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在阴霾中孤独自舞的女人_170 第一次认识白素素

    170第一次认识白素素

    白素素突然就出神了，她想了半天，然后对我说，你说的对，第三个mama就是赤羽。她当初带我逃了出去，本来想要把我送回赵家。但是一路上看我太可怜了，她知道我回到赵家，老夫人会让我死，赵龙也会因为我是私生子而要我死。我回去死路一条，她母爱泛滥，最终带我躲了起来。

    我说，当年你们躲到了什么地方？

    白素素咬了咬牙，半天才说，东城的王家。

    我啊了一声，颤声说，所以你才一直都打算对三少动手？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素素说，你说呢？

    我说，难道是王家出卖了你？可是你不是有恩报恩么？当年收留了你，为什么你现在还要杀人家的儿子？

    白素素说，但王家收留我是有原因的，所以并不是他们家心好帮我，而是因为这是一笔交易。王家都是聪明人，小算盘很精明，所以我并不觉得这是恩情。

    我说，可是你们当初有什么可交易的？一个叛逃的龙影，一个地窖长大的小孩子。

    白素素说，玉玺，这已经足够了吧。王家早就调查过赵家，他们知道赵家巨额宝藏的存在，王家老爷子壮年的时候很有野心，想要把自己的产业铺满全世界，这当然需要大笔的资金。当年mama一直都被那个老女人控制，她就算是傻子，也开始质疑这一切，质疑自己到底是什么？所以她有了自己的逃跑计划，她偷了赵家的玉玺，藏了起来，又把宝藏的位置凭借自己的记忆画了一副地图。她在地窖的时候，最绝望的日子里把这一切告诉了白莲，白莲又记在了自己的日记本中。在赤羽救我走的时候，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mama突然清醒了，喊住了我们，告诉了我们一个地址。

    我说，是玉玺所在地？

    白素素说，我们本来也以为是，但是找到的东西却不是，是一些古董。这应该是mama逃跑计划里面的路费，可是并没有玉玺的存在。我们用这些古董找到了王家，王家给了我们很多钱买下这些古董。再然后还收留了我们，赤羽为了让王家不出卖我们，也为了救白莲，告诉他们玉玺的位置白莲，那里面有无数这样的宝藏。只要救出来白莲，就可以跟王家分享这笔宝藏。

    我真的是越来越好起来，我说，然后呢？

    赤羽说，然后王家按照我们的地址找白莲，但是已经不在了，想来是我的离开让他们换了位置，再然后白莲被救出来。那些个宝藏是一个大秘密，王家并没有声张，本来想着缓缓再说，却没有想到，白莲突然就抱着你离开了。

    我啊了一声，白素素苦笑了一下，然后说，似乎你的出现，总是会让我的生活发生意外。不过王家当时为了得到玉玺，并没有让我们离开，那几年我倒是活得无忧无虑，虽然是王家找的隐秘院所，但很安全，晚上也可以安安心心睡觉。可是某一天，一切的平静都打破了。

    白素素的眼圈红了，她擦了擦眼泪，看了看我，然后说，其实还是因为你。

    我说，因为我？

    白素素说，你当年发高烧，一个月都不退烧，医生说你可能是脑炎，可能会痴呆一辈子，需要去大医院，这需要高额的治疗费。白莲mama走投无路，只能动用自己当年的银行卡。那个时候银行刚刚开始联网，王家聪明，在这个时候就开始打银联的注意。白莲一动自己的银行卡，立刻被人监测到了，而赤羽mama刚好去王家办事，听到了白莲的地址，也知道王家找人要抓她，打算问出玉玺跟藏宝图的下落。

    我觉得嗓子发干，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了，难道说我的爱人，却是我的仇人？

    白素素说，赤羽mama带着我跑过去找白莲，想要跟她一起逃走，但是她担心你们姐俩，执意要去医院接你们走，可是到医院的时候赤羽就被人给抓了，白莲mama带着我逃了出来，越走越偏，却是为了引这些人远离你们姐俩。最终到了山顶，脚下一滑，从山上跌落下去。我当时没有办法，躲在了一块石头下面，听到上面的人说人活不了了，再然后就走了。

    我哭了，这么多年的怨恨烟消云散，我说，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一切。

    白素素说，其实我的故事还没有讲完。

    我说，我已经知道得很多了。

    白素素说，我对你虽然没有善意，但是也绝对没有恶意。我的目的有三个，第一是mama的仇，我要毁掉赵家的一切。第二是白莲mama的仇，我要查明当年她被抓的真相，然后找到真凶。我还要代替她照顾她无法照顾的女儿。当然，让她跌落山崖的凶手，我也要惩处。第三个是赤羽mama的踪迹跟仇恨。王家当时抓走了赤羽mama，我凭借着当年赤羽mama卖古董藏起来的那些个钱带着没有死的白莲mama四处求医，可是这么多年她了无音讯，我想已经死了。我本来是要杀了王家的儿子，这是他们家最重要的东西，我就是要毁掉。可是我后来看到你那么的爱他，也就后悔了，想要阻止这一切，却带来了无法挽回的后果。

    我想起了雨荷，又想起了三少，突然之间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许久之后，我对白素素说，我一直到今天才知道你是谁。

    白素素说，你那么聪明，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谁了么？

    我说，我知道的那个二姐，跟你不一样。你早就不是一个人了，你背负的东西太多，这让我对你既爱不起来，也恨不起来。

    白素素笑了笑，她说，你跟三少走得很近，我把赤羽mama的照片给你，如果有可能，你帮我看看能不能找到她。好么？这是我最大的心愿，我求你了。

    我点了点头，白莲在自己的包里面翻了半天，这才拿出了一张照片，我接过来看了一眼，浑身一颤，照片掉落在地。

    有的时候，你不得不相信命运的玄妙，很多时候你觉得你跟某个人的缘分刚刚开始，却其实早就已经遇到。

    那张照片掉落在地，正面是一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当年也陪了一个女孩儿在地窖的漆黑之中生活，给了她干巴巴的馒头。

    她是那个女孩儿的疯子mama。

    最终却因为女孩儿的失踪，让她杀了所有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