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进城遇查
而蒙面人已经流血过多,另一人也受了伤,无法再追。 一行人又飞驰回到西玉州城门口,孟雨交验了皇上颁的查案令牌,然后已经全无力气,勉强对萧梦时说:“好家伙,我只剩半条命了!萧大哥,你带沙不该父女到你家去就安全了。” 萧梦时勒住马:“太谢谢孟公子了,我估计你现在连半条命都不够了,让少言赶紧带你回府吧。”他转向候灵闪说:“候爷跟我一起走吧,万一有事有个帮手。” 孟雨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好,有事明日再说。” 他话刚落,应少言已经猛一加鞭,向孟府飞奔而去。他估计今天孟雨的伤情必是雪上加霜了。 萧梦时目送着他俩远去,才闷闷地对候灵闪说:“我们也走吧。” 应少言的马在飞奔,眼看已看到孟府的大门口了,孟雨突然叫了一声:“不对!” 应少言忙问:“怎么了?” 孟雨像是想起了什么:“现在西玉州有皇上驻跸,必有皇上的人在夜巡。这里就有和蒙面人勾结的势力。萧梦时没有查案令牌,遇上会出大麻烦。” 应少言说:“我送你进府,你把令牌给我,我去找他们。” 孟雨急道:“来不及了,他们要出事也就在回总管府的这段路上,你快带着我追上去,看他们安全回府了没有。” 应少言看孟雨脸色惨白,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猛打一鞭,朝着萧府飞奔而去。 事实上萧梦时确实遇到了麻烦。他带着候灵闪和沙不该父女刚进城门,朝着萧府打马走了不多远。因为夜静人稀,几个人的马在道路上得得的马蹄声在夜色中传得格外远。这时,却只见一队人马也在朝他们走来。 萧梦时知道是夜晚巡视的卫队,但他还以为会是父亲手下,也没有在意,只是停住马,打算招呼一声就过去。 谁知这支人马却正是皇上的卫士统领李忠义,带着自己的护卫亲军。 此次皇上来西玉州,已经敏感到孟定国和萧正毅会联手阻碍自己插手西玉州军务。因此他叫自己的卫士统领李忠义来护驾,并且带了不少亲随卫队。只是一到西玉州就被孟定国驾空了,全部换上了萧正义的人,并且告诉李忠义在西玉州要多玩玩,多享受一下。 但因为皇上的关系,孟定国和萧正毅不能不给李忠义些面子,所以皇上如果想做些什么不方便让孟定国或萧正毅去做的事,便可以方便差遣李忠义了。 此时李忠义带着自己的亲军拦住了萧梦时的去路。 萧梦时在京城多年,知道这个李忠义是皇上亲信,心说:“坏了。”只好抱拳行礼:“李将军” 李忠义颇有玩味地看着萧梦时:“萧公子,这都后半夜了。瞧你后边带的那两个人,长得不像国朝人啊。你知不知道,如今皇上正在西玉州,即使有通关文书,这个时间也是不能在街上闲逛的。” 萧梦时笑笑:“将军,这却是草民的不是。西玉州地处边关,当然异族人多些,今日却是草民带世交出城看看月色,若有违规之处,还请将军包涵。” 李忠义也阴阴地笑了一下:“萧公子,您的这个世交,是我们要找的人,恐怕萧公子尚不知情。可不可以交给我带走?” 萧梦时已经看出李忠义不怀好意,于是冷笑一声:“将军,萧某本来一介草民,不敢跟将军顶撞。只是,这位沙不该先生是萧某未来的岳父,他并非国朝人,也不懂国朝规矩,况且他又未犯法,若他有什么事情,将军尽可以与萧某来说。” 候灵闪不相信似地看着萧梦时,心说:“这小子,转弯也太快了。” 李忠义也是一愣。他本来是接到线报,一旦那三人失手,他便在城门处堵人。