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穷达生死
铁可折,玉可碎,海可枯,不论穷达生死,直节贯殊途。——汪莘 见到安姌伤心,怀溓轻抚她的长发:“让你听了悲伤的故事,害的你难过,实在不好意思,只是这些话谁也没有说过,今天对着你,不知道为什么就…” 安姌笑道:“感谢你与我分享心事。有句话之这么说的:和朋友分享快乐,快乐就会加倍;与人分担痛苦,痛苦就会减半。” 怀溓笑道:“这句话挺有道理的。” 安姌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灭了中容国,可是因为这段往事。” 怀溓点头:“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这件事,中容国的国君腐败无能,不知道自己奋发图强,只知道靠着牺牲柔弱女子的幸福来和亲,若不是那个昏君,我母亲也不会…” 安姌一身叹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后来我又灭了巴国,因为当时陷害我母亲的大皇子的母亲是巴国的郡主,我将巴国灭掉,编排了个证据说大皇子母子叛国通敌,让他们殉国自尽,也算为母亲报了仇。” 转眼到了五月,安姌问蒹葭:“你们过不过端午节?” 蒹葭一脸茫然:“端午节是什么节日?没有听说过。” 安姌心想也对,这里没有三闾大夫屈原,自然也就为了纪念屈原才有的端午节啦。 白露笑道:“姑娘近日总喜欢出去走动,身子是好多了,气色也健康了,看来呀,人不能总是闷在屋里,要出去走走才好。” 安姌不撇撇嘴,叹道:“你说的没错,可惜你家尊主没你这般见识,总是怕这怕那的。说的就像我是用纸扎的人一样,风一吹就会倒下。” “那也是我们尊主他担心在意姑娘您哪。我们跟随他多年,从来没见到他对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像对姑娘这般上心。” 她们以前总是管安姌称呼“小姐”,怎奈安姌这几年看多了关于东莞扫黄打非的报道,对“小姐”这个称呼,甚是反感,于是命她们叫她名字,或者称呼“姑娘”。 这时,怀溓信步走过来,命俩丫头下去。 “有什么事么?” “姌儿,你对镇国公一家的感情…” 安姌修眉一挑,放下手中的书:“他们家怎么了?“ “国公府的老夫人殁了。” 安姌心疼地闭上眼睛,多么和蔼可亲的老人,虽然自己在镇国公里只待了半年,可老人家把她当亲孙女,甚至比亲孙女还要疼爱,不料自己出来才半年,她老家人就… 怀溓安慰道:“老人家嘛,年纪大了,也是在所难免的。” 安姌默默点头,对他说:“我想回去看看。” 怀溓看着她,缓缓地说:“你先别伤心,这件事…只怕没有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 安姌突然从塌上站起来:“什么意思,你是说奶奶她老人家有可能不是自然死亡?” 怀溓摇头:“具体不好说,我只是觉得蹊跷。在老太君仙逝后,经孝突然拜了老太后为义母,追封为孝康益太后,停尸十天,然后按国丧下葬。” 安姌点头:“他宫于算计,无所不用其极,这么做自然是为了笼络镇国公府还有一众武将,顺便也为自己赢得一个爱才重才的贤名。据我的了解,他是一个工于心计,并且很喜欢宣传造势的人,就比如定宁大陆,只有他们天毒国可以公开招考女官,从而闻名遐迩。” 怀溓赞同道:“没错,他虽然治国无能,但在某些方面也的确是个人才。” “我想回天毒国一趟,老太君她毕竟是我的祖母。” “我送你回去。” 第二天怀溓带着安姌和蒹葭白露,乘坐大鹏,在夜色的掩护下,来到了天毒国境内,那时正是半夜,他们便在悦己阁休息。 此时,时局已经跟半年前安姌离开的时候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时轩辕对盈民国已经开战半年之久,碍于当时假崔松亮事件以及后来的即墨与信砍断了永宁公主一臂,加上后来安姌遇刺险些身亡,经调查居然又是盈民国的杀手。导致后来即墨与信恢复记忆之后,与梦宁选择了私奔离家出走,背弃了已是残疾的梦宁公主,致使她羞愤自尽,愈发激化了两国的矛盾。 这半年来轩辕国已经攻下了盈民国的半壁江山,之所以苦苦支撑,是因为版图位于盈民国北边的季厘国的鼎力支持,而在盈民国东侧,同样毗邻着轩辕国的天毒国却是没有发一兵一卒来支持。这其中的关系不可谓不微妙。
当安姌带着化妆后的怀溓以及蒹葭白露来到镇国公府门口,守门的家丁看到小姐回来,一边往里让,一边飞奔着报信。 安姌走到第三重院门口,就看到迎出来的镇国公夫妇和四位兄长,迎了出来。安姌还没来得既跪倒问安,早被母亲搂在怀里:“孩子,天幸你大难不死。” 边哭便伸手捂住安姌心脏的位置:“孩子,你这里怎么样了?可还疼?你还没有好彻底,怎么不在凤鸣宫好好养伤?来回折腾万一伤了身体,你祖母更加不放心...” 安姌伸手擦干母亲的眼泪,笑道:“母亲,您瞧我这不是好好地么?我没事啦,我回来瞧瞧祖母。” 镇国公姬民拍拍安姌肩膀,笑道:“既然姌儿回来了,就让她先休息一会,勿要因为劳累难过伤了身体才是。这几位是?” 安姌指着怀溓他们道:“这几位是凤鸣宫的尊使,他们是奉命护送保护女儿的。” 听到是凤鸣宫的人,在场的众人,包括姬民夫妇都躬身施礼:“见过尊使,多谢尊使对小女的护送。姬氏一族感激在心,永志不忘。” 寒暄几句,姬民亲自带着他们三人,来到府里最尊贵的住处,怀溓没有说话,白露笑道:“有劳国公和夫人费心,不过我们临行前尊主特意交代说让我们几个贴身保护郡主,所以我们就住在郡主的院子里就可以了。” 姬民夫妇也没多说什么,便将几个人领到安姌的三层绣楼前。 安姌叫住父母,询问祖母的情况。 姬民长叹无语,夫人拉着女儿的手泣道:“你祖母本来好好地,不知为什么突然就病倒了,不过倒是也快,从生病到最后也就两天,不过可怜她在最后一直念着你的名字,可惜你们最终也没有见到。” 安姌不忍看到母亲啼哭,于是不敢再问。 姬民道请安姌和几位尊使好好休息,便带着一行人离去。夫人恋恋不舍地看着安姌,似乎是不忍离去。 安姌含泪到:“母亲劳累了几日,数日不曾合眼,今天我们先休息一下,明天我去陪着母亲可好?” 夫人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