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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第三节 两幅画作

后人?才消失在冥冥之中,让后人引起无限猜想。”

    偌尔曼:“正如大王所想,这幅画像鬼魂一样,附着在餐厅的那面墙上,残缺不全却重新赋予作品,令人着迷的表情和姿势。”

    纪蒲泰:“是的。画面简单却令人信服的细节:只有半杯葡萄酒,桌布上的细丝织法,情绪激动的圣彼得手中,紧握着的那把凶器一般的刀。都保留画法的精妙绝伦的创作手法,令后人感叹呀!”

    喇嘛王:“《最后的晚餐》总算是讨论完啦!那不是还有一位是雕刻家,又是一位画家的人,他是谁呀?”

    纪蒲泰:“与达·芬奇同样有名的是米开朗琪罗(1475—1564,意大利文艺复兴盛期的雕刻家、画家。),他的作品与古代作品是根本不同的。”

    喇嘛王:“有哪些不一样?”

    偌尔曼:“因为,古代作品遵循内在的和谐法则,显得宁静。它们是处于自己的永恒现状之中。而不同的是,在米开朗琪罗的作品中,则总是具有一种强大的动力,使它们永远处于一种不平静的状态,甚至可以说,永远处于一种创造的状态。”

    喇嘛王:“意大利,我感兴趣。可米开朗琪罗是个怎样的人呢?你可否稍讲一下他的出身经历?”

    偌尔曼:“那我就说说米开朗琪罗。米开朗琪罗不仅是著名的画家、雕刻家,而且还是意大利复兴昌盛时期的艺术大师,建筑师。罗马著名的圣彼得大教堂的圆顶,和加必多利广场的建筑群等,都是他设计的。1475年,他生于佛罗伦萨,13岁学画。以后又学雕刻,他主要靠自学成功。”

    喇嘛王:“那他的什么画最有名?”

    偌尔曼:“大王提的问题也很有意思。不过,在回答这问题之前,我得先给您讲一个故事。”

    喇嘛王:“好呀。我们正求之不得呢?”

    偌尔曼:“这故事发生在1503年。佛罗伦萨市的一位公爵,想请人画一幅油画,来表现古代佛罗伦萨人反抗巴比伦人入侵的情景。”

    喇嘛王:“啊,这可是一幅十分壮烈的战斗场景啊!那公爵请到人了吗?”

    偌尔曼:“公爵想,该请谁来画呢?他考虑了很久,最后决定请达·芬奇和米开朗琪罗进行创作,两恶各画一幅。”

    喇嘛王:“达·芬奇,这个名字更有意思。这二人比画,棋逢对手,究竟谁高谁低?”

    偌尔曼:“不错,米开朗琪罗对绘这幅画,心里很犹豫。他知道,达·芬奇是著名画家,已51岁了,经验丰富,画技出奇,负有盛名。自己与他比画,心里还没底呀。再说,达·芬奇创作过《最后晚餐》等名作,自己不一定能斗过。而且,他今年又刚完成了《蒙娜·尼莎》的肖像画,是个名闻遐迩的老画家。可自己才28岁呀,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呀!虽在艺术界初露头角,可毕竟名气没有达·芬奇大呀。”

    喇嘛王:“那他究竟接不接受呀?”

    偌尔曼:“他深切地知道,自己没有达·芬奇那么多的艺术实践啊。米开朗琪罗考虑再三,他想:就是画出来的作品,比不上达·芬奇的,也对自己是一种锻炼。这样可以互相学习,找出自己的不足,是一次很好的学西机会吗?”

    喇嘛王:“那么说,他愿意接受这个任务了?”

    偌尔曼:“他打定了主意,决定接下这个任务。于是,他就酝酿情绪,准备构思。但困难马上来了,在他眼前的拦路虎是:古代佛罗伦萨人的精神面貌是怎样的呢?他们是如何战胜凶猛的侵略者巴比伦人的呢?应该通过什么样的场面,来反映他们的英雄气概呢?这可是个十分棘手的问题。”

    喇嘛王:“这个问题不解决,画出来的画面就没有艺术感染力?更谈不上震撼了?”

