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矮人酒馆
兽族不同于人类，信奉兽神，但并非教徒，他们自认为是兽神的子民，没有光明教的教条和规矩，生活随意，没有律法束缚，兽人生于自由，和混乱。 兽人王国的都城，说是都城，倒不如说是大型部落。 事实上，它的前身就是莱恩族的聚集地村落。 在当选为兽人王国的王都之后，依葫芦画瓢地模仿人类城市，用巨石建造了一堵城墙，有牛头人埃里芬特人等强力的劳动力，王都的城墙虽然粗制滥造，但沉重巨大的花岗岩，让城墙变得牢不可破。 兽人王国以北是广袤的冰封森林，其他种族要进入冰封森林，兽人的王都是最好的捷径，聪明的福克斯家族提议在王都设立边关，所有通过的商人佣兵必须缴纳税收。 这引起很多种族的不满，但是却没有异议，人家王都能白白让你率佣兵团通过吗？ 何况，冰封森林对于任何种族来说，其诱惑是致命的。 人类法师需要的魔兽魔核，需要去冰封森林猎取，矮人需要的锻造矿石，冰封森林之中应有尽有，它就是一个未开发的宝库，而兽族相当于这个宝库的看门人。 比较去一套冰封森林所获利益，兽族收取的纳税简直可以忽略。 当然，这一切都在能保命的前提下，最安全的路径，就是兽人王国。 所以兽人都城之中，除了兽人之外，大有各类种族居住，佣兵旅人们直接干脆地给王都取了个简单的名字，混乱之城。 为了管理这些混乱的淘金者，兽族宣布，只在每个月的第十天才开启进入冰封森林的城门，也就是说，佣兵至少要在冰封森林待一个月，才能从原始森林中回来。 矮人汉克，就是混乱之城的淘金者之一。 汉克在灰矮人之中太普通了，矮小的身材，粗壮的手臂，一个圆滚滚的脑袋，锃亮的光头，一把灰色的大胡子，要说他和其他灰矮人的区别，就是浑身随时散发着酒味。 作为酿酒家族的传人，汉克对于烈酒的钟爱不言而喻，深得父亲的真传，酿出的麦酒也让灰矮人赞不绝口。 年轻时比伯常常醉酒闯祸，极不安分，他的父亲便打发他来混乱之城，磨去他的性子，初来混乱之城，汉克就爱上了这里，便带着他的酿酒手艺，定居于此，开了个矮人酒馆。 矮人的烈酒十分符合佣兵们的口味，汉克不久就在混乱之城混出了名字，并在此认识了一个灰矮人姑娘，后来，这个姑娘就成了他的妻子，帮他打理酒馆的杂务。 今天就是混乱之城打开城门的日子，在冰封森林之中闯荡了一个月的佣兵们都会涌入，这是汉克大赚特赚的机会，矮人之中，汉克的商业头脑可真是顶尖的。 佣兵们需要美酒来庆祝他们的收获，或者抚慰他们的伤痛，哀悼失去的同伴。同样，混乱之城的某些职业者也会洗漱干净，倾巢而出来迎接他们。 庆祝的方式，除了酒液，哪里少得了女人的陪伴？ 热血的佣兵们，在冰封森林禁欲一个月，他们需要女人来宣泄他们的兴奋和痛苦。这些冲动的男人们，出手一般都很阔绰，将满满的腰包和充沛情液交给她们。 汉克的酒馆里，有几个人类女人，和几个兽族女人，兽族女人们一般都**，没办法，有些强悍的兽人佣兵，只有她们能承受得起，除此之外有一个妩媚的狐族少女，让佣兵们念念不忘欲罢不能，她是汉克的头牌。 当三个人走进汉克的酒馆时，汉克并没有多开心，因为他知道这三个人的消费金额不会很高，只是喝几杯酒而已，其中两个是熟人，另外一个是个生面孔，看她的身材应该是个娇小的人类女人，但是她披了一件宽大的斗篷，看不清脸。 正是伪装成人类的夏伊三人。 碍于对方的地位，汉克还是将脸挤成菊花，笑面迎上去。 “这不是蒙多大人，和美丽的卡罗琳小姐吗？欢迎光临！您的到来是矮人酒馆的荣幸。” 汉克鞠躬，行了个通用礼。 卡罗琳没有理他，凑到夏伊耳边说道：“夏伊，你不是惊讶兽族女人强壮吗？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灰矮人女人，比如这里的老板娘……” 顺着卡罗琳的目光，夏伊稍稍抬头，看到酒馆柜台上坐着的一位“女人”。 夏伊实在不能肯定，对方是女人这个事实。因为这位老板娘，除了灰矮人的特征，矮小粗胖光头之外，更夸张的是，这个女人还长着胡茬！