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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三节 狼狈为j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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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

    舱室。王蕴德整里好窃听录音,将一盘录音带装进衣兜后,关掉电灯,走出舱外。

    楼梯口。格盖特一把拦住了他,衣袋露出一瓶白兰地。

    王蕴德暗暗一惊:“难道露出了马脚,事情暴露了,他借此敲诈我。”他注视着格盖特的脸,毫无疑问,他是快乐的。他说服自己。“或许是威尔逊派他来接我的。不,不,不可能。我和他是单线联系,这种事也可能是纯粹巧合。”他嘟囔了一句。“真倒霉。我每到一处,不可预测的事,就会接二连三地发生?”

    格盖特乐哈哈地说:“王外交官,难得一见。你不是正在闭门思过,什么人都不见么吗。今晚,什么风把你催出来了?”

    王蕴德:“公务在身,少有应酬,多有得罪,见谅,见谅。”他双手打拱说:“这年头,谁能尽职,外交官吗,谁才能配担负着个职务。”

    格盖特:“我晓得,你尽职尽责,是个很替政府效劳的人。”

    王蕴德一笑:“哪里,哪里,兄弟过奖了。既然当外交官,便是功有应得。”

    格盖特:“不必多费话了。我的几个朋友,今晚想聚一聚,喝一喝…”

    王蕴德:“不必破费了。今晚我请客。”他拍着格盖特的肩头。“走,我的美国朋友,咱们去痛痛快快地喝几杯。

    格盖特:“好哇。无论中国朋友什么时候摆宴席,我一定不失约。”他爽快地答应着。

    餐厅。前来陪同格盖特聚餐的是几名美国探险队队员。他被安置在上座。餐桌上丰盛的菜肴,许多花样美国人从未见过。

    在座的频频举着盛着烈性酒的酒杯,相互祝酒。几杯酒下肚,宾主话便多了起来。

    格盖特兴奋起来:“今晚我交好运,净碰上好事。朋友们,你们说,是不是?”

    克盖丝放下酒杯。耸了耸肩说:“哪…只有上帝知道了?”

    格盖特心中不悦:“我看得出,你是故意说的。”

    克盖丝:“千足蜈蚣,只能走一条路。你是头儿,我是兵,会能搅出什么事来。”

    王蕴德忙打着圆场:“都是酒惹得祸,人不醉酒醉。朋友,格盖特没有恶意。朋友们说的都是酒话,说说算啦。”

    史蒂文:“人自在,都自由。哈哈,大家都象猜谜语。”

    王蕴德:“干杯,喝酒。”

    干杯声中,王蕴德黄脸变红了,几名美国人的脸,红的更红,白的更白了。

    王蕴德:“喝酒当别当真,多喝感情深,都别绷着脸。开玩笑,都别太认真。”

    格盖特:“中庸之道,还是中国人用得好,话说得好,让我的气消了不少。”

    克盖丝:“头儿。我觉得酒精还没有使你兴奋到神志不清的地步。”

    丝蒂文:“这两个刻板的家伙,烈酒一烧,道燃出不少毛病来,弄得七个猴子八张脸,屁股红得不如脸。”

    众人一听,莫名其妙,话说得啥意思,恐怕只有中国通史蒂文知道。

    王蕴德:“只要光红脸,别翻脸就行。开个玩笑,别扫了酒兴。”他左右点头,微笑着说。

    史蒂文:“我们美国人,七嘴八舌,遇事没辙。”

    王蕴德:“七张嘴,八个舌。你们美国人,七个人,八个胆。难得一聚,我要是美国人的话,我也大胆开玩笑。”

    格盖特:“我收回刚才说过的话。在队员们眼里,我是个夜猫子,是午夜醉鬼,是个怪人。不过,我做事不含糊,也不在乎。我们队员之间,彼此默契,既美妙,又如意。我相信,大家都听我的。”

    王蕴德:“那自然,那自然。”

    克盖丝:“我们好比狗和猫,水火不相容。”

    王蕴德瞠目结舌地望着二人,不知道他俩胡芦里装的什么药。

    史蒂文:“咱们哪,七个人乱当家,七手八脚,手忙脚乱,各说已见,遇事糊涂,谁也做不了主。来,来。不管是狗,还是猫。依我看,猫抓点盘中的鱼,当夜宵吃,主人不怪,也理所应当。”

    格盖特对着克盖丝笑着说:“还是你这个猫,好吃鱼,又不成情。”

    克盖丝并不恼:“别呲露这你的犬齿,对我嘶吼。”

    格盖特。“怎么。只有见了飘亮女人,你才学猫叫哇?我可担心猫抓不住鱼呀。”

    克盖丝:“咱俩可不是冤家,不然怎会走到一起。”他笑嘻嘻地说。“到中国来,我很高兴和这些动物朋友在一起。一路上,什么,猫哇,熊哇,狗哇,狼呀,虎呀,豹呀,甚至黑猩猩也伴随着我们。”

    王蕴德接机说道。“我们伙穿一条裤子。对,对。有热狗,上些热狗,填填肚子,怎么样,朋友们?”

