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到此为止
“明日和我一起到太子府吧？”宋宸看看苏妙，“是不是又要带着一份你那个美容膏过去？” “不带了。”苏妙出乎宋宸所料地摇摇头，“如果送给了太子妃，那些公主、皇子妃不送又说不过去。还有宫中的皇后和各位娘娘呢？靖王府上的各位伯娘jiejie们呢？”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么旁枝末节都兼顾到的话，别说是让她亲手做的会兼顾不过来，就算拿胭脂馆的产出来送也未必够呢！而且每个人都送到了，那谁还去胭脂馆卖去？ “明天就从我们从雪国带回来的东西中挑一些做礼物带过去就可以了。”苏妙若有所思道。方才说着她就为胭脂馆想到了一个新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把美容膏和美容粉也用小瓶装一些份量小点的，可以赠送给那些平时里光顾得多的客人，让她们试用后再决定要不要买。 苏妙把她的想法说给宋宸听，后者虽然赞同但也有些不解：“胭脂馆那边的生意不是向来很好，供不应求么？还用得着用这种手段来招揽客人？” “生意好归生意好，但我们卖的价格相比于别的胭脂馆来说也是会高上一截的么！”苏妙想得很明白了，“银子是赚不完的，而且我们胭脂馆向来只管好好做生意，也不会使用什么别的手段去碾压别的胭脂馆，这样下来竞争只会越来越激烈。我们的价格肯定会成为别人的攻击方面，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定期给这些老主顾们一些新推出的或者即将推出的货品作为小礼物，这样一来让他们感觉到我们会回馈，另一方面还能让他们对新品产生期待的感觉。这样的话，通过他们的口口相传，我们的口碑就能更好，更能牢牢抓住新旧的主顾了嘛！” “没想到妙妙还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宋宸是个聪明的，只是对于做生意没有什么兴趣，苏妙这么一点他立即就明白了。 “那是！”苏妙倒也不谦虚，她笑道，“不然你以为林记茶馆是怎么开起来的？”自从她可以独当一面之后，师父就变得越发地“懒”了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她不认路的话，师父恐怕都不会跟着她出门的。现在想想，她的这股子懒劲可能就是从师父身上学来的。 “那到时我们不想出去游玩了，就做做小生意？”听到苏妙方才那么一分析，宋宸对于做生意也开始产生了一点兴趣了。 “可以啊！”苏妙在做生意方面俨然已经是一把老手，她听到宋宸的话后已经马上开动脑筋想了起来，“到时我们就开一家夫妻店！可以参考胭脂馆的那种布置，一楼是铺子，一半卖我做的东西，一半卖你做的东西，二楼是茶室……嗯，还是要开在恒清堂的旁边，这样的话万一哪天我们往外跑了，还有人帮忙顾着铺子……” 宋宸做的那些机关盒子、小玩具之类的一定会有很多人感兴趣的。至于她的话，如果再开铺子，那她也不会再做胭脂、美容膏之类小儿科的玩意了，她会做一些更对应她药师身份的货物。例如适合江湖人用的去伤疤的膏药啦，他们整日里打打杀杀的，如果伤在其他部位倒还好些，如果是伤在脸上、脖子上等露于人前的位置，那这个膏药于他们来说就是及时雨了。甚至都不用考虑别的买家，光是这些江湖人的生意就有得做了，想来谁也不想带着一道疤招摇过市吧？ 嗯，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事要干，明日去完太子府回来后就开始捣腾这件事吧！到时候做出来了，可以先放一点在恒清堂里卖卖，恒清堂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过新的东西了。