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厮杀

    肖诗雁此番恶战，令他元气大伤，确实是连站立的力气都所剩无几了。只得将自己的身体完全依靠旁边的男子，莫痴了。

    莫痴大伤刚愈，只得扶着宗主往山下前行。

    霜鸳殿的道士也纷纷上前，正准备帮助二人。却不想周边的修道之士将他们拦在了外面。

    从刚刚的那场战役中他们似乎并未察觉而出自己是被眼前的弱小女子所救，而是满脑子只有白衣女子所说的那本书。从刚刚的事情中也印证了他们的猜测，百叶宗中必有奇书，能让如此绝顶高手话费这么大力气前来讨要，必定不凡。

    莫痴把肖诗雁的右手横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而肖诗雁过于疲惫的身体也令他手足无措。所以他只能每走一步便看一眼宗主，而后叫唤一声，知道宗主并未睡昏过去，就向前再踏一步。刚走没几步，他才注意到周边的异样。周边的人一个个对着他们却是冷眼视之，有的再次祭出了自己的宝剑宝刀，有的干脆大步向前。显然，经过短暂的思考之后大家已经决定要出手了。

    血，从肖诗雁的左手往下一滴一滴地流着。落在刚刚被烘烤地早已焦烂的土地之上，“嘶嘶”地发出响声，而后又化为了一股淡淡的烟气，再次飘回了肖诗雁的手上。然而，这股青烟却并未停止它的步伐，它似乎是沉默了片刻，再次上升至莫痴的脸庞，而后徐徐且依依不舍地流入九天之中。阳光突然照射了过来，淡淡的金色光辉洒在莫痴的脸上，而后又从莫痴的面部移至肖诗雁的苍白脸角。

    “不许走！”一个壮汉站了出来，他手上拿着一根狼牙棒，把狼牙棒举过了头顶，而后又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显得很是悠闲，又有点强盗的范儿。他转身面对众人，道“道友们，大家游迹四海，无非就是为的修行，而所谓修行，还不是想成仙。”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个个都被他调动起了兴致，转身再次面对莫痴二人，道“今日四大门派之一的百叶宗宗主既然在此，何不化百年修行于此刻，劫了她。若是他日百叶宗送上奇书，我们众人抄本相送，如何？”

    空气忽然变得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如何？”他扩了扩自己的嗓子，再次发出乐声。

    然而，还是没人回应。众人左顾右看，似要跃跃欲试，但又有几分胆怯。

    “个个都是汉子，你们再去花费数年，乃至数十年，能有几人成仙？今日如大家所见，机会百年难得一见，我秦丰愿做这千古第一人，还有谁愿意？”大汉再次呐喊。

    “我，就让我韩路雕做这千古第二，如何？”一个满脸横rou的男子跟着站了出来，道“这种机遇怎可少了我？”

    “我。”

    “我。”

    “算我一个。”

    众人纷纷上前，与那二人站在一排，约莫有四五十人，个个就像被封印了十多年的恶兽一般，紧紧盯着二人。

    霜鸳殿的老道士看情况不对，连忙上前阻止。他双手排开，刚要说上几句话。

    “嘶”，一柄长刀贯穿了他的整个胸膛，他随之倒地，献血弥漫了焦黑的草地。在地面上蔓延开来。而后又变为屡屡烟气，飘荡在空中。

    这血腥的气味似乎更加令人血脉喷张。

    “杀，一个都不要放过。”

    随着这一声嘶吼，众人举刀弄枪，往手无寸铁的百姓和霜鸳殿的众道士身上砍去。他们似乎是在这次的厮杀中获得了满足，一雪刚刚被那白衣女子战败的耻辱。

    肖诗雁看到此番情景，刚要拿出算盘，却又晃了晃脑袋，看来是无法再次召唤神兽了。道“你，快些走吧。”

    莫痴扶着肖诗雁本就无法走远，而且他们二人早已被众人围攻。献血和泥土混杂在一起，嘶喊声、刀剑声，再加上眼前的景象，他连下山的路都已经识别不清。他此刻也明白，若是脱离宗主，自己或许会有一线生机，但是以自己的能力，能逃离开恐怕也是九死一生。突然，他脑海中浮现出血腥场景，满地的献血将他团团包围，但这场景一晃而过。

    “有我在，宗主莫怕。”莫痴侧头看着宗主，此刻的肖诗雁脸庞上被沾染上一些血迹，莫痴右手在衣襟上藏了一下，缓缓地抹去她脸上的血，而后扶着她缓缓坐下。他回了一下头，看向这几丈来高的鸳鸯石，这两块连在一起的人形石头在阳光中熠熠生辉，看到这石头，就好像与眼前的一切都隔绝开来一般，莫痴淡然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