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逼到曹cao出下策
西线的告急文书,如雪片一般飞往潼关。 作为西线统帅的夏侯渊,此时已是威风大不如往日。 当年为黄忠重伤,整整休养了近一年,夏侯渊才重新回到战场,而再骑上马的他,武艺已是退步了许多。 而现在的他,更是要以一万多的兵马,抵挡颜良的八万蜀兵。 八比一的悬殊兵力,而率领之将,又是陆逊、李严、法正、张任这等天下英才,这一支益州兵团,实可谓天下精锐之师。 要怜的夏侯渊,却几乎只能以一己之力,来抵挡强大楚国益州兵团。 没办法,谁让这些年来,曹cao屡败于颜良,许多良将都为颜良所杀,麾下早不复当年良将如雨的盛况。 如果说夏侯渊唯有的优势,那便是他拥有近三千的西凉铁骑,靠着骑兵的优势,夏侯渊也只能勉强的延缓楚军北进的速度而已。 节节后撤的夏侯渊,无奈之下,只能不断的向曹cao告急,请求曹cao的援兵。 潼关大帐,曹cao看着夏侯渊的告急文书,脸色一片的沉重。 陈群已经去往了邺城,向刘备求援,至少没有得到回复,此时的曹cao,正面临着颜良强大的压力,他哪里还有什么兵马去增援夏侯渊。 “颜贼相攻何急,再这么下去,陇西只怕难保啊。”曹cao无奈的叹息,将手中的告急文书,愤怒的往案上一摔。 麾下文武,皆默不作声。 即使如荀攸、刘晔等谋士,面对着这般不利的大势,亦无回天之策。 曹cao看着那些曾经足智多谋的众谋臣们,焦虑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了失望之色。 一片沉默中,郭嘉再次站了出来,拱手道:“丞相,刘备迟迟没有发兵相援的迹象,而陇西的形势又危急,丞相不可不发兵相救啊。” “本相又何尝不想发兵。”曹cao苦叹一声,“可是眼下诸路兵马都捉襟见肘,除了从并州还能调些兵马,本相哪里还有闲余兵马给妙才。就算是并州的那点兵马,怕也是杯水车薪,无法解陇西之危。” 曹cao所说,也正是其余谋士们所想,这也正是他们无从献计的原因。 郭嘉却微微一笑:“丞相忘了么,其实我们还有一支兵马可以利用。” 还有一支兵马? 曹cao和其他谋士们,神色皆是一震,众人说皆茫然,扳着指头数来数去,实在想不通哪还有闲余兵马可用。 “未知奉孝所指的,是哪一路兵马?”曹cao半信半疑的问道。 郭嘉抬手遥指北面,道出了五个字:“栾提呼厨泉。” 栾提呼厨泉? 这个怪异的而陌生的名字,让曹cao愣怔住了,一时未反应过来。 片刻后,曹cao才然省悟,明白了郭嘉的意思。 郭嘉这是在让他向南匈奴借兵啊! 当年南匈奴内乱,其单于栾提于夫罗被迫归降于汉廷,遂为汉廷安置在了并州所属平阳一带。 于夫罗病亡前,传于其于呼厨泉,任南匈奴单于。 曹cao退往长安后,又以朝廷的名义,正式策封了呼厨泉,并封南匈奴为五部。 可以说,曹cao是有恩于那呼厨泉的,在这个危机关头,曹cao若向呼厨泉求援,呼厨泉多半会出兵。 曹cao沉思半晌,却道:“朝廷无力讨贼,而召胡虏助战,此若传扬出去,后世将如何评价我曹cao。” “当年鲜卑叛乱,朝廷无力征讨,不也曾借南匈奴之力助战么。如今南匈奴既归顺于朝廷,便为朝廷臣民,丞相以朝廷的旨意,征召朝廷的臣民为国而战,又有何不妥。” 郭嘉三言两语,巧妙的把匈奴外族的身份,转化成了汉朝的臣子身份。 曹cao眼眸微微一亮,显然郭嘉这一番话,令他大为动心,心中所存之顾虑,也大为减轻。 此时,刘晔也道:“呼厨泉既归顺朝廷,那眼下朝廷有难,他为国出力也是合情合理。且呼厨泉麾下至少有铁骑四万,倘若能召得这样一支雄兵来,别说拒退颜贼,便是转守为攻,反败为胜也未尝没有可能。” 听得刘晔此言,曹cao身形猛的一震,眼眸中迸射出兴奋之色。 四万铁骑,那可是四万铁骑啊。 尽管曹cao有西凉产马地,但屡战屡败之下,他的骑兵数量,也仅仅余下不足一万。 四万匈奴铁骑,莫说是对付颜良,纵然是横扫天下也足够了。 曹cao心动了。 权衡良久,他腾的起身,摆手道:“尔等言之有理,传本相之令,速以朝廷的名义,派使节前往南匈奴,命呼厨泉率军南下助战。” 曹cao终于放下包袱,决定引借匈奴之兵助战,麾下文武,有人暗松了口气,引以为喜,却也有人暗暗皱眉,但又不敢反对。 曹cao却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此刻他心中所想的,只有那四万铁骑洪流。 “颜贼,你想逼死本相,可没那么容易,待本相借到四万匈奴铁骑后,看本相如休反败为胜,哼!” ……潼关。 十四万楚军,连营十余里,战旗遮天蔽日。 黄昏时分,颜良驻马城外,远望雄关,不禁感慨道:“潼关之险要,果然天下无双啊。” 眼前之潼关,南有秦岭,北有渭、洛二水会黄河抱关而下,西近华山,实乃形胜之地。 巍巍潼关周围是山连山,峰连峰,谷深崖绝,山高路狭,中通者,唯一条狭窄的羊肠小,往来仅容一车一马。 如此之险关,也难怪颜良十余万大军,攻关多日,却毫无丁点破关而入的希望。 又是一天攻关无果,颜良兴叹一番后,下令全军收兵。 回往行帐,颜良召集了文臣武将,正待商议对策时,却有亲兵前河东细作发来的最新情报,送抵案前。 颜良只道是曹cao陇西形势不利,已调动了并州的兵马,前去陇西赴援。 当颜良将那情报,展开来一看时,眉头却不禁微微一皱。 左右文武,见得颜良脸色有变,皆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大王,河东有何军情?”庞统问道。 颜良将那帛书往案上一丢,冷哼一声:“看来大名鼎鼎的曹cao,终于也不能免俗,竟然要借胡虏之兵,来对付本王了。” 众臣神色皆是一变。 庞统将那帛书接过,与众臣一看,方才知道,原来南匈奴单于呼厨泉已于数日前南下,率领四万铁骑进入河东,并由蒲坂津西渡黄河,向潼关方向急行。
大楚国的众将们,又岂会惧怕区区胡虏,但那四万铁骑,却着实令人听着头大。 如今楚军虽有十余万之众,但因夺取辽东产马地的战果,尚来不及转化为成果,故十几万大军中,骑兵的数量仅有八千左右。 这八千骑兵中,尚有近一半乃是新编练出来的,实际上并未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骑兵大战。 匈奴人乃马背上的民族,那四万铁骑可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战士,其战斗力之强,当然不可小视。 王帐之中,气氛一下子沉重了起来。 这时,颜良却忽然间狂笑起来,笑声中皆是傲然与不屑。 心中忧虑的众人,不禁抬起头来,茫然的望向颜良。 颜良扫视众将,冷傲道:“尔等难道都忘了吗,当年南阳之时,本王所据者,不过区区两郡,麾下将士不足数万,却杀得马超那四万西凉铁骑片甲不留。如今本王坐拥大半个天下,麾下雄兵十余万,猛将如云,谋士如雨,难道还会忌惮那几万胡虏铁骑不成!” 这般豪然之词,霎时间感染了众文武,每个人的心灵,受是剧烈一震。 是啊,当年的楚王,那般弱小,都能杀败四万西凉铁骑,难道今日还怕同样数目的匈奴骑兵吗? 当然不可能,他们的楚王,神威无敌,根本就天地不畏。 忧虑一扫而空,沉寂的热血,陡然沸腾。 “匈奴人敢来一战,就让他们来好了,正好叫他们见识我大楚的天威,让他们永世都铭记对我大王的畏惧!”老将黄忠,第一个站出来,振臂高喝。 这怒烈自信的豪言,如星火一般,将诸将激荡的情绪点燃。 众将群情激怒,皆是振臂高呼,战斗如火狂燃。 看着激愤慷慨的众将,颜良豪情大作,高声道:“好,很好,就让胡虏来啊,本王就陪他们战个痛快!” ……“颜良有什么了不起的,丞相放心,有我匈奴铁骑在,必将颜良杀个痛快!” 几天后的潼关上,头上插着鸟毛的匈奴单于呼厨泉,拍着胸膛向曹cao大发豪言。 看着信誓旦旦的呼厨泉,曹cao哈哈大笑,欣然道:“栾提单于忠心为国,勇气过人,实在朝廷之福,本相甚慰啊,来,本相与你共饮一杯。” 呼厨泉哈哈大笑,将杯一饮而尽。 酒饮尽,呼厨泉嘴巴上的酒还没抹干,便笑道:“曹丞相,我匈奴五部,为朝廷拼死而战,不知事成之后,朝廷有何赏赐。” 这匈奴单于也不拐弯抹角,当着许多人的面,公然就跟曹cao谈起了条件。 曹cao脸色微微有变,却哈哈笑道:“栾提单于果然直爽,金银绸缎,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呼厨泉便道:“金银绸缎,这些我都不要,我只希望朝廷能把西河、平阳还有冯翊三郡各割出一部分,赐给我们匈奴五部,做为我们永居之地,未知丞相可否愿意。” 赐地匈奴! 曹cao听得此言,眉头顿时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