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天地会(上)
陵岳山方圆三百里,高七百六十九丈,与九华山遥遥相望,山势异常陡峭,平常就连飞鸟也难以飞过。 而处于大雪中的陵岳山,更是银装素裹,比平时多了一丝神秘的美感。 吴凡足足飞行了两天一夜,才降落在陵岳山山脚下的一块青石之上。 他服用了一株二级灵草,补充消耗的灵力之后,开始朝山上走去。 大雪几乎将所有的陆地全部覆盖住,但这丝毫没有阻挡吴凡的脚步。以他对九幽草的了解,只有在一些光线昏暗且潮湿的地方才有可能见到,而这种地方陵岳山应该不是很多,顺着这一点找下去,总能找得到。 远远的,吴凡看到一棵光秃秃的大树,树干被人全部削去,显得光滑而平整。在树干上,用鲜血写着九个大字:“天地会封山,擅入者死。” 吴凡走到秃树跟前,嗅了嗅周围的空气,空气中仍然弥漫着鲜血的味道,显然这些字刚写上去不久。 吴凡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天地会?应该是由凡人组建的势力吧?” 如果是明州修仙界所组成的势力,他不可能没有耳闻。据他所知,方圆百里的地界上,除了一个赤云宗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修仙势力了。 他当然不会因为一个凡人的势力而返回太清门。无论对方有多大的来头,对他这样的修仙者,都不过是浮云一般,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或许练气四层的修仙者还不足以在凡间呼风唤雨,但一般的凡人势力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 吴凡大步越过秃树,径直向着山顶走去,没有一点要隐藏起来的意思。 他已经看出,这条路恐怕是走向山顶的必经之路。就是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天地会”是否会在这条路上设置障碍,阻拦其他人上山。 吴凡一边走,一边释放出神识,方圆二十丈之内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耳目。 如此一来,就不必担心其他人的暗算。 不过,他的这种做法显然是多余的。因为他刚走了不到一百步,前方不远处就已经出现了一道身影。 这个人大概三十多岁的年纪,颌下无须,颧骨高高突起。腰间别着一把三尺长的剑,灰色的剑鞘上,还缀着十三颗玉珠。 一人一剑,就这么静静的融于雪色之中,不分彼此。 吴凡虽然早就预料到会遇上一些小波折,但没想到竟然会来的这么快。更没想到,对方夸下了“擅入者死”的海口,结果就来了一个人。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吴凡拍掉身上的积雪,漫不经心的问道。 “夺命剑客――血无夜。”此人的声音就周围的冰雪一样寒冷,没有一丝暖意。 “哦?”吴凡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这个天地会并不是由凡人组建的势力,而是一个武林门派。 并且,他并没有从血无夜的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灵力波动。但看对方的身板,显然是受过刻苦的修炼。 这样的习武之人,与一般的凡人有所不同。他们修炼的功法自成一系,能够在体内修炼出一种名为“内力”的东西。 据说,内力修为高深者,能够达到“落叶飞花,皆可伤人”的地步。 吴凡估计,这种人已经具备了和练气期修仙者相抗衡的实力。 不过,修仙者一旦修炼到了筑基期,就会踏入另外一个全新的境界,根本不是这些习武之人所能比拟的。 不知眼前这人,达到了什么程度?吴凡心中暗自思忖着,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你没看到我们天地会所立的界碑?”血无夜冷冷的问道。 吴凡回头望了一眼,知道所谓的界碑指的就是那棵秃树。他淡淡的说道:“当然看到了,那么一棵大树伫立在那里,只要不是瞎子,谁都能看得见。” “哦?”血无夜缓缓的抬起头,盯着吴凡,一字一句的道:“这么说,你是打算硬闯了?” 血无夜说话的时候,已经慢慢的释放出了身上的气势。一股无形的杀死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 现在的血无夜就像是一把剑,虽然还未出鞘,却已经杀机凛然。
吴凡悠闲的站在血无夜的对面,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仿佛根本没有发现来自血无夜的杀意。 从对方释放出气势的那一刻,吴凡对血无夜的实力就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如果所谓的天地会,都只有这种实力,那倒真令他有些失望了。 “我听说锋利的剑可以吹毛断发,不知你的剑能到何种程度?”吴凡神态自若的道。 血无夜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他十三岁就出来闯荡江湖,见过各种各样的武林人物。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在他散发出气势之后,仍然不为所动,甚至连衣角都没有动一下。 “从哪里冒出一个如此厉害的年轻人?”血无夜的眼光仿佛一把锋利的尖刀,想要刺破吴凡胸口,看透他的内心。但令他骇异的是,这个年轻人虽然看起来不会丝毫的武功,但却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那种浑然天成的感觉,绝不是刻意模仿就能做到的。 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听师父说过,五十年前,江湖上出现过一位嗜武成性的前辈,就曾经形成过这种气势。 据说,这种人已经触摸到最为隐晦而神秘的“武道”,一举一动莫不符合“道”的精髓。 但他可不认为吴凡真能达到这种传说中的境界。想要达到那种程度,不仅需要极高的悟性,还必须常年沉浸在修炼之中,对外界的事务一概不问。 这样的人,在江湖中简直就是一件杀人兵器。 血无夜并不知道,修仙者所修的“仙道”,就是最为正统的大道。 “我的剑可不是用来割断头发的,而是用来杀人的。”血无夜的手已经握住了剑柄。 天地会等级森严,既然他奉命负责看守第一道关卡,除非他死了,否则任何人休想前进一步。 更何况,眼前的年轻人虽然表现与常人有异,但却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