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回 第六天
至于司马幽兰，白日里要同柳叔学习武技，很少有时间。 那一天与赵羽天相谈得太多了，让他第二天被柳叔责骂了一顿，说她司马幽兰并不是一个习武天才，如若还偷懒，那谈何保卫司马家族？他这一席话说得司马幽兰面红耳赤，又不敢解释，只好闷着不吭声。 原来柳宗义一直想传授他绝技，但是又担心她性格太乖张，恐生事端，甚至招来杀生之祸，柳宗义自然也知道想要保护一个人真正的办法，那就是授之以渔，而非授之以鱼。 如今柳宗义见她真的长大了，才愿意教她武技，否则那就是教出来一个到处惹事的祸患，只会招来杀身之祸的傀儡，要知道江湖上，很多刚刚出道的少女自以为可以在这黑暗的江湖掌控道义，结果刚刚出了江湖，便被别人掌控了道义，这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柳宗义其实很早就想要传授司马幽兰武技，但是一想起这女子习武之后恐不能收敛自己，且四处张扬，那个时候可就真是追悔莫及，辜负了司马旭的托付之重。 直到这几天柳宗义忽然发现这小女子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得，竟然懂得了收敛，变得稳重成熟，也不那么调皮乖张，这才决心传授她武技，再加上那一夜她的表现极为完美，让柳宗义对她真是刮目相看，柳宗义这才对她更是青睐有加，下定决心传授她武技。 在赵羽天修养的这几天里，柳宗义都在与她一同练武，在那百花谷后山那千丈瀑布之下，甚至柳宗义试着让他使用千魂锁链与雪龙剑，由这面前千丈瀑布中领悟一些习武真谛，然后自创武技，名扬天下。 同赵羽天一样，柳宗义自然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创新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任何事情都是发展的，循规蹈矩只能自取其败，不败立足于千变万化之中。”，这其中的浅显易懂的道理已经用不着细说。想那柳宗义也想要让司马幽兰也明白这样的道理，不希望她做一位习武的庸人，不会创新的习武之人，那就是庸人，也注定不会有所成就。 这一个道理司马幽兰当然也知道，所以她每一次都呆在那“佛渊瀑布”下领悟自我，直到领悟属于自己武技的那一天，经历了三四番波折的司马幽兰，从来没有自甘堕落。这世界本就有天塌下来什么就不怕的人，只是很少有人不相信，用他们自己内心的怯弱去惊叹别人的勇敢，甚至怀疑。 柳宗义每次夕阳西下，就飞往那千丈瀑布，也叫佛渊瀑布，来这里花上一个小时，教授司马幽兰几招，然后剩下的招式等她自己去开创，去领悟，一开始司马幽兰很有些好奇，问她师傅为何这般，为何在这瀑布下领悟自我？她师傅只是摇摇头，让她自己去悟。 而且柳宗义让她一直盯着那瀑布，不能眨眼，希望她能够领悟出书中没有的武技，哪怕是低阶武技，那也是了不起的成果。 只可惜这几天柳宗义很失望，每次瞧见她止步不前，无法领悟创新的奥义，只好叹了口气，甚至柳宗义用自己曾经的经历来激励司马幽兰。 司马幽兰小时候练武也遭过不少人白眼，自然不在意她师傅的斥责，恨铁不成钢这一句话，她也是知道的。 第三天的时候，司马幽兰还是十分听话，依旧在瀑布下练习最为普通的斩击激流，然而她悟了半天却还是一头雾水，又只好晚上偷偷地去问“百事通”赵羽天，赵羽天给她解释为什么要自悟武技的重要意义，而且又给她说了一个小时的习武真谛。 这一个小时他听得很仔细，也终于明白何为”创新才能立于不败之地”的真正原因。 两个人就武技创新交流了许久。 第三天，第四天过去，司马幽兰还是没有办法天悟，她不能天悟自己创新的武技，柳宗义对她的白眼就更深，甚至用许多恶言来刺激她，想要让她明白这时间越来越紧迫，危机也越来越临近。 赵羽天休息的第五天过去，又是一个寂静如初的夜晚。 两轮清月又从山头升起。 清风，清月，让人心灵宁静如初，周围静得就仿佛时间停止了一样。 百花谷内的夜莺也已经睡去，做着属于它们的梦。 