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才末路
混沌时代，天地孕育无穷。 之首盘皇大帝手持盘皇斧，开辟天地混沌，创造‘世间’后力竭陨落。 洪荒时代，诸多天道圣人为主宰‘世间’而战，遂‘世间’陷入无尽的战乱，烽火连天而不绝。 最终一役，六位天道圣人将‘世间’根基不周圣山打碎。 天倾西北，地不满东南，‘世间’开始崩坏。 圣人联手炼五色圣石，娲皇大帝携五色石补天地之缺，从此‘世间’化作‘三界’。 至此之后，诸圣休战，建六道轮回，各领一方。 而我们的故事，便由此间开始。 ...... 云阳郡国，青荒大地十方城——林氏宗族 四四方方的庭院内，一群少年排着队，似乎是在领取什么东西。 “拿着，这是你这个月的修炼元石。” 一个面无表情的白须老者，从一边的大筐中取出了一块圆润的石头，推到了一个白衣少年的身前。 白衣少年，名为林凡，林氏宗族嫡系子孙。 林凡身高约莫七尺上下。长得也算是俊逸。只是面色有些苍白，没什么血色。 看到眼前这一块有些斑驳的元石，林凡眉头轻皱，咬了咬嘴唇，“执事，为什么这个月只有一块元石了？” 执事老者眉毛一挑，面色不喜，“怎么，嫌少？” “祖爷爷曾经说过，一月我可以领二十元石。”林凡开口道。 “那是从前！凡少爷，你还在做梦吧？林氏不养废人，能予你一块元石已经是族主莫大的恩典了，若是寻常子弟落得你这个修为，别说元石，饭都不一定还有的吃！”执事老者说话毫不客气，一点都没有顾及林凡心中的感受。 林凡咬牙，面色清冷，站在台前默不作声。 “快下去吧，莫要挡了别人的路！都已经是一个废物了还如此贪心，给你元石能做什么！”看到林凡久久不愿离去，执事老者面色不耐，厉声一声呵斥。 “你个废物给老子滚开，别挡着老子领元石！” 排在林凡身后的一个青衣少年一把将林凡推开，还故意用了极大的劲道。 林凡被推出去五六米，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背后的脊柱好像生生断裂了一般，剧痛随即传遍全身。 他身上本就有旧伤，根本受不得一点磕磕碰碰。 看着将他推搡开的青衣少年，林凡的眼眸冷得像一块彻骨的寒冰。 没人来理会躺倒在地的林凡，连嘲弄都懒得去嘲弄他。 无视，往往比蔑视更让人心寒！ 疼痛稍稍缓和之后，林凡自己支着地面好不容易站起身来。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身子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庭院。 这样的侮辱。 他已经习惯。 他曾经是林氏宗族的骄傲，如今却沦为了林氏宗族的笑柄。 这一切都来源于一年前他的一个决定。 ...... 一年前，他萌生了走出青荒大地，拜入那些圣地仙门寻求武道之路的想法，所以他去到了清月圣土，参加了清月圣土的弟子选拔。 他确实天资出众，可他在选拔上还是败了，那日，林凡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被人打至经脉尽碎，内息全毁，若非圣土规定比试之时不可下死手，他恐怕已经殒命在擂台之上了。 林凡的祖爷爷林彦为了治好，用尽了毕生的元气，虽然最后续上了林凡大部分的灵脉，但是林彦自己也因为元气耗尽驾鹤西去。 祖爷爷的去世，让林凡悲痛彻骨，那是他唯一的亲人。 祖爷爷死后，林凡在宗族中的处境跌入了冰点。 林凡的祖爷爷乃是族主，他在的时候许多人会收敛，但是祖爷爷这一去，那些人就开始毫不留情的攻击林凡，幸好族中还有许多有良知的人，林凡也不至于被暗害而死。 这些日子，林凡受尽了欺辱嘲弄，看尽了世态炎凉。 而他能做的，唯有默默承受。 林凡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自己屋前，推开了房门。 屋内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正拿着笤帚在细心打扫。 这女子一身素衣，面色清秀，气若幽兰，虽然算不上是绝色，却也称得上是个俏佳人。 听到推门声响起，那个女子随即转头，看到了一脸苍白的林凡。 女子放下了手中的笤帚疾步走了上去，面容之上满是关切，“少爷，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又有人对你......” 林凡扶着门柱勉强站立，他看着女子淡淡的一笑，“戚jiejie，我不过是刚刚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罢了，没什么大碍。” 女子咬了咬牙，面色有些冷，似乎是要说些什么，却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因为林凡的那些遭遇，即便是她知道了，也是无可奈何。 她是从小服侍在林凡身边的丫鬟，名为戚岚。 原本林凡身边有十几个服侍的丫头下人，但是树倒猢狲散，如今只剩下戚岚愿意留下来照顾林凡。 “我先扶你去床上坐着吧。”戚岚轻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笤帚，而后扶着林凡走向了房内那张精致的红木床躺下，又转身回去合上了房门。 林凡虽然失势，但是住处还是原本的住处。 不过住所里的东西，却被一些流氓泼皮给抢了去。 戚岚不过是个弱女子，而林凡如今更是弱不禁风，根本拦不住那些人。 林凡躺在床上，脸上毫无表情，眼神迷离空洞，就像是个失了魂了木偶人。 他不知道是什么支持他活了下来。 原本他是少年才俊，心比天高，是青荒大地十几年来第一位有望进入清月圣土的天才。 可一朝修为被废，祖爷驾鹤西去。 当年心比天高，此刻苦比海深。 乓！ 只听见一声沉重的木板敲击声响起。 床上平躺着林凡眼瞳一缩，面色渐冷。 这段时间他听惯了这个声音，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的房门，被人一脚踢开了。 林凡支着床板半坐在床上，看见了三个十六七岁的青年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他的房中。 这三人面色有些张狂，手里拿着儿臂粗的铁棍，显然是来者不善。 “这里不欢迎你们，都滚出去！”戚岚的面色难看，一声清喝道。 “本少爷走在我林家的地方，一个小丫鬟也敢吆五喝六的？！”为首的青年眉头一皱，随即出手，仅仅只用了一掌将戚岚推出去好几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戚岚毕竟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对方虽说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但却是比戚岚强上许多。 这三人都是林氏宗族的子弟。 但都是最不成器的，或者说是林氏一族的青年弟子中最垫底的一群人，当初的他们甚至连见林凡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但是现在，却是踩林凡踩得最狠的一群人。 “林凡表弟，今日表哥得空，来看看你，身体如何了。”为首的那个青年，看着坐在床上的林凡，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让人看了觉得胃里恶心。 林氏一族的有数十万的族人，彼此血亲离得很远，这个自称表哥的人，林凡从前连见都没见过。 林凡面容冷的像一块冰，看着为首青年道，“你不必在我这里惺惺作态，这里是我的卧房，你不但硬闯，还打伤我的人，也太放肆了吧！” “你的卧房？”为首青年不屑的一声冷哼，哈哈大笑起来，跟在青年身后的两个人也更着笑了起来。 一息之后，三人笑声停下，为首青年冷冷的看着林凡，随即朗声开口，“族主有令，林氏子孙凡，资质浅薄，令其移居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