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 往事
“这外域是指楚国以外的那一部分？”赵羽天对于细节从来都不放过，，毕竟这些有可能遗漏的知识说不定就自己成功的细节，更何况他对这一片大陆的历史还都是从书本上所知道的，而此刻有一位亲生经历的老者告知他这一片大陆的构造，这一定比书本知识强太多了。 老者对他的多问好知从自己夫人哪里就听说了，此刻倒也不觉得有什么过多的奇怪，而且这老者本就喜欢讲真话，如若对方不触碰任何底线，这种人就喜欢交朋友，绝没有丝毫害人之心。 但是一旦对方触碰底线，正如他自己所说，如果赵羽天以后羽翼丰满了，想要将内部矛盾外移从而对楚国下手，他就会第一个去找赵羽天算账，甚至是杀了他。 当然，赵羽天是一个相当知道自己分量的人，他一生都非常谦逊，没有老者想象得那么深藏不漏，更没有老者想得那样包藏祸心。 既然是以诚待人，那么索性以诚待人到底，老者又继续说起他所知道的一些关于极寒之地的事情，“我们楚国人对于青龙山岭以北的区域就称之为外域，至于这外域究竟还有多少国家，多少我们楚国人未可知的秘密，这我就不知道了，而这青龙山就是我们与晋国的天然疆界。” “那么贵国上级可派遣探险家前去一探究竟？”赵羽天也知道探险家存在的意义，他就和航海家一样，也是开拓历史的一个职业，人类的求知欲总是能够促进历史的进程，武技世界也一样。 世界能够进入全球时代，很大程度上都得多亏了这些无畏的探险家，他们也是时代的先驱者，如若世界不进入全球时代，战争将永无休止，如若没有这些勇敢的先驱者冒着性命的危险去探索未知领域，那么世界也永远无法进入全球时代。 所以赵羽天对于探险家总是有一股骨子里的尊敬，他们不畏艰险，不惧磨难正是赵羽天想要追求的生活之一。 面对这一个问题，老者却是摇了摇头，其实他内心不得不佩服这一个男人每一次都能够问道点子上，继续说道：“不不不，想要找一个能够到达极寒之地的习武者并不容易，而且每一年总有一些喜欢冒险的年轻人报名参加你口中的这种探险队，只可惜啊。”老者说到可惜两个字的时候，脸色也更加暗淡了，仿佛有许多未可知的往事，而这些往事他至今都无法忘怀。 一个有故事的男人总是那么令人尊敬的，这故事可不只有儿女情长而已，真正的男人，他们的故事存在于年轻岁月开创未来之中，进而磨练自己的心智与胆识，成为一等一的人，而不是一味的儿女情长。 “只可惜什么？”赵羽天说到此处，又喝了一杯紫华茶，他忽然发现这茶的滋味远远超过他想象，不得不佩服老者对茶道的造诣。 一边交谈，一边品茶，这样的夜晚真的很令人陶醉，让人流连忘返。 “只可惜外域世界山高路远，加上许多年轻人做事容易冲动，能够走到极寒之地皇都的人少之又少，更别说再去北边探险了，更何况我楚国习惯安定团结，这些年轻人刚到了外域，吃了一些苦，或者像我一样被无辜诬陷之后，很多人就失去了前进的动力，十个探险家恐怕只有一个能够完成国家交给他的任务，许多年轻人私底下拿着经费不知道做什么，又没有人对他们的经费进行监管，这样一来派出去的那些人能够回到楚国的却是寥寥无几，要么被卷入什么斗争之中被无辜杀死，要么带着那些国家给他们的经费求仙问道去了，要么在外面娶妻生子，传宗接代，而那些还能够铭记肩膀上的责任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要成为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探险家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找到这样的人才那就更不容易了，人的私心是无穷无尽的。 有些情况下不是上面的人识人不明，而是下面的人实在是人心思变。 老者说到这里的时候，倒也伤感起来，说起了当年与他一起执行国家交代给他们任务的四个人，五个人本来刚开始都是怀着一颗赤子之心，一心一意完成上面交给他们的任务，只可惜最后回到楚国的，却只有老者一人而已，有的乘着老者睡着，捐款而逃，有的经受不住苦难的考验，愤恨而去，甚至有些产生了对求仙问道的私心，带着巨大的钱财求仙去了。 