    偌尔曼:“看样子,大王对绘画是颇有研究啊!不错,正如您说,米开朗琪罗苦思冥想,不知从何下手。”

    喇嘛王:“看来,这得要从了解历史着手啊。不了解历史,就不能创作出好东西。”

    偌尔曼:“大王英明啊,一句话点到要害。真如您说的,他考虑了很久,决定先从了解有关史实入手,还原熟悉当时历史生活,再进行创作。”

    喇嘛首相:“他是这样做的嘛?”

    偌尔曼:“他费尽力气,寻找这段历史书籍,又查阅了大量的笔记资料。为增加历史的感性认识,他走遍了当年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又对古战场的地形画了速写。”

    喇嘛王:“速写?画画怎么成了速写?那是什么意思?”

    偌尔曼:“速写就是迅速地把所看到的东西,用简单的线条画出来。”

    喇嘛王:“原来如此。是我不懂的。”

    偌尔曼:“因此,他积累了丰富的素材,对所要表现的那场反侵略战争胸有成竹。结果,他作图时得心应手,一气呵成。”

    喇嘛王:“你是说,那幅大型历史题材的油画,就这样完成了!”

    偌尔曼:“这件事,蒲泰也知道,也得让他介绍介绍。”

    喇嘛王:“那好呀。我听听另一种说法,也好让大家判断呀?”

    纪蒲泰:“看看,这家伙又赶鸭子上架了。好,我答应下来吧。”

    扎布:“那你就赶快说说呀,连我着愚老头也等不及啦。”

    纪蒲泰:“那好吧。就在米开朗琪罗完成作品的同时,二者时间相差无几。达·芬奇也顺利地完成了自己的作品。他俩分别将自己所画的油画,送交公爵。”

    喇嘛王:“这下就有戏看了。这叫强中更有强中手,但不知谁画的好?”

    喇嘛众臣:“是啊。两人比比高低,这戏肯定有人评比。”

    纪蒲泰:“那公爵是给他们二人出了难题,一个题材,让两人同是创作,这后果可想而知。这件事在佛罗伦萨也不多见。在未鉴赏之前,不少画家都认为,达·芬奇一定画得好,画技会比米开朗琪罗画得高超。人们是多么想亲眼观赏一下,比较比较啊!”

    喇嘛首相:“那如何是好?他们的画出展了吗?”

    纪蒲泰:“这可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啊!公爵满足了人们的要求。将两幅画同时展出,请大家来评论。”

    喇嘛近臣:“那结果怎样呀?说了我也好记下。”

    纪蒲泰:“受邀的画家们,都来到公爵官邸。他们饶有兴趣地观赏了那两幅画。”

    外交大臣:“那画家们都发表了什么评论呀?”

    喇嘛王:“大家都仔细听吧,不要打断他的话。”

    纪蒲泰:“一位画家,看了米开朗琪罗的画,惊叹地说:‘啊,多么巧妙的构思!’。另一位画家称赞说:‘不仅构思精巧,而且画技绝伦,画面表现得非常准确、深刻、逼真,真是出乎意料!’。大家议论纷纷,连连称绝,赞叹不已。”

    喇嘛王:“那他都画了什么,竟能引起人们的极大兴趣?”

    扎布:“那画肯定了不起!就连我这老粗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喇嘛众臣:“我们可都想听听,他是怎样画出那主题?”

    纪蒲泰:“的确,这画让整个佛罗伦萨沸腾了。画面上表现了米开朗琪罗非常高超的艺术才能。”

    喇嘛王:“这我们不懂。你就说说,他是怎样画出那幅画的?”

    纪蒲泰:“他所绘的画,并没有直接描画激烈的战争场面,而是画了一群在自己国土上,一条河里洗澡的佛罗伦萨士兵。”

    喇嘛王:“这让我有些吃惊,洗澡的士兵,怎能打仗?他作这画是何想?”

