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决定前行
齐凌云一番言语，只是验证了秦镶内心的猜测而已，只要事情关系到了王位，那就绝对不会想眼下所能看到的那般简单，这或许就能解释很多的事情，他明了，眼下的燕王虽然年纪老迈，但似乎也清晰的看到了这一层！ “月公主打算这么做的时候，王上是坚决反对的，因为，在他看来，此行注定是凶险无比，但公主殿下执意如此，王上也没有办法，好在魏燕之间争执已久，元气大伤，现任魏王也想和燕国和解，以达到息兵养民的目的，所以公主才从燕国出发，前往魏国商议具体事由，没想到这才刚到秦国境内，就遭到了伏击，再结合齐兄弟的话，这显然是有人事先安排，公主殿下，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这当真是一个难题，既然对方有了这样的目的，自然不会因为一次的失败就选择放弃，那么，接下来，无论是前往魏国还是返回燕国，都将会面临下一步的考验，可以说得上是，此行凶险，必将困难重重！ “这一行，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坚持下去，不只是为了保住我伍家数百年来的基业，更是作为一个女儿，一个meimei，该为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兄长，去实现他们的愿望，秦大哥，你明白吗？”她虽然是在反问，但是可以清晰的看到，在这个女人的脸上，流露出的是一种不屈的坚毅，这样的表情，和她实际的年龄似乎有些不符，一个人，如果失去的东西太多，自然也就能够比常人成长得更快，只是，他们的人生，也会变得越苦！ 她有她的坚持，就如同她一样，这样的想法，让齐凌云一旁注视着两人的心，不由得一惊，他原本就思绪万千零落的心底，此番更加如同阵风吹过，飘起一道道难以轻易平静下来的涟漪！ 她曾经说过，许多的事情不是我们想要去逃避就能够逃避得了的，终究还是需要我们坚强的去面对，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路，这条路，我们虽然不能决定走还是不走，但至少，我们刻意选择该要如何去走！ “月jiejie，你真勇敢！”林婉婷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佩服的味道，眼前的这一桌人之中，只有她的人生，还没有多少深沉的故事，也正是如此，要知道如果前方的路上充满了这么多的危险，或许她早已经选择可放弃，当然，这也并没有什么不好，毕竟，有的步伐不踏出，人生，或许就要过得舒坦得多！ 秦镶不再打算说什么劝阻之类的话，因为他知道，自己即便是继续下去，也将会是一片茫然，更何况，在他的眼里看来，这个女孩的选择，本身并没有什么过错，和这个想比，他此时更加关心，那树林之中的所谓山贼，是不是真的是燕国内部派来的，会不会是秦国，毕竟司马岳成的传说和这个国度脱不了干系，在说了，这件事情的发生地点，本来也在秦国境内，当然，也不能排除他们有可能来自魏国，或许真的只是自己点背，碰上了真的山贼呢？ “不是勇敢，而是没得选择！”伍月回应着林婉婷的话，看得出来，她的语调之中，多多少少掺杂着一丝的无奈，要知道，没有那个女人不愿意平平淡淡的过完自己的这一生，有父母的庇护，兄弟姐妹的扶持，还有那红尘之中能够和自己相伴走完这一生的知己，好吧，这个愿望，从她出生在这帝王之家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不可能！ 林婉婷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着自己完全不明白对方话语中的意思。 “齐兄，你揣测一下那林中的山贼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是秦国派来的？”秦镶并没有在意那两个女子此时的话语，因为对于一个男人，特别是处在他现在这样的位子上，就不得不为接下来的发展而谋划，毕竟，谁能够轻易的保证，接下来的路，会是一帆风顺，而在他的眼里，齐凌云的出现，此刻就如同一根不错的稻草，能抓上一下，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更何况，在他的脸庞之上，还蕴藏着岁月留下的风霜，这一点，和那已经瘫睡在桌面上的杜老头有些不同！ 杜老头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这一点，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可他若只是沉浸在酒精的麻木之中，那他或许就还不如一个普通人，其实，齐凌云是知道他的酒量不错的，可或许是有些伤感的缘故吧，这人就显得特别容易醉！ 醉倒就没有这么多的烦心事，想想，倒也算得上是一种绝妙的选择！ 齐凌云虽然也喝了不少，但他似乎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醉意，自从最在乎的人离他而去之后，这个人喝了太多的酒，以至于都没有了什么感觉，甚至，这酒意还让他变得更加的清醒了起来：“虽说有这可能，但这可能性不大，秦国毕竟夹在燕魏之间，实力也与后两国相差甚远，而燕魏之间长年不断的争斗，其实最为悲惨的应该就是秦国，所以，燕魏之间的和解对于秦国来说，算得上是一种好事，秦王自然会竭力保证伍姑娘的安全，断然不会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 “师兄，会不会是魏国呢，你刚才说燕魏争斗不休，而月jiejie又是燕国公主？”