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心乱

    环儿听到奴子此番言语，似是被吓到一番。

    “这……，妥当吗？”

    莫痴看向环儿，似乎也是觉得不大妥当，要知道他们二人可是第一次见到此壮汉，连对方的身世和来历也是从口中脱出，单看此人诚恳之样也并不似坏人，莫痴只得对着环儿，点了点头。

    奴子两手一手握着一人，信步走向了屋外，也不等二位说话，便揖手向天，道“苍天在上，今日我与二位结成兄妹，患难与共，若是有那么一天，三人中有人做出了违背道义之事，天不可饶。”

    莫痴与环儿对望，环儿也面带笑容地看向奴子。奴子也转头看向两侧的弟妹，三人低首弯腰。就这样，正式成为了结拜兄妹。而后三人举杯畅饮，直到晚间才各自散去，莫痴因为大伤未痊愈，只占了半杯酒，而环儿却是喝的酩酊大醉。

    夜间，莫痴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扶着环儿，在大街上慢慢往前挪着步子。这夜，十分地静，街道上一丁点的风声也能吹去几点泥土。

    此时的环儿一嘴的话语，弄的莫痴很是尴尬。

    “夫君，你在啊？”

    “在呢，我可不是你夫君啊。”

    “你说什么呢，迟早你是要娶我的啊。”

    “额……，我真的有说过？”

    “有，就在那晚，你被那个白衣女子……”

    莫痴眼角微闪，问道“白衣女子？环儿姑娘，你说的是谁？我被她怎么了？”，莫痴看向环儿，但此时的环儿已然斜斜地靠在了他的肩头，嘴角居然还流出了口水，时不时地还抿了抿嘴角，居然再也不说话了。

    莫痴虽是百般的不解，却也是知道，这小姑娘怕是多半已经睡着了。

    此时二人离百叶宗还有一段距离，而莫痴早已累成了一摊，看到前面有个石阶，扶着环儿，缓缓地坐了上去，而后他长长叹了口气，看向一旁睡得正憨的环儿，她那浅浅的酒窝在月光下也显得那么俏皮可爱，看的莫痴脸颊一红。此时的环儿又把整个脑袋靠在了他的右臂之上，莫痴就这么看着倒在手臂上的这名女子，月光从云彩中透了出来，照在她那俏皮干净的脸上，腰间的铃铛也在月色下闪耀着点点蓝光。莫痴居然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似是不断地在体内挣扎，而后他的脸猛然转了回去，望着地上的石头，低声道“我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

    猛然从风中蹿出这么一句，着实令莫痴吓了一跳。他被吓得站了起来，而他起来后却发现环儿直直地快要倒去，他正准备用手扶她，忽然又听到一句言语，从风中传来。

    “你到底在做什么？难道你喜欢上她了？”

    这时的莫痴仔细听去，居然，居然那个人说话的口音，和自己是那么的相似。

    “谁？”莫痴跳了起来，满脸汗水，他很害怕，这种恐惧也让他无法正常呼吸，似乎周边的空气都在以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压制着他，令他喘不过气来。莫痴看向一旁的环儿，此时的环儿还在呼呼大睡，嘴角还是上扬，挂着满满的笑容。环儿已经倒在了地上，脸上也到处都是灰尘和杂草。

    “别问我，这句话要问问你。你的妻子还在等你回去，不要忘记了自己。”

    莫痴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似是不再想听到这种声音，但他环顾四周，也没发现任何人。环儿平常最是警觉，怎么这么大的声音都不能把她吵醒？莫痴继续捂着耳朵，眼睛紧闭，但他发现这声音却是反而变得更大了。他只得松开了双手，此时他的脸上布满了汗水，而后，他便再也没有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了。但是他觉得说话的人似乎并不在自己身边，却又像是很懂得自己，以至于他又再次捂着自己的耳朵，想再听听那个人的声音，却是，怎么也听不到了。

    他像百叶宗的其他弟子那样，原地打坐休息，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莫痴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居然也有了些效果，道家的修心果然灵验。

    莫痴看向还在那边熟睡的环儿，摇了摇头，起身把她扶了起来，继续一步一步地向百叶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