    纪蒲泰:“您听我讲。士兵们突然听到军号声,知道是巴比伦人来袭击。他们迫不及待,马上从河里跳上岸来。迅速披上军衣,拿起武器,准备迎战。”

    喇嘛王:“啊。这真是一个好画面!再没有比这精彩绝伦的啦。好画,好画!佛罗伦萨有这样的画,真不愧出自大画家之手啊!”

    喇嘛众臣:“那他们就没有看达·芬奇的画?”

    纪蒲泰:“那还能少了呀。下面还是请偌尔曼说一下吧。因为,有些地方他比我还清楚呀。”

    喇嘛王:“法国小伙,那你就说说?”

    偌尔曼:“画家们也不是等闲之辈。看过米开朗琪罗的画后,他们又仔细地观赏了达·芬奇的那幅画。”

    喇嘛近臣:“那他们怎样评论呀?我可等着笔记呀。”

    偌尔曼:“一位著名画家首先开话:‘芬奇先生这幅画,在色彩运用上,真可说是完美无缺,遗憾的是……’他评论到这里,没再说下去。而另一位画家接着说:‘此画虽完美无缺,但,不足的是对我们祖先精神气质的刻划?’。他指着画说;‘你们看,战斗的场景非常壮观。但我们的战士似乎发了狂,仿佛处于惧怕和恐惧之中?’。”

    喇嘛王:“那佛罗伦萨人又是怎样看待这幅作品的呢?”

    偌尔曼:“说实在的,达·芬奇创作的这幅画并不算成功,更引起不了轰动。它使不少画家感到失望,甚至不满。有的还尖锐地指出:这不是对光荣的佛罗伦萨战士的歌颂,而是侮辱。”

    喇嘛王:“这对著名画家,言辞是不是有些过激?”

    纪蒲泰:“的确。不过,对比米开朗琪罗那幅画,让人更觉得这位青年人非常了不起。人们也深切地感到,即使象达·芬奇,这样享有盛名的画家,只要不研究历史,观察生活,体验过去,在创作上也会遭到失败。”

    喇嘛王:“人无完人,岂能无错。再精明的好猎手也有失手的时候,更不用说是画家,再著名的好画手也有失算的时候,这些都在所难免。你说,那米开朗琪罗还有那些惊之作?”

    喇嘛众臣:“这个小伙,快给我们说说?”

    扎布:“别光顾你们,我听听也不多。”

    纪蒲泰:“米开朗琪罗最喜欢刻画人像,而且,很早以前,他就把人作为他创作的唯一对象。”

    喇嘛王:‘这怎么讲?“

    纪蒲泰:“因为,他青年时代,意大利在挖掘土方时,发现了古罗马的喜多废墟。其中埋着古希腊的不少艺术雕刻人像。使当时的人们大为震惊。米开朗琪罗看到以后,想到:原来古希腊还有这样美好的艺术作品!从此,他立志复兴古希腊的文艺,在现实生活中恢复人的尊严。把人体的健美形象刻画出来,来对抗中世纪否定rou体的神权思想。《大卫》像,就是他的成名之作。”

    喇嘛王:“那是什么样的作品,让他一举成名?”

    纪蒲泰:“那是大理石雕刻作品,高5.3米。”

    喇嘛王:“大卫是何人?让米开朗琪罗这样用心?”

    纪蒲泰:“大卫原是《圣经》中的一个儿童。可是,米开朗琪罗却一反宗教传统,把他雕成青年。”

    喇嘛王:“他把那青年雕得怎么样?”

    纪蒲泰:“他将那青年雕刻得生动形象,全身健壮有力的肌rou,象征着勇气和力量。迥迥发光的眼神,象征着克敌制胜的决心。”

    偌尔曼:“这正是意大利新兴资产阶级的形象。”

    喇嘛王:“那他是怎样完成的呢?”

    偌尔曼:“为了雕刻这座人像,他整整花了三年时间。直到他为公爵画油画那年才完成。《大为》像,雕刻得完美极了,受到了人们的一致好评。”

    喇嘛王:“那像现在何处?”

    偌尔曼:“《大卫》像作品,完成的第二年,佛罗伦萨的大艺术家委员会,决定把它树立在一座宫殿前面,作为保卫这个城市的英雄象征。”

    喇嘛王:“那米开朗琪罗也成了人们心目中的英雄!”