一阵阵桂花的香气扑鼻而来，九月鹰飞的季节已经悄然离去，落下的枫叶为金秋十月铺上了红地毯。 屋子里散发着桂花的香气，让赵羽天感到一阵心情宁静。 又是第五天的深夜，这一天赵羽天勉强能动弹了，原来他之所以不能动弹是因为那玉清的毒，还有很有些厉害，想要解开绝非易事。 这几天黄雪慧除了来查看伤势，进行着微生物医术，还为赵羽天解毒。这玉清的毒药很有些诡异，如若不是一等一的医师或者毒师，绝不会发现这毒药的厉害之处。 它也许刚开始让你感到只是有些不适，但是当你发现真正中毒的时候，早已大祸临头，玉清配置这样的毒药，也是为了避开那一些医师的眼睛，让这些医术浅陋的医师疏忽大意，防不胜防，只是这一次她少算了一招，没有想到她曾经的恩师黄雪慧在这里。 “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一个玉清，想不到她的毒血造诣真是越来越精湛了。”黄雪慧一边驱散赵羽天的毒素，一边叹气道。 “你究竟是在夸她，还是在骂她？”赵羽天忽然问道。 “你没有当过师傅，怎么知道师傅的心酸？”黄雪慧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赵羽天并没有过多惊讶，“我当过师傅，这种滋味我也尝过。” “你也知道？” “何止知道啊！”赵羽天甚至闭上了剩下的那一只眼。 这一瞬间他脑海里全是那一幕幕温馨的回忆。 人为什么会变呢？赵羽天不止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也问这一个苍天。 每一次他问，内心的痛楚难以用言语说明。 “你收过她当徒弟？”赵羽天忽然想要问一问她们师徒之间的关系。 黄雪慧叹了口气，回答道：“是啊，结果她学成之后就离开我了，原因有很多，一来是我不允许她练毒，而且有一次我见他利用死囚来试验毒药，我就教训了她一顿，那个时候他收敛了很多，可是她越来越变本加厉，竟然随意去抓平民来炼药。” “那可真是罪大恶极了，这用死囚还在情理之中，虽然也做得不对，但是至少还可以得到原谅，但是怎么能够随意去抓平民呢？然后呢。” “你话不能这么说，她抓人就是不对，那些犯人也有被冤枉的。” 赵羽天见她眼神暗淡，知道她误会了自己，急忙解释道，“我想你徒弟一定很聪明，不会是非不分，那些被冤枉的，她一定还是知道的，她抓的死囚一定是十恶不赦。” “你怎么这么肯定？”黄雪慧有些好奇，不过当年事实还真是这样，小时候的玉清抓犯人也很讲究，只是抓那些罪该万死的人来进行活人练毒，例如强jian犯等等，对于这种人，玉清小时候是最为痛恨的，而且一抓就是几个，进行试毒对比。 “她不是一个坏姑娘，而且心底还很好。”那一夜里赵羽天虽然被她射瞎，但是赵羽天并没有怪她。 “她将你眼睛弄瞎了，害你这么遭罪，你居然还同情她？”黄雪慧是越来越觉着这赵羽天真是奇怪的一个人。 “她知道保护她大哥，保护她二哥，这就说明她还是一个好姑娘。”赵羽天解释道。 “你真是太宽容了。”黄雪慧真是太感慨了。 “宽容挺好，后来呢，她怎么离开你去了楚国。”赵羽天爽朗地笑了起来。 “后来她越来越变本加厉，背着我修炼活禁忌毒术，结果被我阻止之后，我本想将这一切告诉苏无极，但是想起她身世也可怜，就放她走了，结果她现在就成了楚国剑圣，真是有成就，看来当年我放她走是对的，楚国也需要他。” “你为什么觉着放他走是对的呢？”赵羽天为她的话感到有些疑惑。 “楚国需要她，她这些年帮助楚国建立了不少功勋了吧。”黄雪慧也挺喜欢与她聊天的。 “你不是也讨厌楚国吗？” “哎，这些话也只敢给你说啊，我丈夫我是不敢说的，其实我们不想打仗了，所以有志之士都希望天下能够统一，但是这会损害许多人的利益，这些年我也在想一个道理，统一这神夏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得出了一个结论，为了我们的子孙们不再和我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