苏妙在心里盘算着。 “又在想着什么了？”宋宸揉揉苏妙的头顶，在她不懒的时候，那脑袋瓜子里简直是一会就能蹦一个主意出来，让人接招都来不及接。 “想做个新东西——” “不过是分开几日，你俩用不用就腻歪成这样，饭都不用吃啦”苏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和林瑾一起出现在院门口的萧婧妤的打趣给打断了。 萧婧妤和林瑾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厨房里的几个下人，她们提着装着饭菜的大食盒，鱼贯而入，把饭菜一一摆到了厅堂的八仙桌上。 往常通常在摆饭之前，苏妙和宋宸就会自动自觉地出现在他们的院子里了，今日宋宸刚从外地回来，萧婧妤就想着他可能有事情和苏妙商量，所以就让厨房稍晚一些再把饭菜送过来。没想到离往日的饭点都过去两刻钟了，这两个还是不见人影。萧婧妤就干脆让人直接把东西送到这边来了。 苏妙和宋宸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才惊觉肚子空空，不由对视了一眼，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给两位老人家告了罪，才跟着坐到了饭桌前用起了饭。 饭后喝茶，林瑾才问了一句：“小宸此行顺利吧？”看他的样子应该是顺利的，但是如果顺利的话，那俩人在屋子里商量着什么都把时辰给忘记了。 “顺利的。”宋宸就把那块玉佩出自鹰国这件事给提了一下，见林瑾和萧婧妤都没表现出什么兴趣，他就没有继续再深入，而是说起了他和苏妙在商量的事情。 说起生意经，在场的四个人当中，还是要数年纪最小的苏妙最有心得。林瑾和萧婧妤听得津津有味，末了，林瑾就道：“正好，我和你们师娘正在商量着让恒清堂在各地开设书院，请一些德行兼备的贤才当先生，免束侑收一些因为家境不余裕而无法进书院的子弟进学……我们的计划是每家恒清堂的旁边都建一家书院，要建学舍、要雇请先生等等的花费可不少，你们两个也给出些银子呗！” “没有问题哎！”苏妙很爽快，“我跟林壹说一下，把胭脂馆的收益都拨去建书院好了。”赚银子的手段她有很多，胭脂馆的收益对于她来说只是偶尔到回雪兰城的时候林壹给她看的账面上数字而已。现在又有新的主意，那银子很快又会滚滚而来的了。 “我晚上问问娘看看我有多少银子，明日也送过来。”相比苏妙，宋宸对于自己有多少银子更加没有概念。苏妙回来的时候，林壹还会把账目拿给她看看，他的铺子向来都是唐韵在管的，他连账目懒得看过一眼，只在需要银子的时候就问唐韵拿就可以了。但是以唐韵不时就问问他需不需要用银子的情形看来，那些铺子的收入和盈余应该挺可观吧！ “你的就先不要动用了。”萧婧妤摆摆手，“妙妙出的这些就当是你们两个人一起出的了！你的银子和铺子之类的等你成亲搬到自己的府第之后，你娘会整理出来交给妙妙的。”本来大兰这边姑娘家带过去的嫁妆是只能她自己动用的，但以苏妙的性子来说，应该不会理会这种规矩，到时两个人的财物肯定都会混到了一起。反正宋宸又不会再娶别的人，混在一起也无所谓了。 “嗯，也行！”到时妙妙就是他宸王府的当家主母了，他的铺子还有产业什么的他娘应该都会交到妙妙手上的。前段时间他才听到他娘跟他爹说起，到时他成亲之后她就轻松不少了的那些话，如今想想，可能说的就是这件事。 因为除了原来靖王府拨给宋宸的铺子庄子之外，宋恒远赐下宸王府的时候还有其他不少的产业在一起。而同样的，寜王府那边也有相同的赏赐，再加上宋恒寜本来就有的铺子庄子，加在一起那应该是非常多的。虽然很多事情都交给管事去做，但宋宸见到唐韵经常还是非常忙的样子，看到苏妙处理生意多了，他有点觉得这可能也是因为以唐韵的性子来说，不太擅长管这些事的缘故。要知道，在认识宋恒寜之前，唐韵可是一个扛着大刀走江湖的女侠。 