人世间还真是那么现实，没有那么梦幻的人人都是君子，老者想起当年自己孤零零地回到楚国时候，脸色还是有许多暗淡无光。 许多事情没有强力有效的监管，就是这样各怀鬼胎，最起初的君子也可能成为小人。 但是谁去监管这些在外探险家呢只有他们自己监管自己。 瞧见老者脸上暗淡，方才又从他嘴里听说了曾经他也当过探险家，赵羽天为他感到遗憾，这些言语或许就是老者的亲生经历，“这些探险家不是家里都有妻有子吗？难道他们到了那外面的花花世界，就忘记了一切？”赵羽天的意思是，他们在外随意挪用公费，如若被察觉到了，他们的家人一定会受到牵连，即便不是株连这么严重，也可能是他的家人被周围的人所看不起，这样一来就可以保证他们在外面能够听话，而不是想当然般胡作非为。 老者轻笑了一句，“这很难，我们将心比心，你说一个家庭和睦，家境富有的人，难道愿意跋山涉水，去承受那些非人所能够承受的痛苦，恐怕他们的父母会万般阻挠，况且那些地方且不说文化不痛，光路上的魔兽，盗匪足可以让许多人望而却步，所以，那些成为探险家的人大部分都是一些苦命人。我楚国历来都是自愿报名，绝不强求，虽然出去的许多人之中很少能够回来，但总是有人还是能够回来的，这世界又不是所有人都是忘恩负义之徒。”老者说道此处，又想起当年极寒之地一行，许多当年怀揣共同志向的朋友如今早已了无音讯。 老者的年轻岁月就是在历险中度过的，后来他才回到楚国被委以重任。 他依稀记得当年他发自肺腑的挽留。 “你不能走！” “不，孙兄，人各有志，我不想回去了。” “你怎么能够说出这种话，那可是你的国家！” “我从离开楚国那一刻就已经决定有今天。” “这是你一直图谋的？我知道你喜欢钱，如果我们将这外面世界的知识带回楚国，我相信国君一定会对我们大加赞赏，也会给我们更多的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就是自由，而现在自由就在前面。” “你难道不想念你的父母？” “我父母早已死了，那两位只不过是我为了蒙混过关找来的演员罢了。” “你！！” “抱歉，孙兄，我欺骗了你多年，现在自由就在前面，你真的要与我动手吗？如果你放下你的剑，这一笔巨大的经费我们一人一半，我绝不私吞！这些天承蒙你照顾，算是报恩了。” “拔剑吧！我与你早已无话可说。” “好！” “你走吧！我会为了我的目标继续前进，这些钱我不能给你，这是国家的。” “等。。。等，请你帮我最后一件事。” “什么事？快说！” “我还有一位义妹，希望我走之后，你能好好照顾她。” “你呢？” 那人早已离开了，老者想起当时分别的情景，真是感受到了人世间的世态炎凉。 “你也要走？” “是。” “你走吧。” “你不挽留？” “你想走，我难道留得住？” “你不想拔剑？” “你还不配用剑，我的剑只为高尚的人而拔，你早已失去了这种做人的尊严。” “好！你既然如此看不起我，我也只好离开了，反正我也不想回去。” 许多事情都只能烂在肚子里，老者的故事与柳宗义不同，对于年轻时候遇到的女人，他没有那么多儿女情长，而对于年轻时候遇到的兄弟朋友，他却是百般怀念。 世间的人本就有太多种，而那一种将友情看得比爱情重十倍的人永远是人性中的光辉，对于他们来说，情义绝不是简简单单两个字而已，甚至看得比命还重要。 而老者就是这样的一种人。 而后来当他一个人回到楚国的时候，每当那一个女人问起大哥去哪里了，老者总是含糊其辞，因为他不好回答，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背叛国家在楚国人心中那是罪无可赦的，但是多少人能够了解背后的滋味？ 而现在，老者成为了权重一时的人物，而他的朋友早已不知道在哪里，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说更多的话挽留这一位曾经共同患难的朋友，而不是拔剑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