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
领头修士看了看身边队友,一脸严肃的训斥道“这里虽然远离核爆实验场中心地带,却依然在军事管制范围。刚刚总部发来指示,就在十分钟前的核爆实验中,有一个来自爆炸中心的不明物体出现在卫星监控屏上。只是由于核爆产生的高温和强光影响,没能看到清晰影像,所以上级命令我们,必须严格排查所有疑点,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是”。 其他修士同时将身体绷得笔直,举起右手以指尖轻触鬓角做了个很奇怪的动作。紧接着他们从背后取出一件件泛有金属光泽的古怪法器,迈开同一频率的步伐在周边展开细致搜索。 大约两个时辰后,那个领队修士轻轻点开护腕状法器,在里面居然还隐藏着一道强大神识,只见他威严的问道,“铁鹰情况怎么样”。 “报告首长,没有发现异常”。 “好吧,收队,大家辛苦了“。 这一小队修士接到命令,迅速返回傀儡兽腹中,在阵阵嗡鸣声中渐行渐远。 此时躲在沙丘深处的我不自觉长出口气,抹了抹头上冷汗。刚刚要不是自己闪的够快,险些被那道神识发现,虽然这几个小虾米不足为惧,可如果引出他们背后的长辈可就完蛋了。 “首长?不知这首长是个什么职位,首席长老吗”? 看来自己应该是误入了某个修真门派的禁地,那可是犯忌的事情,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还是早走为妙。 月光下,无边无际的戈壁滩中,一道孤独身影正在小心潜行,偶尔他也会寻一个隐秘的角落打坐,恢复体力。 自从重新凝聚rou身后,不知什么原因我体内的经脉竟然全部消失了,此时只能以血rou之躯略微吸收天地元力弥补消耗。 我无精打采的看着头顶上方的一轮新月,心中十分无奈。如果不能找到恢复经脉的办法,自己的修仙之路将就此断绝。 已经半个月了,在这诡异的沙漠里别说城镇连个人影都没有遇到,除了寸草不生的岩石就是一些毒虫猛兽。长途跋涉和烈日暴晒虽无大碍却也令我体表的皮肤大片干裂,至于身上的衣服早在卷入空间裂缝时便已化作飞灰,现在只好用一些拼凑起来的兽皮暂时遮羞。 日复一日漫无目的的前行中,我时刻用自己强大的神识探查着人类活动的痕迹。 这一天神识覆盖下我终于欣喜的发现了一个骑术精湛的凡人,在如飞的健马上他一边喝着酒一边畅快的吼着古怪音节。 我默默在心中估算了一下,如果自己快些前行应该会在半日之后与骑马那人相遇,只有先知道现在的位置才能凭借传送阵回到翔龙帝国。 此时想起故乡,想起故乡的亲人,我心中不禁有些怅然。从失踪到现在也不知过去了多少年,父皇,兄弟,婉儿,你们都还好吗? “壮士留步,壮士等一等”。 纵马疾驰的乌兰巴尔思,听到呼喝声急忙带住马缰。 在他的视线里,一个蓬头垢面皮肤干裂的旅人正挥舞双手向他跑来。凭他多年的经验判断,这一定又是个走失的驴友。 近些年马兰镇的神秘吸引了大批旅游者,这些生活在温室里的年轻人带着简单的装备就敢独自深入茫茫戈壁,还自称驴友,真是无知者无畏,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 巴尔思翻身下马,顺手解下腰间水囊,豪迈的大笑道“喝吧兄弟,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今晚在我家美美睡上一觉,明天一早我送你去镇上,那里有回城的长途大客车”。 我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口中的长途大客车是什么东西,不过既然听不懂就干脆装傻好了,于是便憨笑着接过水囊一饮而尽。 据巴尔思说他家住在二十公里外,最近的邻居是离此三十公里的老图尼一家。乌兰镇的名字是一位叫张爱萍的将军五十多年前取的,再往戈壁深入就是军事禁区了,那里荒无人烟。 一路上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倒是蛮快的,当然基本都是他在说,我在听。 “到家了,塔娜有远方的朋友来家里坐客”。 随着巴尔思的招呼从帐篷内走出一个身体健壮的中年女人,黑红色面孔上带着热情的笑容。 在这个蒙古牧民的家里,我知道了这个世界晚上用电灯照明,帐篷边呜呜作响冒着黑烟的铁箱子叫发电机,可以进行神识交流的盒子状法器叫电视机,上面的金属触角叫做天线。 在巴尔思家的栅栏边上还有一个长着两个轮子的傀儡,它的出现立刻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只要往像发电机一样的铁箱子中倒入一种叫做汽油的刺鼻液体就可以达到普通飞剑的速度载人前行。这一切奇妙事物彻底地颠覆了我以往的认知。 晚上吃过肥美的烤全羊后大家围坐在毡房里唠起了家常。下午趁巴尔思夫妇准备晚饭的空档,我从那个叫做电视机的法器里了解了很多信息和这个世界的常识,此刻终于派上了用场。 “我叫何方,来自北京,一个不甘于平淡生活,喜欢四处冒险的白领。如果不是恰好遇到好心的巴尔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巴尔思大哥再次好心地劝慰了一番“千里戈壁滩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死亡之地,以后千万不敢再独自擅闯了”。 我讪讪的看了看他,连声说道:“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巴尔思夫妇见到我夸张的表情,同时发出一阵善意的大笑。 晚上睡在温暖的毡房里,我心潮起伏,没想到自己居然顺着空间夹层流落到这个叫做地球的异世界。在这里没有修真门派,只有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国家统治着几十亿凡人。不同国家有不同的文化和习惯,甚至在同一个国家都有不同民族语言和文字。种族战争,饥饿疫病,宗教冲突,科技文明交织在一起,真是个疯狂混乱的地方。 阵阵凄厉狼嚎一声声由远而近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翻身坐起随着双手持枪的巴尔思来到了毡房外面。 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声随风传来,远处山石间一颗颗血色斑点在凄冷的月色下闪烁着点点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