    史蒂文装出一幅狗模样说:“好,好。还是中国朋友想得周到。吃热狗,少说话,填饱肚子,占着嘴。”

    克盖丝大笑:“你这贪吃的狗。中国可没有动物食品,更没有狗饼干之类的玩意儿。”

    格盖特:“还是让王先生说吧。讲讲国情,我们听听。”

    王蕴德:“你想让我说。哪一方面的问题,请提吧。”

    格盖特:“呀呀,言归正传吧。你请我们到这里,我们本想畅所语言,开成布公地谈一谈。可,你就是抱着胡芦不开瓢。我怀疑,朋友,你没成意,压根是不信任我。”

    王蕴德并不惊慌:“哈哈。你是棋高一着,我是缚手缚脚。能耐不如你呀。有啥问题,说吧,我是一句也不会错过。”

    格盖特:“王先生。我有一事不明,特请赐教。”

    王蕴德:“你也是个中国通。在中国,会有什么不懂,还会遇到什么嘛烦?”

    格盖特:“你们中国人,我真弄不懂,当面称我先生,背后却叫我洋鬼子。走在路上,甚至连小孩子也指手划脚地叫我。”

    当站着的格盖特重新坐到椅子上时,王蕴德大松了一口气,原先的担心一下子化为乌有。

    于是,他满心悸动地说:“哈哈。我当是什么大难题,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他起身拍着格盖特的肩膀:“这是中国人的习惯称呼。中国学生出国深造,国人称之为留洋。见了外国人,非常恭敬,叫你洋鬼子,是对你的尊称啊。”他诡秘地挤着眼,说话时乐得几乎把菜都喷出来:“他们对待你们,就象你们信仰上帝一样。你是尊贵的外国学者,在中国很受尊重。格盖特先生,你还是应该学一点中国的习俗,省得以后遇到疑问,弄得七窍冒火,五脏生烟。”

    正喝酒的几个美国人一听,高兴得几乎失去控制,有的乐得将将酒喷了出来。其中一个说道。“头儿,你冒火生烟,烟升上天,你可以见到上帝了。”

    格盖特兴奋得眼里放光,脸上带笑,嘴上说着:“我本来就是上帝之子吗。”他喜欢得不知怎样才好:“王先生,经你一解释,我才明白。”他举着杯:“今晚值得庆幸,你的表情将我的疑虑一笔勾消。认识你,三生又幸。来,干杯。”

    克盖丝:“你认为自己是尊贵之躯吗?岂有其理。上帝招见,莫名其妙。不,妙不可言。”说完,他也乐得哈哈大笑。

    史蒂文总想笑,可他忍住了:“我不但是喜好追踪猎物的猎人,也是一位喜欢满足好奇心的学者。克盖丝,好样的。你话的含意,我完全明白。”

    这帮人借着酒劲儿,兴奋热烈的情绪逐渐达到高潮。

    格盖特脸上荡漾着一种得意的光辉:“好,你们谈笑有理。他乡遇故知,都是美国人,我心满意足也。”他得意洋洋地说道。“人生游戏的规则,各国不尽相同。中国人称我洋鬼子,高看我,尊重我,喜欢我。我高兴,我得意,我满足,我趾高气扬,让大家欣赏。”

    王蕴德:“那当然,那当然。你是尊贵的客人,政府的座上宾,谁敢对你不尊。不过你再多学一些中国习俗,就更受人尊敬了。”

    格盖特:“那自然,那自然。我迟早要学,只是迟早的事。”

    正说话间,一位商人模样的胖子,来到王蕴德桌前,对他耳语几句,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王蕴德起身介绍:“这位是我的兄弟,经商。特来奉陪大家,你们来中国,都是想发财。这兄弟有经商经验,手中又有生意,会给大伙儿带来财运的。”

    胖商人对在座的点点头说:“亲帮亲,邻帮邻,坐在一起,目标一致。咱们合伙就是一家人。”

    王蕴德:“大家互助一条心,黄土也能变成金。”说着,他望着众人:“人不近,财近,谁让咱们是一家人呢?有财大家发,有利大伙儿享。常言道,风水轮流转,黄金之路在眼前。就看大伙儿想赚不想赚?”

    胖商人对格盖特说:“格盖特先生。你是二号人物,说话举足轻重。你说…”

    格盖特:“胖子,我是前脚走,你是后脚跟。”

    胖商人:“形影不离吗。人为人好,是朋友忘不了。咱们是互助合作山成玉,兄弟连手土变金。”

    克盖丝:“你真会花言巧语,随声附和。”

    胖商人嘿嘿一笑。“朋友是拆不断的铁板桥。这是最具魅力的事。不是我有本领,自从认识格盖特先生以来,还从来没有人说我胡说八道。”说着,他对大家鞠躬作揖:“见笑,见笑。”

    克盖丝:“你,你象魔术师棒指挥的小丑,竟敢对我乱吼。”

    格盖特急忙制止。“进了这扇门,都是一家人。你,不要节外生枝。”

    胖商人并未生气,只是说道:“当财运来临时,谁都没法丞救自己。我不能因为谁在威吓我,而停止我的使命。”

    克盖丝:“我不怀疑你的动机,大商人。只怕是来者不善。”

    胖商人:“善不善,试试看。愿上帝原谅你。有意思。桌上的每一道菜,都有味,每一样东西都很好吃,就看怎样个吃法。朋友们,吃东西要吃出个味道,不要误解了我想出的整个生意计划。大家聚在一起,不完全纯属巧合。”

    史蒂文:“喂。你有什么宝贵东西,在引诱他家发财?”

