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中较量
“这布局之人不简单呐,这不仅是一般的造诣深厚问题,更能彰显出那一股自信的霸气,无胆之人就算会也不敢这样布置。”虽然与对方不对付,但李乘风也不得不承认这四象星宿阵的玄妙。 “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我们张大师是什么来头,说出来都吓死你!” “哈哈,知道厉害了吧,现在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了吧?”旁边的几个富商就像是普通的信众,丝毫没有遮掩自己的嘴脸,对着张文华又一顿猛拍,对李乘风又是一顿损。 “还算说了两句人话!”听到这,张文华即便知道这年轻人已经看破了自己所用的流派手法,但脸上也依然保留得意之色。 要知道光是一个二十八宿就够复杂的了,再加一个西方古希腊的黄道十二宫,这就等于在螺蛳壳里做道场,更加繁复和不易。 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还在后面,这个布局中竟然并没有因为这突兀的黄道十二宫出现纰漏,反而是两者有机结合,有点中西合壁的意思。既继承了中国传统的大气布局,又有西式的精致细节。 正因为这四象星宿阵中有许多的不凡和精妙之笔,所以张文华才会这么得意,甚至是骄傲,因为这可以说是前无古人的创举。 但转头一想,自己的布局如此perfect,可眼前的小年轻却能在短时间内看穿,岂不是说他比起自己来也是不遑多让,甚至更厉害吗? 所以,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仇家或者竞争对手故意派人来扮猪吃虎的?要真是这样,今天的开业之日可就难以善了了。 张文华细思极恐,所以他没有像别人那般得意,反而小心地问道:“请问尊姓,师承何门啊?” 他想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不是出身于某位大师或者高人门下,虽然他在风水界也颇有名气,可同样不愿无故树敌,到时候要是打了小的惹出老的,可就不美了。 他的想法就是双方最好点到为止,因为在短短时间内,他看不透对方的实力,没把握战胜李乘风。真动起手来,若李乘风跑了,肯定会来报复,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所以现在张文华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打吧又无法压服对手,自己家大业大顾虑也多,万一对方真是有人请来针对他的,后手估计会更多。 但要不慑服李乘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收场,以后还怎么在燕海混? “区区在下只是乡野之人,不敢当大师如此。”李乘风心中暗笑,看来自己这一手是震住他了,对方开始要攀关系、扯根脚了。 说来这有点像是《阳光灿烂的日子》里两帮小混混打架,你叫人我也叫了人,双方就可能相互认识扯上关系,最后的结果自然就是说和。 但作为冲虚道长最小的弟子,李乘风很清楚对方与他是没啥关系的,所以他并不愿说出自己的师门。 张文华见对方还在敷衍自己,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了,我都主动放下身段了,你还在和我装什么装,真是不识抬举啦。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真就是一个无名小子,只是误打误撞撞到了。 既然这样不给面子,他也就板起脸怒声道:“哼,就算你看出这手法又怎样?难道你还想破我的局与我斗一斗吗?” 这句话就有些撕破脸了,因为这特殊的四象星宿阵是张文华亲自布置的,要是坏掉阵法,他是会受到牵连的。 所以这句话相当就是开战前的宣言了,你小子要是敢坏我好事,那我就要你好看。 听到最后“要斗一斗”的话语,那些围观的贵宾立即兴奋了,虽然他们都是见多识广之人,但还真没有见过高人斗法的场景,想想都让人格外激动。 “哇,张大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那又怎样,这边的小年轻也不是庸手,你没见张文华刚刚还想与之扯关系吗?说明他也忌惮这个年轻人。” “来了、来了,好戏看来要开场了,两边要斗法了。” 见张文华似乎要彻底翻脸,郑飞燕双手紧紧扯住李乘风的文化衫,内心还是紧张不已,同时却还有点期待。因为前面的精彩表现,她反而有些期待眼前的青年更为强力的反击。 “呵呵,装B遭雷劈,现在慌了吧。”看见对方气急败坏了,李乘风心中有说不出的痛快,不过他与张文华无仇无怨,所以肯定不会因为一点小事真刀真枪干起来。 但他的不做声反而越发让张文华沉不住气了,他右脚一踏,快速打出一掌。 “唔!”李乘风精神高度集中,并未意外,他同样闪电般伸出右手,将对方的手掌抓住,“哎呀,张大师你太客气了,都是同行还握什么手啊。” 说着,他装出热情的样子,并用力捏住对方的手狠狠摇了几下。 两人这一交手几乎是电光火石,还来不及让人反应就已经结束了,除了前排几个人稍有疑惑外其他人还以为真的在握手打招呼呢。 