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无拘无束
谁知将相王侯外,别有优游快活人。——白居易 “做谋士?出谋划策?你?” 安陵平似笑非笑,一副匪夷所思,像是看到了学爬树的猪一样。 安姌看到他的神情很不爽,杏眼圆睁:“我怎么啦?是不配还是不能?” “哪有女人做官的?还谋士呢?真不知道益芷怎么想的。” 安姌斜瞟了他一眼,满脸鄙夷,不屑的说:“怎么没有?我现在不就官么?二品刑部侍郎,记住了么?女人为官又如何,即便是皇帝也有女人做得好好的,甚至比大多数男人做的都要好!” 安陵平瞧了他半晌,眯着眼睛道:“看不出你还有当皇帝的心思?” 安姌摇头:“那倒是没有。但是,你要知道“不想”不等于”不能”!想不想是性格和追求,能不能靠的是能力和魄力!因此,对于我来说是——非不能也实不为也!Understand?“ “那你想做什么?“ 安姌案首挺胸,像教书的夫子一样,摇头晃脑:“谁知将相王侯外,别有优游快活人。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安陵平笑道:“此处并非考状元的殿试,收起你的官腔和酸味,挪走你的诗词,说人话。” 安姌笑道:“人话就是我喜欢浪迹天涯,无拘无束,不用天天担心着自己的脖子不够粗,脑袋不够硬。” “你真的不喜欢为官为妃?” 安姌点点头:“在我的家乡人人都是平等的,不像这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所有的一切包括人的生命都是帝王的。说话办事,小心谨慎,一个疏忽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这种日子没有丝毫安全感。我不喜欢。算了,算了,如此美景,说这些倒胃口的话作甚,我们四下转转。”说着,便向前快步迈出。 安陵平快步跟上:“忧忧,你饿不饿?我们去打些猎物,烤来吃如何?” 安姌伸手摸了摸肚子,笑道:“好主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点饿。” 俩人往山间树林走去,只见雾雾缭绕,鸟鸣四起,犹如仙境。安陵平功夫了得,飞上窜下,不一会便打了两只野鸡,一只野兔。安姌急忙说够了,安陵平从怀里掏出一个类似现代婴儿爬行毯一样的布铺在地上,让安姌坐下休息,安姌不依,非得帮他去找树枝做柴火。 安陵平从林中树下挖了些泥土,沾了些水,和成泥,将山鸡和野兔包裹起来,放在架上烧烤,不一会便rou香四溢,安姌急着吃,便要伸手去拿,被安陵平阻止,说火候还不够,让她等一会儿,顺手从怀里掏出一个果子递给安姌做饭前水果。 等到烧好,安陵平将泥土敲去,漏出雪白流油的rourou,安姌把脸凑近,伸着鼻子大口吸了几下,赞道:“真香呀,闻着便好吃,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我的本家就是牛,不愧是上的厅堂,入得厨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的模范丈….“ 想到“丈夫”这个词。不太适合,于是脸红了一下,下面那个“夫”字便咽了下去。 “你这都什么呀?一套一套的,吃个东西也堵不住嘴,真不淑女!不知道即墨与信看到你这般模样,还不会会让你做太子妃。” 安姌只顾大吃,因为占着嘴,这才没有斗嘴下去,只是用眼睛狠狠瞪他一眼,以示不满。 安陵平伸手括了她两下鼻子,笑道:“这么贪吃”顺手撕了鸡腿给她,安姌从来不知道客气为何物,更何况腹中饥饿,接过来便是一大口,边吃边道:”好吃,手艺不赖呀,不过如是有酒便便更加相得益彰啦。” 安陵平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道:“极品女儿红,连你们公主都未必有的喝。” 安姌接过便是一口,入口绵甜,满口清香,便又是一口。 安陵平伸手夺了过来“总共这么点,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说完便是一口。 安姌上前抢了过来:“这种酒不适合你们大男人,给了你们喝难免暴殄天物糟蹋了,还是宝剑赠英雄,美酒赠佳人,给了我吧。没事,虽然心里嫌你脏,但看在美酒的份上也可以忽略。”说着自己喝了俩口。 安陵撇嘴笑道:“佳人?你可觉得自己是佳人?你最大的本事是不是自恋?喝酒骂人,没有一丝淑女风范。居然还逛妓院,还敢观看腰斩和剐刑?” 安姌帮做了一个stop的手势制止。“喂,你可以说我不淑女,但是那些真不是我想看的,真够恶心的,我都恶心惊惧的晕过去了,害的我这俩天总做噩梦。” “那种死法不是你给判的吗?刑不上大夫,一般官员犯法不用如此酷刑的,你倒是够狠够厉害!哦,莫不是你口味重,喜欢酷刑?” 安姌呸了一声,怒道:“重你个头!量刑也是有讲究的。懂不懂?有时候需要从轻,而王克民那时候需要从严,算啦,说了你也不懂!你不会也迂腐地以为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民?在我看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得…被你说的我都快吃不下去了,真倒胃口。” 一边说着吃不下去,一边又去撕了一大块rou。 安陵平递给她一袋水,帮她拧开塞子,笑道:“倒胃口?也没见你少吃呀,慢点,仔细不好消化。”
安姌接过来,喝了一口放在地上,盯着他道:“你身上到底装了多少东西?还有什么,一并拿出来吧,你说你吧,挺不错个人,为什么总像总像别里科夫一样把自己装在套子里,做个套中人呢?“ “套子里?套中人?” 安姌这才意识到他不“认识”契科夫。自然也不“知道”别里科夫。叹道:“我的意思是说,你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没事,我把你当朋友,再丑我也会很镇静,绝对不会做出吓到的表情上伤害你滴。” 安陵平叹道:‘你猜对了,就是怕吓着别人,所以有些自卑呗,不过,还是不能给你看,说过的,只能给我娘子看。” 安姌看着他,眼中已没了笑意,伸手抚了一下他鬓边飘扬的黑发,叹道:‘古人云:不可以貌取人,安陵兄武功盖世,见义勇为,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世人又岂会因你容貌而置以微词?放心吧,我觉得心灵美就是最帅的,你比那个见鬼的怀溓帅多啦!“ 安陵平似笑非笑,没有吭声。 安姌清了清嗓子,又沉静了片刻,问:“安陵兄,你可有意中人?“ 安陵平愣了,答道:“没有,不过现在不好说了,如果对你的好感不算数的话。” 安姌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本家,你喝多了,我们俩是哥们,是知己,万万做不了夫妻的。” 安陵平笑道:“难道你这一世就一直女扮男装,不嫁人么?” 安姌听到一世这个词,心里发毛,她不要一生一世困在这里,她要回去。 可是她却不知道回去的路在哪里! 安陵平看她凄楚的眼神,忙安慰道:“我只是随口说说。” 安姌道:“有一线希望之前,我也不会放弃的,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 安陵平叹道:“你的心思我大概理解,只是。。。这里就没有一个值得你留下的人么?” 安姌看着他,有些感动,如果说这里有一个人让她感激,让她留恋,那么毫无疑问,就是眼前的他。 可是既然自己无心留在这里,那么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于是安姌狠下心,假装听不懂,摇了摇头。 亲们,最近依祎身体不好、心情欠佳!感谢有你们的支持与陪伴!谢谢!今天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