    胖商人:“我不敢轻易开口,怕冒犯了诸位。”

    格盖特:“不要有顾虑,该怎么办,你就怎么说。”

    王蕴德。“讲吧。都是朋友拉一把,酒挨酒来茶挨茶,说吧。大家都是朋友,不要绕弯子,浪费时光。”

    胖商人:“亲不亲,中美人。好不好,打打交道才知道。两国交友,吃菜喝酒,一口顶两口。一切误解都不妨事。世界上还有什么能阻止让你们又赚钱,又欢乐,又可以开眼界的美事呢?”

    格盖特:“你吹得云天雾地,我还是不知所以然。你不说内情,怎知你的意思?”

    胖商人:“你不明白,才不敢贸然跨入门槛。这是命运对命运的交换。本来,上帝已把咱们接在一起,可有人作梗,让你不清楚。这怪不得我,你还是应该多聆听,多思索,才能弄明白。”

    格盖特:“你有什么好事,让我们沾光,尽管说吧?反正,一场诡秘的游戏,在咱们中间已经莫名其妙地展开。可是,大家都焖在胡芦里,对游戏规则直到现在,还是一无所知。”

    史蒂文:“想必我是对此事,疑神疑鬼弄昏了头,高得亲疏不分。”

    克盖丝次时一反常态:“商人朋友大驾光临,想必会有什么好买卖,让咱们沾光。”他话头一转。“看他一副忠厚机灵的模样,我想,对大伙儿毫无jian诈威胁可言。”

    胖商人:“都不是糊涂人哪。我也不是疯狂的杀手,手持刀枪威胁你们,弄得大家高度警觉,怕落进陷井。”

    格盖特:“经商发财,你究竟有什么高招,我愿意听你说说。”

    胖商人。“咱们如兵和一处,先小试牛刀,有一桩买卖,可从中赚到钱。如果和作愉快,今后将会有大买卖等我们发财。”

    格盖特:“哦。天下竟有这等美事。”他喜不自禁地说。“我知道商人的感官嗅觉象狗样灵敏,我相信你的感测能力。你说吧,啥生意?现在我什么都愿意听。”

    胖商人:“你有个好职务,它就是本钱。”

    格盖特:“可我两手空空,到中国来,还是穷得死去活来。就是胡作非为,也弄不到钱哪。”

    王蕴德在实施一项挺而走险的计划,因为他知道美国上了这条船,希望同他们联手做一笔交易。于是,他伙同一帮人,玩起了空手套白狼的把戏:“那么,不扎本钱,空手发财的事,你愿不愿干?”他要在这场宴席中,抛砖因玉,耐心地企待着他所预料的结果。

    胖商人:“我这位老兄,一语道破天机。诸位都是明白人,出门看天色,吃东西吃味道,听话听门道,看戏看成套。发财之事,听我慢慢往外倒。”

    史蒂文:“好哇。我们看戏不光看热闹,也希望看出点儿门道。有啥节目,请出吧。”

    美国人随着大笑,看胖商人下面怎样演说。

    也许是因为这位商人说话太婉转悦耳了,让这帮急于发财的家伙们听得如痴如醉。宴席中。他不时地炫耀可以搞到希世珍宝,古董呀,古字画呀,古瓷器呀,青铜器呀,出土文物等东西。在这浮华虚荣的场面,他趁美国人喝得兴高采烈时,吹得天花乱坠,出尽了风头。一会儿,他说自己只是希望和美国人交朋友,为朋友尽力办点儿事,并非为赚钱而来,说自己很有钱,对金钱欲望不高,对这种事他是看着朋友面子,极其甘心情愿的。

    王蕴德见目的已达到,时机成熟,便起身拱手告辞。

    格盖特忙问:“这么热闹,这么投机。你去哪里?”

    王蕴德:“公务在身,多有得罪。告辞,告辞。”

    格盖特:“朋友。你出个主意,为了合作圆满,共同发财。我能做什么事,怎样能做好?”

    王蕴德哧哧一笑。“这个好说,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还得依靠这胖老弟。目前,要想发财,就的干赚钱不吃力的事,相互依靠。他可是经常周旋在各种交易场所上的老手。”

    史蒂文:“用句中国话说,痴鸟还想望湖干,可是,湖中无水留不住鱼呀?”

    胖商人:“跟我干,我让你们吃喝宴席花不完的钱。”

    格盖特:“只要挣钱,我听你管。我们到中国就是来淘金的,什么事都愿意做。”

    王蕴德:“这就对了,到底是明白人呀。这世界上,金钱能主宰一切,会cao纵一切的。我知道,你们到中国是来撞大运的。只要上了这条船,走私文物,拐卖妇女,黑市交易,他会叫你怎么做的。”

    胖商人:“可别看中国是个穷国家,遍地是黄金,就看你通神不通神,有运没有运,识货不识货,敢不敢做。中国是外国冒险家的乐园,巧取豪夺,坑蒙拐骗,盗挖地下的东西,在你们这些外国人身上,也算不上犯什么大法。”

    格盖特:“这事儿怎么象吃粥,越搅越稠?越说越玄乎?”

