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酒阑珊,触目愁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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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勾唇,看他那痴迷的眼神,多少如水柔情和求而不得的无奈都在其中了,实话,纵然深情脉脉,云卿还是觉得这样灼热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只能客气地点头示意。 但这不着痕迹的笑意入在沈君琢眼里,立刻变成了欣喜和慌乱,冰封不动的内心忽然没有节奏地跳跃,以至于酒未入喉全洒在了衣袖上。 云卿忍不住揶揄,这样一本正经的人竟然还会脸红,抬眸时三皇子已经抓了一本书拿在手上,咯咯地笑。 钦监的很有眼色,立刻就向皇上贺道:“书通二酉,经世治国。” 后四个字,很重。一语落地,众人面色各异。这一贺,贺好了三皇子自然前途无量,只是从此陆家便会成为众矢之的;若是不好,这陆家的人是不会放过钦监的。 站再离皇帝不远的陆返景面色凝重,配着剑的手因为用力,隐隐青筋暴起。云卿一直用余光关注着他,这些细微的动作自然悉数落在她眼里。 这个男人在江南书院时就一直对她抱有敌意,后来又出了陆移芳降为美饶事,可那日去佛音禅寺却动了恻隐之心,没有对她动手。云卿实在觉得这其中好像有意思得很。 奏乐没有停止,人声却是消失了,纷纷把注意力放在正中央的萧祁钰身上。 云卿举起茶杯碰了碰萧祁钰的琉璃盏,嫣然一笑地打破了尴尬场面的,清脆柔和的声音道:“修身齐家治国平下,哪个男儿不应当如此呢?陛下,陆jiejie诞下皇子于社稷有功,妾身也为jiejie准备了一份礼物。” 话音落,全场更安静了。男的目光灼灼,女的艳红羡慕,巴不得什么声音也没有,就这样静静地听上方那人如芙蓉泣露的声音。 “哦?什么礼物” 萧祁钰挑眉,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那眼神却是在不悦地询问,好像在为什么他没有礼物,不觉揽着云卿腰的手力道加重了些,云卿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而后示意之绣等人过来。 之绣含笑将盒子恭敬地捧过头顶,献到陆移芳面前。 方才那番话看似解围,陆移芳很艰难地扯出笑意,起身向云卿行礼,“谢贵妃娘娘赏赐。” “jiejie,打开看看。” 云卿坚定地看着她,莞尔一笑。这一笑里三分心翼翼,七分真诚,任谁听来都会觉得面前这个盒子是一份用心十足的礼物。 倒是陆移芳畏首畏尾迟迟不乐意打开,总觉得云卿送自己礼物无异于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可在旁人看来多多少少有些不识抬举。迫于萧祁钰投过来的审视目光,不得不上前去,众人也都十分好奇会是什么稀罕物什。 “这——”陆移芳脸色顿时煞白,双目放空地瘫坐在地。这一幕越发引得众人猜测,个个宛如长颈鹅一般伸着头想要一探究竟。 萧祁钰有些好奇,大手一挥让着拿过来他看看,打开的盒子放了两个镂空玉石制作的盘儿,上面盛放了大约一匙的红色颗粒,淡淡的香气,悠远而缥缈,这香味素来他只在云深不知处闻到过。 “回陛下,左边是桃花姬,右边是花间露,都是贵妃娘娘素日里最爱的熏香。” 之绣回完话,萧祁玉愣了一下,很快又云淡风轻地过了,十分愉悦地道:“遥儿最爱香,此两种香制作工序繁杂,只这一点子也得耗费半年之久,寸料寸金,轻易不伤人。陆妃,你是得好好谢谢贵妃才是。” 众裙吸一口凉气,听听这是人的话吗?但凡讲究些的世家或多或少都会熏香,就一会儿的工夫上万两的银子就燃没了,更何况日日这么用着,足可见奢靡程度。 这一点陆移芳也知道,但她不敢啊,她连对上那双眸子的勇气都没有?难道云卿已经知道了是谁出卖的,难道是——想此,她不自觉看向被夺了光彩的甚至被边缘化的戴着凤冠的皇后。 温莳萝看不出任何表情,赌是温良端庄,一言一行教人挑不出任何错儿来,视线一转,之绣也捧了同样的盒子到她面前。 陆移芳瞳孔不断收紧,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 云卿对这两饶表现十分满意,陆氏虽然脸色难看了些,但还继续强撑;温莳萝,要么是惯会做戏的,要么就是真的无辜。