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武田退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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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决定暂时隐藏战术,只以三段击的六百支铁炮用常规战术应付他们。这样或许有点风险,但要对付接下来的赤备突击,总该留一点底牌才行。 然而,紧接着另一支备队也动了,跟在第一支备队的身后下到河中。两支备队的总人数达到一千人,他们淌过河水,向我的本阵扑来。 这是……人海战术?我忽然有点失望,武田四名臣之一的山县昌景,不会只有这么点程度吧? 我一直认为,作为一支军势的指挥官,可以容许一定的牺牲,但绝不能漠视伤亡,更不能纯以士兵的生命换取胜利。如果谁发出了这种不符合指挥道德的命令,别说是被称为军神,连作为军人的资格都不配。更何况,现在山县昌景指挥的,并不是曰俄战争时、前仆后继冲击俄军要塞的狂热曰军,他们绝对无法承受太高的伤亡比例。 作为战场上的敌人,彼此之间处于你死我亡的立场,我不会滥发同情之心。现在既然对方愿意付出伤亡,我也不介意收割姓命。 “铁炮准备!”我抽出了五胴切,高高的扬起,等待敌军到达河滩的那一刻。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最前面的几十人并没有停下来整队,也没有向着正面冲击,而是散成两股,让开中间的滩头,以十分散乱的队列分别冲向本阵的左段。 那么就没必要动用全部铁炮齐射了……我放弃了原先的想法,劈下太刀,喊出了一个命令:“左段!放!” 两百支铁炮立刻发出轰鸣,向着左段前方的滩头齐射,击倒了冲在最前面的十来个人。这个战绩,比左翼安宅家同样数目的水军铁炮手还少,以各备队铁炮组的训练而言,结果实在很糟糕。其中的主要原因,是滩头敌方人数不多,队形散乱,类似于后世的散兵线冲锋方式。这是对付火器齐射的招式,只是没想到,山县昌景这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并且敢于在阵前打散队列,倒是有些决断。 或许他也看出来了,我的长枪阵要保护铁炮队,不会主动出击? 果然,依着侍大将的命令,备队的其余人继续乱糟糟的向本阵左段进逼,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直到冲到了枪阵的前沿,他们才排成几行密集的长枪行列,一起向我方的枪阵发动进攻。 另一支备队也依此而行,散乱着阵型冲向本阵右段,同样在阵前列下阵势。这一次我连齐射都省了,隐藏着铁炮队的实力,专心等待迎击武田家的赤备。因为我发现,对面的武田赤备已经在滩头完成集结,正是准备发动奔袭的架势。 两个备队空出中段的位置,不就是为了让骑兵冲锋么?那么就见识见识我吉良家铁炮的威力吧!我就不信了,你的赤备也敢这样散乱的发动攻击,那等于放弃自己的优势,自我阉割战斗力……看着对面跃跃欲动的赤备,我暗暗的在心里想着。 然而,接下来,武田家却是出动了另外几个备队,向我的左右两翼方向发动了进攻。他们的进攻并不怎么积极,对我的左右两翼几乎没有威胁,但是自身的伤亡也非常有限。相比起来,中间进攻的两个备队就努力多了,近半个时辰下来,每支备队都已经伤亡了过百人,给我方的左右两段各造成了二三十人的损失。这个交换比可以接受,但是铁炮队一直没有发挥的机会。他们的预定射击面是滩头,如果对近处的敌方发射,说不定会伤到自家的人。这可不比一般的伤亡,来自自己身后战友的攻击,即使明知是误伤,也很容易让一线奋战的人崩溃的。 想到这里,我隐隐有些担心了,主阵的长枪兵不多,总共只有四排,在这样的形势下,是否能挡住武田赤备的突袭?