而且他知道孟雨重伤,估计不能一起去,所以可以用皇上驾临需加紧城门盘查的理由查夜,况且沙不该父女是异国人,自己更有理由拿人。所以遇到萧梦时带着沙不该父女一起进城,他还很高兴,也想正好给萧家安他个通外之罪,打击萧正毅,却没有想到萧梦时会有如此之说。 李忠义愣了一下:“那倒是很失礼呀。可是,沙不该触犯了国朝的法度,也不能因为萧公子的缘故便纵法吧。” 萧梦时淡淡地问:“敢问沙不该先生触犯了国朝哪条法度?” 李忠义翻着白眼想了半天:“事出有因,查了他才知道。况且萧公子现在是草民身份,本将军岂能先告知于你呢?” 萧梦时又笑了一下:“萧某是草民不假,将军可有官府文书允了您在西玉州拿人?” 李忠义又一怔。可萧梦时是萧正义的儿子他又不能用强,正无计之间,萧梦时却说:“将军既无官府文书,那草民请求为沙不该父女做保。等您有了文书,直接找萧某要人就是了!” 李忠义心里暗叫晦气,他想一放走他们,萧正毅一干预,自己这人便拿不成了。况且,自己何来官府文书,只好先去找皇上想办法吧。 他只好说:“那他们父女就着落在萧公子身上了!”说罢就欲拨转马头。 恰在此时,孟雨和应少言已飞马而来,孟雨看李忠义正要走,急忙在马上叫道:“李将军请留步!” 李忠义不由勒住马,看到是孟雨,心下知道坏了。孟雨对李忠义道:“李将军,沙不该父女是我查案的证人,因为天色已晚才托萧公子送到萧府,明日查问。此事李将军就不要管了。”
孟雨根本不用掏令牌,因为皇上将查案事全权委托孟雨别人不知,李忠义却是很清楚的,况且以孟雨的身份,李忠义自然忌惮。而且孟雨也明白,若是不硬气一些,李忠义还会存有幻想,便索性把话说绝。 李忠义只好道:“那李某多事了,告辞!”说罢拨马带人走了。 萧梦时看出是孟雨不放心他们,才去而复返。急忙说:“孟贤弟,你另外那半口气也快没有了吧!” 孟雨一听这个气:“你还开玩笑,我真的……不行了!” 说完便一头歪倒在马上,昏了过去。 皇上看到自己的护卫统领铩羽而归,不由道:“这事不是给孟雨全权处理了吗,你去使得什么歪劲?” 李忠义急忙躬身:“孟公子与萧家最近走得也近,自是不可全信。” 皇上冷然地:“笑话,朕安排的事情,用你来cao心不可全信?换一句话说,你要管,是不是也做得巧妙一点,别让别人挑出毛病来,怎么这样愚笨,一点也不像……那谁。” 李忠义唯唯道:“是。” 皇上又不由大笑:“萧梦时说沙不该是他未来的岳父?” 李忠义赶紧回说:“他当时红口白牙这样说的。” 皇上笑得更加厉害,弄得李忠义摸不着头脑:“皇上为何发笑?” 皇上一边笑一边说:“前阵听闻孟大人要把女儿嫁给萧梦时,现在另外出现个老丈人,这事不是很有意思吗?” 李忠义大概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也陪笑地说:“皇上这样便可想办法纳孟大小姐为妃了?” 皇上嗔道:“不要说出来嘛!” 说罢又加了一句:“不要让别人知道你和朕是亲戚,免得朕难做人!” 李忠义急忙躬身答道:“是!” 李忠义出了殿,一摸脑门,竟然全是冷汗,身上的衣衫也湿透了。他摇摇头:“伴君如伴虎啊。” 他沿着西边的甬道缓缓向自己值守时休息的小屋走去,一个黑影闪了过来,在他耳边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阴阴地说:“你今天戏过了。另外,不要以为皇上表现得荒唐,就是个傻子。还不知谁傻呢。”李忠义一惊,刚要细问,那人倏地一下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