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泪
又是一个晴朗的日子，柯南走在路上和博士通电话：“你说灰原在半夜打电话？”博士琢磨着说：“之前去露营的时候，元太不就说过了吗？看来那时候她也是在打电话。”“可是”柯南说，“她现在应该没有多少人可以打电话了才对，你认为她会半夜和纪海宏打电话？”阿笠博士有些担心：“我是相信她啦，可是对于黑衣组织的恐惧，或许会迫使她再回到组织里去。”柯南想了想：“没关系，博士，什么都不用担心。” 柯南到达与三个小鬼会合地点的时候，发现灰原也在，他很惊讶。倒是灰原无所谓的说：“我也感兴趣啊，原先生家里的游戏。”步美说：“灰原还邀请了纪海宏呢，可惜纪海宏说昨晚有事去办，今天没法来了。” 柯南摇摇头，心想：纪海宏那家伙，肯定又去和乌尔去喝酒聊天了。 为了保持良好的心情和睡眠，纪海宏特意把家里的电话来电音乐换成了很柔和的大提琴曲。可是后来他发现，如果一个人睡的很香，无论是什么音乐都会变成噪音的。 纪海宏被电话吵醒了，接通，是乌尔弗里克。 “现在是......下午一点，你能不能去喝杯下午茶什么的，没事别来烦我啊。”纪海宏揉着惺忪的睡眼，迷糊的说。 乌尔弗里克扮演家长中：“我说你啊，我们当佣兵的时候都不敢睡在软床上，而且都是浅睡，你倒好，现在退步这么快。” 纪海宏毫无思想觉悟：“我刚睡还不到三个小时，昨晚忙了这么久，少废话，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乌尔弗里克说：“当然，你的计划还不错，不过你是从哪来的这些情报啊？” 纪海宏反将一军：“身为王牌佣兵，就算在退休之后也要潜心修行，年轻人，你的道行还不够，要多加学习啊。” 乌尔弗里克很干脆：“好吧，你这次计划真够危险的，为了找到他们的行踪竟然什么都不管，行不行啊？” 纪海宏淡淡的说：“我对他，有信心，就像对你，还有对他们一样。” 乌尔弗里克也不再劝：“那么，下周五见，祝你好运。” 纪海宏进入地下密室，在一个隐蔽的墙体中找出一个金属盒。在接触到金属盒的瞬间，纪海宏那肃穆的表情变成了温暖的笑意和忧伤的缅怀...... 毛利侦探事务所。 目暮警官和白鸟警官正在与毛利小五郎等人讨论案情的进展。 “由解剖的结果知道了杀人时间，是昨天傍晚的五点至六点之间。”暮目警官说。白鸟补充道：“另外，原先生的电脑资料也全部被删除了。” 柯南很意外。 暮目警官猜测：“这说不定也是杀人动机之一，五点至六点与柯南他们见面的如月先生是清白的，而另一方面，风间先生在柯南他们回去后再开车赶来的话，就和犯案时间吻和了。”毛利小五郎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那么，美绪呢？”白鸟回答：“美绪小姐和秘书泽口小姐都没有明显的不在场证明。”目暮警官说：“虽然对毛利老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我想凶手应该是常盘美绪、风间英彦或者泽口之奈美其中一人，而且还会继续犯案。” 白鸟说：“我们曾建议美绪小姐把宴会时间延期，可是她却一点也听不进去。” 目暮警官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无可奈何的说：“不仅如此，我还收到了这个。” 毛利小五郎接过信件，打开一看：“这不是宴会的邀请函吗？” ...... 会谈结束之后，柯南接到纪海宏打来的电话。 “灰原半夜打电话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纪海宏开门见山。 “嗯”柯南略微头疼，“你打算怎么办？ 纪海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柯南，你对灰原的了解和印象怎么样？” 柯南愣了：“这个......面冷心热，喜欢开些恶趣味的玩笑，很有爱心，很有智慧，怎么了？突然问这个？” 纪海宏苦笑一声，这是柯南从未听到过的：“当然，我也能说出来，因为这些都是能给外人看的一面——人有两面，真或假，善或恶，快乐和痛苦。” 柯南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纪海宏继续说：“你和灰原在一起的时间远比我多得多，你这个木头啊，你以为灰原真的那么坚强吗？我发现小兰一直在爱着你可真是......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你善于推理，却不善于关注别人的内心，总而言之，柯南，在恰当的时间你可以和灰原聊聊天什么的，最好开导开导她，而且，黑衣组织是什么地方啊，充满了黑暗和扭曲，灰原也必须封闭自己，保护自己。” 柯南沉默了一会儿：“我明白了。” 纪海宏感慨道：“灰原比我们可怜的多啊......虽然作为朋友不应该这么说，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灰原从小就没有母爱，自己唯一的亲人也被无情的杀害，现在只能靠几盘录音带听mama的声音，所以，拜托了。” 柯南的嘴角渐渐翘起：“为什么你不安慰她，开导她，反而来找我？” 纪海宏不假思索的说：“因为你是第一个看见她另一面的人。” 柯南说：“如你所说，我在劝女人这方面很不擅长，这件事，还是交给你吧，别把自己当外人，纪海宏。” 纪海宏愣了，又笑了：“好吧。” 