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回 快乐时常有
这五年，赵羽天倒也习惯了她的无理取闹，“行，不过在下有一个前提。” “什么前提。”司马幽兰知道他鬼点子多，话也非常多。 有些时候她真觉着赵羽天就像一只苍蝇，嗡嗡地在耳边乱叫。 可是一旦时间久了不听这种苍蝇乱叫，她倒也浑身不自在，所以习惯就成了自然。 这就是司马幽兰单纯的快乐，那一夜之后她竟也没有变。 “等我这一只眼睛恢复了才能答应你的要求。”赵羽天忽然回过头来回答她。 “为什么？” “我现在只有一只眼睛，如果我答应了郡主，岂不是又要失言了吗？”赵羽天说完之后笑了笑，指了指自己仅存的一只眼睛，眼神中的意思是说“两个是两个，一个是一个，郡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冰雪聪明的司马幽兰当然懂得他眼神中没有说出的幽默感。 面对女人的无理取闹，聪明的男人永远都懂得“幽默诙谐”是“无理取闹”的天敌。 司马幽兰又笑了，这一次笑得更加平静，其实她心中又何尝不想赵羽天重见光明呢？ 这一只苍蝇就嗡嗡叫了，充满了快乐的滋味。 快乐真的是可以传染的。 “别说好听的，快说说你还没有说完的故事呢。”司马幽兰只要一有机会，她就喜欢听这苍蝇乱叫，坚决不放过。 “刚才我说道哪里了？” “你这么聪明，难道会忘记了？” “我还真忘记了，我想歇一会儿。”赵羽天忽然不说话了，躺坐在马车上小憩起来。 司马幽兰摇了摇他，还是没有声音。 赵羽天是真的累了，天色已经开始泛起蒙蒙的灰暗，夜晚就要降临。 夜晚降临的时候，赵羽天要做什么呢？ 习剑，读书，修炼阵法，御用法器，这一些自然都不能落下。 虽然赵羽天能够几天几夜不睡觉，但是自从那玉清的慢性毒药侵入他的血液，他就发现自己若是长时间不睡觉，也会感到疲倦不堪，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哪知司马幽兰见他久久没有啃声，拿起车里的枕头就是一顿乱打，“我叫你说，不准睡觉。” 赵羽天还能怎么样呢？还能怎么样呢？他只能继续编下去，“于是这公子便一个人来到洞xue，来了一个声东击西，救出了二公主。” “什么叫做声东击西？”赵羽天装聋作哑道。 “郡主你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出来？” “哦，我知道，他是打算用幼龙引开母龙，是不是？” 赵羽天大声啊了一声，大声嚷道：“啊，真对。我就知道我的郡主比我聪明百倍。”赵羽天还真不是一个君子，拍马屁的功夫说来就来。 可是当仆人的难道不应该拍马屁吗？赵羽天忽然觉着当仆人还真好，偶尔换一种生存方式，也是一种生命的升华，领袖也可以成为仆人。 司马幽兰又笑了，“你不是说你不拍马屁了吗？” 赵羽天忽然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我这个人一向实事求是。” “又拍马屁，该打！”司马幽兰又拿起枕头，一阵乱打。 赵羽天只能忍着，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说了，反正接下来的故事留下一个悬念，最美丽的永远是有缺陷的。” 司马幽兰觉着这最后一句话挺有意思，反复在嘴里念叨，“最美丽的永远是有缺陷的？” “最美丽的永远是有缺陷的。”这一句话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司马幽兰琢磨半天，终于停止了追问。 在她仔细琢磨这一句话背后的意境的时候，赵羽天已经睡着了。 晚上还要练剑，这个时间段恰好补充一下精力，谁家是解决疲倦的最好方式。 柳宗义呢？这个老朋友在旁边半天都不说话，只是听这两人说话，他心中在暗暗发笑。 说起来，柳宗义还真是一个情场老手了，如果说赵羽天对男人处处留情的话，柳宗义只要见着一个未出嫁的美女，他总是要动一点坏心思的。 当然，他也有这个本事，他那拿手的美人丹可是俘获女人心的法器，对付女人，这可比花言巧语管用多了，更何况他的花言巧语从来都是信手拈来。 