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火神降临
湖边的小部落，名曰海氏，是炉氏部落的附属部落。 今年湖水泛滥，炉氏部落的另外两个农业部落因为洪水歉收，海氏部落成为炉氏部落唯一的指望。海氏部落每天的劳动的成果有一大半要作为贡品，送往炉氏部落。 虽然部落里很多年轻人为此怨声载道，但是族长首领却是虔诚的火神信仰者，他不但从来没有想过要反抗炉氏部落，还常常因为部落有人打贡品的心思，而责罚自己的族人。 今天，老首领又因为分鱼干的事情，跪在火焰祭坛前，向火神求饶。 正在这时，晚饭时候到了，有人给首领端来一碗鱼汤，鱼汤很清淡，但是没办法，在进贡给“神灵”之后，剩下的食物只够勉强度日。但是real耿直的原始人首领，仍然遵守着炉氏部落给他们施加的规则，而带头节衣缩食。 晚饭过后，天色渐渐暗透了，吃的少劳作多的海氏部落族人个个都感觉到疲惫不堪，在祭拜过火神之后，准备回各自的住处休息。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湖上闪动着一点火光，一开始有人以为是星光的反射，但是仔细一看，就是一点火光，而且距离他们并不是特别远。 “火！火！”住在湖边的人冲着大家大喊着，听到有人喊湖上有火，一直腿脚不太领边的老首领，三步并作两步向湖边冲去。 但是没有灯光的原始夜晚，除了那一点耀眼的火光，其他都模模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不太高大的身影，站在湖中的水草上。 “炉氏违抗龙神之命，迫害人间，我承龙神之命前来整治，念你族忠心虔诚，特与告知，莫要同流合污，再与他们来往！”远远看起来，那人个子不大，但是声音却十分响亮，就像在身边一般。 言毕，那点火光落在一片水草堆上，然后一下在火光钻的老高，但是原来那个人却消失在水面上。 众人正在迟疑着，将信将疑的时候，甚至有人冲进水里准备向那堆火游过去。突然，火却草丛上流动了河面上，然后迅速的在水面上扩散。火光与湖面的反光交映，映照着黑夜宛如白昼，但是眼看着火光面越来越宽，似乎一会就要扑倒岸上了，但是火光很快就黯淡了下去，最终湖面重新恢复了平静。 在一阵沉重的寂静之后，老首领突然老泪纵横的跪在地上大喊道：“火神啊——庇佑我们吧——”其他的族人则吓的连话都不敢说了，只是跟着首领默默地跪在了湖边。是啊，能让水燃烧的除了火神还能是谁？ 海氏部落的人在湖边跪拜了半天，才纷纷散去，这个湖边的小部落终于在经历了神迹之后，重新恢复了平静。 也不知道时间过来多久，月光升到了当空，洒在湖面上，映照在湖面漂浮着的一堆水草上。一直随着水流浮动的水草堆，突然不规律的动了一下。 然后前后三个人影从水中钻了出来，其中两个人正是鹿和龙秋鹏。 龙秋鹏将嘴里的陶管拿出来，关心的看向鹿问：“脖子没事吧？” 虽然鹿在离开的时候尽快加快了速度，但是因为怕对方发现，减小了动作的鹿还是被火燎了一下头发，顺势把他的脖子烫出了一道红印。 鹿摇摇头，他把草堆拿起来扔到水了，露出水草下的小小猪皮筏，他和另外一个人一起帮助龙秋鹏坐上了皮筏，这时候第四个人从远处游了过来。 鹿问他：“处理好了吗？”那人点点头，他们把刚才鹿站的那个皮筏的残渣处理掉了，免得明天天亮后被人发现。 龙秋鹏本来想要让鹿一起上来，但是他坚持和另外两个人一边游水，一边帮龙秋鹏推船。脸两个人互相拉扯了一段时间后，龙秋鹏也就随鹿去了。 “首领真厉害！”一个族人说，一边说看向龙秋鹏身边一个陶制的喇叭“竟然可以让鹿的声音变的那么大？” 还没等龙秋鹏说话，另外一个族人发话说：“那当然，我们首领是龙神之后，是天神的孩子！” 不过比起那些盲目崇拜的族人，鹿显然学习能力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他好奇的问道：“龙怎么让水燃烧的？” 另外两个人听了也来了兴致，跟着问：“对啊！对啊！