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任务
我一听，心像是被刀子刮了一层血rou一样,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启超哥……”桃子看到我，严重露出一丝震惊和欣慰，可是我的目光一直锁定的是此刻，那肖小横着一把刀架在我娘的脖子上。 肖小整个身体都被白床单裹着，她的脸和吕爺那三位手下一模一样，血rou模糊，染红了床单。 那白色眼球像是刚从血水里捞出来一样，我不得不想到，她和吕爺的手下一一样，跟着唐鬼爷去了什么所谓的棺材岛才变成这样，可是，这一切又和我娘有什么关系？ “启超哥，怎么办……”桃子急的要哭了。 娘浑浑噩噩的眸子却在我出现那一刻，再一次闪过了一丝清明，这让我更加痛心。 “一切都是因为你……你明明是个疯子，疯言疯语竟然糊弄了唐鬼爷，要不然，我肖小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别！肖小……我求你了！” 肖小恶狠狠的说着，她的样子好像是重度灼伤，连嗓音都变得沙哑，一切症状与吕爺的手下一模一样。 眼看着肖小愤怒的说着，手里的匕首又用了几分力度抵在我娘的脖子上，桃子急红了眼，竟哭了起来。 我手里的小弓弩正在蠢蠢欲动，在这个过程，我甚至不敢看疯娘的双眸，我生怕再看一眼，眼泪都会不争气的落下来。 “都给我住手！”就在这时，唐鬼爷被一帮手下簇拥着赶到了晒台上。 肖小瞳孔一缩：“唐爷，您就因为这疯女人的疯言疯语，不顾一切前去棺材岛多次探险，您老糊涂了吗？” “肖小，唐爷理解你此刻的心情，把刀放下，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唐鬼爷面不改色，似乎经历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大场面。 “不！如果我不杀了这个疯女人，以后，还会有成千上万个人死在我后面，成为我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只要……只要杀了她！” 肖小说到这里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煞气，她咬牙切齿的接着说道： “只要杀了她，所有的传言都只是疯言疯语……” 就在肖小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举起刀子就要落下，这一瞬间，唐鬼爷瞳孔一缩，桃子撕心裂肺的叫着。 “嗖！”一声脆响，弓弩射出的竹签刚好打在了肖小握刀的手背上。 肖小猛然后退两步，整个身子后仰，伴随着花盆碎裂的声音，眼看着就要跌落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抹黑影一闪而过，等到我定睛看去的时候，唐鬼爷瘦若干柴的手紧紧的抓着肖小的手臂。 “唐爷！”属下蜂拥而上，将唐鬼爷和肖小拉了上来，肖小瘫软在地目光露出绝望。 “娘……娘！不怕！”桃子跪在地上抱着我娘的上半身，一遍遍的抚摸着，我娘的身体不停的颤抖，却抬眸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再一次是清澈的眸子，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中蕴藏着痛苦和纠结。 “把韶华扶进房间好生安抚，宋家上回送来的安神药先熬上！” “是！” 属下全部散开，我目光直直的看着唐鬼爷，他整个人都变了，就在方才他以极快的速度冲上前去救肖小的那一瞬间，全变了。 他毛发稀疏，苍白的皮肤像是扒光了毛的兔子，与我在棺材铺见到他的第一眼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棺材岛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所在？ 我看向唐鬼爷手下再一次取来那冰镇的注射器，里面的药水呈现乳白色，给唐鬼爷当即扎了一针，搀扶着与我擦肩而过。 我的目光早就穿透了眼前的一切景致落在了远处不知名的地方，手机的铃声把我拉回现实。 是孙子打来的，我赶紧看了看晒台的门，走廊上只有唐鬼爷和他三名手下离开的背影。 “喂，孙子，你查到了没有？” “你特么查棺材岛干什么？那些资料其实在史册上算是个真实难辨的消息，反正不说那地方恶心的孙爷我吃不下饭，资料也未必属实，大半都有可能是传说，或者是二战时期以讹传讹的所在。” “别废话，不管真假，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的急促让孙子顿了顿，迟疑了少顷说道：， “棺材岛在二战时期出现过，这是最早的，但是不排除在前朝年代也出现过，资料差不多记载的是二战时期，那时候医科并不发达，岛上都是禁锢的一些得了传染病的病人，就瘟疫的意思吧！ 一但出现瘟疫早期症状，很难与伤风感冒区分，所以都会被隔离到那所谓的棺材岛上任其自生自灭，因为瘟疫很可怕，可能会导致整个军队一夜之间全军覆没，针对这个说法，还有个小故事，你要不要听！” 瘟疫？我疑惑的想了想，难道，唐鬼爷他们是因为得了瘟疫？不会啊，若是瘟疫，那是传染的才对，再说，距离二战都这他娘的多少年了。 “要听，你快说，手机快没电了！”我催促道，昨晚到现在两格电没剩下多少了。 “就说一对外国夫妻，男的被传染了瘟疫，把他们两口子都隔离在了棺材岛，棺材岛上到处都是等死的人，结果这二人原来是普通的伤风感冒，可是，最终求生无门，活生生被岛上的瘟疫给传染了，双双死在了沙滩了，据说怨气极重。不是，超儿，你去京都到底是干什么去了？查这些干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这果真是个小故事：“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还有其他的吗？” “其他的就是，二战时期海域战争死伤无数，尸体大都无法运回国内，所以安顿在了棺材岛，后来顾名思义取名为棺材岛，你自己看，反正就这么多了！” 相比之下还是前者的可能性大，不过，唐鬼爷的模样和这一系列发生的所有，比如，白色的血液，死而复生，都和瘟疫有关？我虽然不是学医的，但是瘟疫若是能让人血液变成白色，而且能起死回生的话，那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孙子，我还有事先挂了！”我挂了电话，孙子帮我查的资料并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只是，肖小说，只要杀了我娘，那些疯言疯语就不会再害人，还说唐鬼爷太轻信了我娘的疯言疯语，如果唐鬼爷起初对棺材岛的事情一无所知，他也不会重视一个疯子说的，所谓的疯言疯语不是吗？ 我拉开晒台的门，找我娘所居住的房间，这件事，我得当面问问她。 这别墅很大，我不知道有多少间客房，直到一位佣人丫头端着一碗中药急匆匆的朝着三楼走去，我问道： “这是给桃子母亲的吗？”我问道，那丫头点点头，我一把接过来上了三楼。 我没想到，三楼整个楼层都是桃子的闺房领地，可见，唐鬼爷对这女儿是宠爱有加。 那一张硕大的圆形软床上，挂着粉色的蚊帐，一股姑娘家的气息十分浓郁，我娘就被桃子安顿在了那张大床上。 “启超哥，你真的来了，快进来坐！”桃子看到端药的人是我，赶紧接过去，给我挪了一张圆形镂空雕花的红木凳子。 “今天的事真的是个意外，你不要担心，我和娘在一起，每天都很开心！” 桃子一边把娘扶起来，一边说道，我知道，她是在解释方才发生的事情，她似乎怕我认为，她根本照顾不好娘，会以此借口把她接走。 我直勾勾的看着娘，她混沌的眸子像是小孩子一样，叫着太苦了，不要喝了，桃子连哄带骗的把那碗安神药才给灌了下去。 我心里狠狠的想着：娘，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你装疯卖傻到这副田地？ “娘，桃儿都说了不苦，来，再吃一颗蜜饯！” 桃子放下空碗，从床头柜的果盘里捏了一颗蜜饯塞进我娘的嘴里。 谁知道我娘突然推开桃子，双眼露出恐惧，颤抖的手指指着我说道： “怪物……怪物……怪物会吃人的……快叫他走……叫他走……” 紧接着，我娘露出躲闪的目光，好像在他眼前的儿子就是个实打实的怪物一样，我当即就愣了。 “娘……我是启超……是你儿子呀！”我企图试探着靠近她，没想到，她却藏进被子里瑟瑟发抖，我的鼻头一酸。 桃子似乎已经习惯，赶紧说道：“启超哥，可能是娘她方才被肖小吓着了……你……你还是先出去一下，我安抚一下娘，好不好？” 