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鸽吻
萧绮梦不喜欢碧螺,虽然她是她母后留给她的丫鬟,可当初他们能够将她丢在乡下十多年不闻不问,如今想要用一些金银珠宝和丫鬟奴才就抹平她心头的万般不甘,是否太容易了些? 而且碧螺的存在,就好像每日里都在提醒着她,她虽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可十多年了过的那些苦日子却并没有随着她如今境遇的改变而消失。 当初那个叫雨雾的,她也不喜欢她,好在她还有一点用途,帮她挡了一刀,对此萧绮梦倒是没什么心里负担,毕竟做为一个下人,能够死得其所,也是她的造化! 而碧螺却看到了她将雨雾拖来替她挡刀的事,想到这里萧绮梦看向碧螺的眼神忽地一寒,而碧螺在那一刻也像是感受到了萧绮梦的杀意,惊惶抬头,却见萧绮梦轻飘飘的别过了脸,一点也没看出不妥。 碧螺想,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 “你去看了?”芍药见白芷从内院出来,打眼看了萧思尔的住处,意在问她萧思尔现在的情况。 “还睡着,不是很踏实,该是要午后才能醒的来吧。”白芷有些担忧的说了一句,末了又接道:“还是让厨房里备着些糜rou粥吧,姑娘醒了可以先吃一些。” “嗯”芍药点头应道,两人又说了些别的就各自忙去了。 昨晚萧思尔从留君斋出来已是将近十点的时候了,原本殷朔之是要送她回去,可两人出门的时候,柴胡已经把马车赶到了门口,所以萧思尔跟殷朔之辞别一番便是乘车往别苑行了去。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这还没走出北隅街的街口,柴胡就被人放翻扔进了马车里,随后一张没什么表情的熟人脸探了进来。 入秋之后京城的天一日不复一日,逐渐凉了下来,太阳也是到了午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露了一半脸,将旷远的天扯的愈发远了。 萧思尔是凌晨快五点的时候才回了这边别苑的,回来之后又泡了一个大水澡,等上床睡下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半,刚沾着被子的时候她以为她很快就能睡着,而且估摸着不到下午一两点她醒不来。 可事实证明她上床后翻了许久才朦朦胧胧睡了过去,而刚过了十一点没半刻的功夫她就已经醒了。 嘴巴上留着的两个血窟窿如今还泛着丝丝的痛感,萧思尔半清醒半迷糊的时候伸手摸了一下,可因着刚醒过来还有股没睡饱的起床气没处散发,所以手上的力道没个轻重,摸了一手的血不说,直接就把自己给痛醒了。 “嘶……特么简直是属狗的!!”萧思尔咬牙切齿的翻了起来,想到昨晚武曲把柴胡打晕之后就把她的马车赶到了一个死胡同里,下车后只说杨广在等她,便是把她塞进了一个小后门儿里。 而她也真是脑子秀逗的不轻,被人塞进小后门儿后还鬼使神差的摸去了杨广所在的屋子。 杨广那厮,她也不是不晓得,就是个混球王八蛋,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哪里能够容她说半个不字? 当初要让她替代真正的萧家四公主,所以她就嫁给了他。后来四公主回来了,他要她走,所以她就呆在那个院子里,他不闻,她不问。难道她做的还不够好? 所以他明明走了都还要回来骂她一顿,咬她两口?! 想到这里萧思尔心里就来气,当初是他说的,只要她能够做一件改变历史的事情他就把铜镜还给她,可是她现在不过是让杨勇的名声不至于在他的左右之下一败涂地,他就受不了的前脚走了,后脚又赶回来骂她一顿,简直莫名其妙的很。 要骂的话,前一阵子闹的沸沸扬扬的时候不骂,不看看这都隔了多久,这该成的事早就成的不能再成了他才说这么一嘴,也不晓得有什么意义? 还有什么勾结史万岁之类的,话说,她哪只眼睛看到她勾结史万岁了?明明就是她被劫持了好不好? 况且后来她才听说,史万岁还不是被他给捉了回去?不过好在朝廷论罪的时候,也正好把他流放到了西北莫高窟服役,或许也正是冥冥中的天意,史万岁的使命是针对突厥,所以老天就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放到那一处去。
而她不过是不服气被他骂的狗血淋头反驳了两句,他就、他就—— 想到这里,萧思尔的耳根禁不住微微泛起红晕来,心里也如同抽风一般不自主的乱跳了好几下,冷静!冷静!冷静!想到那时候浑浑噩噩的情形,萧思尔脑子里一片哄乱,这时候想着想着就连整张老脸都红了起来。 那个怎么能是吻呢?那么大的力气,分明是要、要勒死她!对是要勒死她的!不过她又不是小猫小狗,那么勒一勒就翘了鞭子,所以、所以勒不死她就打算咬死她…… “啊!!!”萧思尔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些事情,明明是要催眠自己说昨晚杨广疯了一样吻她的事情是因为别的原因,可越想她脑子就越乱,越想她的小心脏就跳的越快,脸上也是热辣辣一片,她干脆一头栽进了被子里大叫了起来。 她一定是疯了!对她一定是疯了!疯了!疯了! 杨广也是疯了!他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咬了她一嘴的血之后甩给她一句:你是我明媒正娶抬进晋王府的王妃,所以别想着红杏出墙!否则本王一定打断那人的狗腿! 多么霸气侧漏的一句鬼话!根本是毫无理由毫无根据的糊了萧思尔一脸后,就只见杨广那厮一个潇洒转身留给了她一个莫名其妙的后脑勺。 萧思尔让柴胡驾着马车在京城转了n多圈,最终也是没能明白杨广离开之后又忽然回来对她说了那么一句鬼话究竟是一个什么意思。 不过被冷风吹了大半个晚上,萧思尔似乎理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不是不明白杨广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她不敢相信罢了。 毕竟他是那么个会做戏的,他的话她能信?说不定,这是给她下的一个套?只为证明自己的愚蠢与不堪,妄想争夺他的正妃之位?而她又怎么能够比的过萧家四公主,将来那个名正言顺的萧氏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