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奉天子以令不臣(4)
许攸回报袁绍,诉说秦骁要求割颖川、陈留二郡之事。袁绍听完了前因后果,大笑道:“固守之徒,这二地都是战略要塞,可秦骁只求自报,何足虑也,孤若是击败了曹cao,兖州尽入我手,重夺二郡,不过翻手之间,由了他去吧!” 许攸听说后松了一口气,当即将袁绍同意一事,快马加鞭地送往洛阳。 贾诩听说袁绍同意,脸上浮现喜色,“袁本初胆敢将此二郡让与相国,足见其麻痹大意和轻视,但袁本初色厉胆薄,见小利而忘命,敢大事而惜身,目前轻视相国,反而是好事,待日后相国肆机而动,一举夺取整个兖州,教袁绍悔到肠子都青了。” 秦骁躺在藤椅上闲读兵书,悠然道:“不错,现在小看我,日后我将成为他最称职的敌人。”将兵书放在一旁,站起身来,沉吟道:“召集兵马,进军兖州,会合袁绍!” 贾诩大喜,立马出去嘱咐。 征讨责任重大,要有个稳定的后方。秦骁尽起三万大军,封荀彧为尚书令、荀攸为执金吾,二人出了名的有谋略,又是战国时期的思想家荀子之后,家世显赫,推荐二人从职,并未受到多大的阻力。 秦骁自得以控制汉献帝后,真正地尝试到了“号令诸侯”的滋味,当然,说是号令也实属勉强,毕竟东汉十三州各自有诸侯占着,汉室早已失去中央集权,没有什么实质权力,但名义上还能收取各州各郡的税收,虽然拖拖拉拉的一在不缴,但诸如刘表一类的固守门户之徒,只担心那一亩三分地被人抢了,担心“刘荆州”的名头让秦骁给捅了,一直安安分分的进贡。 三万大军分别分成三路,第一支由秦骁率领,余下两支则分别由张辽、赵云二人统帅,一齐夹击兖州。 秦骁进军濮阳、张辽破陈留、赵云袭颖川,袁绍部将颜良、文丑也率军袭击,一时间,整个兖州都弥漫于战火之中。 …… 许县。 曹营里的一群谋士都黯然无语,兖州的紧急前所未有,四面楚歌,战火的鼓动犹如燎原之势,秦骁与袁绍一路攻城掠地,实力甚强,根本难以抵挡。 曹cao冷哼了一声,负着双手面朝北方,沉吟道:“当此之局,如何可破?秦骁为报昔日之怨,结合袁绍,实力空前绝后。” 夏侯惇出了名的急先锋,第一个站出来道:“由我去,先率军救陈留,再回师颖川。” 曹cao道:“兵力集则不足破全面,散则难以抵挡任何一路敌军,元让这话,颇有见地,但未免太缓了,陈留与颖川往来之际,也很容易被趁机图谋。” 毛玠道:“我军屯田尚未完成,已遭到秦骁兵马的破坏,实在可惜,不如割地求和,乃上上之策。” “割地?”曹cao嗤笑一声,摇了摇头道:“秦、袁全力而为,目标是整个兖州,可是我能将兖州让出去吗?兖州不存,如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天下再大,也没了退路。” 毛玠顺口提及,没有细思,被曹cao这么一挤悦,顿时面色涨红,不敢再说。 一名老者上前,说道:“曹公,天底下没有万全之策,唯有舍小固大,现在已经不是保全局的问题了,不如引兵濮阳,肆机寻求战机,与秦骁进行决战,若是战胜了,则可另外二军军心涣散,届时就可图谋其他。”说话之人,正是程昱。 这一刻就展现乱世jian雄的气概了,曹cao拍板道:“不错,不错。夏侯惇、曹仁听令,速速率两万人,加紧保卫濮阳!” “是!”“是!” …… 濮阳遥遥在望。 秦骁乘坐麾盖大伞,旌旗飘扬,兵马迈着整齐的步伐前进。 行至不足三箭之地,濮阳已瞧得清清楚楚,城上一人怒喝,“来者何人,速速滚蛋!” 秦骁大马金刀地坐在麾盖下,用手挡着阳光,看清了城头上的人是夏侯惇,不禁露出笑容:“夏元让,何不出城决战,当什么缩头乌龟?” 夏侯惇大怒,大手一挥,“弓弩手,准备,一起发射!”