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滚一边去
老甘是一个老实人，老实了一辈子，也是一个值得佩服的人，前妻的儿子养育成人。 而此时的老甘，在听到李少农不念书的事情的时候，很是诧异！ “娃娃还尕这尼嘛，不念书干撒去呢！” 老甘摇头，仿佛又看到了一个堕落的少年！ 李少农本来想说点什么的，但是老甘已经推车走了，推着那辆他骑了好多年的自行车，就如同他的生活一样，虽然破旧，但却一样精彩！ 相遇老甘，对于李少农来说，这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大了说，恐怕他不念书的消息，整个下岔都会知道。 小的说，李少农根本就不在乎，他已经决定，就从这里开始吧。 上面大坝坝面旁边的那块地上，有一个圆形的鱼池，直径有三米左右，但深度最多也就一米二！李少农都怀疑，当时修建这个东西的宋老三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么浅，鱼怎么活？ 但此时，这个鱼池，倒是给李少农一个休息的地方，宽度刚好让他躺在上面。 西北的春天，早上九点的太阳，不刺眼也不毒辣，刚刚好，很惬意。 这么惬意的气温，自然会吸引很多的人来钓鱼，城里的那些有钱人，仿佛都喜欢这个调调！ 终于，有第一辆成来了，但李少农并没有动，他要等更多的钓鱼的人来了。 一辆接着一辆，到了十点的时候，大坝的周围一些经常钓鱼的地方被占据了。 钓鱼讲究也很多，窝子也非常的重要，一般会钓鱼的人，都会用酒，或者是带着香料的东西，会泡一些鱼食，将这些鱼食丢在找好的位置，吸引鱼过来。 窝子中不能扔太多的东西，不然鱼吃饱了，那就不可能吃鱼饵了，但要是扔的少了，吸引不来大鱼了，所以这讲究还是很深的。 当然，长久钓鱼的窝子，其中有狡猾的鱼在等着，无论什么时候来，都是有鱼的。 开车来的人，都很熟悉这里，他们知道哪里有鱼，哪里安静，很快就找好了位置。 “大概有十个人，应该可以开始了！” 李少农突然有些紧张，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还真的是不习惯！ 带着红带带，走在坝面上，一副大王巡山的姿态，在整个坝面上耀武扬威！ 第一个人，第二个人……即便是他走遍了整个坝面，却没有一个人关注他，没有一个人鸟他。 这让李少农很生气，难道他们就看不到自己身上的红带带吗？难道这不是象征吗？ 李少农决定主动出击，既然他们不理自己，那自己找他们，要让他们知道，从今以后，在这里钓鱼不是免费的了。 走到了第一个人的身旁，这人长着一副城里人的模样，李少农一般判断城里人的标准，就是对方长的白净，穿的整齐，身上的东西多。 这个人，有三个鱼竿，装鱼的网兜比水桶都粗，一看就是一个财大气粗的人。 “叔，钓鱼呢？” 李少农做了一个自认为很温柔的笑容，对这个城里人问道。 这是李少农早都想好的，顾客就是上帝，而这些钓鱼的人，都是自己的顾客，所以一定不能得罪他们，一定要对他们和善！ “嗯，钓鱼呢，咦，今天不是周末吧，你这小孩怎么不上学去？” 那城里人，只是看了一眼李少农很不耐烦的说道，眼睛又回到了自己的鱼漂上，看着那起伏不大的鱼漂，仿佛在那下面有一个很大的鱼一样。 李少农有点不悦了，我上不上学，和你有关系吗？ 问你钓鱼，难道你不明白，我是来干什么的？ 尽管生气，但至少人家关心了一下自己，李少农觉得，多尝试几次，自己就敢要钱了。 所以他离开了第一个人，走向了第二个人。 和第一个人差不多，这个人看起来也很专业，不同的是，这个人年纪看起来比第一个大一点。 “叔钓鱼呢……” 李少农又带着微笑，很和顺的问道。 “小孩子一边玩去，不要打扰我钓鱼，鱼都被你吓跑了！” 城里人直接给李少农一个威胁的眼神，对李少农驱赶了。 第二个继续受挫，那么接着下一个，总会有那么一个有眼力劲的，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第三个，倒是没有前两个霸道，而是和李少农聊了很多，天南地北，而李少农也帮他做了很多的事情。 搬东西，架鱼竿，弄鱼食…… 忙了半天，这人才对李少农说道：“娃娃是个好娃娃，就是不知道念书，真是可惜了！” 李少农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以为，自己这次表现的已经够和顺了，这一次，应该能成功了，但最后，居然给自己发了这么一个好人卡了？ 李少农很气愤，但最终，还是自己离开了，这是他的客户，他不能对自己的客户生气！ 李少农在思考自己在那些方面做的不对了。 “他们一定是觉得我年纪小，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收钱的！” “还有我的态度太友善，他们才将我当成好人了！” 李少农分析自己的问题，而他认为，他最大的问题，就是太和顺，就是太友善了。 想到这里，李少农心中一阵气愤，那股犟脾气也上来了，他可是连局子都进过的人了，难道还怕这些人？ 这里是李家沟村，可不是城里，还有，这大坝他又没有承包，自己得罪了他们，他们从此不来钓鱼，对自己有什么影响？ 想到这里，李少农猛然站起，自己应该强势点。 李少农来到了一个刚刚来到这里的人，这个人有些面熟，好像是镇上的。 “喂，你是不是钓鱼？要钓鱼可以，一天五十块钱，不交不让钓！” 这次李少农觉得自己做的足够强势，气势绝对够，绝对能让对方乖乖交钱！ 但让李少农没有想到的是，回答他的，只要四个字：“滚一边去！” 而且那眼神，非常的犀利，本就是街道上的混混，对谁都没那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