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13 摩诃迦叶
2.13摩诃迦叶 小滨猛的睁开双眼，发觉刚才所见到的情境原来是一场梦。转头向下看去，小白仍然蹲在原地，抬头再次看见石像的双眼，却发觉它的面容已经被傍晚山谷升腾的雾气遮掩。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小滨带着小白，怀着好奇的心，不解的疑问离开了这里，回到了燕子坪营地。 “…….二舅，你知道哪个石像吗？”等到黄二牛回来，舅甥两人用过晚餐，围坐在篝火旁时，洛小滨向黄二牛问道。 “什么石像，我在这山中采药，足迹踏遍了大云山脉外围的所有山峰山谷，从来没有见过你说的这种石像…….你眼花了吧。”黄二牛自斟自饮，完全没有把侄子告诉他的所见所闻当回事。 “我真的看见了，小白也看见了………” 无论小滨如何说，黄二牛就是不相信，最后被小滨缠得实在烦燥不安，就随口应付到“好吧，好吧，我相信你见到的都是真实存在的，只是我没有看见。舅舅答应你，以后有时间陪你去看看，总可以了吧。别老说什么石像石像，说说今天采集药材有什么收获吧！”。 “嗯，安息香已经采集满了，明天计划去找叶象花、石楠叶。小白的嗅觉真的好利害，找安息香一点都没费劲，我想明天我们肯定会很顺利的。”小滨喝了一口水，接着说：“二舅，外公为什么要叫我单独去采集叶象花，石楠叶，木槿皮，安息香这四种药材啊？二舅你一并采集了，不更省事吗？我明天想带小白到处玩一玩。” “呵呵，你就是贪玩，你外公叫你单独采集自然是有道理的，至于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我也提出了同样的疑问，老爹说让你独自采集药材一是磨练你的心性，二是看看你的机缘；大云山中有许多未解之谜，不同的人遇到的机缘是不一样的。”说到这，黄二牛顿了顿，举起酒壶，灌了一大口酒，接着说：“小滨啊！从你5岁时与大姐回到柳镇，就一直生活在大家的照看之中，从没有单独生活过。姐夫要你进学堂学习，想你成人后有一番大作为，古语云：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你即然选择了入世，就会遇到各种难关，各式人物，各种心境，就会承担责任，义务；就会有爱恨情仇，生离死别；很多道理我们都知道，都明白，但就算成人后，遇到一些人，一些物，一些事仍然难以用平常心待之。让你采集药材，知晓药性，就是希望你通过药理能够体悟部份人生。药有四气，寒、热、温、凉；五味酸、苦、甘、辛、咸；人有七情六欲，七情就是喜、怒、哀、惧、爱、恶、欲；六欲就是生、死、耳、目、口、鼻。……”喝了几口烧酒，黄二牛讲起话来滔滔不绝，出口成章。 “别喝了，你喝多了，二舅”小滨抢过了黄二牛手中的酒壶，打断了他连绵不绝的话意。 “人的七情六欲我在学堂柳老所赠的《儒学入门》书中读到过，旁边还有注解：见欲（视觉）、听欲（听觉）、香欲（嗅觉）、味欲（味觉）、触欲（触觉）、意欲此六欲也。生活中的每个角落，无需走遍才能知晓其滋味，我们身边形形色色的人和物，犹如一面面各式各样的放大镜，把世间万物的摸样层层剖析，然后呈现在人们的面前。用我们的心去感受每一寸土地呼出的气息，凝望穿梭于忙碌中的姿态，侧耳倾听四季变换的sao动，细细品尝颠沛流离的情绪。嗅，开在心头的花。触，埋在冰点的温暖。就这样，用心去亲近每一件事物，懂得的同时，也要感动自己。虽然对其中很多意思我现在不太明白，但我都背下来了……”。 “不错，很好，真乖……”黄二牛真的喝多了，含含糊糊说完这几句话后，就迷迷糊糊倒在篝火旁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山涧升起一片片轻柔的雾霭，山峦被涂抹上一层柔和的乳白色，白皑皑的雾色把一切渲得朦胧而迷幻。 黄二牛对小滨吩附了几句，就背上竹篓进山去了。