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难得宁静
小区是九十年代建的，没有电梯，楼道也比较狭窄。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熊孩子将楼道的声控灯弄坏了，这都半个月了，也没有人来修理，整个楼道一片漆黑。 “好黑……” 关上房门，直接陷入一片漆黑，翔哥的声音不由的有些怯意。 “你怕黑？”妹子的声音带着笑意。 翔哥干笑两声，倒也没有掩饰，尴尬道：“对啊，是不是觉得我不像个男人。” “没啊。” 听到妹子的回答，翔哥先是一愣，很快便是化作感激，刚想说些什么，却是听到妹子继续说道： “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男人。” 额…… 还好，还好楼道一片漆黑，否则，翔哥此刻吃了****一般的脸一定很难看。 翔哥和妹子合租的房子在二楼，借着手机的光，两人很快就走出了单元楼，刚一出来，翔哥便是有一种豁然开朗如释重负的感觉。 今夜的月亮格外皎洁，月光照亮了小区的街道，再加上入夜不久，大半的住户都亮着灯，谈不上灯火通明，但能让人看得清晰。 妹子走在前面，翔哥落后半步跟在妹子身后，此刻的翔哥也有些猜到，妹子看出了他的状态有些糟糕，这是要陪他走走。 一想到这里，翔哥的心头多了几许温暖，对于这暴力妹子，也多了几分好感。望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少女，翔哥露出了微笑，暗自道：“这丫头有些时候还是蛮好的。” “你在嘀咕什么呢？” “啊？没什么啊，哈哈。” 翔哥打了个哈哈，想说些什么，确实发现根本找不到话题，只好很傻比的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呢？” 少女好笑的看了看翔哥，淡然道：“随便走走吧，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哦。”翔哥应了一声，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个问题问的太二，气氛更加尴尬了起来。 之后便是一路无话，两人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出了小区，来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这个小区虽然年代久远，但却胜在市区，周围就是比较出名的商圈，每到了这个点儿，都热闹非凡。 少女的确是很美的，青春的气息，加上绝好的容颜，无论男女老少，都会下意识的看向她，偶尔有一些目光飘到了翔哥身上，尽是些嫉妒与羡慕。 这种羡慕，让翔哥的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翔哥忽然觉得，和一位美女逛街，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儿。 原本落后半步的翔哥，不做声色的跟了上来，与少女并排，翔哥还特地悄悄看了看少女的反应，见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下，羡慕嫉妒的眼光更多了，翔哥颇为享受，想当年，他也是这样流着口水看着女神，嫉妒着女神身边的富二代。 “你很喜欢热闹吗？”少女的声音将翔哥从YY中惊醒。 “热闹？”翔哥细细想了想，忽然自嘲一笑道：“喜欢吧，应该。” 翔哥的回答很奇怪，尤其是那应该二字，透露着一股化不开的自嘲与无助。 女孩子的心思一般都很细腻，就算是暴力妹子也不例外，她捕捉到了翔哥的变化，少有的流露出一丝歉意，但却没有说什么。 许是因为没有了那个兴致，翔哥再次落后少女半步，甚至拉开了一些距离，双目恍惚的走着，心事重重。 对此，少女没有表露出丝毫介意，她自顾自的走着，而翔哥安静的跟着。 渐渐的，四周的行人越来越少，四周的建筑越来越矮，直到一阵阵咸湿的风夹带着夏末的夜凉，袭上脸庞，翔哥才意识到，不知不觉中，他们竟是来到了海边。 没有喧嚣，没有嘈杂，只有海浪迭迭洗涤心灵。就算偶尔有人经过，也都刻意的轻声，似不愿意打破这份难得的宁静。 这座城市本就坐落在海岸，距离海很近，就连它的名字中，都带着一个海字。作为全国，乃至全球的重要经济中心，它凝聚着时代的荣耀，早在九十年代，便是已经披上了钢铁森林，这样一个快节奏的城市，一片宁静，是奢侈。 沿着防潮堤的阶梯，二人下到海岸，感受着沙子的柔软，翔哥的心也柔软了起来。这里的海岸并不宽阔，除了脚下很小的一片沙滩，其他地方都是坑坑洼洼，错综叠起的岩石在月光下显得清冷。 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不幸。 这些巨大石块的存在，破坏了沙滩原本该有的柔和，使这片海岸失去了旅游开发的价值，这是不幸。 但正是因为这样，才使得这里成为这座钢铁森林中罕有的宁静之所，只有在这里，人们才敢褪去形形色色的面具，坦然的面对这个世界，或是，逃避这个世界。 临近海边，少女终于停了下来，站在巨大的礁石上，少女遥望着海天相交的地方，皎洁的月光，染白了半边海，海浪温柔的碎了月光，转眼间，又凝聚如初，这份平静，看得久了，会入迷。 海浪声伴随着心跳，牵引着，慢了下来，如同时间都迟滞，一切的一切，都变得缓慢起来。 “你，经常来这里吗？”翔哥的声音很轻，他也不愿打破这份宁静。 少女的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虽然是在笑，但翔哥总觉得，这笑容，有些不真实，能够感觉到，在少女那双清澈的眸子内，藏着很多故事。 “嗯，经常来。” “你喜欢安静？” 先前闹市中，少女曾问翔哥是不是喜欢热闹，而此刻，翔哥发出了类似的疑问，只是用了相反的词汇。 少女转头，看向翔哥，四目相对，翔哥发现，少女的眼睛真的很美，清澈纯净，如同两汪清泉，如果只是看外表，真的很难让人将少女与暴力二字联系在一起。 这一望，望了足足十秒，翔哥的心头升起了一抹异样，那张老脸罕见的微红起来，少女似也察觉到了这份异样，她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连忙收回目光，略微有些慌乱的将眸子投向远方。 “你没事吧？”翔哥又不傻，自然是发现了少女的不对劲。 少女摇了摇头，轻声道：“安静吗？算是喜欢吧，因为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我才能做回自己。” 做回自己？翔哥没有听明白少女的意思，正当他想要追问的时候，少女忽然再次转过头来看向他道：“去买箱啤酒来。” “啊？” “叫你去你就去，啊什么啊！” “哎呦，别打别打，我去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