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幽灵
“咦，刚才那里不是有个人嘛，怎么就不见了？”我一边走着，一边嘀咕。 已经将近晚上十二点了，由于公司业务繁忙，又加班了，到了小区，快要凌晨了。 阿宝在傍晚七点就打电话给我了：“爸爸，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我只能实话实说了：“阿宝，爸爸今天要加班。” “那要什么时候才可以下班呢？”阿宝追问道。 “爸爸尽量快一点吧，阿宝，你自己也抓紧做作业，爸爸要跟你说再见了。” “等等，爸爸，你几点钟可以到家呢？”阿宝依然还在电话里。 “阿宝，听话，爸爸现在和多说一些话，就会更加晚下班。爸爸要抓紧工作了。” “好的，爸爸，那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啊。”阿宝很乖巧，她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再多说话，我就要加班更晚了。 其实这种加班，很正常啊。 记得有一次，下班已经不早了，踏进家里，已经晚上八点了，结果又接到公司的电话，要紧急加班。结果，当天晚上，连夜开电话会议，一直开到了凌晨二点。 为了不吵醒家人，我选择在书房里加班。结果，却听得一阵哭声。 原来是阿宝！她在睡梦中叫着爸爸，赤着脚从卧室穿过客厅，直接找到书房来了！ 后来，阿慧很不满意，连声抱怨说，为了一份工作，居然还要连累家人，让家人睡个安稳觉都不行！ 公司考虑到对客户负责，在制度里明文规定，公司业务骨干必须二十四小时开机，如果因为联络不畅通，造成客户或公司损失的，公司将依照规章制度惩罚，包括扣工资、扣奖金，甚至开除！ 进入公司之后，我的手机就是二十四小时开机了！当然，乘飞机除外。 而且，自己还养成了经常刷屏的习惯。时不时地查看手机，看看有没有漏接的电话，有没有还未回复的短信。几乎变成手机强迫症了！ 每次往未接来电进行回电，都是一种特殊的经历。 很多未接来电，都是推销电话。 甚至于，有一次，在公司开了一个二小时的业务会议，结果手机上有十个未接来电。其中一个未接来电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打了我的手机五次！ 这肯定是紧急的业务啊，赶紧回拨。 结果，对方老是占线。 终于拨通了，对方问：“你是谁啊？打我电话干什么！我最烦推销电话了！” 还未等我说话，对方就掐断了电话。 这就奇怪了，明明是对方打了五次电话给我，却反问我为何打他电话？ 有时候，自己在十一点多睡着了，次日早上醒来，一看手机，吓了一大跳！原来是公司同事轮番打我电话，还有我的上司打的电话。 惨了！肯定要挨批了！ “才晚上十一点半，就打电话没有人接了，这是什么工作态度啊？如果大家都这样，公司业务还怎么拓展啊？” “对不起，领导！我昨晚太累了，十一点多就睡了，没有听见手机响。” “这样，从今天起，所有业务骨干把家里的电话报上来，如果联系手机无人接听，就联系家里的电话。为了公司业务发展，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我的主管是一位非常能干的公司领导，天资聪明，才貌双全。 更难人可贵的是，此领导极其敬业！几乎每天，都会加班到凌晨。 有一次，由于突发急性肠胃炎，我连夜被送进医院之后，医生诊断，必须连续吊针三天。当天晚上，打吊针到了凌晨一点，我突然想起，明天早上公司有一个重要的业务会议啊，赶紧请假吧。 可是，已经凌晨一点了，打给公司领导不好吧，但是，如果不打电话，也说不清楚啊。 于是，我硬着头皮，在凌晨一点，一边输液，一边拨通电话。 “领导，我生病了，是急性肠胃炎，必须打三天吊针，明天开始我要请假了，恳请领导批准。” 没想到，领导居然在第一时间接通了电话：“牛博士啊，怎么突然病了？身体要紧，你安心治病吧。等病好了，再来上班吧。” 领导虽然平日严厉，但是，当得知我生病之后，女性的柔情尽显。 事后想想，自己着实不应该凌晨打扰领导休息。 家里电话上交之后，就开始出现一连串的令我啼笑皆非的事情了。 夜半时分，电话铃声响起。 我赶紧接电话，结果对方的声音：“你有一个传真。” 天哪！我家的电话不是传真机啊。 还有就是：“电信局通知，你家里的电话欠费五千元，可能被告到法院，请速按照指示汇款。” Oh,myGod! 这年头，连骗子也都那么敬业吗？！ 事实上，领导虽然让我们这些业务骨干把家里电话上交了，不到万不得已，领导不会打扰我们家人的。这一点，让我深深感激。 只是，由于已经有了提示，以至于我自此经常睡不安稳，有时候会突然在半夜醒来，想起，似乎白天有什么业务还没有忙完呢！ 既然业务没有忙完，怎么可能就甩手不管呢。业务没有忙完，当然不能离开办公室啊。 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抓紧一切可能的时间。甚至于，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脑子里想到的就是，抓紧再抓紧，要早点下班去见亲爱的阿宝。 可是，在业务链条里，自己只是一颗螺丝钉，还有无数颗其它螺丝钉啊。 我这颗螺丝钉即使拧紧了，而其它螺丝钉没有拧紧，那也不能算完工啊。 “加班也好，这样下班晚了，路上就不堵车了。”有时候，我很能自我安慰。 但实际情况是，即使是晚上十一点多了，隧道依然拥堵！ 魔都真是太奇妙了！ 有的隧道不堵车，但是除了隧道，就堵车了；有的隧道堵车，但是除了隧道，就不太堵车了。 二选一，如同抛硬币，无论正面，还是反面，都难逃拥堵。 而小区的停车位，却已依然奇妙。 似乎除了很少的时间段，可以自由停车，多数情况下，是要不断地寻找车位。 如今，快半夜里，依然要找车位。 好不容易在一个角落里，在保安的指挥下，把车停好了。 在前方，很明显，站着一个人，就在保安的身后。 可是，等我停好车，那个人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