林婉婷被伍月一句话说得没了乐趣，她此时抓住秦镶和齐凌云之间的论点，有些急切的问道，掺和进去，总比被动的做一个观众要强上几分！ “这个我认为不会！”齐凌云接着分析道，他趁着林婉婷说话的哪一个空档之间，又快速的灌了一杯，在他看来，此时这解愁的东西，倒有了几分提神的功效，与那逐渐夜深而转凉的环境匹配起来，倒还真有了几分乐趣：“此次伍姑娘等人的目的地本身就是魏国，如果要动手的话，大可以在魏国境内，又何必嫁祸给秦国，反正都是世敌，多不多上这一桩，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你看那司马岳成，可算是下的死手，这一点，也和魏国的利益不符，杀与要挟之间，显然后者更有分量一些！再说了，这一任魏王年少，绝大部分的权力还掌握在几个辅臣的手中，魏国实力本身本身弱于燕国，在加上轮番较劲争斗，更加的被消弱了几分，所以，魏国比燕国更加祈求和解，这也可以作为他们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一个好理由！” “而且，那群人中，司马岳成，还是那个神秘的中年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历，眼下看来才是整件事情之中最为奇异的一个因素！”秦镶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同意齐凌云所说的那一番话，而他的思绪，也转换到了先前的那一战，其中的点点疑团，让他觉得十分的费解！ “司马岳成，我和他呀，还是李承章，曾一起学武长达十年，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他们的了！”杜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转了过来，虽然他突然插话这一幕让所有的人都有一丝的惊讶，但比起他的话来，这实在算不得什么，毕竟，那也太出乎众人的意料了！ 李承章，和司马岳成是师兄弟，那么，当年的那一幕，那场所谓的刺杀，难道只是一场游戏，这样的揣测虽然不能得到证实，但就算是放在整个江湖之中，估摸着也不会有几个人能够相信！ “对了，那马上的中年人，难怪我总觉得他十分的熟悉，现在仔细想想，那个人，分明就是李承章！”秦镶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目光，转移都了杜老头的身上，似乎想从他的脸颊上看出一些什么，但很显然，杜老头的脸上，除了疑惑之外，就是一缕淡淡的茫然！ “齐兄，有件事想拜托你。”秦镶突然站了起来，对着齐凌云很恭敬的说道，事到如此，他也顾忌不了太多了，毕竟，与月公主的安全想比，个人的冒昧又有什么呢？ “好。我答应你。”齐凌云很爽快的回答道，他自以为已经不再对任何的事物好奇，但很显然，这只不过是为了逃避过往的一种自我麻痹罢了，人的性格，要想改，或许，只有等到和这尘世告别的那一刹那。 “齐兄不问什么事？”秦镶有些疑惑，说起来，他还真没有料到到，对方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那还用说，是个人都知道你是要他护送这小妮子去魏国。”杜老头心中也多出了几分疑惑，他已然打定了主意，要和他们一起上路，落叶归根也好，调查自己的两位已经逝去的师弟也罢，总之，独行这种东西，连喝酒都不酣畅了：“我也要打算回楚国，大家同行业有个伴！” 杜老头的这句话，自然让秦镶有些喜出望外，这个老头子虽然年迈，而且嗜酒，但无论如何，多一个人总没有什么坏处，更何况，他既然是司马岳成和李承庭的师兄，那么，论功夫，也不会差到哪儿去，这样一来，也算是一个极大的助力！ “我也要去，师兄，月jiejie，你们带上我呗！”林婉婷也来了兴致，在她看来，山下的日子，总比一天到晚对着一个糟老头要强一些！ “哪儿都有你！”齐凌云看着自己这个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师妹，有些无奈的说道，当然，他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只是，我和师妹还要回岷山一趟，毕竟师傅的诞辰将至，我们要先回去给他老人家祝寿，不知道能否让秦兄和伍姑娘稍待个三五天呢？” 这样的条件，秦镶和伍月自然是不能驳斥，更何况，他们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同行的人嘛，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还有就是那个昏迷不醒的伤员，总不能两个人前行吧，再说了，这岷山绵延数千里的风光，也只有那乐至峰，才算得上是个绝妙的去处！ 夜已深沉，那皎洁的月光洒落在整个莎拉小镇，整个大地都陷入一片寂静，偶尔能听到风中传来的一阵阵虫鸣，齐凌云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屋顶，岷山的豪迈，岷江水的柔情，静静的回荡在他的心底，经历了这么多，他才渐渐的明白了为什么杜老头会选择停留在这个地方这么多年。 而此时酒壶在他的手中，而他的心在别人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