些么？他们可能觉得所有人都在骗他们。到时候或许当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会成为他们复仇的对象。

    几十个杀手？

    我打了一个冷战，我说，老龙死得还真不是时候。

    红姨说，或许就是有人想要让他这个时候死呢。

    我说，是不是白素素？

    红姨叹了口气，然后她说，希望不是吧。但是梁子的确是带走了几个敢拼命的。希望不是吧，老天保佑，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