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纷繁家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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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其实我昨晚的确是和於福在一起。”我主动坦白道。反正,这件事没必要隐瞒,也不可能隐瞒过去。 “於福……是那位船津夫人吧?”小夏一愣,手僵在了我的衣襟边上,然后她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睡了一晚上,殿下终于知道别人的名字了。” 我就知道,小夏肯定会不高兴。而几位妻妾之中,会为此不满的只有她,简妮特或许有些排斥,但理由不会是我收纳女人,而是收纳的女人会分去她居住的城池,不过,她现在似乎已经知道了收敛……对于小夏的心情,以及和我的情谊,我自认能够理解,所以一直比较克制,除了直虎之外,基本上没有主动收纳过什么女人。无论是简妮特还是於福,都不过是政治联姻,是关系到家族前程的一部分攻略。 我觉得,以我如今的情势和地位,这已经算是很厚道了。对比起如今的信长,以及历史上的秀吉、利家等人,我房中的女人并不算多,而他们的正室,鼎鼎大名的战国三夫人,也没有像小夏这样嫉妒吧? 也许,女人不能一味的宠着……想到这里,我同样面无表情的拿下小夏的手,转身向内环四方廊的楼道口走去。 将要转过走廊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一望,看见小夏依旧站在客房门前,神情很有些木然,两个侍女试图搀她回去,她却怎么也不愿挪开步子。 看来真是深受打击啊!我忽然又心软了,叹了口气,返身折回她的面前。 “你们都下去。”我吩咐两个跪在走廊边的侍女道。 “是。”她们立刻细细碎碎的快步离开了。 等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地方,我搂住小夏的腰,小声向她道歉:“好了,算我错了行吧?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 小夏看了我一眼,又别过了头。 “你看,我都这样了,怎么还不满意?”我紧了紧抱在她腰间的手,“真是的,这整个四国,也就你能够让我低声下气的道歉……所以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生气倒是不会了,只是感到有些失望,”小夏这才靠了过来,在我怀中叹气道,“殿下的许诺,原来是当不得真的。” “你要什么?我都答应。”我顺口说道。 “殿下说,准备退下来,然后和妾身一起归隐……还有,殿下以前曾经说,就喜欢妾身这种姓子,若是只能娶一个,肯定是要妾身……”小夏又叹了口气,“这些都是顺口哄妾身的吧?” 喜欢小夏,只娶小夏一个?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看见我一副疑惑的模样,小夏撇了撇嘴:“殿下果然是不记得了,果然是随口说出来的吧?……娶三之丸殿的时候,在三重城的静室。” 经过她的提醒,我努力的回忆了一阵,终于想了起来:“我似乎是说,你除了射箭,什么都不会,而且还非常执拗,喜欢发脾气,不时闹小姓子,可是如果只能娶一个的话,很可能就是选择你……大致是这个意思对不对?” “恩!”虽然我提到了她的不少缺点,她却听得露出了笑容。 “都快十年了吧?难得你还记得这么清楚,”我感慨的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呀!” “殿下的话,我都会记得的,”小夏抬起头,用亮晶晶的眼眸盯着我,“即使不能实现,也会是妾身一辈子的慰藉呢。” ……,……这起因为接纳於福而引起的小风波,就这样平息了下去。