    王蕴德:“怎么,还没下水,就开始担心了。”他哈哈一笑。“中国还没有这方面的相关法律。你还是应该尝试一下,不会白干的。”

    格盖特:“你说吧。干这些事,我的确想不出更聪明的法子。我知道,无论在哪个国家,偷窃,行骗,走私,干非法的事,都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受到审判的。”

    王蕴德:“放心吧,美国朋友。到中国探险考察,你们是经过官方批准的。”

    胖商人:“有了上方宝剑,啥事儿不能干?”

    王蕴德:“就是出点儿小事,没人会起诉美国人的。再说,中国的法律都是躲在权钱交易的高墙后面的。当官的只要塞满腰包,大权在握,哈哈一笑,了事。”

    格盖特。“法律,还有什么幕后交易?看来…”

    胖商人:“这是个人治国家。只古以来,王法,王法,王大于法。老百姓,谁也没法儿。你就坐下来,安心地喝吧。”

    王蕴德:“官商勾结,干事如铁。兄弟,你在这里,今晚是个重要角色。我相信,你对这事认真得很。好好干吧。在上海,我们不止见过一二次面,预定方案,要看你怎样干。朋友们,再会。”

    说着,他起身拉着克盖丝和史蒂文二人,一摇三晃地走了出去。

    胖商人见三人走后,又回到原先的话题。

    胖商人:“老话旧提。只要我们一起干,一眨眼功夫,就会有很多宝贝,古董,字画,瓷器,青铜器,文物落到我们手里,你们再运到美国,卖到大收藏家手里,这笔财,值不值得发,就看你啦?不过,咱们是要冒一些风险的,所以,我要你做我的靠山。朋友,你考虑一下。”他又说。“我想你得了便宜会哈哈笑。”

    谁知,格盖特竟一反常态,说出了这样的话:“朋友。容我想想。”他抓耳挠腮一通。“难道出了事,你要把罪名戴到我头上吗?我觉得上帝就在附近监视着我,不管我们怎样巧妙筹划新的蓝图,在上帝的眼皮地下,就没有灵魂的禁区。”

    胖商人:“你退却了吗。你觉得毛骨悚然了吗你吓得脸发白了吗?放心吧。我不会强迫你的。但,天上也不会掉陷饼,世上,没有好吃的果子。”

    格盖特。“我的样子很惊慌吗?”

    胖商人:“地在自锄,事在人为。此事鬼秘,就看你敢不敢惹鬼。”

    格盖特:“我却一点儿也察觉不到。世上总有一些大胆的孩子,会偷吃禁果的。我是奉命来中国的,做事理直气壮,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胖商人:“看出来,这话是出自你本心,人人爱金,万众一心。此事,只有出自自愿,才能满足欲望。地下有窖银,那也要锄头勤。我们可是得的不义之财,你这个心急火燎的家伙,跟着我在太岁头上动土,就不怕诸神发咒?”

    格盖特:“地栗子连皮吃,就怕你不啃。”

    胖商人:“登天难,求人更难,赚钱更是难上加难。良心,赚钱只能站在一边,难得两全齐美。”

    格盖特:“你是地头蛇,地里鬼,只能让你做主。”

    胖商人。“商人再能,离不开靠山。”

    格盖特:“我知道,商人花样多,诡计几箩筐。那就让我们携起手来,振作起来,共同理财。你这个诡诈的东西,就看你骗钱的手段了。”

    胖商人:“你真是个非常幸运而又讨人喜欢的狗,遇到我这个多么体贴的主人。”

    格盖特:“你看我尾巴摇的好不好?我欣然接受你的恩赐。”

    胖商人:“钱没赖钱,事没赖事,光明正大,你别担心,对自己负责,尽情享乐。我警告你,得了好处,可不要抛弃我这个朋友?”

    格盖特:“我可不是苦行僧,不苦苦追求人生的意义。我尝试过象威尔逊那样的生活,但我总是四处碰壁,不能成功。有时候,我刚一浮出水面,就被大浪打沉下去。人生中,当有人揍我一棍时,我才清醒,想顺势转身,又动弹不得。在探险队中,我被困得无法发挥自己的潜能,也只能扮演一个颓废的角色。”

    胖商人:“寄人篱下,不能不低头。我清楚,你们之间勾心斗角。算了吧。不要为了这样的小事而为难。行动吧。他已经来了。他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活得最快乐,最自由,满腹经纶,博学多才的学者。”

    餐桌上的红蜡烛已快然尽,胖商人命侍者重新换上一支。几瓶杏桃白兰地,已喝得精光,几只玻璃东倒西歪,残酒在桌面上流淌。格盖特醉眼朦胧地望着门口。

    门开了。一位学者模样的瘦子走了进来。

    胖商人兴奋地介绍:“这位是杰出的中国学者,新近从德国回来,曾留学英国牛津大学,在法国巴黎大学深造过。英语,法语,德语,拉丁语说得甚至比汉语还好,并且通晓西方文化艺术,历史习俗,外交政治,社会经济。”

