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道染

    依靠着在谏山黄泉体内留下的夜帝真气，古毅很快就找到了正在工作的谏山黄泉；东京都作为日本第一大城市，狭小的地域内拥挤着上千万人口，每时每刻都有着无数的怨念和恶意诞生，而清扫以此催化出的各种恶灵，就是谏山黄泉以及超自然灾害对策室的日常工作了。

    谏山黄泉向上层隐瞒了自己被古毅改造的事实，用种种手段压制了体内的夜帝真气运转；不过就算是这样，超自然灾害对策室的同事们，也都有了一些猜测，只是碍于谏山黄泉的家世和实力，不想戳破这层窗户纸而已。

    原本，谏山黄泉还有自己想办法重新废掉体内夜帝真气的打算，但是在察觉到夜帝真气相较于寻常退魔师的巨大优势之后，谏山黄泉对待夜帝真气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排斥敌视变成了熟悉掌握。

    为了尽快掌握夜帝真气，谏山黄泉出任务的时间大大增加，消灭的恶灵数量和等级也同比上升；不到十天的时间，谏山黄泉就初步掌握了夜帝真气的运用，虽然古毅一点武道技巧都没有传授给谏山黄泉，但是谏山黄泉通过对于谏山家的秘传武技的删除改良，也摸索出了一套与自身相适应的武道技巧。

    只是谏山黄泉并没有意识到，在对于夜帝真气的越加熟悉的同时，她的性情也在改变，变得越发冷漠；如果谏山黄泉是自力更生从零开始修炼夜帝真气，她的性情或许不会受到夜帝真气如此之大的影响，但是她的夜帝真气是由古毅直接灌注成形的后天圆满层次。

    当古毅连招呼都不打一个，直接潜入谏山黄泉的影子中；谏山黄泉只是冷淡的瞥了他一眼，除此以外就是斩杀恶灵的动作更加激烈了。

    最后还是古毅耐不住寂寞指点起了谏山黄泉：“你能在不到十天从废柴提升到杂鱼，资质倒也不算太差，只是你的战斗技巧还是太受之前的你的影响，反倒是限制了你的战斗力。”

    “哦。”谏山黄泉以简短的音节算是回应了古毅。

    古毅似乎全然未觉谏山黄泉对他的排斥和隐藏的厌恶，依然一副名师指点江山的语气：“我也是看在你还有点用，资质也不差的份上才说这种话的，我给你的夜帝真气，并不仅仅是燃料，我为你炼成的夜帝战体，也不仅仅是发动机这么简单。”

    说着，古毅从影子中脱离，摊开右手，夜帝真气在掌心凝聚出一颗色泽黯淡的光球：“大部分恶灵都是外界天地灵气混杂着游离意识的产物，要想消灭它们，摧毁由天地灵气构成的躯体是一种方法，清除恶灵躯体内的意识也是一种方法。前一种方法我就不说了，你们退魔师都可以说是熟练工了，后一种方法呢，经文超度你们也在用，但是你却不知道，其实夜帝真气也可以用在后一种方法上。你看好了。”

    古毅的话语总算引起了谏山黄泉的一些兴趣，至少此时谏山黄泉将视线放在了古毅掌心的光球上；“爆！”古毅轻声说着，掌心的光球应声破裂，相隔不远的谏山黄泉顿时感觉到耳朵里面充斥了一个宏大的声音——虚夜生一，极真灭无。

    声音如同有生命一样，疯狂的往谏山黄泉的意识深处钻，好在夜帝真气的自发运转，将这些外来的入侵尽数隔绝；不过即使是这样，也让谏山黄泉觉得瞬间失神，心神恍惚了许久才恢复过来。

    当谏山黄泉恢复过来之后，原本熙熙攘攘如同集市一样的恶灵已经全数消失；而古毅再次进入影子中解说了起来：“你看，这就是夜帝真气的妙用之一，它可以作为传递意识的载体，更可以作为意识的放大器。像恶灵这种粗糙脆弱的意识混合体，或许能够胜过一个普通人，但是却绝对没办法承受放大了无数倍的意识洗刷。”

    古毅对谏山黄泉的教导，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升级之后古毅自己的体悟；如果是寻常14级的先天万化境武者，或许对于武道的把握没有这样深刻，但是古毅的模版很高，连带着让他对于武道的认识也水涨船高。

    升级到14级之后，古毅虽然没有像先天通玄境武者那样接触到武道意志的妙用，但是也发掘出了夜帝真气在承载自我意识的种种技巧；如果说古毅此前只是被动的运用神元，那么现在古毅已经开始主动发掘神魂内在的奥妙，探索神元和气元之间的微妙联系了。

    一个非常明显的改变就是，古毅可以在自己原本的真气威压中加入一些特殊的属性；最开始，真气威压不过是纯粹的能量强弱而产生的压迫感，甚至有些对灵气完全没有感知的生灵都察觉不到。但是现在，古毅在威压中增加了对意识的压迫，如果等级太低，那么不但会感受到铺天盖地一样的压迫感，甚至还会被古毅潜移默化的改变自我。

    古毅猜测，等级越高，自己对于低等级的个体的改变幅度就会越大；现在古毅如果展现所有真气，那么11级以下的个体都会被古毅所影响，时间一长，甚至连自我都会被古毅改造，至于普通人，只要古毅愿意，随时都能改变他们的性格三观。

    很显然，这种能力并不是古毅的专属；事实上，古毅在不少典籍里面见过这方面的描述。不过那一般是用来形容道种境灵真以上的道染异能，道种灵真不会和道基境以下的个体接触，因为灵真已经结成了自我道种，道意的染化，会让道基境以下个体不由自主的偏向灵真的道路，甚至会让他们丧失自我，成为道意染化的傀儡。

    强大的道基境灵尊，也具备这种异能，只是相较于道种境灵真的道染异能，显得十分微弱罢了；不过典籍中却从来没有记载过先天境武者有这种异能，古毅觉得这跟这个世界天地灵气的奇特性质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很显然这让古毅提前感受了一次弱化版的道染异能。

    当然，所有真气被夜帝铠锁住的古毅，自然也谈不上什么道染异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