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9章【艾瑞莉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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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的这一天，晴转多云，多云转晴。 总之气候就是诡异多变。 当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张开着嘴巴抬头看着天空，那不断破碎的结界！ 十六岁的艾尔，黑发干净利落地风中舞动，身材更不再是枯瘦如柴了，反而结实起来也有了肌rou，脸型更加俊朗，漆黑的眼睛炯炯有神。虽然看起来和普通人并无他二，但整个人的身上却散发着非一般的气质，整个人就像是钟灵天下之秀，集英俊、恬淡于一身。 “艾尔，怎么做到的！？”金胡子最后一个到场，吃惊地道。 艾尔挠了挠后脑勺，嬉笑道：“我就是今天想起来，我的师傅曾经说过星界一位神者来过这里，但他又走了，所以我想他肯定能自由穿梭这里。由于他之前给了我一个他身边的物件，也许带着星界之力，我就抱着试一试看的态度，没想到……” “哈哈哈哈——”奥赛罗姆大笑着拍了拍艾尔的肩膀，赞许道：“好！果然是我的好徒弟，我竟然都把这茬给忽略了。” 而金胡子一直没说话，全身激动地颤抖着。 半晌，眼角竟然湿润了起来。 金胡子转过身，只低声道：“谢谢，晚上，开席！” 于是带这众人离开了。 这四年来，艾尔隐隐约约知道金胡子当年被艾欧尼亚的革命军出卖，连妻儿都没来得及带上就逃命出海了，遇上暴风雨才飘到了这，二十多年都出不去。也许刚才他想到了自己的家人了吧。 艾尔摇了摇头，心里还是由衷地感到高兴，毕竟师傅也可以逃离这座海岛了！ 晚上，月与勾火。气氛再次热闹起来，践行饭开始了。 艾尔也被逼着喝了人生中的第一口酒，一杯酒入了喉呛得艾尔直咳嗽。 “他娘的喝！男人不会喝酒怎么能行？”金胡子已经缓和过来，眼下举着酒杯对艾尔怒道。 艾尔也是高兴，端起来又喝了一杯。 奥赛罗姆也没有解围，反而目光眺望着远方，默默地抿着每一口酒。 “师傅，”理智尚且清醒的艾尔道：“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复仇吗？” 奥赛罗姆像是被打断了回忆，看着艾尔浅笑道：“我的复仇，可没有那么简单。全盛时期我都打不过他，又何况现在我只有十分之一的战斗力。还有啊……” 奥赛罗姆像是决定了什么，继续道：“接下来你不能跟着我了，我要自己去独立做一些事，凶多吉少，带上你不方便。” “师傅！那我怎么办？”艾尔一下子急道。仿佛世界突然没了主心骨，将要崩塌一般。 奥赛罗姆拍了拍艾尔的肩膀，笑道：“你现在也有能力了，能够保护自己了。但是实力还不够，还记得师傅告诉你弗雷尔卓德的事吗？” “记得……”艾尔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想起没有了师傅的日子就会难过。 而奥赛罗姆继续道：“想要去那片战夷之地，就先要有足够的实力。而你要做的，就是先去战争学院。那里，也是符文世界最大的正义联盟——【英雄联盟】总部的所在地。答应我，在战争学院学习到足够的本领之前，切莫私自去弗雷尔卓德，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艾尔看着师傅严肃的脸，只能恭敬地点了点头，道：“好，师傅，我答应你。” “切，”金胡子嗤之以鼻道：“你以为战争学院那么好进呢？要么你找到一个学校，给你推荐的资格；要么你成为【英雄联盟】都能够注意到的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不论哪一条，小子，你都不符合，而且你的黑雪，在外面，可不能够用。” 艾尔抿了抿嘴唇。金胡子说的并没有错，黑雪，带来杀身之祸的黑雪，唯一能够保护自己的力量在外面是不可以用的，那么进入战争学院学习本领就变得难上加难。 究竟未来的路在哪里？ 而奥赛罗姆却不以为然地道：“你们艾欧尼亚，不是很欢迎世界各地的人吗？让艾尔，去你们艾欧尼亚随便哪个学校学习一年，不就得了。” “让我带上这小子？”金胡子吹着胡子道：“我回艾欧尼亚可是准备发动政变的，你以为我是带个小孩去过家家的？” 艾尔突然急道：“我把结界都破了你都没感谢我，反倒又开始数落我了？大不了你就载我一程，到艾欧尼亚分道扬镳！” 对于艾欧尼亚，艾尔多多少少从师傅的书籍之中了解了不少，那座象征着自由和平的国家，艾尔也有些心之神往。 金胡子听完反倒没有生气，突然哈哈大笑道：“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呢，送你一路倒是可以。” 