尽管看得出精心剃过，但还是能看到胡茬！ 老板娘百无聊赖地坐在柜台之中，手中拿着一面镜子，擦着大红色的唇彩，描着柳叶眉，不时抿嘴微笑，看看自己的口红是不是画得恰到好处。 “全身上下，唯一的女人特征就是沉甸甸的一对果实……”夏伊忍不住吐槽，心说，“胡子先不说，耳朵上面挂着的有半斤的金耳环是闹哪样，土豪啊喂……” “伊，灰矮人的女人都会长胡子，”蒙多悄悄跟夏伊介绍，免得她误会老板娘是个男人，又朗声说道，“汉克先生，带我们去预定的位置吧。” 卡罗琳是这里的熟客，蒙多也被带来喝过几次麦酒，和汉克算是熟识。 “两位请，还有这位人类贵族小姐，请跟我来。” 汉克领着三人到一个窗口的位置，这里是酒馆的角落，比较清静，窗子上有个烛台，在夜里还算明亮。酒馆之中多是长形木桌，方便几十人的佣兵聚会喝酒。 酒馆之中已经爆满了，有几个小佣兵队伍只能坐在角落的地板上喝着酒，这些粗鲁的汉子，也不在乎。 夏伊发现矮人酒馆之中，最大的长形木桌被一个人类佣兵团占据了，大概五六十人的实力，为首的是一个俊朗方形脸的男人。这些人将武器搁置在桌子上，刀剑上闪烁着血光。他们互相碰着手中的大木杯，庆祝着收获。 另外有兽人佣兵团，矮人佣兵团，多多少少有人挂花了，衣裤上一滩滩血迹，最惨的是一个牛头人，脸上被划开豁口，连眼珠子都被划破了。 蒙多有些羡慕地看着这些佣兵，激动对夏伊说道：“这才是男子汉的生活！冒险和激情！我也要去佣兵工会注册一个佣兵团，到时候去大月湖以北瞧瞧，那里到底有什么恐怖的东西。” “我要做副团长！”卡罗琳立马举手赞同，“我们还要找一个法师，一个兽族祭祀，召集一些兽人战士，哈哈哈……” “祭祀们身份尊贵，哪会加入佣兵团？”蒙多表示忧心忡忡，好像真的成立了一个佣兵团似的，“就取名为蒙多佣兵团！” “呸！”卡罗琳立即反驳，“叫卡罗琳佣兵团！” “哪有用女人名字的佣兵团！”蒙多争执起来，脸红脖子粗的，鄙视道，“何况你只是副团长，我才是团长！” 卡罗琳不甘示弱，说道：“那我就做团长好了，蒙多你只能给我打杂……” 他们争吵的声音引来了不少目光，佣兵们一看是两个小菜鸟，纷纷哈哈大笑起来，继续喝他们的麦酒。那个势力最大的人类佣兵团长也投来笑意，似鼓励也似嘲笑。 夏伊看着这个小男子汉，以及女汉子，十分无语。 “夏伊，那你要什么职务？”蒙多拍拍胸脯，说道，“作为团长大人，我可以封你一个职务，副团长怎么样？卡罗琳去打杂了，副团长位置空了……” “呃……我……” 夏伊看着满脸期待的蒙多，不忍心打击他，谁要加入你的佣兵团…… “不行！”卡罗琳都快跳起来了，拍案叫道，“副团长是我！至于夏伊……你既不会法术，又不会打架，就做团长夫人吧！” 卡罗琳只是随口一句话，让蒙多脸嗖的一下红了，只是身后的尾巴在摇，背叛了害羞的小蒙多，好像在说：“好啊好啊！” 卡罗琳尴尬地赔笑，只是心中莫名地疼了一下。 蒙多是真的喜欢夏伊吗？卡罗琳问自己，又否定，夏伊只是骷髅啊，怎么可能…… “我在想什么呢……” 卡罗琳恼自己像个小女人，但是心中酸涩的味道更加蔓延，当她看到蒙多和夏伊亲密的动作，看到蒙多对夏伊的情意，泛起淡淡的失落来。 好在汉克已经抱着一个橡木桶来了，左手还端着一个从人类世界购买的酒壶。 “两位，这一桶是麦酒。”汉克趁机，对着夏伊道，“还有这位人类小姐，想必不习惯喝烈酒，这是本酒馆最新研发的果酒，还没有正式贩卖，您可以尝尝，如果您能提出一个缺点，这壶酒就免费！” 夏伊看着玻璃酒壶里面红色的果酒，颜色十分诱人，她很想尝尝，但是她是骷髅，别说味觉，就是进食都无法做到。 卡罗琳解围，夺过酒壶，说道：“汉克，我们可是熟人，你有好东西竟然不给我尝尝！” “哈哈哈，卡罗琳，我可不记得你喜欢喝甜酒。” “嗤……我想喝就喝！走吧走吧，你看，那里有客人叫你呢！” 卡罗琳摆手，赶开汉克，也收敛了思绪。 “我可是卡罗琳啊，怎么可能跟个人类小姑娘一样多愁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