    偌尔曼:“不错。《大卫》像的创作,给米开朗琪罗带来了极大的声誉。”

    扎布:“要叫我说,他是多么的不容易!”

    偌尔曼:“所以,1508年起,他以坚强的毅力和雄伟的气魄,连续工作四年,在罗马西斯廷教堂800平方米的天花板上,独立完成了规模宏大的《创世纪》这幅巨型天顶画。1516年,他又创作了《摩西》像,歌颂了《圣经》中的这位民族英雄。倾注了他爱祖国、爱民主的沸腾热血,借以反抗西班牙军队,对意大利的占领。”

    喇嘛王:“那他又成了整个意大利人心中的英雄?”

    偌尔曼:“谁知,天有不测风云。1529年,西班牙和罗马教皇勾结起来,向佛罗伦萨共和国发动进攻。在此间,米开朗琪罗一度负责城市卫戍工作,管理防御工事。战败后受到种种屈辱,被迫为统治者雕刻装饰坟墓的石像,最后流亡国外。”

    喇嘛王:“那你说,他从此就不再作画啦?”

    偌尔曼:“那能呀。1535年,罗马教皇强迫米开朗琪罗,为西斯廷教堂制作一幅大型壁画。”

    喇嘛王:“那他还干呀?”

    偌尔曼:“画画是米开朗琪罗毕生的追求呀。1542年,米开朗琪罗完成了一幅名叫《最后的审判》的壁画。这幅画高10米,宽9米,其中有200多个人物,气势雄浑,是他生平的重要杰作之一。”

    喇嘛王:“是幅巨画,了不起!那罗马教皇该满意了吧?”

    偌尔曼:“那能呀。不料教皇看了这幅壁画后,不合心意,勃然大怒,派人对米开朗琪罗说:‘根据教皇陛下的圣谕,你必须将这幅壁画全部涂抹掉,或者进行重大的修改!’。”

    喇嘛王:“那米开朗琪罗怎么做?”

    偌尔曼:“米开朗琪罗说:‘请问,这是为什么?’。来人说:‘因为你犯了渎神大罪!’。”

    喇嘛王:“画一幅画,为什么教皇就指责米开朗琪罗,犯了渎神大罪呢?”

    偌尔曼:“大王有所不知。原来,‘最后的审判’是基督教的一种教义,说的是耶稣将于‘世界末日’审判古今全人类。”

    喇嘛王:“审判全人类,就是世界末日!这怎样解释?”

    偌尔曼:“耶稣将于‘世界末日’审判古今全人类的意思是,分别信者和不信者,信者升天堂,不信者下地狱。米开朗琪罗的画,就是根据这个内容构思的。”

    喇嘛王:“那教皇为什么还百般挑剔?兴师问罪,说他犯了渎神大罪!这是何道理?”

    偌尔曼:“但是,他对画中的人物作了特殊的处理。画面中,耶稣非常狂暴,他的母亲玛利亚表情麻木,似乎心肠十分毒辣。画中的所有人物,都是全身裸露。”

    喇嘛王:“怎么会是这种情景呀?蒲泰,你说一句吧?”

    纪蒲泰:“我来稍作解释吧。那画意图很明显,这是米开朗琪罗利用这幅画的创作,将教会奉若神明的耶稣和圣母,化作不穿衣服的凶神,来影射教皇和他手下那些为非作歹的教士。以出心中积怨已久的怒气。”

    喇嘛王:“那米开朗琪罗真是一身胆气,竟敢抗旨,违反圣谕。此人了不起!”

    纪蒲泰:“是的,这幅画在外人看来,不尊上帝和圣母,是大逆不道。但是,米开朗琪罗在创作这幅壁画时,早就作好了坐牢,或再次被驱出境的准备。所以,他听说犯了渎神大罪的指责,神色自若地回答说:‘这幅壁画,我花了整整七年的时间!我不仅不会涂掉它,而且一笔也不会修改它!’。”

    喇嘛王:“那他真胆大!真是铮铮铁骨,浑身是胆的汉子呀!为保护自己所作的壁画,决不后退一步,令人敬佩呀!”