    瘦学者:“诸位好。缘分哪,真是缘分哪。”来人趁机向美国人祝酒道。

    格盖特:“大学者,欧洲浪迹几年,资历不浅,你可是得了金饭碗。”

    瘦学者:“哦,那当然,那当然。”他大言不惭地回答。

    胖商人:“东方不亮,西方亮吗。”

    格盖特:“那么说,咱们是火把照灯笼,亮比亮呀?”他挥了一下手,黑人汤姆会意拿来一瓶威士忌。他抓起酒瓶,咕咚了几口:“我倒想听一听大学者的学问,看看这种知识用在我们这次的纸牌上是否合适?这套发财计谋是否巧妙,由此推断我们的心是否能结合在一起。”

    瘦学者:“多谢。这个提问真是太好了。这可是个天大的秘密。我从不轻易告诉人。”

    胖商人:“等人易老,等车难到。可今天例外,你一请就到,好照头哇。”他恭敬地说。“因为你是我很看重的老学者,所以星夜请你到这里。借助你高深的学问,跟你共商大计。朋友们想听听你的高见。”

    瘦学者神秘地说:“为了防止泄密,用拉丁语行吗?”

    胖商人:“用汉语就行,他们听得懂。用什么语言无关要紧。”

    格盖特:“美国星条旗吹不倒。有美国旗高高飘扬,一切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只要时机一到,我会振翼高去。用拉丁语交谈,这有何难。你吹吧,我听着。”

    瘦学者也不谦虚:“早在13世纪,巴黎拉丁区已成为欧洲中世纪的精神圣地。那时候,学界人士普遍用拉丁语交谈,采用拉丁语传授知识。”

    格盖特不屑一顾地说:“你在巴黎大学深造。今天你大谈巴黎。她与中国有何关系?我倒真想见识见识。”

    瘦学者敷衍着说:“这个问题很有趣。朋友既然你感兴趣,那就见笑了。”

    格盖特:“上帝在上,商人作证。有学问,你得说出来,得先说服我的耳朵,才能说服我的心。”

    瘦学者从来不说容易伤人的话:“好,好。你并没说错,是我还未说出来。”

    格盖特得理不饶人:“你讲啊,大学者。我等得耳根直痒痒。”

    瘦学者:“你耐着性子吧。”

    格盖特:“我会的。就看你会不会了?”

    胖商人:“别打哑谜了。都是朋友,肚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瘦学者脖子一伸,唾液一咽,说:“巴黎大学经历了七百多年的漫长岁月,有过几次大的起伏和动荡,有兴旺发展,也衰落后退。”

    胖商人听得不感兴趣,打断了他的话:“你高谈阔论,我莫名其妙。怎么不谈谈中国呢?”

    瘦学者:“不懂,莫急,莫急。巴黎大学吗,她与中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格盖特:“我当你泄漏了什么秘密?哦。我了解你的意思。”他冷笑着说:“我高贵的,伟大的,神圣的学者。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你带着大道理到这里,无非是卖弄卖弄,想做我的老师,想要把你捧在我头上。”

    瘦学者:“你不能打击我的热情,压制我的心。真的。我是为了朋友,为了共同利益,才来的。”

    格盖特:“你这话,不是离中国太远了。怎么没词了?”

    瘦学者:“灯草打人虽不疼,惹得旁人心也恨。我虽不恨,可你也别嘲笑一个有学问的人。”他继续说:“200多年前,当时的巴黎大学,主要是神学院,十分崇拜孔子,赞扬孔子的思想和道德观。一时间,这个欧洲神学的圣地,成为向往中国儒学的中心。”

    格盖特:“象巴黎大学经历过那么多历史事件,涉及到那么多历史人物的大学。你在那里求学,与赞们今天做朋友,又有什么关系呢?”

    瘦学者:“有关系,而且非常重要。”

    格盖特:“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瘦学者:“朋友,你错了。现在,我可以提醒你。”

    格盖特:“提醒什么?用这口吻跟我说话,你称称重量?”

    瘦学者:“低头是水,回头是岸。江河行船,遇到风浪,及时回转,得救一半。我提醒是有危险,是对你们有益处,比对我还有益处。”

    格盖特:“危险也罢,有益也罢。是真是假,我也不一辩明。我真不知你的话是假的,还是你的态度是虚伪的。”

    瘦学者:“我指天发誓,极诚恳地对你们说。最近,巴黎有留学生伙同法国学生,要组织一支考察队,近期要从法国启程,回到中国。我就是为此事而来,特来告诉美国朋友,要你们有所警惕。这可是一个有潜在力的对手,不可轻视。今后在考察战场,竟争十分激烈,你们得慎重小心才是。”

    格盖特:“肺腑之言才感人,的确,你这话真感人。不过,这帮学生乳臭未干,也不见得他们真是危险人物呀?”

    胖商人:“是车都挡道,同行是冤家。人世间,物以稀为贵,谁不喜欢世上最宝贵的东西呢。喜欢得到她,就有竟争对手。”

    瘦学者:“这种浅显的道理,不用多说,是什么人都知道的。他们都是聪明之人,这点道理难道会不懂?”

    格盖特:“那么说,他们还能挡住我的财路。我一无所有,在我身上,还能有别的妄想?”

