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约定

    曼城，一座令人神往的城土，与百叶宗外截然相反，这里高楼林立，街道上的生意人、道士，再加上商人，达官显贵，尽显出一分热闹。

    夜间的曼城亦是如此，只是，除夕之夜更加的辉煌罢了。廖都一身的灰色道袍，嘴下的胡须整齐地贴在下巴上，浓眉方脸，看上去便是器宇不凡。但是此刻的他并没有多少心思去观赏漫天的烟火，他心中所想的，便是多日不曾相见的马岚赫长老了。他这一路过来所历经的一切也是无比艰辛，本想好好探查一番虚更门，看看是否是他们对马长老做了些手脚。但是思来想去，也和虚更门扯不上什么关系，况且自己刚刚踏入曼城领地便被凌山真人发觉，就是想查，也是无从下手了。眼下自己身份已然暴漏，恐怕四周藏有凌山真人的耳目也不定。现在的廖都，也只能这样继续漫无目的地在城中逛逛，一来想多探探虚实，二来就这么回去了，对于宗主也不好交代。

    经过几日在曼城以及虚更门的了解，廖都感慨良多。这么些年来，虚更门作为正派领袖，自立一方，而因此周边百姓得以生存如此，曼城高楼林立，繁华景象更是让人眼花缭乱。

    然而廖都长老却没有什么心思去欣赏这夜色中的城市，他心中唯一所想，所念的，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马岚赫师妹了，看着夜间百姓放着烟火，在天空中犹如一朵朵昙花绽放而后消失不再。

    “师兄，师兄。”马师妹突然出现在眼前，而廖都眼前的周遭也都改变，此时的马师妹看去只有十多岁，带着廖都长老一直向前奔跑者。

    思女成疾，这应该就是幻想吧，对一个人的思念能达到此等地步，廖都被马师妹牵引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处祭坛。

    祭坛之上有一尊雕像，约有三人来高，双手背后而立，看向远方。而祭坛四周皆是来往众人，前来祈福。

    二人来到此处，马师妹松开了廖都的手，对着雕像，双眼紧闭，应该在许什么愿望。廖都静静地等待这些，看着师妹这稚气尚未脱去的脸庞。

    “好了。”马师妹松开双手，而后看向廖都，道“许过愿望了。”而后再次道“师兄，你许了些什么？”

    廖都抓了抓脑袋，突然发现此时的自己的手背看上去也是那么小，手上的皮肤也重回少年时代的肤质，应该是自己，也变回去了吧。

    “我，我哪有什么可许愿的啊。”

    马师妹一嘟嘴，小手指顶了一下廖都的嘴角，道“许一个吧，听说挺准的。”而后任廖都怎么皱眉，师妹就是不肯松开，不依不挠。

    “好吧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许一个吧。”廖都终于熬不过师妹，对着雕像，双手合十，眼睛闭上，许了个愿望。

    “师兄，你许了什么愿望啊？说说嘛。”在与马师妹回去的路上，一路之上都被这句话充斥脑海，而廖都回应她的，也只有微笑以及眼神的躲闪。

    “这样吧，师兄。”马师妹终究还是停了下来，蹦在了廖都眼前，道“我两的愿望都不用告诉对方，我们就把它埋在这里，给将来做个见证，怎样？”

    廖都向马师妹瞥了一眼，道“怎么个见证法？”

    马师妹环顾四周，而后咧嘴笑道“嘿嘿，师兄。你先把你的折扇拿来。”

    “要这何用？”廖都问道，从腰中取来折扇，递了过去。

    只见马师妹将折扇上的缙云布扯了下来，而后，接着的，便是廖都的双眼大睁，眉头差点挤在一起了。

    “师，师妹。这可是我花了好些钱买来的啊。”廖都差点儿眼睛就挤出水来了。

    马师妹回头，双手滋啦一下又将布撕成了两半，递给廖都，道“师兄，在这上面写上你许的愿望，如何？”

    廖都这才明白过来，而他也无法反驳过这倔脾气的师妹，道“好好好，回头你再给我买个。”

    马师妹呵呵一笑“我可没钱。”而后便跪在了地上，手指咬破，不知道在写些什么，而她背对着廖都，又时不时看看廖都，想知道他写的是什么的同时又防范着师兄。

    廖都想了想，虽咬破了手指，却无法在布上写字，因为，因为他刚刚，并没有许下什么愿望，只是做做样子给这位师妹看看罢了。而后廖都站了起来，将布仔细叠好，但看师妹也是如此。二人将两块布再次叠在了一起，再次回到了雕像前，在离雕像不远的一颗槐树下，埋了下去。

    两个儿时的玩伴，师兄与师妹，就这么与槐树缔结了一道缘分。

    “师兄，我们约定，将来不论谁，如果愿望未达成，都可以前来查看对方的秘密，你觉得如何？”马师妹道来。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