两人又重新回到正题上。 “这样吧，你，断通讯线路，我，负责收场。”纪海宏简明的说出计划。 柯南半月眼：“好像很简单的样子，你确定你能行？” 纪海宏拍拍胸脯：“放心吧。” 午夜，灰原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正在熟睡的阿笠博士。 纪海宏收到柯南的短信，带上金属盒子，披上黑色特制夹克，关上大门，出发了。 正在打电话的灰原发现电话不通了，她惊慌的转身，看见柯南、阿笠博士还有纪海宏站在她身后。 “工藤......”灰原站起身。 柯南手中握着带有信号屏蔽器的手表：“果然，你是打电话给你jiejie，打到你jiejie宫野明美生前偷偷租的房间的电话。” 阿笠博士明白了：“原来如此，你是想跟死去的jiejie说话。” 灰原把脸扭向一边，沉默着。 柯南继续说：“我不是不了解你的心情，可是不管怎么说都太危险......” 纪海宏心里一紧：柯南你多嘴啊，糟了。 灰原果然反应强烈：“我的心情是谁也不会了解的！”她几乎是强忍着泪水跑出门外。 柯南被纪海宏大大的鄙视了一通：“早就叫你不要多说话，这下好了，幸亏我早有准备。”柯南叹了口气：“谁知道她的反应这么强烈，下面就看你的了。” 纪海宏先把电话留言消掉，然后拿着金属盒走到卧室门前，靠着门坐下：“我知道你伤心，不要说什么你想一个人待会儿的话，先听我把话说完。” 屋里很安静，柯南和博士在客厅。纪海宏依稀能听见灰原的哭泣声。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纪海宏的声音略显沙哑“我们的经历其实很像啊，你失去了jiejie，我失去了朋友......其实，他们都是我的亲人啊。” 灰原眼含泪花，静静的听着。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Happybirthday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HappybirthdayHappybirthdaytoyou......”门外传来纪海宏的歌声。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奇怪的嗓音使灰原一听就忍不住流泪了，她仿佛看见了自己的jiejie、父母，他们就在自己身边，呵护着自己...... “知道我为什么要唱这首歌吗？因为这就是盒子的密码，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出现的那个盒子。”纪海宏的声音依旧平静，他把盒子从门下塞了过去。 灰原拿起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几乎都是全副武装，人种也不同，摆出不同的姿势，最中间的就是纪海宏，旁边有一个大胡子中年人搂着他。照片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和欢笑。 “这是他们给我过的18岁生日，在战场上，背面有字。” 翻过照片，背面用英文写着：Happybirthday,J。还有很多人的签名。 这是灰原第一次接触纪海宏的过去，和他身边的朋友。 “大胡子是伊森队长，他对我特别好，会很多大道理，在我的眼中，他就像我的父亲一样。” 灰原无意中触摸到相片上的水痕，新鲜的。 “那个拿着小提琴，笑的最欢的是艾米，很帅吧？易容潜伏的特工专家，花花公子，我以前经常和他合奏来着。” “还有戴夫，那个最胖的，他喝水都会胖，最想和我去中国玩，所以努力学习中文，经常搞出笑话，哈哈哈......” 纪海宏一一介绍了他的队友，接着说：“可是后来，他们死了。” 灰原的心里猛的颤抖，她知道这种感觉。 “一开始，我也和你差不多，我是抱着照片以泪洗面，浑浑噩噩，宛如行尸走rou。可是后来我在整理自己的行李时，发现了一段在训练时的录像。我记得这次训练是生吃海鲜，天哪，我最讨厌生海鲜了。队长说：‘如果你再这样不敢面对自己的弱点和困境，我就打你的屁股！’我豁然开朗，对啊，如果整天浑浑噩噩，队长一定会打我屁股的，所以我决定热爱生活，关心每一个人。” 纪海宏哈哈大笑，可能是纪海宏的笑声和有趣的故事感染了灰原，灰原也跟着笑。 “所以说，你不能一直这么消沉下去，你的父母、jiejie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吧？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呢。”纪海宏偷偷松了口气。 灰原沉默了一会儿，真诚的说：“谢谢你，纪海宏。” 纪海宏说：“那么，拜托你一件事，把照片烧了。” 灰原惊愕：“为什么？” 纪海宏说：“现在这个照片是暴露我的线索，就这样。” 灰原把照片还回去：“你不用这样帮我的，你放心吧。” 纪海宏摇摇头取回照片，从脖子上取下一样东西塞进门缝：“那么，这块玉佩，你留着吧，这可是我们小队的幸运物呢。” 灰原这下没有推辞：“你哭了？” 纪海宏慌忙抹去眼泪：“啊？没有啊，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哭呢？” 灰原说：“还狡辩，谢谢你。” “对了，麻烦问一下你jiejie的住址在哪。” 计划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