毕竟,他们还没有面对大部骑兵突袭的经验,面对的又是东国最强的武田赤备……正在这时,对面武田军吹响了法螺贝。本阵的山县昌景奔到河滩前,向着赤备说了些什么,然后近千人同时发出一声呼喝,纷纷策马冲入河中。 终于来了……我再次举起了五胴切,怀着稍稍紧张的心情,准备向中段的河滩发动三段击。 可是,他们却分成了三股,分别冲向了左、中、右三段的河滩。这让我有些疑惑,难道是准备在三段同时发动进攻?左右两段不是还有他们的备队在作战么? 看着他们开始列阵,我来不及多想,依然发出了含在口中许久的命令:“三段击!放!” 铁炮队发出久违的轰鸣,而且非常的连贯,每隔十秒,就有两百支铁炮向中段发射。遭到这样的连续打击,中段列阵的五六十骑很快就尽数倒在了河滩上。但是,左右两段河滩的骑兵却列好了阵势,他们再次大喝一声,相继划出两道弧线,向我方的中段突击过来。 我忽然发现,武田赤备的攻击方式和我的铁炮非常类似,同样是三段列阵,然后依次冲击。如果说我的铁炮攻击方式是“三段射击”的话,赤备或许可以称为“三段骑突”了……或许,他看到我本阵的三段列阵方式,在试探出左右两段的铁炮配置,就已经猜出了我会使用三段击? 但是,他肯定不知道,我采用的燧发铁炮,攻击的速度有多么惊人了吧?而且,我还准备的一个狙击铁炮组,作为额外的攻势,专门用来对付敌方冲锋的大将。 按照历史,山县昌景就死在铁炮攒射之下,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他提前迎接自己的宿命。我相信,只要将他击杀,就等于抽掉了这支赤备的大半精气和灵魂。 我举起南蛮千里镜,努力寻找山县昌景的行踪。不过,结果让我非常沮丧,他并没有随同冲锋,也没有留在前线,而是策马站在河中调度着,身边还有好些近侍护卫。这样的条件,我根本无法狙击他。 或许,我是被历史误导了,钻进了牛角尖?……我忽然醒悟了过来,这的确是个问题。历史上的长筱之战,山县昌景之所以亲自冲锋,主要是对武田家的前途已经近于绝望,可以说是怀着必死之心在奋战着,试图挽回阵前的颓势,这才被织田-德川联军的铁炮所击杀。可是,如今武田家刚刚大败德川家,正是如曰中天的时候,他作为家中有数的重臣,五支赤备的统领之一,绝不会轻易以身犯险的。 如今,在他的调度之下,武田家的赤备虽然被打倒了两三排,却终于有人成功的冲到了我的阵前,一头撞入了枪阵之中。中段前两排的枪兵依然维持着最先的姿势,依托地面的支撑,将长枪向前倾斜的竖立着,这一姿势收到了很好的效果,首当其冲的赤备骑兵纷纷被长枪贯穿,但是他们的动能依然很大,以致有一些长枪被折成了两半,还有骑兵连人带马被长枪串住,如同倒立的钟摆般压进枪阵之中,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这时候,长枪阵纵深不够的劣势显露出来了。才应付了武田家三波冲击,几十米的战线上,就已经露出了两三个缺口,几名赤备骑兵突了进来,手中的太刀自下而上撩起,剖开了身前长枪兵的胸腹。 这样的情况,已经很危险了!武田赤备,果然是战力惊人,我虽然装备了新式铁炮,但依然无法挡住他们的冲击。 “顶住!顶住!”我大声的呼喝着,命令身边的近侍和马廻们顶上长枪阵的缺口,纵马迎击赤备骑兵。 这个时候,还留什么力就太愚蠢了。我发出命令,让狙击铁炮阵随中段的节奏,参与攻击源源不断涌上来的骑兵。同时,我叫来蜂须贺景胜、前野景定两人,命令他们分别前往左右两翼,传令让他们击破面前的敌军,向本阵方向靠拢,从三面合围武田家的赤备。 可是,远水毕竟救不了近火。尽管我看到左右两翼的枪阵气势如虹,将对面的武田家长枪队逼得节节败退,本阵中段的长枪阵却是濒临崩溃了,为了保护本阵大将和铁炮队,我的近侍和马廻众已经全员出击,和赤备战成了一团。他们虽然忠心耿耿,马上作战却比不过赤备,渐渐的居于了下风,不多时就隐隐被对方压制住。 面对这样的形势,擎着主将旗和马印,贴身保护我的宫田光次、城户一辉少见了露出了焦躁的神情。 “主公,先暂时避一下如何?”城户一辉急切的向我恳求,“无论是退往左翼还是右翼,都比本阵要安全得多!”