三百弓弩手上前,向城下射去。 秦骁还没有动,典韦嘿的一声,三军皆退,一千名刀盾手护在伞盖周遭,抵御箭雨。 夏侯惇谨遵曹cao的命令,深沟高垒,坚守不出,对秦骁的叫骂视如无物。 “投石机拖出来,给我送上一些好东西上去。”秦骁可不会客气,立即传令下去,不多时,三排投石机,一共三十辆,专拣一些大个的石头弹上去,城头中弹者骨断筋折,化为rou泥。弓弩手吃了强有力的一击,不敢继续射箭,纷纷退后。 投石机砸中城墙,都会发出巨大的响声,粉末跌落,将厚重的城墙砸得坑坑洼洼。 有着火力压制,秦骁立即派梯队上阵,五名士兵横提一架长梯,冲到城边,将梯子往城墙一靠,士兵就往上冲。 夏侯惇眼前有人攻上来,亲掣宝剑,当场杀死三名避战而退的将领,怒斥道:“敢有不战而退者,斩!”他亲提一面盾牌,冲到城边,将试图攀上来的敌军杀死。 曹军均是大震,热血上涌,一个个反而不畏死,争先恐后的上前助阵。 秦骁观摩着前方的大战,颇有微词道:“这夏侯惇神勇之至,用兵也是一流,这样下去何时能破城?” 大战一触即发,无数倒下的士卒身后又有前仆后继的往前冲,鲜血与尸首成了这儿最大的点缀。 夕阳西下,太阳已经快要下山。 秦骁清点人马,折了一千名刀盾手,三百弓弩手,至于五百骑兵团分毫不损,攻城战用上骑兵纯属是浪费,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折损一千余名兵马,连城门都没砸开,这让秦骁郁闷不已,只好撤兵三十里,安营下寨。
当晚夜不能寐,秦骁起身和衣,提剑绕寨而走,无事溜达溜达,忽见左营里堆着一具具尸首,均是面色惨白,手脚浮肿,那些搬运之人皆面蒙口罩,身穿长袖长裤,不露一寸肌肤在外。 秦骁甚为疑惑,上前问道:“这些人是因何而死?身上一处伤口也没有,却浑身恶肿,莫非军中有人敢违军令去江中游泳以至溺死?” 那些搬运的眼见想过来了,皆慌忙道:“相国,不要靠得这么近,小的担待不起呀!” “为何不能靠近?”秦骁眉头又是一皱。 一人从军营里走出来,缓缓道:“这些士兵是中了瘟疫的,也不知道那个病源如何混进来的,短短一日之中,已有三十四人中了瘟疫,已经回天乏术。” 秦骁吃了一惊,居然会是瘟疫,忙道:“清查清除了没有?” “已经处理了,可能是误食了不干净的蛇鼠,以至于患病。”华佗平静地道。 秦骁心下稍安,这种感染病是最可怕的,万一传染起来,一支万人大队就不战自溃了,为了防止士兵患上性病,甚至加设了随军娼妓。 “这些尸体都要拉出焚化了,包括我们刚刚触碰到的衣服,都必须烧毁,否则很有可能又有传染的危险。”华佗脱下自己的长袍,顺手扔在一旁。 “还会传染――” 秦骁一时间如遭雷击,脑子里灵光一闪,顿时想到了一个阴毒到不能再阴毒的策略,急忙把贾诩叫了过来。 贾诩急匆匆地赶来,衣服也不及穿,忙问:“相国夜里不知有何要事召见?” “我问你,如果我用这么一个法子,能不能行得通?”秦骁低声在贾诩耳边说了几句。 贾诩呆了一呆,半响才道:“老夫平时被人唤为毒士,平日里颇有得意之感,今日听了相国的计策,当真是小巫见大巫,萤火之光难与皓月争辉呀。” 秦骁忍不住笑骂道:“你个糟老头子,咱们是半斤八两,毋须谦让,我是东邪,你是西毒,咱们俩都是邪魔外道。” 贾诩呵呵一笑道:“老夫是发自内心的,有相国这一策略在,纵使曹cao拥兵百万,也无足用,相国之毒,胜于百万雄狮。” 秦骁被他这么一鼓励,颇有些得意,但转念又不禁犹豫起来,“我行此恶毒之道,上天定然折寿于我以作惩戒。” 贾诩宽怀道:“一个好人和一个好的王者是有区别的。相国有一统天下的胸怀,兼有文韬武略,夫王者当机立断,为促大业不择手段,也是常理之中。”