    喇嘛众臣:“那幅画后来的命运怎样呀?”

    纪蒲泰:“教皇吓唬不了米开朗琪罗,只得另外找了一位画家,来对这幅壁画惊醒修改。你位画家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给画中的人物‘穿’上了衣服。”

    偌尔曼:“这就是不屈不挠的米开朗琪罗的性格!这为他后来的创作奠定了更深刻的探索。因此,米开朗琪罗的作品与众不同,显示着他灵魂中的生命。”

    喇嘛王:“那么,他是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精神状态中,进行创作的呢?”

    偌尔曼:“米开朗琪罗,为了取得良好的造型效果,他舍弃了古典艺术中的两个极重要的特征,那就是连续轮廓线和装饰风格。”

    喇嘛王:“这又怎么说?”

    偌尔曼:“他的人体作品,是他表达情感的一种工具。”

    喇嘛王:“人的思想上的想法,是可以用绘画来表现他所想要表达的东西。或许,这就是绘画所带来的魅力。”

    偌尔曼:“不错,他思想上的斗争,通过画笔变成了形体上可以看见的东西,这就是艺术所代来的感染力。这个事实,也可以说明他为什么偏爱男性人体。”

    喇嘛王:“那是否还有画家情种于女性绘画?”

    纪蒲泰:“当人们研究人体艺术史的时候,会一再惊奇地看到,人体作品是受着严格的构图法则约束的。特别是女性人体,只有少数几个姿势是适宜的。”

    喇嘛王:“啊。画女性人体还规定姿势?”

    纪蒲泰:“乔尔乔涅(约1477—1510,意大利威尼斯画派的主要画家。)在德累斯顿的维纳斯中所创造的,便是那为数不多的理想姿势之一。”

    喇嘛王:“那姿势是处于什么样的状态中呢?”

    纪蒲泰:“那是一种古典的威尼斯派人体作品,斜躺着的裸体女性,出现在画面中。在此,我举例说明:象普拉克西特利斯的科尼杜斯的维纳斯一样,成了许多后来著名画家摩仿的原型。例如戈雅的衣着的与裸体的马哈。”

    喇嘛王:“哈哈。裸体也没啥,就看他们都画些啥?再说,心正就不会有邪的想法。”

    偌尔曼:“大王所言极是呀。这些都不过是艺术绘画的表现形式呀。再说裸体和它的表现在时代和地域上也是有局限的。”

    纪蒲泰:“这是事实。正如人体艺术史中,姿态有它的局限一样,值得我们注意。”

    喇嘛王:“你注意到了什么?”

    纪蒲泰:“公元2世纪后,就再找不到女性人体作品。”

    喇嘛王:“你是指的西方。为什么不再画女性了?”

    纪蒲泰:“那时,人们不再认为自己是一个完整的整体。rou体美不再是心灵和谐的表现。”

    喇嘛王:“那西方人是怎么想的?”

    纪蒲泰:“那是的人们认为,由于rou体只是包裹灵魂,rou体外表被视为肮脏的东西。”

    喇嘛王:“啊。这就是灵与rou的关系?那他们是怎样解释的?”

    纪蒲泰:“有研究者认为,灵魂为rou体所束缚,这种思想并非来自基督教,而是来自新柏拉图主义。”

    喇嘛王:“看来,这种思想是有根据的。”

    纪蒲泰:“这种思想所依据的错误道德观,直到本世纪才被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人体也才恢复了在基督教范围内的合法地位。”

    喇嘛王:“偌尔曼,你是西方人,他说的对不对?”

    偌尔曼:“不错。中世纪早期,不穿衣服的人体并不被认为是人体,而是羞耻与谦卑的代表。”

    喇嘛众臣:“啊。经你一说,我们才知道,西方人是这样认为的。那什么是后又重新兴起人体绘画的呢?”

    偌尔曼:“到哥特时代末期,人体又在绘画中兴起。”

    喇嘛王:“那都是些什么题材的呢?”