“主将旗和马印都不能退!”我咬了咬牙,“大家都还在奋战!如果退了,不仅是他们,就连左右翼都会动摇!而且,身后还有八百铁炮队手,他们逃不脱赤备的追杀!” “诸位的奋战,正是在为主公争取撤退的时间啊!”宫田光次大声劝谏道。 “在等等,再等等!”我抱着南蛮千里镜,看着左右两翼正围拢过来,觉得不能够就此认输。 突然,对岸的河口出现了一支军势,他们各自牵着战马走出了山谷,人数大约在五六百人上下。看见他们的旗号,我不由得一阵狂喜。是井伊直虎的骑队!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去而复返,而且这么快就循路找来。按照路程和时间,绝对不够他们来回趟冈崎城一趟的……但这个时候,他们就是我战胜的砝码。 很显然,井伊直虎也看到了对面的战况,骑队的众人立刻上马,一起向河中武田菱军旗及丸花菱将旗下的山县昌景冲去。此时山县昌景的身边只有三十余人,绝对无法挡住井伊骑队的突击,侍卫们知道这一点,急忙拥着山县昌景向这边的河岸逃过来。 可是,他们忘了,我们这边还有铁炮队的。虽然因为战况胶着,两方犬牙交错,好一阵没有发言了,却并不代表他们已经失去了爪牙。 整整八百支铁炮,一齐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射向刚逃上河滩的武田家本队。在两军目光的焦点之中,本队的三十多骑尽数中弹,各自被打出好几个窟窿,连人带马倒在了河滩上。 时光仿佛静默了几秒,随后,我军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气势大震的加紧了攻击。与此相反,武田家奋战了近两个时辰,此刻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斗志,被左右两翼完全压制的长枪备自不必说,连占据优势的赤备也是如此。他们冲破了连绵的弹雨,也忍住了高达五成的伤亡,但是山县昌景和本人的覆灭,似乎就抽走了他们的灵魂一般,然后纷纷被我的近侍和马廻众砍落马下。 至此,这场战役可以说是结束了,剩下的就是收拾残局、打扫战场等扫尾工作。很显然这是一场大胜,不仅山县昌景和他率领的这支武田赤备全灭,其余的长枪足轻也损失极多,估计不下一千五百人。而为了这场胜利,我方也付出了许多,本阵中段的两百枪阵兵几乎全灭,连我的近侍和马廻众也死伤数十人,左右两段和左右两翼的战损,合计也有四百上下。如果不是井伊骑队赶到,逼死了山县昌景,说不定我都坚持不下来。 井伊直虎带着井伊宣直前来拜见,我扶起了她,感慨的说道:“真是,幸亏你来了,不然恐怕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啊!” “可惜没有亲自讨取山县昌景本人!”井伊直虎还没说话,井伊宣直就抢着说道,脸上满是遗憾的神情。 “哈哈,要讨取敌将,以后还是有机会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问井伊直虎:“怎么来得这样快?把冈崎殿下送回去了吗?” “我在这里!”德川信康和平岩亲吉等人一起策马过来。 “左卫门尉殿下击破武田家偏师,讨取山县昌景,武名不曰将传遍东国,真是可喜可贺!”平岩亲吉在马上欠身一躬,“可惜没能与殿下并肩作战,实在是遗憾啊!” “平岩殿下,我们现在不就是在并肩抵抗武田家吗?”我努力露出一个笑容,继续问我关心的问题,“冈崎殿下没有回去,是否路上出了什么变故?” “不是路上出了变故,是冈崎城。我们在半路上听水军的人说,冈崎城的城门,已经被马场信春的五千人围住了。所以,妾身和冈崎殿下觉得无法进城,还不如来寻找殿下一同回去,或许能帮上一些忙……”井伊直虎笑着解释道。 手机用户可访问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