桃子轻柔的推了我几下，我站在原地看着那发抖的被子，双手握的紧紧的，我从老家赶来京都，差点死在驴老鬼那家伙的手里，为的就是见你一面，你根本就没疯，为什么…… 我是你儿子，你离家二十年，让我过着自小就没有母亲的日子，为什么到这个份儿上，你还是装疯呢？ “启超哥，你就听我的劝！”桃子使劲推搡了我一把，我转身出了门。 就在我一拳砸在墙面上的时候，我竟感觉我清醒了，娘，她是不是觉得有桃子在，所以，她才故意装疯，如果我们母子二人独处，你会告诉儿子的吧，你装疯卖傻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躲避吗？ 我怎么那么笨？ “苏先生，唐爷请您去书房一趟！”唐爷的随从不知何时站在我身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过神来对他点了点下巴。 来到了客厅，那随从将我引到了一扇门前，轻轻叩门，随后唐爷问了一声是不是我，我回答，他让我进去。 我拧开门把手，书房太大，我差点没找着唐爷坐在哪儿。 整个房间的书架最为显眼，甚至还有一些有年头的竹简，还有一些线缝册子，玲琅满目，整个书房都弥漫着一股书香的气息。 “把门关上！”唐鬼爷说道，我顺手把门带上。 唐鬼爷坐在真皮沙发上，面前摆着一张红木书桌，上头还象征性的摆着一些文房四宝，墙上也挂着几副字画。 “坐！”他示意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我坐下之后问道：“唐爷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 唐鬼爷此刻已经恢复了原有的模样，不再是一只“没毛的兔子”模样，他讪讪的笑了笑说道： “这一次你来京都，我把你安排在老驴那儿，实在是我抽不开身。” 唐鬼爷这话的语气十分平静，我甚至错觉他是在跟我解释呢？还是道歉呢？可我没听出来任何道歉的意思。 “我是无所谓，不过，真是连累了肖飞！”我说道。 “嗯，肖飞，是个不错的助手，这一次，肖飞是为了你，难道，你就没想过替肖飞讨回这个公道？” 唐鬼爷平静的说道，我心里一惊，这是什么意思？让我去和吕爺斗？ “唐鬼爷，您真是看得起我苏启超，我想，你比谁都明白我这一趟来京都的目的，我对你们之间的恩怨包括什么棺材岛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心里想笑，你唐鬼爷既然势力这么大，随便动动手指头就够老驴喝一壶的，为什么让我出这个风头？ “你是想说，你来京都就是单纯的为了把你娘再接回去？呵呵呵……” 唐鬼爷呵呵一笑，那言语之间，似乎早就看透我此番来意，他似乎肯定，甚至胸有成竹的确定我这一趟，是为了我娘那二十年失踪的经历而来。 “既然唐鬼爷早就猜到，您吃的盐比我苏启超吃的米多，我也犯不着在你面前装腔作势，不错，我是想调查我娘失踪的那二十年到底遭遇了什么，而后才是接我娘回老家。” 我说这话的时候，表面上铿锵有力，可是，我却手心在冒冷汗，这一路走来，从农村到城市，从单纯到算计随后掺合进了这么一个庞大的阴谋当中，我觉得，我收获了用心。 我不能让他看出来我很没有底气，因为唐鬼爷和老驴一样，让人看不透，这，也许就是“老狐狸”的说法。 唐鬼爷听了我说的话，竟然一拍椅子把手，笑的那叫一个浪花四射。 “那，对付老驴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如果你能妥善完成，你想要怎样就怎样，我唐乾绝对知无不言。” 我一愣，这让我进退两难，我凭什么跟老驴斗？ “是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答应？” “只要你有能力，包括关于你娘和棺材岛我所知道的所有事情！”唐鬼爷直接打断了我的话，不容任何停息和思考。 我陷入了沉思，唐鬼爷那双平静的目光一直看着我，我能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过。 “在我对付吕爺期间，我所需要的人资物资包括财资，你得无条件供应我。” 我想了想，我没有人没有势力，任何支撑都没有，我怎么和他斗？ 唐鬼爷却移开目光，啧啧道：“如果这些都给你，难道我唐乾就不会找人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