    纪蒲泰:“这次兴起,是以夏娃的崭新形象出现的。裸体又重新成为人们喜欢的主题,这主要是由于基督教改革运动的结果。”

    喇嘛王:“那改革带来了什么样的局面?”

    纪蒲泰:“经过改革,所有新柏拉图主义的观念,都被从基督教教义中排除了。”

    喇嘛王:“这是为什么?”

    纪蒲泰:“因为,路德(1483—1546,—16世纪欧洲宗教改革运动的发起者,新教的创始人。)重新发现了人的‘完整性’。”

    喇嘛王:“那新教与旧教区别在哪?”

    纪蒲泰:“不过,这种完整性,与希腊人的观念,有根本的区别。”

    喇嘛王:“你说?”

    纪蒲泰:“人的灵魂和rou体不再被当作神的完美的表现,因而不再被理想化。”

    喇嘛众臣:“啊。原来如此呀!”

    偌尔曼:“那时,人被现实主义地被视为与完美的神迥然不同的东西。”

    喇嘛王:“这是个什么主义,竟然超出了神明的范畴?”

    偌尔曼:“那时的人们从神回归到人的观点,这就导致了一种完全不同的脱离了神灵的‘现实主义的’概念。在一些作品中,从姿态上的显著差别中看以看得出来。古典人体作品中的主要韵律,臀部的丰满感,让位于整个人体的丰满感。画面上,躯干部分的长度被延长了。如与古典作品的尺度相比,就会发现,从胸口到肚脐的距离是原来的两倍那么长。这种表现形式的现象,是与哥特式尖顶圆拱的理想相一致的,而与古典人体则是正相对立的。”

    喇嘛王:“这种对立表现在哪里?都有什么显示?”

    偌尔曼:“在欧洲,哥特式人体绘画的最伟大的倡导人是L.克拉纳赫(1472—1553,德国画家。)。通过他,哥特式人体绘画达到了完善的程度,而后就趋于没落了。”

    喇嘛王:“那么说,哥特式人体绘画以后,就没人再画啦?”

    偌尔曼:“也不尽然呀。直到20世纪,这种来自对宗教改革的新认识的对待人类的新观点,仍有相当的影响。”

    喇嘛王:“是呀,任何一种新观点,不能不让人们另作它想。可那些画家都是怎样表现的呢?”

    偌尔曼:“德国的现实主义,和表现主义画家以及罗丹(1834—1917,法国雕刻家。)等所创作的人体作品,其渊源都可以追溯到哥特式的人体作品,受到了相当大的影响。”

    喇嘛王:“那些绘画还有啥?你没说出来呀。”

    偌尔曼:“那我就直言不讳啦。”

    喇嘛王:“说吧,那只不过是绘画呀。不必隐讳什么?”

    偌尔曼:“在德加(1834—1917,法国画家。)和土鲁斯—劳特累克(1864—1901,法国画家。)作品中的妓女们那种令人厌恶的丑陋,显示了人的最卑下的状态。”

    喇嘛王:“唉。我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可,我还是得说呀。”

    偌尔曼:“那么,大王,您认为该说些什么?”

    喇嘛王:“有些话,你们明明知道,在有些场合,却不能到处乱说。因为在不同的场合,不是所有的真话都可以说出来的。”

    偌尔曼:“有些真话,我们极力宣扬,就是为了东西方文化的交流。”

    喇嘛王:“啊,啊……我说呢。原来你刚才所说的那几位画家,都是你的老家法国人呀。那么还有哪些画家把人画得丑陋呀?”