吃亏的张文华右手被对方紧紧抓住挣不开,感受到那股巨力,又不敢在人前出丑,他只好勉强装出笑容,小声低吼道:“你到底想怎样?” 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李乘风通常是不会做的,对手的实力高强、玄术高深,再看看张文华旁的朋友圈,他也不愿多事,所以他说道: “不不不,我并无与你较量的心思,个中原委请听我细细道来。” “咱们中国的玄学始终强调天(地)人合一,孟子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说得就是这个道理。所以,人的命运也受这三个因素的影响。” “如果说将天星馆看做一个人,那么它的生辰也就是开张的时间就是一个时点,那么这个时点的日月星辰的移动,无疑就是其命运的‘天时’。” “天时非常重要,乃是一个人的根基,是人生的种子。就如植物的种子一样,日后是长成杂草还是玉米还是其他就要看你种下的是什么种子,‘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说得就是这个道理。” 张文华内心暗叹不已,形容人用天时、地利、人和这很正常,但这些词语来看待事物,这小子俨然到了“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的地步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能够看穿天星馆的格局,又与张文华这位风水大师侃侃而谈,李乘风现在慢慢成为了在场的焦点人物。 而这一番天人合一的观点十分新颖和形象,不仅仅是张文华,就连一旁的郑飞燕、瘦高男,甚至是其他的富豪都聚精会神地听着,周围瞬间静得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哦,怎么停了,说下去啊!” “小老弟啊,看来你是真人不露相啊!” “李大-师,继续、继续说吧……”大家都在竖着耳朵听得有滋有味,没想到李乘风突然停了,有心急的富商已经在催促了。 他们不再将其当成是无知的小孩,而是开始把他慢慢与张文华拉到相同水平线上来看待了。再说了,刚才张文华都说了,李乘风可是能与他斗法的人,实力肯定不差。
虽然这些名流贵人都是张文华请来的,但眼见李乘风能与张文华扳手腕,他们都不是傻子,哪里还会像先前那样冷嘲热讽啊,就算不能交好怎么也不能交恶啊。 看见大家包括张文华的胃口都被吊住了,李乘风咳咳两句又继续阐述下去道:“嗯,既然天星馆有了开张的天时,那么就得有地利吧。光有种子没有合适的土壤显然是不能生根发芽的,所以在门口和馆内必须要进行一番风水布置的,是不是啊张先生?” “是啊,这是必须的!”张文华随口就答了出来,这还用说,他不光自己亲自布局,甚至还请来了师父再指点了一二。 “风水布局其实就像是一个人出生及以后生活的地理环境,就是我前面所说的‘地利’了。地利相当重要,甚至很大程度决定了一个人成就的高低。” “比如港岛,当年为什么能够兴起?一个重要原因不就是因为西方的打压和封锁使得华夏只能通过这么一个小地方进行进出口贸易,从而形成贸易枢纽,加上便利的水路交通,发展自然就快了!” “再看我们燕海,背靠太行、黄河环绕,更是因为几条纵横平原的铁路在此相汇,使得燕海几十年就从一个小县城跃为北方有名的省会城市,这都是因为地利之便啊。” 一说到生意上的事情,许多的贵宾都是若有所思,大多数人对于李乘风的观点也又信了一分。 “当杂草生长在肥袄的土地上,有雨水滋露,阳光洒照,同样可以长得很高大;当玉米生长在贫瘠薄弱的土地上,则枯黄低矮,可能不及杂草来得茂盛;当松柏长在平原土地上,可能很容易长大成‘材’,但远不及高山峻岭中艰难生长的松柏雄壮有气势。同样的道理,生命的‘种子’——天时虽然相同,但是所得地利不同,成就自然有天壤之别。”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有几个听得兴起,竟然不由自主地鼓掌起来,将安静的气氛打断了。 原本是张文华请来的贵宾,但是反而为他的对手李乘风鼓掌喝彩,那几个受邀而来的贵客反应过来后也十分尴尬,这不是打主人的脸吗。 “嗯!”张文华的心神被打破,他扭头过来哼了一句以示不满。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年轻人不简单,说的理论是深入浅出,而且形象生动又通俗易懂,就连自己都被吸引了,难怪那几个贵客会兴奋地鼓掌。 “你说了这么久,还不是没有说清缘由吗?”那个黑狼一直耿耿于怀,看见张文华生气了,立即发起诘问。 “别急,听我慢慢说完。馆前以秘法布置二十八宿,可谓大手笔,气势冲天。而大门、石狮、瓷瓶以及盆景的布置就如同四象,分别象征着青龙、玄武、白虎和朱雀!” 李乘风站在外边认真地观察着,细细为大伙分解着其中的玄妙之处,能够得到这样一个机会见着这样大胆且新奇的布局,这是可遇不可求的。 平凡的场景在他的法眼之下呈现出异样的风景,那一条条隐藏的脉络将朱红的大门、威风的石虎等法器物品串联起来,并有机地与整个会馆结合成一个整体。 天空之下,一道淡淡的紫气从东面空中慢慢飘来,将天星馆给笼罩起来,更显大气和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