    瘦学者:“你俩只要相信我,聚金多少,财路在哪儿,我可对你俩直说。”

    格盖特:“朋友。我的苦行僧生活,与二位相比,可是天壤之别,不能同日而语。”

    瘦学者:“你是说日子同我们不一样。要穷变富,咱得互助。好事处处有,只怕不动手。要想将来块乐,就得听我说。”

    借着酒力,格盖特诉说:“到中国,日子也难过,我是老鼠钻道风箱里,两头受气。我经常借酒浇愁。我嗜酒,嗜女人,想常光顾酒馆赌场,胡混消磨时光。可我囊中馐涩,我要快乐,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胖商人:“光阴似箭,不抓紧时间消遣,好日子很快就完蛋。有钱就快乐,就高贵,就享受,就趾高气扬,就光冕堂皇,就自由自在。世上最宝贵的东西,就是钱。没有它,就完蛋,你啥也不算。”

    格盖特:“我懂。中国人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可不知上帝啥时候可怜我?”

    瘦学者:“世道变了,现在是有钱能使磨推鬼,世界早已颠倒了。朋友。有些话本不想说,可现在,你逼得我不得不说了。”

    胖商人急忙插言:“老兄,别慌,我说几句。”他摇了摇头。“说真心话,咱也不是外人了。这些年,我做生意赔了本,欠了债。生意场上,我所有的产业都输了进去,而且,我还把我宝贵的钻石,首饰,汽车,全都当了,黄金卖得精光。我还把我所有的名贵家具,古董,字画,瓷器,还有那些剩余的奢侈品,完全托这位学者朋友卖了出去。”他郁郁不欢地看着学者:“朋友。你原先不是挺羡慕我过的奢侈生活吗?那时候也不责备我。现在,我落魄了,也别笑话我。”说着,他又面向美国人:“格盖特,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吧?从今后,我要用百倍疯狂的努力捞回我所有的损失。唉。我真忏悔我的过去。朋友们,我们今后的生活总离不开钱哪?”

    格盖特:“所以,你要同大伙共商大计,千方百计地想捞回钱财,重新回到你过去纸醉金迷的生活中去。你的奢侈与输本,还不是从别人手里骗来的吗。”

    商人镇静自如,不动声色,并以商人那种精明的神情,低着头,像是在听美国人数罗他。可这话不能引起他内心的混乱,相反,却更加坚定了他耍弄他们的信念。

    瘦学者知道其中的门道。他说:“朋友,你说得很对。如果他有钱给我用,我一定不拒绝。商人兄弟,已经把他所有的事都告诉了我们。人帮人,友助友吗,朋友有困难,我要伸手拉一把,不能看着他垮。我也是为了这事才来会见朋友的。吃水莫忘打井人,我过去是靠他资助出国,才有了今天。不错,现在他破产了,生活没着落了,我得帮他。我去工作也无不可,一切为了朋友嘛。”他又笑着说:“谋生还得靠大家。一方有难,大家支援吗。”

    格盖特:“大学者,有学问,会说话。咱们第一次见面,就让我喜欢上了你,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吸引力。上等人,就是有礼貌,心肠好。所以…”

    瘦学者喜形于色:“不是冤家不聚头。我们来的正是时候。上帝把我们招在一起,都是兄弟,不分彼此,我们就共同携手,同走一条发财之路。现在,我用一个学者的心里话说,人活一场,有了钱,就可以上天堂。”

    格盖特:“我可不是你们想想中的冒险家。”他若无其事地呷着酒:“我快要回美国去啦。最多几个月…只要把事情办完就走。”有点醉熏熏的说。

    胖商人:“上司招唤你了吗?还是你不喜欢这儿?”

    格盖特:“我喜欢我们自由的国家。”

    胖商人:“那是很自然的事。难到这儿不自由吗?”

    瘦学者:“他一定有难言之苦,才接酒消愁。朋友一场,吐出来倒也痛快。”

    格盖特:“我的合同快到期了。是去,是留,这些日子,我还拿不定主意。”

    瘦学者:“你也是一肚子学问的人,遇事怎么这样糊涂。我知道,你写过一本关于中国的书,而名声雀起。你专攻中国史,曾靠奖学金到中国旅行过。这次,毛遂自荐加入美国探险队…”

    格盖特翻了一下白眼:“你暗中调查我,是私人侦探?”

    瘦学者:“这你暂时不必知道。亲爱的朋友,等事成之后,你再鼓掌叫好,拍手称快吧”胖商人:“恐怕还来不及呢?”

    格盖特也不是等闲之辈,他猜到二位找他的目的。他担心,一但败露,便会引火烧身。于是,压低了声调:“若要我入伙,那得有条件,得同我保持绝对秘密的关系,不能公开地作出任何有损两国利益的事。因为威尔逊过去在这方面的失误,险些破坏了美国的对外关系,损坏了美国的国际声望。”

    瘦学者:“前车之鉴,后车之师。我们经过深思熟虑,这种事不会露马脚,更不会将你出卖,让你吃亏。”

    胖商人给格盖特打气,说:“你要象狮子一样勇敢无畏,要象狐狸一样绞猾机灵。兄弟,我倒是希望你发财后,早日回国。”他话头一转:“在中国,只要是头脑清醒的人,只要八面灵珑,左右逢源,上下串通,昧着良心,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是不会轻易露出马脚的。中国有句话,叫拉大旗做虎皮。在美国星条旗的庇护下,我相信,你这位精明能干的中国通,会走红运,财运亨的。”

    格盖特:“太好了,幸运的预兆。胖家伙,你真是个足谋多智的东西。话虽这么说,可我心里还想知道一件事。告诉我,行动之前,你能用什么法术来解除我的顾虑,打消我的疑惑?”

