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鬼宅房产中介人
我翻来覆去的看，这也太邪门了，中介的人，到底是房产中介还是死人办理房屋的中介？ 我侧目看了一眼，那红色的骨灰盒，让我更加肯定，这小兔崽子做的是死人房产中介的买卖。 途中，我上厕所，就再也没回来，那张名片也被我丢进了火车上的厕所里。 第二天下午三点多，我抵达京都，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刚想询问唐鬼爷的名头，他自己说只要来了京都，提他的名号就能找到他，只是，当计程车司机把那计时器按下来的时候，我当即就想下车。 起步费十块，这还了得？身上一共就几千块，还指不定碰上什么麻烦呢！ “不好意思司机大哥，我只是想打听一个人！”我说道，司机一脸懵B的看着我，不耐烦的说道：“现在正是乘车高峰期，不乘车滚蛋！” 我碰了一脸灰，下了车，看着整个繁花似景的京都，我是一下子就感觉自己身上农村的土气，更浓了，连我自己闻着都有点酸。 看来，找一辆三轮车，是不可能的了，一天一夜没吃饭，我先去了一家拉面馆，准备来一碗拉面，一看标价，我去，竟一碗面都得十几块，我真的是懵B了。 照这么下去，如果在半个月内找不到鬼老头，我特么就得另想一条赚钱维持生计的办法。 想了这么多，叫了一碗最便宜的炸酱拌面，老板还送了一小碗开胃汤，虽然只飘着葱花儿，可味道确实不错，我吃了个底朝天后，给了钱就出了门。 踏出门槛的那一刻，我才发现，一切，都茫然的无计可查，我翻找那张名片，还是直接给他打个电话吧。 虽然我不待见唐鬼爷，可找到他，才能找到我娘，我一心想着，只要见了娘，她告诉我一切的真相，说不定，一切都有着落了。 “卧槽，名片呢？” 我后背一凉，把背包里带着的随身洗换的衣裤都掏出来了，连裤衩都掏出来了，自己的裤兜全内衬都给拽出来耷拉在外头，可就是不见那张名片。 我顿时开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好回忆一下，我在什么时候掏出了名片，在火车上，又遇到了谁。 我还没想明白，我低头直勾勾的看着被自己拽出来的口袋内衬，手里攥着刚吃拉面换开的一百块，当然，还剩下八十多块！ 孙子借我的几千块钱，不见了！ 我顿时像是被人楞头打了一顿一样，不见了！我脑子里顿时闪过火车上遇到了的那四个人。 那小伙子贴着我坐下，给了我一张名片，那给死人搞骨灰和棺材，还自称什么房产中介的家伙，原本就可疑的厉害！ “大城市套路太深，还是滚回农村去吧！”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越野车从我面前驶过，车窗摇下，露出那小伙子似笑非笑的脸，他将嘴里的烟头儿深吸了最后一口，弹出了车窗。 随后，车窗上升，车子就疾驰而去，我当时就上火了，胡乱的将自己掏出来的衣服塞进背包，挂在身上就追。 眼看着前面路口亮着红灯，我加大了马力，轮圆了胳膊往前跑，谁知道就在我快走那么三五步就能拦下那辆越野车时候，绿灯亮了，嗡的一声，那越野车直冲而去。 “你特么有种来农村试试，天黑路更滑，老子要扒了你的皮！” 我只能呈一时口舌之快，气喘吁吁的扶着膝盖呼吸着，声音跟拉风箱一样，肩膀上的背包滑了下来，我一把扯下来摔在地上。 “小伙子，坐车吗？”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路口，我特么就八十多块，拼了！ 我当即脑中就闪过这个念头，就八十六块钱，追得上，我绝对一刀剁了他，追不上……追不上……我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一上车，把口袋里卷在一起的八十多块钱往台面上一拍，指着前面的越野车说道：“就这么多钱，给我追上他！” 司机看着我一脸懵B，又扫了一眼那一卷钱，一踩油门冲了出去：“这点钱，不够十公里的油钱！” “我就这么多了，你看着办，你有能耐，就十公里以内追上那辆越野车！” 