坐在葫芦上，柳宗义想起自己的风流韵事，倒也自在地笑出了声。 如果他除了好色与炼丹，还有诗才的话，他一定会作许多艳体诗，只可惜他连打油诗都不会，更别说艳体诗了，所以想起那些风流韵事，他只能傻傻地发笑。 另外两个人见他笑容并不正经，不知道这男人心里又想什么好事了，下意识地两个人张望四周，还以为周围又出现了让人眼前一亮的大美女，甚至是大仙女。柳宗义傻傻发笑的时候，就连司马幽兰也伸出头来东瞧瞧，西瞧瞧，看看究竟又是怎样的大美女让自己师傅着了魔。 可是他们私下望去，前方与周围也没有美女，只好叹了口气，不知道这柳宗义再一个人笑什么劲。 他们哪里知道，美女早在他心中，在夕阳下，在森林中。 也或者在月光下，在湖畔旁。 甚至在宫殿之中，在赌场之内，这些都是他曾经游历大陆，邂逅美人的地方。 青春的确是不会重来的，现在他下决心要做的就是好好教会这一位小仙女毕生所学，让他能够在今后的斗争之中立于不败之地。 像柳宗义这种人缺点多得出奇，也很少讨人尊敬，但是他却有一个许多人都达不到的优点——对于国家与友情无比忠诚。 爱情呢？那就不知道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不知不觉地，三人忽然间来到了一十字路口。 原来，这边远山村的人们法力不高，自然就不能御器飞行，大多都以马车为交通工具，这样一来，一旦到了繁忙时节，大路就比较拥堵，十字路口就更是如此了。 这楚国的交通工具除了偶尔天上飘过几只飞龙之外，四下放眼望去，几乎全是马车，马车也是这一片大陆主要的交通工具，很有返璞归真的味道。 天上飞行的飞龙那是一方豪强的象征，地上能够驾驭马车代表着中等平民，至于街边提着行廊匆匆赶路的那就是家境不怎么好的下等平民了。 无论怎样的盛世，总是有一些人显贵，有一些人穷贫的，理想中的人要做的就是“富贵不能yin，贫贱不能移。”，可惜实际情况往往与理想相矛盾。 而柳宗义这种能够驾驭法器低空低速飞行，那更是至高无上实力的象征，在这个世界，驾驭法器在高空极速飞行比在低空慢速飞行容易得多，人们见着柳宗义这般实力，那些徒步行走的穷贫人皆是靠边行走。 只是有一些中等平民不服气，偏要挡在柳宗义面前，看来是一个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贵族子弟，没有教育得当，还不知道他们身后这一尊神与天才，连他们君主都要忌惮三分的呢！ 奇怪的是，面对这一切的不尊敬，柳宗义居然也不生气，就等这一群贵族子弟显摆，驾驭着这大葫芦慢慢飞行。 司马幽兰也忽然觉着怎么速度慢了下来，这进入城中速度就已经够慢的了，如此下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云霞谷，只好身伸出头来寻求她师傅帮助，“师傅，这样下去，我们还怎么赶路？干脆你用点魂力让我们高空飞行吧。” 柳宗义这个时候忽然笑了笑，望着一旁的司马幽兰笑道，“你父亲让我带你来楚国，就是让你熟悉一下这周围楚国的民俗风景，看看这周围风景与我们晋国有什么不同，回去你还要写报告呢，你以为我愿意走在这大街上吗？腾云驾雾多好，哪有这般费劲？与这些人为伍，我简直感到羞耻！”他的意思是我连你们君主都要忌惮三分，百般拉拢，你们这些小杂碎有什么资格与我走在同一条街上？只是这最后一句，他没有说出来。 话说到这个地步，也不得不说他就是那一个厚脸皮的柳宗义了。 所以他当年才会失败，脱离群众的英雄最终一定是会失败的，而且他就算知道自己有这一个骄傲自满缺点，却又坚决不吸取教训，退而求其次，他也只好忠心耿耿地帮别人打江山了，他有自知之明。 赵羽天在一旁附和道：“回来的时候还是腾云驾雾，我可不希望我的时间浪费在赶路上面。” 柳宗义大笑，“你现在能腾云吗？你连自己的御用飞器都没有。” “御用飞器？” 柳宗义自豪地拍了拍他坐下的葫芦，“就是这个。” “有甚么讲究？”赵羽天追问道。 柳宗义收起了骄傲的神情，帮了赵羽天一把，“这种东西不容易得很，除了要有真本事之外，还要有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