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玄幻小说 - 雄狮王座在线阅读 - 033 对角巷的袭击者

033 对角巷的袭击者

    「毫无疑问......」福科斯先生说,他的眼珠几乎贴上了冠冕的宝石,「外观和历史记载的冠冕极其相似。」

    「很像是那个年代的制作手法。」福科斯先生摩挲了一下冠冕生锈的地方,「尽管我不能理解它为什么会生锈了,或许是因为年代太久远的关系。」

    「传闻中,拉文克劳的冠冕能增加使用者的智慧。」福科斯先生捧着冠冕说道,劳伦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福科斯先生的手抖得很厉害,但还是顺利的将冠冕戴到了头上,

    「......」福科斯先生的瞳孔微微地放大,他有些迷茫地抬起头,然后转头望向一旁摆着漂亮杯子的玻璃橱柜,他走向橱柜,然后蹲了下去,从橱柜与墙壁的缝隙中捡起一支汤匙,然后他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什至能听到你的心跳声,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增加使用者的智慧,」福科斯先生打了一个冷颤,然后将冠冕从头上摘了下来放回柜台上,「但我猜,这样的能力会让你在很多场合显得无所不知。」

    「我想我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罗凡德先生,」福科斯先生说,「我不能肯定这就是拉文克劳的冠冕,但我可以和你说几个消息。」

    「众所皆知,冠冕在拉文克劳病死后就消失无踪,」福科斯先生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但她的死却充满着各种奇怪的传言,尤其令人感到疑惑,究竟是什么样的病,可以难倒这位聪明又强大的女巫?」

    「由于这个疾病的名称始终没有人知道,从而助长了另一个更广为人知、也更......戏剧化的传言,」福科斯先生用一种古怪的口吻说道,「拉文克劳她『心碎』了。」

    「......」劳伦斯脑中瞬间闪过无数种他曾听过的诅咒,

    「不是真正的碎了,」福柯斯先生看到劳伦斯的表情后解释道,「而是太过悲伤,导致了心神衰弱。」

    「……」

    「另一个让人感到疑惑的是,」福科斯先生说,「拉文克劳在死前,召唤一了一位巫师来帮助她,那个人叫做巴罗。」

    「巴罗是斯莱特林亲自教导的学生之一,而过了数年后,尽管当时斯莱特林已经和另外三位创办人分道扬镳,但巴罗是少数几位依然留在学校内效力的斯莱特林,」福科斯先生说道,「拉文克劳在重病的时候,没有召唤她最亲密的学生或是她的女儿,而是召见了巴罗。」

    「然后巴罗离开了学校,过了几年后他重新回到了学校,但却不是以生者的身份,」福科斯先生看了一眼劳伦斯,然后说道,「如你所想,他成了斯莱特林的驻院幽灵──血人巴罗。」

    「剩下的讯息都是臆测了,罗凡德先生,」福科斯先生思考了一下措辞,「我家族的先祖留下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猜测。」

    「如果传闻是真的,拉文克劳是因为太过悲伤,导致了心神衰弱,」福科斯先生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拉文克劳认为,巴罗有办法治疗自己,所以才找来了巴罗呢?」

    「这个观点很有意思,」福科斯先生的手指晃了晃,显然对于有人能分享这些资讯感到愉悦,「而且有几个能够串连这项猜测的事实存在。」

    「首先,巴罗虽然是一个脾气暴躁的巫师,但他总是忠诚的执行拉文克劳的命令,我想这是因为,他曾经热烈追求过拉文克劳的女儿──海莲娜.拉文克劳,他希望能得到拉文克劳本人的支持。」

    「第二,海莲娜虽然是拉文克劳的女儿,但是她却离开城堡旅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连自己母亲重病了都没有回来探望,无数的猫头鹰被寄出,但是都没有将信件寄送到,而要完全避免收到猫头鹰信件,需要强大的驱逐咒或是其他类似的保护性咒语。」

    「我的先祖针对第二点,作了一个核心的猜测,」福科斯先生笑的很得意,「海莲娜.拉文克劳应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母亲的行为,所以才不敢面对自己的母亲。」

    「如果是这样,那总是宣称海莲娜正在旅行的拉文克劳,为什么要这样掩饰自己女儿的情形呢?」福科斯先生这么说着,「甚至不对其他创办人提及这件事情。」

    「拉文克劳的美丽和她的智慧几乎是一样的出名,她不需要配戴太多的饰品来衬托自己的美貌,除了那顶她亲手制作,据说能够增加智慧的冠冕,很长一段时间里,那顶冠冕成了拉文克劳智慧的象征。」

    「我的先祖猜测,海莲娜.拉文克劳偷走了冠冕,」福科斯先生语出惊人的说,「拉文克劳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她被女儿偷走了自己智慧的象征,这对拉文克劳是难以启齿的事情,如果她真的那么聪明、那么有智慧的洞察一切,那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偷走那顶冠冕呢?」

    「而最为巧合的是,在那位巴罗以血人巴罗的身份出现在霍格沃茨时,位于霍格沃茨西边的塔楼上,几乎同时间迎来了一位长久驻足于那里的幽灵,」福科斯先生说道,「那位不喜欢说话、拉文克劳的驻院幽灵──灰夫人,她生前的名字是海莲娜.拉文克劳。」

    「拉文克劳究竟让巴罗做了什么?」过了好一会劳伦斯才开口发问,「为什么巴罗和海莲娜都死了?」

    「我不知道,罗凡德先生,整个猜测可能仅仅是我的先祖那疯狂的臆想,」福科斯先生说道,「幽灵通常会驻足于这个世界,是因为各种情绪,而让它们拒绝走入本属于它们的另一个世界。」

