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尊临身
程凡和张菱儿一路追出胡同，哪里还有老道士的影子。 程凡一咬牙，从麻布口袋里摸出一张追魂符，“天地无极，八方追踪，去！” 追魂符腾空而起，朝着东南方快速掠去。 程凡和张菱儿紧随其后，飞快跟了上去。 一口气跑出数十里地，程凡有些气喘，“尼玛，幸好老子这些年在山上没少锻炼，不然……” 张菱儿“嘘”了一声，指着前方一处断桥。 桥不知是哪一年兴建的豆腐渣工程，整个桥身从正中拦腰截断，露出里面白灿灿的钢筋水泥，桥底有水湍急而过。 三道影子正在岸边的桥洞下，打得不亦乐乎。 程凡咧嘴一笑，拉着张菱儿躲到一旁高长的芦苇丛里。 观战不语。 有了天尊加持的老道士自然与先前不可同日而语，但让程凡讶异的是那叫空空的鬼婴竟然能不落下风，招招落下，自带一阵妖气。 再有女鬼在一旁时不时地出手偷袭，老道士也没得什么好。 到底是消耗战，空空知道继续下去迟早要被老道士耗干妖气，几次三番想要逃跑，都被老道士识破，以天师剑逼了回来。 逐渐的，空空开始呈现力竭之势。 老道士见此胸中大喜，手中天师剑舞得嘶嘶破风，如游龙穿梭，又似一轮旋转的八卦阵。 几回合下来，空空掌心的妖气越发稀薄，呼吸也益发沉重，显然快要支撑不住。 “急急如律令，破！”老道看准时机，天师剑暴掠，破开空空妖气防护的同时从怀中摸出一把五色豆洒将过去。 只听“嗤”的一声，被五色豆击中的地方仿佛被火星灼烧一般冒起白烟，空空“啊”的一声吐血倒地，脸色惨白，伤重不起。 空空被击败，女鬼自然毫无还手之力，不多时便被收服，老道士不屑地盯着被纸符束缚的二人，“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空空和女鬼只能恨恨地看着老道士，无半点法子。 “天尊临身，果然是强啊！”程凡舔了舔舌头，从先前老道士的手段中感到了一丝棘手。 兴许是怕再出什么幺蛾子，这回老道士没有再用通幽符，而是从怀里摸出了一方墨斗，还有若干黄纸，就地作法，打算大开酆都之门直接遣返亡灵，即刻超度空空和女鬼。 张菱儿挑眉看着程凡，似乎在等待程凡下决心。 程凡犹豫不决，远远地看着空空那张可怜兮兮的稚嫩小脸，忽然心中一动，一咬牙。 干-他娘的！ 右手一拍麻布口袋，两柄桃木剑翻然在手，若干纸符藏于胸口。又将麻布口袋死死系在身上，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 见程凡准备的如此周全，张菱儿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晃手中的红绸伞，杀气顿时涌现。 “走！”程凡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张菱儿紧随其后。 老道士作法已进入最后关头，只见数张纸符围绕女鬼和空空高速旋转，老道士口中默念咒文，脚步履稳健地围着女鬼和空空画圈而行，每走一步手中的墨斗就弹一下，每弹一下，空空和女鬼的身子就透明几分。老道士的脚步越走越快，手中的墨斗越弹越密集。就在空空和女鬼的影子单薄到几乎不可见时，两把桃木剑摇摇飞来，正好打在黄纸符之上。 超度亡灵最忌被人打搅。旋转的纸符受这木剑一击，瞬间尽数落地，空空和女鬼的身影再次显现，清晰可见。 老道士停下脚步，怒不可遏望着疾掠而来的二人，“何方小辈，竟敢坏老道的好事！” 程凡和张菱儿已掠至老道面前。 “前辈息怒，晚辈并非有意打扰您作法，只是有一事所求。”程凡一脸歉意。 老道士目光扫过婷婷而立的张菱儿，脸色好看几分，微微哼了一声，“何事所求？” 程凡抿嘴一笑，“晚辈为这一大一小咒灵而来。” 老道士一挑眉，“你们认识？” 空空和女鬼面面相觑，这人谁啊！ 程凡朝空空眨了个眼睛，笑嘻嘻道，“前辈英明。晚辈乃正一道平阳真人门下弟子，特奉师尊之命前来捉拿逃亡之灵。不知前辈是哪派高人，可知家师名讳？” “平阳真人？”老道士脸色缓和几分，平阳真人是正一道当今掌门，在道派中很有一番影响力。 “全真派。”老道士到底是说出了师门。 程凡察言观色，继续侃侃道，“原来是全真派前辈，失敬失敬。不瞒前辈，这两个亡灵乃是年前家师深入终南山所捕获的，女鬼倒是没甚，只是这鬼婴实在有几分邪门。家师便将他们暂时扣押准备研究透彻，哪知这两鬼畜实在胆大包天，居然乘着师尊下山游教之时逃出山门，师尊很是动怒，这才让弟子和门中师姐一同下山将其捉获。”说完又朝空空和女鬼递了个眼神。 空空何等精明，赶紧拉着女鬼朝程凡一拜，诚惶诚恐道，“我与jiejie并非有意逃出山门的，还请天师开恩，我们知道错了。”说着小嘴一抽，就要落下泪来。 “闭嘴！”老道士呵斥，将信将疑看了程凡一眼，“既如此，先前老道作法时二位为何藏身墙头，如此鬼鬼祟祟，实让本道怀疑二位别有用心！” 老小子倒也不傻啊！程凡紧了紧手中的桃木剑，眼神一变，不自然地低下头去，不好意思道，“不怕前辈笑话，实乃晚辈和师姐道行太低，这鬼婴功法刁钻的紧，我与师姐与其交手吃了不少暗亏。见……见前辈道法无边，这才想借前辈之手代为收服他们。” 言语中不免溜须拍马将老道士夸了一番，老道士听得心花怒放，捋了捋胡须，极力保持着前辈高人模样，“咳咳。这一大一小两亡灵的确不是一般天师能对付的。”意思是说程凡和张菱儿还弱了些。 “不过尔等既然是莫道真人门下，自该好生学习法术，切莫辱了家师威名……” 噼里啪啦将程凡好一番训斥，程凡一脸诚惶，皆是虚心接受，模样甚是乖巧。张菱儿表情淡淡，倒也没有出言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