作为补偿,我答应陪小夏去一趟土佐,一同去长芳寺拜祭她的祖父和父母亲。长芳寺是周景为上川家所建的菩提寺,位于仁淀川东面上川家的旧领,距吉良城大约一公里左右,于是我们就暂时驻留在吉良城中。 作为土佐吉良家的世代居城,吉良城的意义非常特殊,依周景的意思,是不肯封给家臣们的,当然更不可能怠慢。他把这座城大肆改修了一番,着重强调了居住环境的宁静和优雅,而相应的,在防卫上的要求就降低了许多,所以现在与其说这是一座城,倒不如说是一座居馆更加合适。 “倒是有些养宜馆的风格。”我看了之后评价道。 “父亲大人所言不差,”周景笑着点了点头,“因为听说母亲大人十分喜欢养宜馆……实际上,这座城本来就是为母亲大人而改建的。” “怎么,嫌我平时打扰你和明子了吗?”小夏故意虎着脸说道。 “母亲大人说笑了,主要是因为您在莲池城时,常常觉得烦闷,所以我就想,住在这里会比较好吧!”周景看了看我,他当然知道小夏烦闷的原因,“您知道的嘛,我也很喜欢这座城。作战和施政的间隙,就和明子一同搬过来,享受一段时间的闲暇……” “真没想到,你居然有这种兴致,”我惊异的看了看周景,“我记得,你今年才十六岁吧?怎么居然跟六十岁的老人似的?” “当曰在三之丸殿母亲身边时,跟着她学了一段时间的茶道,很喜欢那种和悦的氛围,”周景露出了怀念的表情,“茶室里弥漫着淡淡的香味,透过纸窗的阳光,总是那么柔和,因为幽静,能听到风从外面的枝叶间吹过,和茶釜的煮水声音相附和……我觉得那种意境很好。后来,三之丸殿母亲就和我说,无欲则宁静,无求则自在,这是茶道的第一条真谛。” “是啊!”听他这么说,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直虎时的情形,想起了纷繁的落樱之下,那个盘膝而坐、侃侃而谈的从容少女。 “然后,三之丸殿又自嘲说,虽然知道是这么回事,可是世事有时候又很无奈,为了兴复家业,她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志趣,努力的寻求出仕之途。幸好遇见父亲大人这样的知音,才能够获得这样超然的地位,保持相当程度的自由,”周景认真的看着我,“孩儿明白三之丸殿的意思,而且也非常认同。如今孩儿守着这个土佐国,自有父亲大人遮风挡雨,只需安心奉公便是,所以也乐得宁静自在……倒是父亲大人,平时不妨放松一些,深思熟虑太过,对您不好。看您的头上,都冒出白发了呢。” “你说得不错,”我点了点头。这样的态度,和小夏劝我的话很有些相似,真不愧是母子。不过,似乎还是小夏受到了周景的影响,想必是她看见周景这么闲逸,和明子两人过得和和美美,然后就想到我整年为了家业殚精竭虑,连她自己也被丢在一旁,因而深有感触吧!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身在最高的位置,压力也不是一般的大,所以我以前非常安心的在信长手下打工,安心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而举兵上洛、清剿一揆、放逐将军等大政则有他顶着。只可惜,随着地位越来越高,领地越来越大,而信长也越来越刚愎和严苛,我不得不多出了几个心眼,也不得不殚精竭虑。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当初刚上洛时,我敢放弃自家的伊势湾,全军进攻三好家的安宅水军,因为我知道即使伊势湾被占,信长也会替我讨回公道;八年前森可成战死时,信长很妥善的保护了他的嗣子森长可和森家的领地,直至森长可长大诚仁,成为信忠手下第一武将。可是,前年原田直政阵亡,下场却是没收领地,全族羁押;而按照历史,佐久间信盛和林秀贞也会被他放逐,这两件事虽然都有说头,处置却依然是太过了。 如今虽然他对我特别信重,但是我确信,一旦我失去自己的价值,或者出现了什么差错,信长的板子打下来也肯定不轻。而这个认知,并不是突然获得,以前我就明白这一点,之所以这么努力,潜意识里就是不想出差错,也不想失去信长的信重。 直到和宇喜多直家会晤,我才发现或许有其余的选择,例如学习黄雀或者“玄武”;可是,周景的这番劝说,却又让我有些动摇。他不知道我的思虑,只是以家臣的眼光,觉得我太累了,然后又以子女的立场,希望我缓一缓或者歇一歇,没有任何的特别用意,因而也让我感到十分的真切。 “你这番心意,我非常欣慰,想必你母亲也是吧,”我看了看周景和小夏母子俩,“本来是陪你母亲来拜祭的,不过这座居馆真的不错,倒不妨在这里多住几天。”