如今把事情分出一半来让苏妙分担，想必对于唐韵来说轻松不少，对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处理恒清堂和林记茶馆事务的苏妙来说也不会成为她的负担。这样的话就能称得上是两全其美了。宋宸轻松地想。 商量完事情，林瑾和萧婧妤就回自己的院子去休息了。 看着他们的身影在院门前消失，宋宸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转头问着苏妙：“妙妙，怎么没见到小白和小蓝？”以往日的情形来看，就算它们少过来苏妙这么串门，但林瑾和萧婧妤过来的话，它们应该会如影随形的才对啊！ “小蓝的肚子渐渐大了之后，就不太愿意动。”苏妙摊摊手，“小白这个夫人奴，就一直陪着它了。如今是小蓝走到哪，小白就寸步不离地跟到哪……” “那是要紧张一点的。”宋宸表现理解小白的行为。 “……”好吧！苏妙瞅瞅宋宸，“你还不回去？”他再不回去的话，他娘可能就要跑过来抓人了。想到那日她感叹地说“有了娘子不要老娘”的样子，苏妙就忍不住想笑。 “那我先回了，明日过来和你会合。”苏妙都开始赶人了，宋宸还不识趣？他站了起来，拿着她包好的给唐韵和唐夫人的那两个匣子，走了两步，回头看看停留在原地的苏妙，“你不送送我？” 苏妙笑了，她走过来抱着宋宸的手臂往院门口带：“要不要我直接送你到寜王府门口呀？” “也好啊！”宋宸笑着刮了刮苏妙的鼻子，“对了，明日去完太子府，如果有时间，我们也去宸王府一趟吧？你前面时间忙都没有时间兼顾那边，现在整个王府都已经按照我们的设计完工了，我们一起过去看看效果！” 苏妙点头答应，同时冲宋宸挥着手，示意他好离开了。 隔日，苏妙带过去送给云媞的是她在雪国买的一串蓝白色的缠丝玛瑙珠子，宋宸带给宋瑧的则是一副由黑和白缠丝玛瑙制成的围棋。虽然两件礼物对于见习惯了各种奇珍异宝的皇家子弟来说算不是十分贵重，但胜在难得一见，又刚好都切中了云媞和宋瑧的心头好。 云媞喜欢蓝色，这一串玛瑙珠子既可以当项饰也可以缠到手腕上当腕饰，不管是怎么戴都显得端庄和大气，她一拿到就有点爱不释手了。 宋瑧喜欢对弈，各种材质的棋子他都收集了，云子的，玉质的，砗磲的，象牙的……他都有，但用缠丝玛瑙做的，他还是第一次见。收到棋子之后棋兴大发，当场就拉着宋宸说在亭子里对弈一盘。 宋宸的棋艺精湛，平日里难逢对手，此时有宋瑧这个棋中高手相邀，他当然是马上就应战了。 苏妙本来就知道宋宸找宋瑧是有事情告诉他。云媞跟了宋瑧这么久，对他也是了解，宋瑧每次下棋的时候为了专心都是会把下人遣走的。云媞从宋瑧这刚一见面就要下棋的这个对于他来说有点异常和无礼的举动猜到，他可能有什么事要跟宋宸商量，不方便让第三个人听到。 于是云媞和苏妙都心照不宣地退了出来，她带苏妙到他们花园的暖房里去看这个时候开得正盛的寒兰和墨兰，顺便请教了苏妙一番酿梅花酒的窍门。云媞还跟苏妙普及了一波雪兰城里大家小姐们的八卦，听得苏妙有点咋舌，原来平时看云媞似乎对这些不太感兴趣的样子，原来只是没有显露出她的真性情啊…… 宋宸和宋瑧谈的无非就是他昨日跟苏妙说的那些，宋宸只点到即止，宋瑧听和时候面色凝重，但之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说他会谨慎对待，让宋宸安心准备成亲。 事情进行到了这里，对于宋宸和苏妙来说，火兰城和靖思教的事，从这一刻开始，就算是真正的结束了。 本来宋宸和苏妙还约好了之后转道去宸王府看看的，不过，等到他们从太子府出来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太阳下山了，计划只好改变，等到隔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