    「我的先祖从没有人去询问这两位幽灵事实的经过,其实就算询问了,他们也不一定会回答你。」福科斯先生说,他下意识摸着冠冕,「但无论冠冕与当年的事情是否相关,只要这只冠冕是真的,那我想它们都会愿意和你谈谈才是。」

    福科斯先生仔细地将冠冕重新包装好后放在柜台上,劳伦斯将冠冕收回背包中,

    这时候,一阵清脆的铃响声,原来是店门被推开,挂在上头的圣诞铃当正提醒着屋内的人们,有其他人的到来,

    从外表看来,劳伦斯猜测这是一位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岁的年轻男巫,

    「嗨。」这位男巫师向店内的两人打招呼,然后露齿而笑,

    「哈啰,这位先生,」福科斯先生和气地说,「请问需要什么呢?」

    「让我想想,」男巫师搔了搔那顺着头皮剃短的灰发,好像是真的在思考一样,然后举起了右手,他手里握着一根如象牙般洁白的魔杖,「『为了永恒的利益』,能否请你们消失呢?」

    一阵汹涌喷出的白光,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劳伦斯本能的举起魔杖,一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以及强烈的冲击力迫使着劳伦斯坐倒在地上,

    大量的雪花、破碎的木板因为咒语的冲击力而高高飞起,在风暴中,劳伦斯隐约的看到一个绿色的光点,他知道那是那名男巫师的魔杖,正准备发出的咒语,

    劳伦斯高举魔杖,然后用力的挥下,朝上窜的气流一滞,然后改变了方向,原本冲天飞起的雪花与碎木板也受到了牵引而重重的落下,一时间,处于风暴中心的三个人都没有办法继续作出其他的反应,

    在风暴中让劳伦斯感到庆幸的是,他能听到福科斯先生低沉的呻吟声,以及那位男巫恼怒的叫喊,而远处人们惊叫的声音离的很远,显然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而直到风暴平息了,福洛林.福斯科冰淇淋店已经成了由雪推与破碎的木片组成的废墟,只剩隐约从残存的骨架能稍微看出这里原先是一栋房子,两侧的房子也遭受到了一点波及,也不清楚里头有没有人在,而平静的雪推轰然炸开,劳伦斯和那位男巫师的身影在风雪中举着魔杖对峙着,

    「想必你就是那位劳伦斯.罗凡德,」男巫彬彬有礼的打了个招呼,「原谅我不能向你自我介绍,因为我可不想引起什么外交纠纷。」

    劳伦斯没有因为男巫的动作而分心,而是紧盯着那把令他寒毛直竖的魔杖,

    「不用这么紧张,」男巫好声好气的安抚道,「其实你只要乖乖的束手就擒,让我把你和那位福科斯先生带走,你就不用受伤了,明白吗?」

    「这可不行。」劳伦斯勾了勾魔杖,男巫脚底下的雪如流沙般的开始下陷,然后他轻点魔杖,他们俩人之间的雪花静止在空气中,雪花在空中凝结成一片片冰晶,然后如暴雨般朝男巫师那里涌去,劳伦斯没有停顿,他不停挥舞着魔杖,让更多的冰晶朝男巫那里射去,

    「哎呀。」男巫师叹了口气,他将魔杖如剑一般的刺出,时间似乎慢了下来,劳伦斯能清楚的看见他的手腕动作,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魔杖每次的舞动,都会有一大片冰晶被打散,简洁有力又充满美感的技巧,

    在劳伦斯惊骇的目光中,他就这样清除了那暴雨般的攻击,并作了一个花俏的手势,将魔杖插回腰间,劳伦斯的脖子冒出了一条细红的伤痕,但似乎只是擦伤,并没有流血,

    「咦?」男巫又歪了歪头,眼中露出感兴趣的神情,但此时已经传来了很大的叫喊声,从街口已经可以看到人群正在朝这里聚集,这条街上较远的房子,也不断有人探头出来查看情况,

    「我想我们必须快一点结束。」男巫又抽出了魔杖,

    他们这次的交手依然的短暂,但劳伦斯却感觉这段时间无比的漫长,男巫师并没有展现那如伏地魔般压倒性的力量,劳伦斯甚至能认得出男巫师使用的全是魔咒,但自己的施咒却总是慢了一点,对方的魔咒总是在最适合的时候打断了自己的反击,由冰雪塑形成的狮子,甚至来不及挥出爪子就重新被打散,只留下半边的身体倒在雪地上,

    劳伦斯用尽了浑身解数,最终依然没有伤到那位男巫,当他这次垂下魔杖时,身上已经多了更多大大小小的伤痕,尤其是拿着魔杖的右手,整只手臂已经裸露在外,手背上一条深深的伤痕是男巫师最后一击的结果,如果不是劳伦斯最后施展的防御咒,他的手掌可能已经不在他的手腕上了,

    「怎么会呢?」男巫笑了笑,他们已经可以听见过来查探的人们清楚的说话声,男巫面带可惜的叹了口气,

    「看起来你是我们这一边的,」男巫说道,「我应该等你离开再把福科斯先生带走才对,毕业后来欧洲走走吧,我们会再来找你的。」

    在一声乍响后,男巫离开了,只留下已经半跪在地上的劳伦斯,渐渐渗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洁白的雪地,劳伦斯听见了无数个人在叫喊着自己的名字,然后他被一个人抱住,熟悉的气味使他他放松了下来,然后感到一阵晕眩,

    「福科斯先生在雪下。」劳伦斯只来得及嘟哝这一句话,然后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