我着急的看着挡风玻璃，急促的说道。 “试试看吧！”那老司机极为淡定的说道，一脚油门下去，车身嗖的一声就冲了出去。 那辆越野车若是在高速上狂奔起来，马力十足，可是，这是在城里，我远远的看到那辆越野车停在了红灯处，我指着那越野车舔了舔嘴角说：“就那辆！就那辆！” “不急，越野车若是在高速上，可能我这破车追不上，马力足，但越野车起步略慢！” 老司机十分沉稳，这让我有些闹心，偷的又不是他的钱，我只能耐着性子等，出租车也停下了，眼看着中间阻隔了两辆车，最前头的那辆就是柯小森的车，眼巴巴看着十秒，9，8…… 等到3的时候，那越野车的马达声轰鸣一声，急冲而出，哪个混小子说越野车起步慢的？ “大叔，您老要是能快点儿，我特么都给您烧香了，您这再不给力，老子晚上睡哪儿，吃什么？” 我心里犯嘀咕，这老司机还当着我的面儿，点了一根烟，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的跟着，越野车快，他就快，越野车停，他就停，我现在嗓子都急冒烟了。 就在这时，也不知道柯小森是不是突然才发现我跟着他，那辆越野车突然一脚油门下去，嗖的一声来了个急转弯，我顿时面色苍白，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计时器特么刚好跳到79块半！ 我脑中像是被人醍醐灌顶，司机停了下来，我拉开车门骂了一声娘，撒丫子就追，一拐弯，刚好看到那越野车的尾部消失在一片漆黑的暮色中。 我朝前猛跑了一阵子，发现这里是一处偏离市区的小区，小区里的灯火有些萧条，好像住户并不多，门口连个物业保安都没有，我走了进去，在小区里转了好大一圈，终于在一栋最后排的别墅区，看到了那辆车。 我那个心，跟见着亲娘一样，恨不得上去亲两口，当我回头看向这家别墅的时候，发现这别墅连个灯都没有，外墙上流着雨水冲刷的沧桑痕迹，院子里花坛的花花草草已经疯长到看不出原来种的什么玩意儿了。 这别墅好像是七八十年代的小洋楼，外墙上粉刷的灰腻子都大片大片的剥落，我轻轻推了推这铁栅栏镂空的大门，悄悄钻了进去。 这几千块钱可是老子的救命钱，在没找到唐鬼爷见着我娘之前，这就是老子的半条命啊。 我趟过枯草，靠近那宅子，里面顿时亮起了光线，残破的窗户上摇曳着两个人的影子，一看就知道是蜡烛，难道，这房子早就不通电了？ 我绕开，趴在窗户上往里看，屋内空间很大，一个客厅跟我家院子似的，只是，客厅上所有的家具都盖上了白布。 当我看到柯小森那矮瘦的身板儿，和那一脸认真的模样，我就想上去揍他，可他却掀开了客厅一张桌子上的白布，身边跟着的那女子是在火车上见过的，她抱着那红色的骨灰盒往腾出来的桌面上一放说道： “小森，你没事儿逗火车上那穷酸小子干什么？看他那熊样，估计那三千多块钱是他全部家当！” 那姑娘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将准备好的果盘端上来，把香炉也摆在骨灰盒正中间的位置。 我心里一毛，这丫的做的这是法台，小时候村上死了人，都喜欢找一个道士什么的来送送，他确实做的是死人的买卖。 “我第一眼见他就觉得他不一样，想和他认识一番！” 我一听就来火，我怎么就不一样了？是穷的和别人不一样吗？ 柯小森一边说着，一边点了四柱清香，我本以为，他是要插入香炉的，可没想到，他又从口袋里掏出四枚拇指大小的东西，有点像酒盅，可是酒盅没那么小。 将四柱清香各自插入四枚容器中，在这栋破旧的小别墅内来回踱步，最终将四柱清香各自安顿在了四个方位，东西南北各有一柱。 随后，他又点了三柱清香，正儿八经的对着红色骨灰盒叩拜了三下后，才把这三柱清香插入香炉里。 “我倒是没看出来他哪儿不一样，除了穷！” 那姑娘似乎就等着柯小森做完这一切动作后才打岔的说道。 “我从他身上不光是摸到了钱，还摸到了唐鬼爷的名片，他一个农村穷酸货，竟然有本事拿到唐鬼爷的名片，以后，肯定对我们有用！”