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回 威严与智慧
赵羽天感到他手掌一阵压力，知道这“武痴”想要试一试自己有几斤几两，即刻凝聚魂元在自己肩膀之上，准备接受这位武痴的挑战。 哪知那人再出招之时，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老夫人，手掌凝聚魂元，将手掌滞留在空中。 那人这般动作，赵羽天望了这武痴一眼，他深谙这人心思，也不言辞相争，他也打算看看自己在这一个神塔的武技实力是否过硬，究竟能不能接过他们一招半式。这需要十足的胆量，因为赵羽天稍有不慎，如果对方实力碾压他，他的肩膀必定重伤，但他此刻绝不能后退，也不能露出丝毫惊恐，这一次再也不能如同上次那般躺在床上十余天。 赵羽天凝聚风元在肩膀，打算迎接这一次挑战与试炼。 不过赵羽天也下意识地望了望老夫人，自己旁边还有位镇得住场面的老夫人在旁，一切就更加不用担心，如若真有不测，老夫人定然会保护自己。 这人见赵羽天凝聚魂元，打算接招，心中更喜，但他刚要用内力压住赵羽天，却被一旁老夫人一刹那洞察了心思，老夫人的目光威严赫赫，双目一横，厉声呵斥道：“这是老身的贵宾，千里迢迢来看我，怎么？“ 听得老夫人一席雄铿言辞，那人立马不说话了，也不敢动弹，他曾经领教过老夫人的脾气与武技实力，自然不敢放肆。 “我留你在这里修行乃是看得起你，你可别坏了规矩，你应该知道这般对待我贵宾的下场。”老夫人继续以言辞威慑。 那“下场”二字说得那人陡然生出畏惧之色，再也不敢动作。 这一番话说得极为胸有成竹，如何让人不信服？ 老夫人的语气与一般女性不同，她的语气与司马幽兰类似，温柔中更多的是一种大气，但又比男性多了几分仁慈，无形之中便是一股威慑力。 司马幽兰也有这种嗓音，这种女性特有的铿锵嗓音非常难得。 这种嗓子似乎天生就是用来震慑一切邪恶与私心的，乃尊王之音。 转眼之间，那人一见老夫人威严，堂堂的一位习武尊者却像可爱孩子般将手收了回来，嬉笑道：“哎，嫂子，你看看我，我，我又给你丢丑了，“他望了望器宇不凡的赵羽天，笑道：“怪不得这般呢，原来是贵宾，好说好说，我啊，这人脑子笨，却没有大哥那般懂天下大事，否则当年哪有大哥机会。”那人说完，摸了摸自己后脑勺，感觉自己话说错了，但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哪能收回？只好故作憨厚愚状，希望老夫人不要怪罪。 “你再敢多说一句，我让你一年都开不了口。”老夫人却是威严极重，竟是指着他的鼻梁说道。 老夫人居然能够这般对一位习武者，可见其威风真是不简单。 那人轻轻推开老夫人的手指，又摸了摸后脑勺，不敢直视老夫人，低头嬉笑道：“明白，明白，没必要那么生气。”这人本就身形瘦小，这般嬉笑动作言辞更似那猴子一般无二，实在是令人好笑。 抓耳挠腮又添一份可爱。 赵羽天望着这白发苍苍的老人，总感觉他傻乎乎的，心里发笑，见这武痴的眼神里流露出对老夫人的倾慕之情，更是暗暗发笑，赵羽天当然也知道如同老夫人这般优秀的女人，暗自倾慕者定然是不计其数，老夫人虽然年旬八十，一头白发如那千山暮雪一般美丽，而且她独有的女人气质却是比寻常青春少女多了几分深厚，眼角皱纹也并非那么明显，如此可见老夫人保养得有多好，而且老夫人与一般女人完全不同，她骨子里有一股尊气，万里挑一的尊气。 赵羽天不禁又打量了了老夫人一番，料想老夫人的老朋友既然是柳宗义，想要保持这般容貌与身材也不是什么难事。 赵羽天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老朋友，这老朋友真的是年轻有为，什么样的朋友他都接触过，了不起。 不过也对，这世界的炼药师本就极为不易，极为难得的天分与克服年轻的勤奋二者缺一不可，能有这般机遇，本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越是能力盖世的人朋友也就越多，当然，仇人也同样多。 赵羽天回过头来打量了一番老夫人，料想这般注重自己美貌与智慧的女子，她的倾慕者岂可能只有一位？男人太优秀，也是麻烦，女人太美丽，那便更是如此。 