艾尔气结，没想到金胡子又挖了一个坑给自己跳。 “哈哈，行了。”奥赛罗姆举起酒杯，正色道： “这一别，我们就各自分开了。徒弟，希望你能在艾欧尼亚找到容身之所，之后成功进入战争学院学习本事，希望你能找到你的父母，杀掉你的仇人！金胡子呢？你和你的部下们就尽量别死了！省得我徒儿九死一生地破开结界的努力白费了！” 金胡子猝了一口，也举起酒杯道：“论嘴炮你玩不过我，不过老子今天没有心情跟你吵，日后我这脑袋如果还没分家，到时候再分个高下！” “你呢小家伙，有什么要说的？”众人也都举起酒杯，一旁的队长道。 “我……”艾尔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而这时候金胡子急道：“磨磨唧唧的，就祝自己找个小娘们开个光，哈哈。他娘的老子帮你说了，来，把酒干了！” “干！”部下们全都附和道。 “你！”艾尔急得满脸通红，一怒之下—— 还是把面前的酒干了…… 奥赛罗姆笑笑，也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 翌日，艾尔起得很早，想给师傅做一顿早晨。 可是当他发现屋子里空荡荡得，师傅早已经离开了时候，眼眶瞬间湿润了。 桌子上只留下了一个泛着紫色的勾玉，和一张字条： “艾尔，师傅已经走了，那块勾玉收好，以后会有用处。希望我们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再遇到。珍重” …… 简短的话语，这么些年的点点滴滴一瞬间涌上心头，艾尔只感到心里酸酸的。可是他再也不是小时候任人欺负后哭鼻子的自己了。 “师傅，再见。”艾尔低声道。 擦了擦眼角的泪，默默地收拾好勾玉和字条，艾尔回头最后望了一眼师傅的屋子，轻轻地关上了门。 ※※※※※※ 海浪拍打着巨船一路向北，炎热的气温也变得温和凉爽起来。 当众人再次看到陆地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这一个多月来，艾尔在船上没学到别的，成天被金胡子逼着学喝酒。 “小子，”巨船慢慢地靠了岸，所有人都在甲板上望着二十多年终于再见到的家乡，而金胡子也有些激动地道：“从现在起你就得自己走了，我们有暗地里的计划，包括我们的身份等等消息，你不能透漏给任何人，否则你知道后果。” 艾尔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金胡子继续道：“二十多年了，不知道艾欧尼亚内部变化成什么样了，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日后再见吧。我也没有什么好给你的，这把匕首你收着。” 说罢金胡子从袖中掏出了一把金色匕首。艾尔赶紧推辞道：“你突然对我这么好我都适应不过来，不用送我东西的，这些年您教给我的技能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但金胡子却丝毫不理会艾尔，直接把金色匕首塞到了艾尔的怀里，道：“婆婆mama得像什么样子，让你收着就收着。行了，拿好就快滚吧。”说完金胡子转身就要离去。 虽然金胡子嘴上说着粗话，但艾尔能够感觉到其中包含了多多少少的不舍。 “有能帮到忙的时候记得叫我！”艾尔朝着金胡子威严的背影喊道。 “切……”金胡子没在多说什么，直接走进了船长室。 艾尔笑了笑，再次和其他人道了别之后，跳下巨船，没入了熙熙攘攘的人海之中。 …… 位于海岛上的艾欧尼亚就像是寻求心灵进化的天堂。艾欧尼亚位于瓦洛兰大陆之外，诺克萨斯东北。虽然该国的主要人口组成是人类，但符文世界上有些其他的种族也将这里视为家园。 这是一座充满着自由、公平和自然之美的国家。 艾尔缓缓地在这座叫恩泽镇的艾欧尼亚东部城市踱步着。 金胡子之所以来到这座偏东部的沿海小镇停船，也是为了不引起注意，掩人耳目。 眼下四处都种植着葱葱郁郁的大树，还有那漫天散发着樱花的街道，随处可见的身材矮小却生性热情的约德尔人。 只要深呼吸一口气，那满满的大自然的清香就会在鼻腔里萦绕。 欣赏着恩泽镇美景的艾尔，突然发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他的身上没有钱。 摇了摇头，艾尔还是放宽了心，接下来的目标，是寻找一个能够收留自己的学院。 一个多月的海上之旅，金胡子曾经告诉过自己。二十多年前艾欧尼亚的学院里面，最厉害的莫过于超越学院。 许多艾欧尼亚的外交官、英雄包括达官贵人的子弟都会选择去超越学院深造。可以说超越学院是艾欧尼亚的最高级的学府。 但眼下正是学生们放假的季节，不知道那里还会不会收人。艾尔这般想着，决定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刚转过一个街角，一群嘈杂的声音顿时传了出来。 “艹你妈小****，敢背地里说我坏话是不是？” “我没有！” “揍她，打她！盖姐，上！” 艾尔眯了一下眼睛，目光落在了远处倒在地上的小姑娘，和围着她的二十多个女生。 她们看起来比艾尔大不了几岁，为首的一个叫盖姐正一脚踩在那小姑娘的肚子上左右蹂躏着。 “还说没有？我盖茨娅带的人都是白痴吗？全他妈看见你成天跟着主任打小报告！就你长嘴了？”说完盖茨娅直接抓着女孩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人群中其中几个女生几个飞脚就狠狠地踹了出去。 艾尔原本认为这就是女生们的小打小闹，摇了摇头刚想转身走开的时候，忽然听那盖茨娅怒道：“没爹娘养的****崽子，野种没人管，怪不得就会暗地里耍小聪明，现在我们被记过了，你满意了？” “我没有……”女孩被打得有气无力地辩解道，但召至其来的是更多的拳打脚踢。 孤儿…… 艾尔攥紧了拳头，走了过去，高喊道：“住手！” 盖茨娅突然被制止，眉毛更是拧成了花，怒道：“你又是哪来的狗出来多管闲事？” 艾尔的脸上仿佛多了一层寒霜，冷声道：“小女孩嘴里这么不干净，****长大的吗？” “呦呦呦！”周围女生立刻起哄了起来，道：“你这是跟盖姐说话呢？” “知道盖姐什么来历吗？超越学院！” “盖姐可是我们这一届的头子！” “盖姐的老爸可是恩泽镇的市长！” “怕了吗？快点滚吧****崽子！” 二十多个女生张扬舞爪，趾高气昂。 一句句污言秽语如同利剑一样刺进艾尔的身体。 盖茨娅上下打量了艾尔有些土气的装扮，轻蔑地道：“没钱没势还敢拦我盖姐的事，想跟这野种一块被打？” 说罢盖茨娅的手上更加用力，被撕扯着头发的女孩疼得直叫。 一丝怒光从眼中闪过，艾尔怒道：“你再骂一句野种试试？” “怎么？”盖茨娅阴阳怪气地道：“啧啧，你难道也是个野种？哈哈！” 艾尔心中怒火升腾，左手握成爪状，一团带着裂变的裂变之力在手心中暗旋。 “呦想打架，你是我们的对手？”盖茨娅流露出不屑的嘲弄道：“老娘入学一年级就在超越学院干翻了同一届没有敌手，就凭你？” 打架算什么，她并不知道，艾尔四年前可是杀过人的！ 被侮辱成野种，艾尔再也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就算不杀死她，也要撕碎她那满嘴喷粪的臭嘴！ “你们在干什么！”忽然一声清亮而又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 只见远处缓缓地走来一位和艾尔年纪差不多的女生。 她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红衣，通体白色、剑柄出绑着一个红色的结扣做装饰的佩剑，斜插在她的细腰处。 黑色微蓝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身后，丝丝缕缕随风摆动。微颔的脸庞白净胜雪，白里透红，一双细腻似透明的双眼闪烁着迷人的光泽，细而高挑的鼻，唇瓣娇艳欲滴。 “怎么今天这么多不长眼的？”盖茨娅嘴里不饶人地道：“你他妈又哪来的？” 红衣女生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强压怒火地道：“实习城防护卫队队员，你们这是在聚众斗殴，现在赶紧住手，否则别怪我把你们一个个押回去！” “敢押我盖姐？”女生群中又有人威胁地道：“你先掂量掂量自己哪根葱，我盖姐只要一句话你那官就没了懂吗？” “就当没看见吧，”艾尔死死地盯着盖茨娅，目不转睛地对着红衣女生道：“他们说的没错，不管怎样你都必须受着上级的管辖，这事你不应该管。” 红衣女生只是四下看了几眼，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但却没有听从艾尔的善意劝解，噌一声抽出佩剑，义正言辞地道：“既然我是城防护卫队的队员，那么扰乱恩泽镇治安的事，就没有我不该管的！” 盖茨娅将女孩甩在一边，眼神狞恶地道：“好，你们送死我怎么会拦着！来，咱们先把这俩小崽子干掉，再收拾那个****！” 一瞬间，对面二十多个女生的身上全部爆发出来各色各异的魔法波动。 这一群超越学院的学生可不是闹着玩的，那身上的魔法波动据预测，少说战斗力都在一千以上。 艾尔用暗裔魔雪来对付还勉强能撑住，可是并不能使用！只能用裂变之力拼一拼了！ 而红衣女生也是毫不畏惧，剑刃直指盖茨娅，这时她想到了什么，转头对艾尔道：“这位见义勇为的小伙，你叫什么名字？” “艾……艾尔。”被一个同龄女生突然叫做小伙子，艾尔一时之间总感觉怪怪的。 “你呢？”艾尔回问道。 “我叫，艾瑞莉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