    胖商人:“过虑了。我们又不是干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值得你这样忧心仲仲。”

    瘦学者:“这是穷困落后的中国,不是文明先进的美国。一个腐败无能的政府,怎能治理好国家。没有清官,当官的心中都有鬼,衙门是为有钱人开的。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金钱能运转一切,支配一切,颠倒一切。虽然在你们美国办这事行不通,可在中国就好办多了。象孙殿英盗慈禧墓这样的大事,只要收买主上层人物,多送些希世珍宝,就能大事化小,最后都能不了了之。那惊天大案与咱们干的事想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格盖特:“醉翁之意不在酒,原先,我还真轻视你了。你的知识真渊博。巴黎大学,哈佛大学的责任就是为学生提供各方面的知识,是法国和美国的人才摇篮,文化精神支柱。我认识你感到高兴,并希望我们今后多交流,双方能够更多了解对方的国家。”

    胖商人:“对中国而言,一个战乱的国家,一个腐败的政府,还有什么用金钱不能办到的事吗?”

    格盖特:“现在不谈金钱。学者,你曾留学欧洲,我倒想多了解了解巴黎大学。她与哈佛大学相比,两者有什么特色?”

    瘦学者:“我只能简单地谈一下。”他毫不戒意地说:“法国的巴黎大学,世界著名教授云集的地方,那些教授所具备的名望,影响和才能,吸引着众多的学生到那里求学。而美国的哈佛大学则是美国第一所学府,其校龄比美国国龄还早140年,是美国第一流的学府,曾产生过几位美国总统和一大批杰出的学者。”他话题一转,说:“你是美国人,当然熟知美国历史,我再多说,有班门弄斧之嫌。你这个中国通,说白了,最多是个中国学研究的学者,可你并不真正了解中国国情,更不清楚中国人的习惯和思维方式。你想…”

    格盖特:“我知道,我们是为了共同的利益,才走到一起来了。你想让我干什么?请列个清单,或拟定个计划。”

    瘦学者:“这是上帝的招唤。”

    胖商人:“大家在地狱里相聚。”

    格盖特:“魔鬼聚事也能成功。”

    瘦学者:“盗贼就是扯谎起假誓,也是为了达到目的。”

    胖商人:“黑暗里图谋财富,就是为了掩盖光天化日之下的罪恶。”

    格盖特:“阳光下的罪恶?就怕分赃不公?”

    胖商人:“财富就象撞钟,我们能撞上大运,你不必担心。中国现在就是一头羔羊,任人宰割。你可放心大胆,尽情欢乐。”

    格盖特:“财富有无限的吸引力,我头脑膨胀,猖狂的欲念会冲垮一切节制和约束。谁也无法填满我的欲壑。愿上帝保佑…”

    胖商人:“但愿我们一鸣惊人,招来财神。只要兄弟们哈哈一笑,我们成交了。”

    瘦学者:“此事妙不可言。”

    格盖特:“但愿我们每人兜里都揣满金钱。不过,在中国,这事儿你们得言传身教,这样我们才能明白,干好。”

    胖商人:“妙,妙,好。从今后,大家都是合伙人。”

    瘦学者:“那我们就玩玩?”

    胖商人:“只要挣钱,那就冒点险?”

    格盖特:“我们本身就是探险队吗?不冒险,怎能探到钱?”

    几个人同时说:“拼命玩。”

    “哈,哈,哈哈…”笑声不断。

    商人,学者和格盖特嘀咕了好一会儿,终于达成了口头协议。

    格盖特给在座的每人斟了一杯酒。

    “干杯。”

    三人与在座的美国队员一起举起了酒杯。

    瘦学者:“兵法云:兵贵神速,乱中取胜。”

    胖商人:“现在是天下大乱的时候。”

    格盖特:“中国朋友,客来主人欢,我称赞。咱们三人组成了一个智囊团。”

    商人趁美国人狼吞虎咽醉得说话不清的时候,用嘲弄的口吻对学者说:“你干得好,耍了一个大花招,终于套住了这头狼。”

    瘦学者:“他们的目的也是要挣大钱,这帐谁都会算。”他非常文雅地说。“这回套狼,诸事都仰仗兄弟。请干一杯。可话说回来,好处你总比我捞得多。”他说这也笑了。“圈子画得越大,美国人就越糊涂,就陷得越深,让我们牵着走。千万别放过他。咱们赢了。”

    胖商人:“可格盖特一但带着文物回国,他就发了。”

    瘦学者:“所以线不能断,一定得牵着他。”

    胖商人:“哈哈。一个赢,一个发,两全其美,这样做,钱都装满了口袋,谁也不吃亏。地下埋的东西,虽是老祖宗留下的,可也没有主,这年代,谁弄到手算谁的。这样的买卖风险不大,利却不小…我现在才明白,聪明的美国人是装糊涂,引咱们上当。”

    瘦学者:“怕什吗。这叫欲擒故纵。这个好色的家伙,你再拉他一把,财迷酒色,让他落下水,再给他根稻草。”

    胖商人:“将他玩得晕头胀脑。老兄,我想,事成后,你得随他们去美国,亲自寻找收藏家,卖个好价钱。省得他从中作梗。你放心吧。他过不了那求荣献媚的美人关。”

    谁知格盖特耳尖,那句话正好听见,忙问:“买个女人要多少钱?”