望见这一幕，赵羽天深知自己是外人，自得默默不说话，此刻若是多说一句便是傻子。 还在赵羽天思索之际，那人依旧抓耳挠腮，料想他毕竟武痴一个，心中也无点墨言辞，只好做些动作。 “放肆！滚回屋去！不要再来给我添麻烦。”老夫人见他痴样，却是雷霆更怒。 那武痴见老夫人雷霆怒吼，立马拱手相拜，“是，嫂子。”说完，这人便恭恭敬敬地向老夫人鞠了一躬，也不忘记赞美老夫人，“嫂子还是这么漂亮，嘻嘻，真叫人心动。”他刚刚打心里说出这样的赞美之词，但又感觉自己似乎又说错了话，又只好故作愚状。 老夫人也不答话，只是不搭理他，一脸冷清。 等他走后，老夫人却是摇了摇头，抹嘴一笑。 那人自讨没趣，又只好回到他的练剑室，开始修炼起来。 老夫人见他回到练剑室，回头也离去了，没有过多纠缠，带着赵羽天离开了这一间屋子。 二人依旧往下行走，时间又过了少许。 行走在转梯之中，老夫人继续指引，“请！“ “老夫人请。” 忽然老夫人却是笑道：“方才让公子笑话了，他这人榆木脑袋，脑子里没有多少根弦，刚才那般动作并非我本意，还望公子不要急计较。” “没有关系，我看得出他是一名憨厚的人，不过就是有些不安分，有老夫人在，在下猜想你定能够镇得住他。”赵羽天轻快地回答道。 “像他这样的武痴还有许多，这些人若是放养在外面，公子说外面世界会不会翻了天？” 赵羽天思索片刻，回答道：“他们整日整夜思索如何与对方比武，已经对武技入了魔，就如同商人视财如命一样，他们对武技便有着狂热的追求，这样的人如若不以威严震慑，不以比他更强的武技实力来约束他，他们一定会给国家的秩序带来毁灭的打击，武技比试稍有不慎就会闹得天翻地覆，这群武痴他们又听不进弱者人言，对武技天生便有着狂热的追求，这种狂热追求无法用言语让他们回头，只有武技实力，比他们更强的实力。” 老夫人听赵羽天这么一说，心中琢磨这赵羽天果然有几把刷子，竟也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心中一阵赞美。 虽然她也深谙其中道理，但老夫人还是指了指那些关押武痴的房间，叹了口气，“想不到公子，哈哈哈，竟然知道这么多，哎，如果每一名习武之人都如同我丈夫，公子一般，有这样的思想，而不是像那武痴一样只知道比武比武。。”老夫人说到此处顿了顿，又道：”甚至有些人为了武学，家中妻儿老小也不管了，真是令人悲痛，如若天下之人都有明武学大义，老身我也可以再无后顾之忧了，哪像现在，我丈夫为了震慑住他们也不断在塔底修行，不断琢磨更高一层武技实力，若非我夫君天赋过人，那些人追几百年都追不上，这些人才不会受这神塔约束，早就反了天了。” 赵羽天望了望这关押武痴的神塔，却也回答道：“有了实力才有话语权，有了话语权才有十分把握管理好他们，没有实力也没有资格号令他们，武技世界本就是这样简单，老夫人我说得有没有错？” 老夫人爽朗一笑，“公子说得很有道理，这些武痴管理起来很不容易，不过方才那个人接不了我五招。所以他呆在这高层，越到底层，这些武痴的实力也就越大。” 赵羽天仔细回忆起了自己究竟下了多少个大转梯，方才这武痴处于第五个转梯，看来定是中等偏下的武技水平。 想要管束这一群习武痴，确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老夫人还未等赵羽天说话，又道：“在我看来，这些心中无义的武痴与那傻子没有什么区别，杀了他们又违背我楚国大国仁义之道，不杀他们他们又会总想与别人比武，实在是两相为难。” 赵羽天答道：“所以老夫人用这种办法来约束他们？” “算是吧，毕竟他们好生引导，也对我楚国百利而无一害，若是放养他们去那深山老林，不知道他们要沾染上什么邪恶的思想，公子也曾听说过魔族？” “确实如此。”赵羽天依旧显得如此恭恭敬敬，在这样的老人家面前，赵羽天不敢放肆，即便他是另外一个世界的神庭之主又能如何？成大器者有大量大忍。 赵羽天从来不会说自己曾经的故事，尤其是在这样的老夫人面前。 “魔族统治人心的方法就是散布谣言，将小事化作大事，那些无知的魔族人就要举行什么祭祀仪式，而那些魔君魔皇就利用这种无知挑起事端，他们却好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