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血色新年
盼望已久的新年，终于来临了，平静的后山村，笼罩在了一片辞旧迎新的欢喜之中。尽管下起了雪，新年的气味，却因此更加浓厚了。 孩子们是不怕冷的。他们吃过了年夜饭，迫不及待地洗了个澡，换好了崭新的衣服，拿上了压岁钱，便往卖炮仗的小卖部里奔跑过去。一年之中，他们破天荒的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尽情的玩耍着，享受着自由的快乐。也只有今天，父母不再给他们以种种的约束，让他们可以无忧无虑地奔跑着，嘻戏着。 爆竹的声音此起彼伏，在山谷间回荡着。一阵劈里啪啦声响过，空气中又弥漫着一股新年的硫磺味。大红的灯笼挂在了每一家人的门口，红色的光与红色的春联交相辉映着。不时又有一朵烟花飞了上去，在天空中绽放出炫丽的颜色。 家家户户的电视里，响着都是同样的春节联欢晚会的声音。那个“高八度”的大婶也不例外。她正坐在桌前，抱着他的小女儿，一起看着电视。桌上照例放着盆装着各种蜜饯的盆子。大婶品尝着可口的点心，看着喜庆的节目，抱着心爱的女儿，沉浸在了无边的幸福之中。 咱老百姓们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 千家万户响的是一个声音 电视里笑星歌星憋足了劲 甭管他说啥唱啥总要逗你开心 咱们老百姓呀,今儿个要高兴 … 大婶拿起一颗蜜枣，送到了女儿的嘴里，她愉快地嚼了起来。一边吃着，一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的母亲：“mama，连李冬寒都回来了，哥哥他怎么还不回来啊？” 大婶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你哥哥啊，他出去挣大钱去了。你放心吧，他一定会带着很多很多钱回来的，给你上很多很多买好吃的，好玩的！”“真的吗？”“mama怎么会骗你呢？” 小女孩跳到了地上，跑到果盆那里抓了一把葡萄干。大婶抬头看着电视，轻蔑地“哼”了一下，自言自语起来：“我家的建云就是有出息啊，哪像那个没心没肺的李冬寒啊！” 小女孩拿着把葡萄干，又要爬到大婶怀里，这时候，正火红着的节目画面伴随着一闪，突然消失了。大婶愣住了，一阵巨响传来，房门被几个彪形大汉一脚踢开了。 小女孩顿时吓得大哭起来，大婶连忙把她搂在怀里，她颤抖着，看着那几个人。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啊！大过年的，你们想干什么！” 这时，一个长相酷似丛林的人走了出来，大婶看到了他，脸上露出了极度震惊的表情。 “什么！建…建云，怎么是你！你怎么回来了啊？” 然而，建云的眼里，却是大婶从未见过的冷冰冰的光芒。他掏出了一把手枪，对准了自己的母亲。大婶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惊恐地大叫了起来：“你…你想干什么啊？我可是你的…” 大婶还没有说完，一声惊天动地的枪响，突然传了过来，大婶顿时吓地闭上了眼睛，在那里等死， 然而，子弹却并没有朝她飞来。 大婶正要松一口气，突然，她感到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流到了她手上，连忙睁眼一看，只见她的宝贝女儿正瘫倒在母亲的怀里，鲜血从她额头上的血洞里不停地涌出来… “妞啊！” 大婶发出了肝肠寸断的大喊，她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畜生啊！狗日的暗王兵，我跟你拼了！” 她放下女儿小小的尸体，拿起果盆，拼命地朝建云冲过去。几个大汉眼疾手快，把她紧紧地抓住了。 建云走上前去，冷冷地对大婶说道：“妈，你别怪我，这一切，都是曹丞相的命令啊！” “陈建云！你个暗王兵，一定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建云只是冷笑着，默默走了出去。他身后的几个大汉发出一阵yin笑，把大婶扑倒在地… 后山村的村委会里，此刻显得格外的热闹。日光灯高挂着，红木制的大圆桌被摆在了房间的中间。戴着鸭舌帽的大叔，正和他的三个朋友一起，围坐在大圆桌上，垒起了长城。 噼里啪啦的麻将声，在村委会的房间里回荡着。村里多数的小伙大叔，都聚在这里，围在了大圆桌旁边，看着热闹。几乎每个人的嘴里都叼着一根烟，刺鼻的云雾弥漫在房间里，伴随着一阵阵麻将牌砸在桌子上的脆响。 “二条”“九筒”“我碰。九万…” 鸭舌帽大叔正准备听牌，这时候，一个小伙子风风火火地从外面冲了过来，他拨开围观的人群，冲到大圆桌前，一脚把桌子踢翻了。麻将牌顿时劈里啪啦地掉了一地。 鸭舌帽不禁恼羞成怒，当他看清了那个人的模样，更是火冒三丈：“妈的，李冬寒，你找死！” 李冬寒退后了几步，掏出一把匕首来晃了晃。大叔毫不畏惧地抄起一条板凳，站了起来：“李冬寒，你想干嘛？想打架就来啊，我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你一个？别逼我，不然每年的除夕，就是你的忌日！” 冬寒听了这话，发出了歇斯底里的狂笑：“好！说得好，以后每年的除夕，就是你们的忌日！” “什么！” 大叔大吃一惊，冬寒一挥手，一大群彪形大汉从屋外走了出来，他们个个手拿砍刀，凶神恶煞。 大汉们如虎似狼一样走上前，把众人人团团围住了。鸭舌帽看着他们，发出了绝望的大喊。 “狗日的冬寒，你别得意，我们未必打不过你！” 鸭舌帽壮着胆，举起板凳，大喊一声：“是男人的跟我一起上！”随即就朝冬寒冲过去。 众人正要冲过去，突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李冬寒突然拿出枪，朝着天花板上开了一枪。几片瓦片落了下来。屋子里的小伙子们都慌了神，如同惊弓之鸟一样，个个四散奔逃。大汉们都冲上去，举刀乱砍，瞬间就有好几个人倒下了。 鸭舌帽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吓得愣在原地，一个大汉突然手起一刀，朝他的门面上劈过来。他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头上的鸭舌帽被劈成两半，掉了下来。 “妈呀！”大叔不禁腿一软，扔了板凳，瘫倒在地上。冬寒走过来，一阵拳打脚踢，大叔痛苦地惨叫了起来。 片刻之后，冬寒转身出门，目光阴冷着，只吐出了一个字。 “烧！” 大汉们拿出几桶汽油，倒了起来，屋里又弥漫着刺鼻的汽油味。而后，几个大汉拿着火把，站在屋外，把火把扔了进去。 大火熊熊燃烧着，屋里堆放着的几盘鞭炮都被点燃了，震耳欲聋的噼里啪啦声突然响起，在山谷里回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