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观察

    “你们觉得……”朱利安诧异地问道，“他们一家子真有那么大的培养价值？”

    “人都是有潜力的。从目前来看，我们也只能在您身边人的身上挖掘他们的潜力了。”这时孙浩轩说道，“就拿那个乔里来说吧，在对方存心斩尽杀绝，同行的四十多个人都没有逃脱的情形之下，唯独就他跑了，可见那家伙也个人才呢。”

    “那家伙现在是这桩惨案的唯一目击证人了。我该拿他怎么办呢？”

    “先不要急。”张教授指了指电视机，“听他们把话说完，您再下决定不迟。”

    电视屏幕中，朱汤达男爵继续着与索姆贝拉伯爵的谈话。

    老爷子接下来的第一句话就让朱利安感动了。

    “利安不过在县城里开了家酒馆而已，相信您不会介意的是吧？毕竟这样的事情您见得多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应该拿巴罗什阿伯爵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索姆贝拉伯爵冷冷说道，“既然公爵殿下都发了话，认定他管不好自己的领地，以至于闹得盗贼横行，严重危害到了当地百姓和过往商旅。那么，我们作为他的同僚、邻居和受害者，也只好挺身而出，帮他管上一管了！”

    朱汤达男爵惊呆了，“您的意思是……”

    伯爵神情漠然，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再过几天，我就会颁布征召令，召集各路封臣，兵发克林奇！”

    他冷冷看了朱汤达一眼，“顺便说下，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而是克莱顿大多数领主的意愿。”

    “可……可是……”朱汤达男爵说道。

    “可是什么？你要知道，此次蒙受了损失的不只是你我二人，克莱顿各大家族都是损失惨重，而且每一家都有族人遇难。这口气谁能咽得下？”

    “更何况……”索姆贝拉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这么多年来，我们这些领主，尤其是贝克尔子爵、索姆朗子爵，还有科比特男爵他们，耗费了大量的金钱和土地，养了大批的骑士，却一直没有派上用场。

    “而那些骑士们，也渴望着通过真正的战斗，建功立业，提升实力。其实，我们克莱顿上下，都是巴不得公爵殿下不要插手，好让我领着他们撸起袖子来大干一场。”

    “可……可是……”朱汤达男爵说道。<>

    索姆贝拉伯爵再次冷冷看了他一眼，“三年前，我曾经劝过你，培养孩子固然重要，可也用不着把事情做得那么绝。你偏偏不听，为了给你的宝贝小儿子筹措学费，硬是把所有的采邑骑士全部裁掉了。当时你就没有想到今天？现在跟我说‘可是’有什么用？”

    朱汤达男爵无言以对，只得叹了口气，“好吧，我会尽量想办法的，总要集结足够的兵力，响应您的征召。只是，如果我们向克林奇进军之后，周围其他的领主趁虚而入怎么办？”

    “这个问题就不劳您费心了。”索姆贝拉忽然笑了，“看看，今天可是你家利安大喜的日子呢。咱们尽说些这个干嘛。一起进去再喝几杯吧。”

    老爷子连连苦笑，从门外向朱利安这边看了一眼，“算了吧，公爵殿下的小姐岂是我这等人家能够高攀的……”

    对话到此为止，至于他们后面还说了些什么，朱利安时间有限，就没有必要去知道了。

    “朱先生，听了他们的对话，您觉得应该拿那个乔里怎么办呢？”张教授问道。

    “当然是藏起来，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的存在。”朱利安立刻说道，“我也巴不得公爵殿下不要插手，我也希望索总能领着我们大干一场，我也渴望着建功立业！”

    “您就这么有把握？”邵慕寒笑道。

    朱利安站了起来，“我有费朗捷琳娜送给我的一身装备，更有七十亿人的支持，在二级骑士当中，我根本就是一个逆天的存在，即使是遇上三级骑士都不用害怕。难道这么点把握都会没有？”

    “不错！这是您提升实力和地位的好机会。”张教授说道，“虽说兵危战险，不过我们总会争取将危险降到最低。”

    随着他的说话，电视屏幕中出现了十多个人的特写。

    “他们这几个，是您现在不可能战胜的人物。”

    朱利安在其中认出了朱利奥、费朗杰拉德、索姆贝拉、萨德克、罗格尔，自己名义上的老师索斯骑士，以及伯爵大人的侍卫队长塔斯。其他几个也都有印象，都是当日护卫在费朗捷琳娜马车旁边的骑士。

    “相信您已经发现了，在那个世界，等级只是具有参考价值，并不是绝对的。比如这位费朗杰拉德爵士，别看他年纪最小，又只是一个三级骑士，其实他的实力绝对是这些人当中最强的。<>

    “根据我们的观察和分析，但凡是高手，身上总有着共同的气质。”张教授严肃地说道，“我们不是要您记下这几个人，而是要通过他们，在接下的时间里，让您学会如何通过观察他们的眼神、表情、姿态和步伐，来判定他们的实力。在将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只要您遇到了这种人，千万不要去招惹。”

    “首先是他们的眼神。”邵慕寒cao纵着遥控器，将画面中的每个人分别放大，“朱先生，请您仔细看看，看清楚他们眼神中的自信、从容和傲慢。当然了，在更强大的人面前，他们肯定就会换过一种眼神了，不过那对您没什么意义，至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只会用这种眼神来看您。”

    朱利安深以为然，默默地与屏幕中的人对视。

    尽管明知道他们在五十光年之外，尽管明明隔着电视屏幕，但他还是从那些人的目光中感受到了压力。

    不知过了多久，邵慕寒又说道，“先到这里吧，我们接下来看看他们走路时的步伐。首先从费朗杰拉德爵士开始吧。”

    电话画面发生了变化，出现了费朗杰拉德的身影，只见他神情肃穆，缓缓走来。

    尽管屏幕中除了他的身影之外全部都是空白，但朱利安还是立刻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

    那是在婚礼之上，当时他作为女方亲属，挽着费朗捷琳娜向自己走来。

    地球上的人们或许是不想朱利安分心，所以将费朗捷琳娜的身影和当时的环境都抹掉了。可是他们又怎能抹去朱利安心中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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