柯小森说道：“好了，你先去休息，我来守夜。” “听闻唐鬼爷很难以真面目示人，唐鬼爷会给那小子名片，看来……还真像不简单的那么回事……”那姑娘嘀咕了一声，转身进了客厅的一扇侧门内，这就打算去休息了。 从他们的口中，我似乎感觉到唐鬼爷很神秘，不过，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我和唐鬼爷的真正“关系”呢？ 我得找个好时机进去，如果现在贸然的闯进去，柯小森肯定跑了，我琢磨着，要不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的目光落在了柯小森的腰包上，估计他偷我钱，应该就在他随身携带的包里，如果等他睡着了，我给他全拿走，连包都不给他留…… 想到这里，我真想抽自己，从小爷爷教导：再穷不要坑蒙拐骗！如果我这么做，那么，我和柯小森这小偷有什么区别！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柯小森竟闭着眼睛，盘腿坐在了那香炉边。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那俩蜡烛的烛火猛烈的跳跃起来，好像有风吹过，好几次我都感觉会灭了，可始终没有灭掉。 我挪了挪身子，松了松发酸的腿脚，那蜡烛突然灭了，也就在这个时候，柯小森猛然睁开双眼，四下查看。 这个时候，我所看到的唯一星星之火，只剩下之前柯小森摆在四个方位的清香，那四枚血红的燃烧点，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吞噬着香烛，特别是正东方，那香烛简直跟有人蹲在旁边使劲吹气一样，眼看着就跟秒针一样往下燃！ 这特么也太奇怪了，为毛其他三柱稳稳的燃烧着，偏偏东墙这香烛就跟吃了春药打了鸡血似的？ 我顿时眼珠子瞪大，柯小森直接踩着那桌面跳了起来，烛台也被他给踢翻了，落脚之处，刚好是那东墙，手里的黄符顿时自燃，我竟听到了一声惨叫！ 像是双手掐死一只小狗崽子一样尖锐扭曲的惨叫，我猛然后背流出冷汗，脚没站稳直接往后仰了下去。 “谁？” 这时候，柯小森冷冷的叫了一声，很快，窗户被从里面推开，我正准备转身跑，只觉得脖子后的衣领一紧。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柯小森看清了我的模样。 我扯了扯衣衫，故作震惊的掏了一根烟给自己点上，回头看着比我矮了半个脑袋的柯小森说道：“你偷了我的钱，你还问我什么时候进来的，你刚才那些鬼把式，老子都看见了。” 柯小森明显脸色一愣，目光踌躇了一下，笑着说到：“误会，我只是帮人净宅，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理儿，成年人都知道。” “我不管你是做什么勾当的，把偷我的钱还给我，从此英雄陌路。” 我说道，这柯小森，身板消瘦，个头儿顶多一米七还勉强，长了个张娃娃脸跟个初中生似的，可听他说话的口气，却极为老成，恐怕这张脸和他的实际年纪有落差呀。 他除了偷，就是骗，如果真来硬的，我打不过肖飞那铁皮脸，我不信我打不过这小鸡崽子。 “好！”他答应的很干脆，干脆的有点让我出乎意料，他说完，低头拉开腰包的拉链，我一眼就借着月光认出了我那一卷百元大钞。 我顿时双眼放光，跟找到了我娘似的，但是，他掏出来之后，却又把钱塞进了腰包说道：“你得告诉我，你来京都干什么。” “这是我的私事。”我冷冷的说道，没想到，他竟然脱下外套往地上使劲一摔，看着架势，要干架，我瞅了一眼他那瘦小的身板儿，把背包也往地上一丢。 “试试你的拳脚功夫！”他说完，助跑两步，一个边腿扫了过来，我当即就愣了，双手一挡，挡下那一脚，我的手臂顿时就麻了，身子顺势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