首领你是怎么做到的！” 龙秋鹏笑着摇摇头，什么也没说，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心里却想，不过是松脂和动物油脂的混合物罢了。 将松脂和动物油一起熬制成固体，包裹在草垛里面。当鹿将草垛点燃，包裹在里面混合油脂随时燃烧。燃烧的热度，让油脂块融化。融化的油脂混合物，从草垛里流出来，这些油脂混合物比水的密度轻，便漂浮在水面上燃烧，在没有太多科学知识的原始人看来，就像是水燃烧了一般。 那些人知道水本是火的克星，那么能让水着火的人，除了火神还能有谁？而龙秋鹏正是利用了海氏部落的这种心理，便轻易的让他们上了自己的钩。 不仅仅这样，为了巩固海氏部落的恐惧，龙秋鹏专门让溪调配了驱赶水产的草药浆汁，悄悄倒入了这片流域中，虽然水流很快就会把药效驱散，但是鱼们一旦离开，就需要两三天才能再次回来。就是这两三天的空档，就足以让天天出湖打鱼的海氏部落知道厉害。 天亮的时候，龙秋鹏一行人回到了部落，溪正带着一些人在岸边拿着鹿皮毯子和热汤，等待着众人回来。 他的脚刚踩在地上，就呼啦围上来，披毯子，送食物。但是他没有忘记自己的功臣，张嘴说的第一句话是；“溪！鹿的脖子烧伤了！快点看看。你们，快去取衣服和食物，小心不要让他们着凉！” 没想到这句话一出，鹿跪在了他的面前，他很沉稳，坚定，用超越年龄的郑重对龙秋鹏说：“我，龙氏部落勇士，鹿，誓死效忠龙氏首领！” 紧接着，其他两个探索小队的成员也跟着跪下：“龙氏部落勇士，誓死效忠龙氏首领！” 最后所有在场的所有族人都跪下：“誓死效忠龙氏部落！” 虽然原始社会是公有主义，但是那种初级的公平只是来源于对于死亡的惧怕，他们的协作中多是无奈。这种关系比起联盟，更像是共生，但是每个人最最危机的，仍是自己的基本是生死存亡。 然后高高在上的神明，在踏上土地的时候，心中却挂念着自己，这种被神眷顾的感觉令龙氏部落的族人们感觉到感动，感觉到归属，感觉到安全。因此，他们愿意相信，愿意将命运交付，愿意将生命嘱托。他们相信，眼前这个人，就算偶尔失误不能庇护自己的生命，也一定有能力让自己的种族延续。而对于命运多舛的原始人，还有什么能比种族延续更加重要的事情呢？ 然后龙秋鹏却很清楚，这还远远不够，后面有更加强大的威胁，等待着他去清除。但是看到这样的心腹，这样的部族，他的雄心和责任感一起在心中萌发，他对自己的族人说：“龙神庇佑，龙氏永存！”当然，他知道永存是不可能的，但是至少，以自己有限的生命，将这个部落建设成四方霸主！ 族人被龙秋鹏的话撩拨的心潮澎湃，不过大湖作为部落的技术总监，又看过很多部落的兴起衰败，反而平静的多。 龙秋鹏回房间的时候，发现他正在门口等自己。 龙秋鹏用眼神询问他是否有什么事，大湖领会了龙秋鹏意思，开口问道：“油膏作用如何？” 龙秋鹏点点头说:“很好，但是融化速度有些快，放在弓箭上可能不好定性。” 大湖叹了口气说：“是的，融化太快，没办法定型，而且也没有木炭耐烧，防风。” 听到这大湖这么说，龙秋鹏的眉毛跳了一下，毕竟火箭是整个计划的关键，如果火箭不能按照预期生产完成，无限趋拖下去。海氏部落如果顶不住压力，再次归顺了炉氏部落，那么之前的努力都要打了水漂不说，开春之后就免不了要和炉氏部落硬碰硬的开战，那时候，恐怕就完全没有胜利的机会了。 他反复的思索了半天，对大湖说：“要把两者结合起来，里面仍是碎碳，外面包裹少量的油膏，最外面仍用浸足了油的织物包裹固定。” 龙秋鹏一边说，大湖一边听，听到这里，他突然拍了一下说：“不亏是首领！我怎么没想到！” 龙秋鹏看到大湖的表情说：“你继续试验，另外如果油膏不够，你去跟溪和熊说，我会跟他们说听你指挥，那么火箭的事情，我再给你三天时间，务必投入量产！” 大湖领了命令，离开了。龙秋鹏原本还想再和鹿商讨一下具体对策，但是鹿有些受伤，自己也很疲劳，最终决定还是给大家一些休息、喘息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