    于是,三人兴致勃勃地谈论着生意买卖,与酒色美娥。

    商人大笑起来:“有姿色的,五千块可买到。”

    格盖特:“我有美元。”

    胖商人:“用美元买,就另当别论了。若想省钱,要买个色衰艺减的模特儿,五六百块,就可随便挑了。你先别慌,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到重庆给你找一个满意的。”

    瘦学者:“说得不错,这不是原来的身价。出点收养费就是了。”他又说:“但这和尼泊尔卖到印度马戏团里的女孩悲惨遭遇相比,日子还稍好受一些。”

    格盖特:“此话怎讲?”

    瘦学者:“那些女孩到达印度之后,一方面被迫进行马戏表演,遭受残酷剥削,另一方面还是马戏团主的**隶,忍受对她们的凌辱。毒打,强jian是家常便饭,有的甚至从高空坠落而亡,白白丢掉性命。”

    格盖特:“我从华盛顿发布的一份报告中看到:‘印度是一个买卖男人,女人和孩子的源头,是从事强迫劳动和性剥削的终点和中转国’。”

    胖商人:“这事还不好说,贫困的国家都一样。什么东西能卖钱,就卖什么。况且不值钱的人呢。那些尼泊尔女孩金色皮肤姿色出众,富有异国风情的相貌,嫖客对她们格外钟情,所以,她们也受到了南亚和中东地区妓院老板们的青睐。”

    格盖特噗哧一笑:“中国女孩也不赖,有的如花似玉,有的风情万种,有的娇小俊秀。好了,这事要仰仗二位了。作为外国人,我也入乡随俗。我也清楚,中国有些姿色好的女人,是天生的捞钱能手。如果同美国女人相比,华盛顿的女人则好吃,好喝,好玩,好舞,好房,好车。但不以房事为主,跟人发生关系的次数不多。不是我抱怨,自己在美国有一笔旧债要还,手中无钱,与你们加盟,实出无奈。”

    瘦学者:“合伙则好,只要头笔生意做好,接二连三地做下去,不用多久,你在中国就会很有钱。这事不难,留在中国,我保你一年内,将成为一个拥有几百亩地的大地主,享享清福。日子会不错的。”

    格盖特:“那有会怎样?”

    瘦学者:“你将会有三房四妾,拥有大大小小的女人。你不是空虚,孤独,寂寞,无聊,喜欢女人吗?这一下子就会满足你的需要……”

    格盖特觉得难易达到欲望:“我向往一个快乐的,有光明的地方,那里自由富足,先进文明。”他摇摇头。“我不适应东方的生活,文化有差易,还是回美国好。”

    胖商人:“为什么?”

    格盖特:“因为污秽,疾病,苦难,贫穷和落后,生活方式,使人难以忍受,几乎窒息。”

    瘦学者:“哈哈。就因为你生在美国,长在美国吗?你们这些美国佬,一个个随身携带着任便揉捏的良心,腐蚀了世界,浸遍了全球,还美言之‘民主’。用‘平等’这个蛊惑人心的字眼,腐蚀妇女,搅扰她们的头脑,使她们郁郁不欢,沦为娼妇。亲爱的朋友,我得跟你谈谈,请不要忘记,世界上任何国家都有贫富差距。现在,从东南亚恶劣的处境,及目前中国兵慌马乱的壮态中,我找不出辨解的理由。但,我还得提醒你。即使在美国,也会有经济大箫条,经济危机也会代来贵国堕入毁灭性的金融灾难。腐败和投机造成金融市场危机四面开花,两级分化越来越大。在美国有富贵,贫穷和疾病,也会有腐败和肮脏不堪的地方。贫民窟永远也不会取代豪宅,它将成为贵国景色的一部分。不过,现在看来。美国的生活方式还具有扩张性及其吸引力,移民的吸纳能力和文化的输出能力,都还具有不可估量的优势。”他又打又拉地胡吹了一通。

    可格盖特早已酩酊大醉,也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些什么,所以并没有为此与中国人争得面红耳赤。至于他们都说了些什么,这一帮美国人都醉得胡言乱语,说话不清,对此毫无介意。

    胖商人:“来。咱们今朝有酒今朝醉。莫谈国事。”

    格盖特舌头打着卷说:“为了合作。”

    瘦学者:“为了友谊。”

    美国队员:“大家干杯。”

    人们东倒西歪的站了起来。欲倒不倒,似立非立地流着口水,语言不清,举杯乱碰,神志不清,做着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