小滨掏出叶象花与石楠叶样株让小白使劲的闻了闻，就再次跟着小白向山林中走去。 叶象花全草长达80cm，叶互生；叶形多变化，卵形、椭圆形、披针形或条形，花序下部的叶基部或全部紫红色。主治外伤肿痛，出血，骨折。石楠叶呈长椭圆形或长倒卵形，先端短尖，基部近圆形或宽楔形；上表面暗绿色至棕紫色，较光滑；下表面色较浅，主脉突起；主治：风温痹痛，腰背酸痛，足膝无力，偏头痛等。默想着叶象花与石楠叶的形状与药性，洛小滨跟着小白翻山岭，过水涧。牛王星已经运动到了树顶的正上方，一人一犬也不知走了多少里山路。小滨已经汗流浃背，小白却无事一般一会窜出小滨的视线，一会又跳回小滨的身边。 “汪汪，汪汪……”追日犬又一次犬吠起来。 “终于有所发现了”小滨拨开草丛，连滚带爬的滑到了小白旁。 “小白，找到了吗？” “汪汪，汪汪”，小白对着前方的一片林地不停的犬吠着。走吧，我们过去看看，小滨带着追日犬向林地走去。穿过林地，只见前方有块栅栏围着的田地，地里面的种植着密密麻麻的叶象花，白色的花朵在绿海中被山风吹拂，翻起一波波白色的浪花。细看旁边还有一块平整的土地，茎高10厘米左右的石楠星罗棋布。真是踏破铁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洛小滨兴奋极了，所有的疲倦全部清空，欢啸着向栅栏处跑去。 跑近栅栏，四周看了一圈，空无一人。 ‘奇怪了，这两种药草看这生长态势明明是有人专门种植，但为什么却无人看守呢’小滨心想着。“有人吗，有人吗”山林中回荡着小滨的呼喊声。 “……阿弥陀佛，小施主，你在此做什么，山高林密，毒虫猛兽皆多，可不是玩耍去处…..”山林中一声苍劲宏亮的佛号回荡。 “老爷爷，我需要采集一些叶象花与石楠叶，看这有许多，想要一些……”。 只一个纳布僧人拎着一把锄头从山林中飘然而下，转瞬之间就来到了洛小滨身边，小白站立在小滨腿边警醍的盯着僧人。僧人目光祥和的看了一眼它，微笑到“小白，又见面了，上次见你是数十年前，找到小主人了吧。”说完又慈祥的盯了一会小滨，自言自语到“看来是找到了”。 “阿弥陀佛，小施主，不知你要我叶象花与石楠叶做什么？”僧人低喧了一声佛号，放下手中的锄头对小滨说到。 “我在采集四种药材，已经采集到了安息香，如果老爷爷你给我叶象花与石楠叶哪就只差木槿皮了”小滨答非所问。 “哦，你采到了安息香，这整个大云山脉只有一处地方出产安息象，看来你一定到过轮回之门了，看来你与我佛有缘！” “哇，老爷爷，你也知道轮回之门，二舅还不相信我呢，你能给我说说吗？哪个地方怪怪的。” “轮回之门乃是冥界的入口之一，要进入其中需要莫大的机缘，非天生福泽深厚者不能见之，你与我佛有缘，叶象花与石楠叶虽然是专为我夫人所种植，从不送人，但今天破例送给你，完成你采集药材的心愿！”。 “夫人，老爷爷你有夫人？”洛小滨从佛学入门开篇讲议中就了解到学佛之人要断七情六俗，僧侣无伴侣。听老僧说为夫人专门种植的药草，不禁好奇的问道。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老僧修行多年，仍难忘却尘世中的夫人妙贤，本意修行有成再接夫人一起修道，然则修行数年，仍没悟道。妙贤每月腹部疼痛需要这叶象花活血止痛，在星蓝星上，叶象花非常稀少，老僧为偿还俗愿，若干年前就在此开辟了几亩荒地，种植上了这叶象花与石楠叶，每月按时给妙贤送去。” ‘没想到这老爷爷还是一个大情圣，几十年坚持如一日’，小滨心中不由得对老僧更增添了几分敬重。 “谢谢老爷爷，老爷爷你法号叫什么，我还能见到你吗？”洛小滨采集完所需要的两种药材，回到老爷爷身边问到。 “小施主，老僧摩诃迦叶，他日我们有缘自会再次相见，今日有缘这本《大般涅磐经》就送给小施主。”说完老僧从怀中摸出一本金光闪闪线装书递给洛小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