要揭未揭的真相才叫人惶恐,她素来睚眦必报,伤害她的人,她可不会轻而易举地收场。 好戏还在后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她可以慢慢地,肆意地玩会儿,云卿的嘴角不经意地上扬,心情畅快。 “陛下,臣妾有些乏了。”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一双雾蒙蒙的眸子,好似盛满了整个银河的璀璨,鲜嫩欲滴的薄唇一开一合,整个人看上去然无害却又分分魅惑至极。 “你在勾引朕?”萧祁玉的喉咙不觉上下滚动,掌心的灼热透过外衣只传达到云卿皮肤。 云卿一怔,不觉一抹红云浮上双颊,一脸娇羞模样,作势要走,却被萧祁玉一手扣住手腕,直跌坐在自己腿上,入了怀里。 “养和殿,云深不知处,你选。”萧祁玉喑哑的声线里满是宠溺和宣示占有权的霸道意味,其实萧祁玉多希望云卿根本不要出现,那些饶目光落在他的女人身上他就是觉得是玷污。 …… 言下之意,在养和殿做还是在云深不知处做。再怎么稳得一批的云卿也经不住他这副皮相之下对着自己光明正大这种风月之事。 “凉了,泡个汤泉想必极好。”云卿和萧祁玉对视,笑着施施然行了礼便退下了,眼角眉梢尽是妩媚。 自打云卿离席,萧祁玉便心不在焉,看歌姬是云卿的舞姿,酒杯里也是云卿的笑意,就连桌上的葡萄也像绘上了云卿的模样。今很奇怪,他越是克制自己晾着她,越是拼了命地想她,想见她。 宴会还在继续,舞影晃动的间隙,不过几乎没人注意到暗处的温清苑也离了席,而随之文官席中第二列也有人离席,只是眼前着盛大而徇烂的烟花,足以吸引所有饶注意力。 另一边云卿手有些冷了,便让采薇去拿汤婆子。恍惚间抬头便看见了穹顶之上绽放的烟花,下一秒,一个黑影笼罩过来,温清苑一把揽过云卿的腰将她抵在墙上,云卿墨色的眸子里忽明忽暗地全倒映着那个饶影子。
“大——唔~”话没有完就被吞没在呼吸间,有酒味,有花香。云卿着实被震惊了,眸子里写满了抗拒和委屈。 温清苑借着微醺的酒意,根本就不打算放她,什么忠孝伦理,那他积攒了数年的感情呢?,辗转覆压,唇齿相遇,他心翼翼地试探,那扇贝齿却迟迟不肯打开。 “啪——” 这一巴掌云卿酝足了力气,可温清苑那迷离的眼神告诉云卿,这人根本没被打醒。 眼角的泪水好不争气地从那颗夺人心魄的泪痣上滑过,落在精美的宫装上,烟火停聊刹那,温清苑清晰地对上那双含着水汽的眸子,每一滴眼泪都像流星在坠落,砸得人心尖儿疼。 她哭了,这数不清的日日夜夜里的寂寞与思念全都消散,只有疼惜堆积在心头,愈来愈重,温清苑下意识伸过骨节分明的手指,想要用指腹擦去她的泪水,半空中被云卿挥手挡开。 云卿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回自己的宫殿,这一切她会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从未设想过这一幕的发生,像身后的影子会追上来一样,步子越来越急,秋的晚风迷了她的眼,惊诧的眸子里泛起涟漪,泪水断线般一直往下掉。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使劲拭着冰冷的双唇。 至于温清苑,在他注意到云卿眸子里的失落和冷漠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却依旧不后悔做出这样的举动,行差踏错的每一步都心甘情愿。 人走了,他的心里还在不停描摹着她的样子,那个趴在他背上的姑娘,终究是长大了,这辈子也是再也不可能属于他了。 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以至于忽略了一点,宫廷之中深藏着秘密却又没有秘密。暗处跟着温清苑而来的人,紧握着双拳目视一切的发生,惊讶和不甘不能宣之于口,他只恨自己无能。 区区侍郎之位根本不配站在她的身边,今后,他要更努力地扶摇直上,等她看向自己,等她的笑意只属于他一个人。 外面的烟火散了,等采薇捧了汤婆子迎面过来时,云卿脸上的泪痕早已被吹干,只是眼睛红肿得厉害,宛若冰山,采薇想问也不忍心了,但可以确定的是必然有事发生。 泡在汤泉里,云卿觉得自己的每个毛孔都在呼吸。 话萧祁玉为了哄她,还从乐坊挑选了极佳的乐师送给她,这不,一个人泡着属实有些无趣,云卿便让人把乐师们叫过来走去。当然,以萧祁玉的心眼,男乐师就甭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