“这是孩儿的荣幸。”周景笑着躬身道。 只可惜,到了第三天,事情又找上来了。 这次是伊贺上野城的景政。他结束了支援畠山义周的任务后,因为有田郡的领国化完成,基本安定了下来,就奉我的命令回到了刚竣工的伊贺上野城,娶福地家的汐里姬为正室,夫妻俩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五岁。四个月前,听说汐里姬怀孕,我虽然感到非常的惊讶,却也非常高兴,毕竟这是家中的第一个孙辈。可是,现在却突然传来了消息:景政吵着要和汐里姬离缘! 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若是处理不当,很可能就会引起福地家的强烈不满,甚至引起整个伊贺的动乱,而到了那一步,信长肯定会介入,说不定会没收这伊贺一国。 前来通报这个消息的,是景政派过来的服部正就,以及竹中重治派过来的山冈景宗。服部正就是服部正成的嫡子,之前和柘植清广一起被我派到景政手下。 “为什么清广没来?”我首先问服部正就道。按照道理,这样重大的事情,应该是作为家老的柘植清广领衔前来汇报才对。 “回大殿,柘植大人和福地家乃是同宗,所以需要避嫌,以免有所倾向。”服部正就恭恭敬敬的说。 “哦,”我点了点头,“那么,说说是怎么回事,景政为什么会作出这个决定?” “因为福地夫人怀上的,并不是主公的孩子!”服部正就的语气非常的愤慨,“福地夫人还没嫁过来时,就和福地家的家臣本间草之助有私情!而福地宗隆殿下不仅没有阻止过,还在福地夫人嫁过来时,将这个人作为陪臣送到本家,在天守阁担任主公的侍卫,好继续和福地夫人勾连!” 见他这副态度,我忍不住摇了摇头。刚才还说柘植清广避嫌,以免有所倾向,他难道就不需要避嫌么?而这语气,完全是向着自家主君来着。 “仅凭这样的无端猜测,是不足以说明什么的。”我发话说。 “请大殿容禀,臣下还有后情禀报,”服部正就深深的躬下身去,“半个多月前,主公狩猎回来,发现本间草之助居然私自带着补品,前往内室探望福地夫人……然后主公就明白了,孩子并不是自己的,于是当即将本间草之助处斩,并且把福地夫人连同本间的尸首一起送回了福地家。可是,福地宗隆殿下却毫不自省,一再要求主公解释本间的死因和送回夫人的理由,主公气愤不过,这才公开了这一屈辱的事实,并正式提出取消两家联姻的要求。” “居然有这样的事么?”我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惊讶。 “是,”服部正就伏到地板上,“恳请大殿主持公道!” 主持公道么……我坐在主位思索起来。 从感情上来说,我自然是倾向于相信自己的孩子。而且,依我的认知,十四岁就让女子受孕,这似乎非常罕见,例如蒲生宣秀,同样是十三四岁娶了美津,可是直到七八年后美津才生了鹤千代;还有周景,他比景政大两岁,和明子也很恩爱,却同样没有动静;那么,以景政的年龄,以及他娶汐里姬时的有些勉强的态度,确实不可能这么快的就让她怀孕。 可是,这毕竟是服部正就的一面之词,看他的样子,似乎很难说没有什么倾向。至于事实,恐怕也很难详查,毕竟这是一国守护闺室之内的事,能够讯问的唯一当事人也已经被杀。 “景宗,你的甲贺众,了解的情形是怎样的呢?”我决定听听另一位使者的看法。 “臣下奉竹中大人之命前往伊贺,查探的情形,大致和正就大人所说的差不多,”山冈景宗欠了欠身,“不过,甲贺和伊贺,两方之间实在算不上什么亲密,所以臣下没办法更深入的详查,也许会有所疏漏。” 手机用户可访问观看小说,跟官网同步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