    偌尔曼:“要我说,把人的缺点最尖刻地描绘出来的,要算荷兰画家伦勃朗(1606—1669,荷兰画家。)。他的人体作品流露出对真实的近于狂热的追求,就真实性而言,恰与古典人体作品直接对立。”

    喇嘛众臣:“按你说的,我们对它并没有印象,因为,不是所有的实话都是可以相信宣扬的。”

    喇嘛王:“你们见过有比这更新奇的事情吗?所以,不懂,就不要乱说。”

    喇嘛众臣:“啊,还是大王说得对。我们,可不象他们有学问的人。”

    喇嘛王:“我喜欢和他们谈话,因为,这是在进行东西方文化的交流呀!二位不要忌讳呀,往下说吧。”

    纪蒲泰:“这是您的真心话。还有毕加索与马蒂斯,尽管他们的方法不同,但都对人体绘画进行了新的探索。这种探索可以认为是对古典形式的一中反抗。在马蒂斯的作品里,这种反抗表现形式的简化,而毕加索,在他创作生涯中的立体派时期,则是将女性人体切割成若干断片。”

    偌尔曼:“人们发现,毕加索的人体绘画仿佛是勾画了希腊作品的反映。这种古典观念的复归在20年代的整个艺术领域中,都可看到凡响。”

    喇嘛王:“是啊,任何一种艺术创作都不是一帆风顺的。这得好好想想?”

    纪蒲泰:“H.穆尔(1898—?,英国雕刻家。)在雕塑中,则用一种新的方法来描写人体。他的雕塑像都是人体的变形。这种变形来自我们对人在宇宙中rou体的,和心理的存在的更广泛的了解。”

    喇嘛王:“人的生命来自宇宙,而rou体则产于母体,这二者是不可分离的。”

    偌尔曼:“因此,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出,对人体的描绘,可以看作是一种独特的表现手段。但是,有一件事却很新鲜。”

    喇嘛王:“你就就谈谈,什么事让你感到新鲜?”

    偌尔曼:“据传,1669年,一位德国妇女产出了一个蛋。”

    喇嘛众臣:“什么?女人竟生了一个蛋?”

    喇嘛王:“你们先别插言,让他谈。”

    偌尔曼:“这事有记录在案。她怀孕六个月,经过剧烈的产痛,生下一个比鸽蛋大比鸡蛋小的蛋。”

    喇嘛首相:“这的确稀罕!”

    偌尔曼:“当时,海朗尼摩斯·考洛德·沃当医生打破这个蛋,对它进行研究。”

    纪蒲泰:“这种人体变异,的确有趣,我也想知道最后的结果。你说?”

    偌尔曼:“蛋打开后,里面似乎是一个人类胚胎,只是外面包着一层坚硬的钙化蛋壳。”

    纪蒲泰:“这种事,出于变异,不可琢磨!”

    喇嘛王:“不可捉摸?更应该学,这是为什么?”

    偌尔曼:“跟托马斯·巴泽林一样,沃当医生很了解哈维的生育理论,把生蛋的女人,列为人类源自蛋中的证据。”

    纪蒲泰:“此话看似有理。中国远古神话中的盘古,就生自混沌的蛋中。”

    偌尔曼:“不错,关于‘蛋形宇宙’的观点,也源自于中国。”

    扎布:“蛋(诞)生生命,这就是你们常说的生命蛋(诞)生嘛!”

    众人一听,先是一怔,待缓过神后,又相对一笑。气氛活跃起来,有人开始应声。

    喇嘛众臣:“说得好,讲得妙。这种说法,能行得通,行得通。蛋里面也有生命吗。”

    喇嘛王:“宇宙众生,生命之源。人体不仅代表rou体,同时也是表达对人体的存在的一种不可忽略的意识。他虽是一个小小的个体,但这种个体与意识,都和宇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谁也不能忽视。”

    纪蒲泰:“中国被誉为东亚文明的发祥地。那些鲜为人知的神话故事,带领我们进入包罗万象的神话世界。并从中领略东方不同文明,和种族对宇宙、人类起源充满激情与思想的阐释。”

    喇嘛众臣:“这些谈话,对我们来说,是多么有意思!它让我们学到了不少新东西。”

    纪蒲泰:“因此,艺术史上那些伟大的人体作品,既不仅仅是色情的,也不仅仅是审美的。它们是人类的实证。所以,那些高明的画家的作品,就是最好的证明。”

    从众人心灵的源泉所涌出的,只有最荣幸的面谈机缘。可是并没有人再发言,因为他们都在思索着……还有什么新的历史典故,新鲜出炉,在寻找新的话题,准备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