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矿脉之地

    挺拔天地，粲然四季，垂范千古，启迪万物。群山苍黑似铁，龟首岩拔地千尺，危峰兀立，怪石磷峋，蛇身岩浩荡绵长，重岩叠嶂，隐天蔽日,势如玄蛇环山咆哮，气势非凡。晨雾似乳白色的薄纱，如梦、如幻、如诗、如画，挥不走，扯不开，斩不断，罩住整个山脉，这里便是黄山矿脉。

    “你们给我听好了，你们都是有罪之人，动作麻利点，否则对你不客气……快，……快……”一个手握九尺长鞭的魁梧男子，胸前绣着一个大大的“黄”字。挥舞着手里的长鞭，一副凶横写在脸上，还有几个同他一般模样的汉子，分散在周围，吆喝着那些搬运的矿工。

    “小姐，你是千金之躯，便不要到这里来看热闹了，这里尘土太多了……”正是刚才那魁梧大汉跑到一个头戴面纱女子面前。阿谀奉承的说道。整张黑脸堆满了笑容，哪里还有半分的凶狠的样子。这女子唯独留下一双美眸，其他都笼罩在白色的面纱下，面纱已有不少尘土。即便是这样，也难以掩盖其风韵。

    “本小姐的事情要你管，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再废话罚你去挖矿”。

    那大汉听这话，瞬间身体一哆嗦，虽然黑脸的笑意更加浓郁，但却是急忙说道：“好好，我这就去”。说完慌忙的离开，这大汉，矿脉的人都称呼他为黑牛，面黑气粗，好不恐怖。对于矿脉大多数人而言，最好不要去惹他。尤其是此刻，黑牛本想献殷勤，能得到点好处，谁知道碰了一鼻子的灰。不知道接下来又是谁要倒霉，遭遇这黑牛的愤怒。

    “小子，快走，黑碳来了，刚才他撞了霉头，遇到他，虽然他不能拿我们怎样，但也少不了一些麻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喂，小子，给你说话，你听到没有，”这个乱糟糟的男子，回头对着身边一个约莫四尺的干瘦青年说道。却发现这小子根本没有听他说话，完全给忽视掉了。而是一边和他抬着矿石，一边看着高台上那蒙着面纱的女子，一双眼眸绽放着精光。

    看见这一幕，男子流露出一丝伤感，但却一逝而过，转而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随即抬手给那青年脑门一下。

    “哎哟，老头子你干嘛”。这青年回过头来，一脸尘土，一手摸着他的脑门，颇有一些气急，开口便道。

    “没出息，都给你说了好多遍了，把目光放长远点，没见过雌性动物么，就那小丫头也值得你看那么久，而且还带着面纱，你应该把目光放在各大圣地上，而不是在浪费在这里……”

    干廋的青年摆了摆手，有意打断老头子的话语。

    “打住，打住，老头子，你这话都说了几百遍，几千遍，数都数不清了。什么圣地、什么圣女、正所谓看不着摸不着不切实际。”从记事起，就在这里，一直和老头子生活在一起。老头子口里的东西虽然新鲜，但从来也没有见过，也不知道老头子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心里难免有些希冀。

    “我，当然去过……”。话到这里，老头子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吞吞吐吐，有千言万语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了，正是这些年来，知道只有这样问老头子，他才会漠然，然后什么也不说了。最后还是对那干瘦青年说道：“还是快走吧”。说完，率先抬着矿石，拖着他便走。

    “老头子慢点啊，今儿个时日还长。嗨，嗨，矿石要掉了。”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跟着走了，烈日烘烤着老头子的背脊，略显萧瑟。那干瘦的身影一步三回头，不知何时高台上那道身影已看不真切。

    夜幕降临，山脉中响起了一片欢呼声，一天的任务终于结束了。也只有在这个时候，矿脉才有着一点喜庆的味道。仿佛是劫后余生，又或者是宣泄这一天的疲劳，还是发泄内心那压抑的情绪，但或多或少却有那么点解脱吧！

    这里的人都把老头子称作老李，豆子是这里的人对他的称呼，不过老头子曾经给他取了一个名字“李易”。可是在这里都没有人喊过这个名字。而是看他长的干瘦，玩笑似得叫做豆子，久而久之，豆子变成了他的代号。

    即便是这样，豆子，也不会忘记，老头子给自己取得名字。他叫“李易”。虽然闲老头子唠叨，但是从记事起，就是老头子在照顾自己，还小的时候，老头子抬着矿石，将他放在矿石上，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就他一个小孩，后来长大了，他也开始被唤着一起采矿。

    那一次也是记事起，老头子第一次挨鞭子。虽然黑牛的鞭子是被老头子接在了手里，豆子也是第一次见黑牛对老头子挥舞着鞭子。可是，不知为什么，只听黑牛说“以前不抽你，可是现在是上面的意思……”。后来老头子又放下了握在手中鞭子，终究是妥协了。豆子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打记事起豆子便和老头子在一起，老头子爱说一些不明所以的话语，虽然如此，豆子对老头子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不过对于老头子而言，这样只不过是多费一些时间而已，完成两个人的量。

    一阵喧闹过后，大伙都休息去了，虽然今天算是度过了。但以后的日子还在等着呢，不好好休息，或许在这里撑不了多久，豆子在这里看着一批一批的矿工，来的也多，走的也多。跟老头子一起过来的那一批人已经没有一个人存活了。

    矿工们都有属于自己的矿洞，这些都是前人们采矿留下来的，现在成了他们的居住的地方，至于那些看管的矿头则用矿石堆砌着一些简陋的房屋，至于那看上去最好的房屋便是这里头头，吴管理吴江的住所。在这个地方，谁都想到那里面去歇歇。尤其是在烈日当空、冰雪漫天这等恶劣天气来临之际。

    豆子随老头子回到自己的洞府里。这洞里只有简单的两个石板，上面铺着一些杂草，以及一些破烂的衣服。在这里一件衣物都是奢侈品，上面每月发来的衣物，基本都进了吴管理的腰包了。是否能得到一件衣物，那得看吴管理的心情了。

    “老头子，太累了，可以休息一下了。”

    “没出息，就知道休息，像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伟大的理想。”说着老头子在豆子脑门上便是一下。

    “哎哟，别打了，我修习还不行么”。豆子很不情愿的盘膝坐在石床上，按照老头子交给自己方法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