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父与子（下）
弗朗西斯的座舰离开了，红胡子曾劝他留下，但是他依然还是走了。 “父子之间有什么是不能商量的呢？” “他将不再是我的父亲，下一次见面我将是他的敌人。” 很明显，弗朗西斯和红胡子的谈话不是很愉快。莱昂知道自己的儿子要走了，但奇怪的是他真的没有阻拦。难道这个儿子他真的就没有那么在乎么？ 莱昂摩挲着手上的徽章，那徽章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打造的，但雕刻在上面的双头鹰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大家之作。 “离开我也好，我躲了很多年，我不想让你和我一样。” 船队二个月后回到了北海，而他们的首领已经换成了红胡子，由于保密工作做得非常的好，直到现在海盗们才知道自己原先的老大竟然金盆洗手，不干了！这让多少的海盗惊掉了下巴。于是乎半夜能止小孩啼哭的恶人从北海之王莱昂变成了红魔鬼威廉，而他们原先的老大莱昂早已经在半路偷偷的跑掉了。 都说恋爱的女人智商就会降低，事实上确实是这样的。不过看起来兮儿的智商下降的还不是特别明显。 就在他们结合的第一天，兮儿就向莱昂提出了放了龚叔。因为兮儿知道像这种强者一般不会被杀掉，哪怕是卖做奴隶也是一笔大价钱。 兮儿的猜测很对，龚叔被关押起来了，莱昂从一开始就没有对他用刑，因为他从来没有虐待的习惯，这对于一个海盗来说还真是难得。然而兮儿的侍女们就没有那好运了，她们有的死于乱兵，有的已经被海盗们蹂躏了无数次，她那两次贴身女仆也早已经葬身鱼腹了。 也许帝王家的人真的无情。兮公主很快便接受了这个事实，对于她来说除了龚叔在她的心里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剩下的人的命运又关她什么事呢？而且自己已经跟定了那个男人。 “啊，啊。”呻吟声不断传来。莱昂又开始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在莱昂的不断耕耘下，很快兮儿便怀孕了。此时莱昂已经用金币买到了兰斯的贵族头衔，在格尼茨小镇不远处的小山上有一座颇具规模的城堡，那里就是莱昂与兮儿的新家。 莱昂与兮儿的日子过的甜蜜而温馨，他们新招收了很多仆人，而城堡的守卫都是莱昂最信得过的弟兄。 ‘也许他是个天生的贵族。’ 兮儿总是会这样想，他们已经在一起一年了，然而这个男人始终充满着谜团。这个男人爱自己么，兮儿知道他是全世界最爱自己的男人，从父皇将他许配给异国的王子后，她就认为莱昂是这一辈子最爱她的男人。 莱昂给了兮儿一个公主应该享受的婚礼，那盛大的场面不比任何一个皇室公主出嫁要逊色。 “天啊，你这是花掉了多少金币！”在还没有正式成为他妻子的时候兮儿就已经开始盘算他的钱口袋了。 婚后的日子两个人相处的很好，莱昂一点都没有海盗的粗鲁，他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他睿智，他浪漫，当然少不了英俊，这是一个比王子还王子的人物，莱昂的风度甚至无可挑剔，好多繁琐的宫廷礼仪他甚至信手拈来，像他这样的人一看就是出身高贵，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去当海盗呢？ ‘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兮儿相信着她的丈夫，就像莱昂一样相信着她。 很快他们的孩子降生了，这是一个男孩。这个男孩降生的时候没有哭，他是笑着降生的。男婴好奇的打量自己的父母。 “来，叫爸爸！”莱昂抱起了这个可爱的小家伙。 小家伙真的叫了一声“爸爸！” 这让莱昂笑的更开心了，他用他的小胡子亲昵的蹭了蹭小家伙，谁知道小家伙明显很不满意，张牙舞爪的想要从父亲的怀中挣脱出来。 “你看，孩子不喜欢你的胡子。来到mama身边，叫mama！”兮儿从莱昂的怀中接过了自己的小宝贝。 “mama。”婴儿奶声奶气的说道，说完这句话他好像是困了，一边吐着泡泡一边就睡着了，那模样甚是可爱。 看着自己粉雕玉琢的儿子，莱昂激动的脱口而出：“这一定是诸神庇佑的孩子！” 兮儿疑惑的望着自己的丈夫。“诸神” 莱昂现在是忙的团团转，自己小祖宗是真的能折腾，没想到当父亲是这么的累。莱昂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弗朗西斯，本来满脸洋溢的喜悦此时也已逐渐的收敛。 作为一个父亲，明显自己是不称职的，莱昂不无在反思自己。这十四年来弗朗西斯在自己这里受到的关爱很少，自己唯一送过他的礼物就是那只海雕了，也不知道送给儿子的那只海雕还在么？自己的这一只海雕离开了大海，半年前就去世了。 莱昂忘不掉十四年前的那个夜晚。一个只有六岁的小孩子找到了海贼窝。 “你就是冯·莱昂？” 这个年轻的孩子身上充斥着与他年龄不符的成熟，这是莱昂看到他的第一反应。 “嗨，小鬼，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小心我给你抓取卖了当奴隶。”那胸肌都快大到撑破上衣的威廉一脸的坏笑。 那个孩子浑然不惧，依旧看着面前那个有些消瘦的男人。 “你是冯·莱昂么？” 莱昂怎么也想不到这会是自己的儿子，他挥手制止了威廉的调戏，他仔细打量着这个小男孩。“对，我就是。” “那你就是我的父亲。” “什么？”莱昂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这一系的血脉可是相当难以获得。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什么有了这样一个儿子。难道是某天醉酒后？ 威廉甚至将刚喝下去的小麦酒喷了出来，一双粗壮的大手像提小鸡一样将这个小孩提到了自己的腿上，他满脸的凶恶，就差在头上写了个我是坏人。 “小子，说，你怎么证明是我老大的种，你要是证明不了，我就把你卖了当奴隶。” “我mama说的。” “你mama叫什么。”这次是莱昂抢先问的，因为他也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多了个这么大的儿子。 “洛斯。” 小男孩的回答很简洁，但是莱昂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个名字。看着老大思索了许久也没有个头绪的样子，威廉开口说道：“老大，还是把他卖了吧。这哪的小鬼，在这碰老大的瓷。” “等等，你跟着我的动作。”说着小男孩跟着莱昂一起做出了许多不明所以的动作。 看着老大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怪异的动作，威廉不以为然。“不就是觉醒者么，装什么B呢？等哪天我也觉醒了。” 威廉不知道的是觉醒者只能在六岁那年觉醒而且只能是身负觉醒者血脉的人才可以。 在完成了一套动作后，一块木板被莱昂切成了碎片，而一旁的小男孩只是让木板向前移动了一丁点。 但就是这一丁点，让莱昂激动不已。 “我莱昂有儿子啦！虽然不知道你母亲是谁，但是你一定是我的儿子！” 小男孩被这个男人抛向空中，接住，在抛向空中，他完全不理解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这样的高兴。 “只是因为父亲么。” 在那之后小弗朗西斯跟着莱昂做了一名海盗，海盗这个职业哪一天不是刀口舔血。玩女人，花金币，消磨人生，不知道那一天死在别人的刀下，就这是一个普通海盗的一生。 很难想像六岁的弗朗西斯是怎样跟着莱昂一直活到了今天，海盗可是一个没有一天安生的日子，那年他仅仅是个孩子。 弗朗西斯站在舰桥上，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玩味的微笑，他那本来还算英俊的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深深的刀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脖子，显得面目可憎。 “我那可爱的弟弟啊，很快我们就能见面了，我会送你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